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花秧子扛着布袋站在庙门口,“路塌了,崖那边有落石。
你们还是先歇歇。”
“你别装神弄鬼。”
“我装什么?
庙又不是我供的。”
他径直走进庙里,拎起一把扫帚,“别说你们胆小。
人要心里干净,这地方也不脏。”
他扫了一圈,把香炉上的灰倒掉,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黄纸,插在香炉里。
“点吧。”
他抬头看着鲁忠厚,“你不是说讲政治吗?
山神管这片山,也归属国家统一管理了。
咱按规矩来——烧柱香。”
鲁忠厚一愣,没说话。
花秧子却已经点上火,黄纸燃着,烫着手,他也不动。
“你这是干嘛?”
“替你们拜一拜。
你们不知道拜谁,我知道。”
他把纸插进炉子,火光跳动,照着那张脸。
“得了,咱干正事。”
胖子摆了摆手,“我后头见着块裸露岩面,位置不错,明天一早设测点。”
“你说后头有石头?”
地质队长凑过来。
“就在庙后头二十米,地势往里凹,像有断层。”
一群人绕到庙后,月亮刚升起来,林子暗着,能听见“哗哗”的水声。
胖子举着头灯照了照,“你们看,这儿——”山体中裸出一块巨石,表面平整,岩缝中渗出清泉,往下流进一条隐蔽的小沟。
“这水眼活的。”
女工程师蹲下,“有矿脉。”
“重碳酸,带铁分子。”
地质队长沾了点水放鼻边闻,“地底下的事,八成藏不住了。”
“你这话说得跟请神似的。”
胖子咧嘴笑了笑,“我们请的是资源局,不是神仙。”
“别摸。”
花秧子站在他们身后,“你们挖不得这眼水。”
“凭啥?”
鲁忠厚转身,“花叔,我们知道你是老住户,懂山情。
但现在说的是科学。”
“科学也得讲理。”
花秧子往后退了两步,“这眼水一动,整个白鹰坳会塌。
你们的资料,没说过这庙压着断层吗?”
没人说话。
地质队长皱了皱眉,从包里翻出资料,又翻地图。
“别看了。”
花秧子拍拍布袋,“我年轻时候下过这口缝,里头是空的。
下面不是石头,是风。”
山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油灯晃了一下,庙里的香灰啪地炸了声响,几片灰烬飘到地上。
“哎哎哎!”
小马喊了声,“神像——倒了!”
众人跑回庙中,只见那尊石像向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