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路过的张奶奶好一阵哄。
“放进去?”
陈其深抬眼看向李知年,又扫了一眼捏着糖、有些不知所措的林辉。
语气是询问,却带着点小头领惯有的决定意味。
李知年用力点头,一脸郑重。
她把自己珍藏的几枚漂亮羽毛、一颗心形的鹅卵石放了进去。
林辉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磨得光滑的桃核,也轻轻放进铁盒。
陈其深最后放进去的,是一张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相纸。
那是几天前,李知年缠着院门口摆摊拍照的老爷爷给院里小孩拍的。
照片上,李知年笑得没心没肺,陈其深抿着嘴,嘴角却微微上扬,林辉站在小孩堆的最边上,嘴角努力地向上弯着,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惶然。
铁盒被郑重地合上,塞进树根的凹陷里。
陈其深搬来几块半截砖头,仔细地盖好,又用脚把旁边的浮土踩实。
阳光透过浓密的槐叶,在他沾着汗水和泥土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进两个小伙伴耳中:“说好了,等我们长大了,再一起挖出来。”
这话像是说给铁盒里的时光,也像是说给眼前的人。
蝉鸣声在这一刻似乎也弱了下去,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轻响,像一个温柔的承诺。
那时的李知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陈其深无声的庇护,从未想过这棵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有一天会变得冰冷而遥远。
***十五年的时光,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也足以让记忆蒙上尘埃。
李知年拖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徐记糖水铺”那块簇新的、带着霓虹灯边的招牌下,有些恍惚。
老城区改造,承载着无数童年记忆的机械厂家属院早已推平,建起了购物中心。
唯有这条毗邻的老街被保留下来,陈旧中透着陌生。
熟悉的甜香气混着杏仁和煮红豆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这是“徐记”没变的味道,像一根线,勉强系着过往。
玻璃门被推开,带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
店内冷气开得足,瞬间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铺面大了许多,装修是时下流行的复古风,磨砂玻璃吊灯,墨绿色瓷砖墙,比她记忆里那个狭小、油腻腻、经常被院中小孩“光顾”后一哄而散的老铺子精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