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含碳酸,不可能是普通山泉。
往下挖五米就能出铁脉。”
“那——可也不是没风险。”
另一人说,“断层活的,庙刚好在节理交点上,一旦爆破,不是塌个石头那么简单。
我们需要更多勘测,不能贸然动工。”
“说到底,还是动不得。”
花秧子说完这句,背起布袋,朝庙外走。
“你去哪?”
女工程师问。
“去找人。”
他头也不回,“我要把这份祠契送回村里,让老辈子们看看。
这个事,不是你们几个人能拍板的。”
中午,鲁忠厚带人下山,庙里只剩下两个环保局的干部和地质组。
“奇怪,怎么走半天出不去?”
小马在对讲机里喊,“我明明记得走的是这条路。”
“导航还是坏的。”
胖子站在坡顶看着远山,“太阳也没转太多……咱好像又绕回来了。”
“别绕了。”
庙外突然传来声音。
几个人转头,是铁锁——村支书,一身灰衣,拎着烟杆,站在石板前。
“你们昨天是不是进了崇山庙?”
“铁书记?”
女工程师惊讶,“你怎么上来的?”
“路塌前我就进山了。”
铁锁叼着烟杆,“花秧子让我来。”
“你来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契文复印件,展开,和花秧子那张一模一样。
“这是咱村三姓老祖留下来的东西。
山是祖宗的靠山,不许乱动。
那山神,不是泥捏的。”
“书记,您这话我们真不懂。”
胖子挠了挠头。
“你们不懂可以学,别一口一个封建。
以前修路,不听话,把白鹰坳炸出个坑——炸完第二天,上头那个批项目的人从楼上掉下来。”
“巧合吧?”
“你就当是巧合。”
铁锁把契文收起,“可那天夜里,村里几十条狗都朝山里叫,一宿没停,连山鸡都不敢出窝。”
庙里一阵风吹过,香灰扑了一地。
铁锁眼神一变,抬手扶了下庙檐边的铜铃,“山神这几年没动静,是因为没触他的线。
你们别逼他出来。”
“那你说,要怎么搞?”
“庙不拆,山不动,泉不采。”
铁锁掏出一根黄纸香,“村里今天晚上要开祠堂会,把三姓老户全请过来。
你们也别走了,就在庙里等消息。”
他点着香,插进炉灰,“我得下山。
香火别断,有事点三柱。”
铁锁转身下山,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