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合上抽屉,深吸一口气,拿起内裤和衣服,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像是再多待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穿上。”他把衣服丢给靳宝,声音绷得极紧。
靳宝接过衣服,眼珠一转,突然歪着头笑:“但我脚痛耶~要不…你帮我穿?”
沈招财眼神骤然凌厉,像是被触及了某根紧绷的弦:“靳宝,别招惹我!”
靳宝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厉吓了一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服。他垂下眼,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声音低了几分:“不穿就不穿,那么凶干什么……”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像是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心脏。
他背过身,慢吞吞地套上衣服,动作刻意放得很轻,像是怕扯到脚踝的伤,又像是在等什么。
沈招财站在原地,看着靳宝的背影——暖黄色的布料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看起来莫名地孤单。
他闭了闭眼,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又酸又涨。
“砰——”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靳宝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慢慢屈起膝盖,手指轻轻按在脚踝的淤青上,力道很轻,像是怕疼,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手腕的红线还在微微发烫,红线的距离似乎可以拉长了,原来距离也跟着拉远了啊!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觉得......有点冷。
晨光透过纱帘,在餐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靳宝盘腿坐在椅子上,正慢悠悠地往吐司上涂草莓酱。
他穿着那套暖黄色的休闲装,领口歪斜,锁骨上那道浅淡的红痕若隐若现——像是昨夜那颗崩飞的纽扣留下的印记,又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沈招财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黑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几道浅浅的抓痕——是昨晚靳宝无意识留下的。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脚踝上,淤青已经淡了,但药油的痕迹还在,像是一圈淡金色的枷锁,提醒着他那些失控的瞬间。
“早啊,沈总~”
靳宝头也不抬,语气轻快得近乎刻意,指尖捏着餐刀在吐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今天的财经头条看了没?貔貅族股票又跌了哦。”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熟悉的、上扬的尾音,仿佛什么都没变,可沈招财却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靳宝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沈招财脚步微顿,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沉默地走向餐桌,却在距离靳宝还有两步远时,看到对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拒绝。
空气凝滞了一瞬。
沈招财的指尖在咖啡杯上收紧,指节泛白。
他伸手去拿果酱罐,靳宝却已经先一步将盘子推了过来,动作流畅得像是早有预料。
他的指尖避得极快,连一丝触碰的机会都不留,仿佛沈招财是什么烫手的烙铁,多碰一秒都会灼伤。
——太明显了。
这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疏离,比昨晚的争吵更让人窒息。
沈招财的喉结滚了滚,咖啡杯在掌心转了一圈,杯中的液体晃出细小的涟漪。
他垂下眼,鎏金色的瞳孔暗了下去,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靳宝依旧低着头,专注地切着吐司,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可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