,去了哪里?
他们之间那道由他主导的疏远,究竟因何而起?
最终,她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等待音响了很久,久到她几乎要放弃时,电话被接通了。
“喂?”
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嗓音从听筒里传来,没有任何称谓,听不出情绪。
“陈其深?
是我,李知年。”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压下心头的波澜。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两三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嗯。”
一个单音节,像块石头落地。
“我回榕城了,在做些项目采风。”
李知年深吸一口气,“……昨天在糖水铺,看到你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嗯,知道。”
他的回答依旧简短,吝啬得不肯多给一个字。
“老槐树还在吗?
还有我们那个……”李知年顿了顿,没直接说出“秘密基地”,那是只属于他们几个的回忆,“……以前常去的地方?”
她试探着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知道,关于过去,他是否还愿意提起。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
李知年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放大。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直接挂断或者拒绝时,陈其深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似乎缓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像冰层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
“槐树还在,半枯了。
游乐场……早拆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那短暂的停顿让李知年屏住了呼吸,“……下午三点,巷口。”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给出了一个地点和时间。
没有多余的话,电话被挂断了。
忙音嘟嘟地响着,李知年握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
那一点点细微的语气变化,像投入死水潭的一颗小石子,让她心底熄灭的火苗又蹿起一点微弱的火星。
他愿意见面了?
是不是……也没那么决绝?
***下午三点的阳光依旧炽烈。
李知年提前到了巷口。
老槐树果然还在,只是枝桠稀疏了许多,叶片也失去了记忆里那种油亮的光泽,显出几分暮气沉沉的灰绿。
巨大的树冠投下的影子也单薄了,不再能完全遮蔽烈日。
树干上那些熟悉的沟壑和疤痕依旧,像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
李知年走近,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树干,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带着阳光炙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