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平静的瞅了一眼,长得人五人六的,大棉袄那个二棉裤的,总算有个优点。
陈兴力见他妈眸色深深,以为不高兴,忙吐了吐舌头。
死嘴,咋就是管不住捏。
陈春玲等了半天,也没见周红衣骂老四,恼她区别对待,更委屈了。
回屋把门一摔,趴床上哭了起来,生怕没人听到。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一日不见的老大家三口回来了。
一进门,牛国娟就眼尖的扫见了三轮车和上面装满的东西。
“妈,这些都是啥,我听村里人说你进城采购了?”
忙了一天,周红衣有些累了,坐在板凳上,淡然的睨着她:
“是啊,你想咋滴?”
一撅屁股就知道她想拉什么屎,一进门就知道她目的不纯。
果然,牛国娟理直气壮的指着三轮车:
“看来我低估咱家家底了,既然分家,就要公平,这三轮车还有今天买的东西,通通有我们一份”
陈兴力率先不干了,眉眼狠唳:
“我可去你的吧,瞅你那样儿,今天酸菜缸,明天大酱缸的,撒泡尿照照,你值吗?”
牛国娟火冒三丈,
“你个瘪三,还有脸说我,你又是什么好货?
再说,家是妈要分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陈兴力环胸往旁边淬了一口,鄙视的看着她:
“你还好意思说,连他妈我晾院里的裤衩子你都顺走了,知道的清楚你个逼揍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我呢!艹”
隔壁,院外笑声四起。
看不见人,估摸都躲墙后听热闹呢!
陈兴儒面皮黢黑又红,严肃的看着陈兴力:
“老四,怎么跟你大嫂说话呢,让人笑话”
“呵,现在不当缩头乌龟了?”陈兴力要么不张嘴,张嘴不说完就不痛快。
不羁的挑眉:
“妈被打的时候你去哪了?你老婆孩子骂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人笑话了?
贼跑了你想起关门了,女人生了你想起没结婚了,便宜都你占,恶名别人担呗,
现在分家了,你倒是端起大哥的架子了,滚边儿去吧”
周红衣喝着沈秀儿倒的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这小子,嘴太毒了吧!
再一看对面,老大都快气背过气去了,牛国娟也干瞪眼。
没办法,嘴皮不溜,干啥都不赶趟儿。
周红衣放下水杯,淡定的开口:“你愿意拿就拿吧“
陈兴力大惊,回头:“妈,你……”
沈秀儿倒是平淡无波,她相信婆婆有办法。
周红衣扫见牛国娟激动的伸手,笑的意味深长:
“三轮车一月十块租的,东西总共三百借的,记得还钱,高利贷!”
牛国娟拿东西的动作一顿,惶惶然回头,眼神惊骇:
“不可能,你一定是诓我的,家里这么穷,怎么可能借高利贷?”
“怎么不可能,这不是你逼的吗!”周红衣脸色讥讽,
“一听分家,你迫不及待的搬空了家里,见啥拿啥,丝毫不管我们死活,
不去借高利贷,把家重新置办起来,难不成等着饿死吗?”
隔壁,院外一片唏嘘声。
都是骂牛国娟的,弄的她挂不住脸,急忙找补:
“不,不对,爸在煤矿上干活儿,这次回来肯定给你拿钱了,你别赖缠我们”
“呵,何须赖缠,事实摆在这里,我们两口子起早贪黑,挣的这点儿钱都还了饥荒,填补了家里,
如今分家又让你掏空了家底儿,没办法才出去做点儿小买卖,你当我愿意啊,
行,你要拿赶紧拿,正好借据给你,高利贷你还,饥荒你还,我算是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