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委屈姐姐了。
婢子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阁老近日繁忙,怕是疏忽了,妹妹回头定要好好说说他们。”
沈栖梧正坐在窗边,就着天光费力地缝补一件旧衣。
她的手指因为长久的冻疮和针线活而显得红肿粗糙。
闻言,她头也未抬,只是手中的针线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缓慢而机械的动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柳盈盈对她的沉默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在旁边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坐下,用帕子轻轻掩着口鼻,仿佛嫌弃这屋里的清寒气息。
她笑吟吟地,话锋却陡然一转,像淬了蜜的针:“说起来,妹妹真是替姐姐不值。
想当年沈家何等风光,姐姐更是京中贵女翘楚,提亲的人怕是踏破了门槛吧?
可惜…造化弄人。”
她幽幽叹了口气,眼神却瞟向沈栖梧,“不过姐姐也别太灰心,阁老他……虽然性子冷了些,但终究是念旧情的。
只是姐姐也得多体谅阁老,他如今位高权重,子嗣传承可是大事……”她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栖梧平坦的小腹,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沈栖梧捏着针的手指猛地一紧,细小的针尖瞬间刺破了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冒了出来,染红了手中灰白的布料。
旧日提亲者的殷勤笑脸、父母骄傲欣慰的目光,与如今这囚徒般的处境和对方话语里赤裸裸的羞辱,形成刺目的对比。
一股尖锐的痛楚从指尖蔓延至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猛地抬眼,看向柳盈盈那张写满虚假关切的脸,眼神锐利如刀。
柳盈盈似乎被这眼神刺得一缩,随即又扬起更甜美的笑容,带着一丝委屈:“姐姐别恼,妹妹也是关心你。
阁老待妹妹……是恩重如山,妹妹只盼着能为阁老开枝散叶,分忧解劳。
姐姐是正室夫人,想来……也是这般想的吧?”
她轻轻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那动作,那眼神,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栖梧心上。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翻了旁边的小杌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出去。”
两个字,从她紧咬的牙关里迸出来,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和冰冷的怒意。
柳盈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作更深的委屈,眼圈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