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腥味,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用那双盈满泪水的、破碎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被恨意扭曲的俊美面孔。
她的沉默和泪水,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正妻?”
谢烬猛地将她甩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雕花床柱上,痛得她眼前一黑。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唇边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眼神冰冷如数九寒冰,“你也配?”
红烛依旧高燃,烛泪无声滚落,堆积成猩红扭曲的坟茔。
喜庆的红,在这一刻,只映照出彻骨的绝望和残忍。
沈栖梧成了谢府最名不副实、也最卑微尴尬的“夫人”。
谢烬将她安置在府邸最西边一个偏僻冷寂的小院,名为“听竹苑”,实则离他日常起居和待客的正院远隔重山。
院中几竿萧疏的竹子,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凄凉。
伺候的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眼神浑浊的老嬷嬷和一个小丫头,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看守。
府中上下,从管事到最末等的洒扫仆役,都心知肚明这位“夫人”的处境。
轻慢、敷衍,甚至暗地里的讥诮,如同无处不在的冷风,吹得沈栖梧遍体生寒。
她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幽魂,被困在这座华丽牢笼的角落。
而谢烬,则用行动一遍遍印证着他的恨意。
他从不踏足听竹苑。
偶尔在回廊花园“巧遇”,他也视若无睹,仿佛她只是一团污浊的空气。
冰冷的目光掠过她时,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深沉的厌恶。
真正的“热闹”和折磨,来自另一个人——柳盈盈。
柳盈盈是谢烬从教坊司带回来的清倌人,生得弱柳扶风,一双剪水秋瞳顾盼生情,说话轻声细语,仿佛带着钩子。
她是谢烬如今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身份虽只是侍妾,却俨然是这府邸实际的女主人,风头无两。
这位柳姨娘,似乎将“拜访”沈栖梧当成了每日必不可少的消遣。
她总能寻到最恰当的时机,带着精心准备的“关心”,踏入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姐姐,”柳盈盈的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裹着一身名贵的苏合香气,被丫鬟搀扶着,弱不禁风地走进简陋的屋子。
她蹙着秀气的眉,目光扫过屋内简单的陈设,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悯,“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