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苦,矿工累,井下的黑洞洞受死罪~
饭菜香,婆娘美,这样的日子和和美美~”
......
夜幕黑沉,一天没见日头的满家屯早早陷入了黑暗。
这时候,家家户户还没拉电灯。
为了省那二两煤油,整个屯子都黑黢黢的,只有电闪雷鸣能间歇性照亮这个山脚下的村落。
周红衣穿着雨披,拿着大队的重要资产——手电筒,一点点往山上走着。
阴历三月三,清明节前,满家屯后山发生了一件大事。
新闻播报,那一晚,暴雨如注,洗刷了松软的山土,西南角的半山腰竟露出了一口棺材。
漆黑的,长八市尺,宽四尺,高三尺的棺材上了报纸,据说通体都是香衫木,上等中的上等。
而且棺材尺寸也比一般的大而宽,考古专家在里面发现了价值连城的陪葬品。
消息一出,震惊北城。
周红衣也无意中在报纸上瞟见了那半藏在地下的木棺,还有加黑加粗的“狗头金”三个大字。
重来一世,她想搏一把。
富贵险中求,拼了!
老天好似跟她开玩笑似的,刚给自己打了气,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
吓的她啊~一声,忙蹲在地上。
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出了一身冷汗。
很快,瓢泼大雨倾洒。
周红衣咬着牙,一步步踩着泥泞,终于在西南角山头,看见了那棺材的一角。
激动,紧张,恐惧......还有期待,统统缠绕心头,让她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棺材入地三米,如今被雨水冲刷,露出了一个角。
棺盖也被劈开,隐约见里面躺着个人。
周红衣僵硬着手脚,用力克制心中的紧张,把手电筒往里伸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她肩头,冰冷,带着阴沉的气息,周红衣霍然睁大了眼睛,头皮瞬间炸开,惊愕到失声。
大雨噼里啪啦,掩盖了陈景玉的声音,他掰过老婆的肩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红衣,咋不说话,你没事吧”
我没你奶奶个腿!!!
周红衣穿着雨鞋,要不是不好脱,高低甩他一鞋拔子。
“你想吓死我啊”
周红衣瞪着眼睛低吼了一句,,气愤的把手电筒塞他手里,
“去,下棺材,拿东西”
陈景玉半路上就后悔没听老张头的话,天气阴沉,矿山下搭车的一个没有。
他一路走着回来,回屯的时候,已经轰隆隆打着闪电了。
路过土道院外,听见铁蛋娘说话的声音,他登时站住了。
巡山三班倒,今天按日子,该是她当值啊。
别是又占便宜,让老婆替她吧。
陈景玉快速冲着家的方向跑去,刚进门,就见小儿媳打着伞出来,这才知道,老婆真去山上了。
……
他罕见的动了气,把伞撑在周红衣头顶,眼里带着一丝后怕:
“你咋想的,这么大雨,还敢上山?你……”
周红衣知道陈景玉担心她,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多耽误一秒,那伙人没准就找上来了。
没错,报纸上写了,这个墓穴有盗洞,所以才会在暴雨下坍塌的这么快。
不知道为什么,那伙儿“倒爷”没有把陪葬品拿走,反而存放了一个狗头金在棺材里。
估计是外面严查击打,想避过这阵风头,再“起货”。
行话,就是出手专卖的意思。
一旦出手,拿到钱,也就安全了。
周红衣想着,等不及了,想自己下去,却被陈景玉扯住。
“不行,我来”
事到如今,陈景玉哪能不明白,可这事有风险,老婆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