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整个上半身压在供桌上,香炉碎了一地。
“我说你这神像年久失修,也太不牢了吧。”
胖子捡起半截香炉,“把自己的饭碗都给砸了。”
“别动。”
花秧子喝了一声,把手伸进布袋,拿出三炷香,“你们都歇着,我一个人守夜。”
“我们几个人留一班。”
鲁忠厚说。
“不用。”
他把香插好,跪下磕了头,“你们歇吧,山里晚上动静大,吓着你们也不好。”
众人回屋,夜风卷过庙檐,把香火吹得一跳一跳的。
庙后那块巨石,夜里泛起一层细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水下擦了一下。
第三章·祠契天亮时,庙门口的石板上堆了一层青灰。
“这灰怎么多得像烧了一夜的香。”
小马蹲下来摸了一把,手指一抹全黑。
“昨儿我只插了三炷。”
花秧子站在庙门边,眼睛盯着那块倒地的石像,“香炉碎了,香自己烧完的。”
“可能是风太大。”
女工程师看了一眼油灯,“这灯也灭了。”
鲁忠厚披着外套从庙里出来,打了个哈欠:“今天恢复测线。
昨天看那石层挺规整,得抓紧采样。
水脉的事,我们另报。”
“你们要真动那块石头,先看看这个。”
花秧子从背包里抽出一卷布,解开,里头是一块黄绢,发暗,边角缝着铜钱。
胖子凑上去,嘟囔:“你这又是哪年的玩意?”
“康熙年间的庙契,后来雍正又重修过,咱祖上传下来的。”
花秧子摊开,“看清楚了:‘崇山白鹰坳,上不动土,下不采泉,违之者山神索命。
’后头盖着三家族的印,咱村老户都签过名。”
“你这东西……”鲁忠厚接过来仔细看,“看样子不像假的。”
“这庙后原来还有两个看山人,文革那年被砸过一次,庙是后来重修的。”
花秧子指了指断檐,“那年出事,连着死了三个伐木的,说是不慎滑坠事故,其实……你们别问,没人敢深挖。”
胖子咂嘴,“你是想说这地不能碰?
那也太怪力乱神了。”
“我啥也不说。”
花秧子把契文收起,“我就把旧规矩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至于怎么做——你们决定。”
鲁忠厚皱了下眉,把头转向那两个地质专家:“你们觉得下面真有矿吗?”
“岩层特征明显。”
其中一个翻出地图和笔记本,“重铁带偏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