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在沈招财指间应声折断。
空气瞬间凝固。
三秒钟的静默仿佛被无限拉长。靳宝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和沈招财陡然加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脚踝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住。
靳宝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拖向沈招财。他下意识用手肘撑住沙发，却只摸到对方撑在他身侧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
沈招财俯身逼近，镜片后的鎏金瞳孔暗得惊人，像是融化的黄金。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靳宝唇上，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和若有似无的红茶香。
“利息。”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现在付？”
靳宝喉结滚动，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尖尖的虎牙。这个动作让沈招财的眼神又暗了几分。
“记...记账上啊~”靳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却控制不住发颤的尾音，“监、护、人~”
最后三个字被他含在唇齿间，带着挑衅的意味轻轻吐出，温热的气息全数落在沈招财紧抿的薄唇上。
沈招财的瞳孔骤然收缩。
“砰！”
他猛地起身的动作带倒了茶几上的药箱。
转身时衬衫纽扣崩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嗒”地一声轻响，不偏不倚落在靳宝裸露的锁骨上，又顺着肌肤的曲线滚进衣领深处。
靳宝被那微凉的触感激得一颤，却故意不去管它。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沈招财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那颗纽扣贴着他的心口，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浴室门被摔上，水声轰然响起，还混杂着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瓷砖上。
靳宝盯着门把手摇晃的领带，突然发现——
自己指缝里已经粘着那颗崩飞的纽扣。
浴室的水声停了。
沈招财推开浴室门，冷水澡的寒气还未散去，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浴袍领口，洇出一片深色。他抬眼，呼吸一滞——
靳宝还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白皙修长的腿随意交叠着，膝盖微微泛红，像是刚刚自己偷偷揉过。浴室的暖光斜斜打在他身上，勾勒出腰线流畅的弧度，皮肤上未干的水珠泛着细碎的光。
沈招财站在原地没动，喉结滚了滚，声音比平时低哑：“为什么不穿衣服？”
靳宝抬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啊？我脚还疼着呢，走不动，怎么拿衣服？”他动了动脚踝，故意“嘶”了一声，眼尾还带着未散的红晕，像是委屈，又像是撒娇。
沈招财闭了闭眼，转身走向靳宝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去。
推开门，清甜的柑橘香扑面而来，像是靳宝身上的味道被阳光晒暖后融进了空气里。沈招财脚步微顿，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挂着靳宝常穿的衣服，暖黄色的休闲套装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叠着几件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
沈招财伸手取下那套暖黄色的衣服，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时，莫名想起靳宝穿着它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张扬又鲜活，像个小太阳。
他拉开抽屉，动作突然僵住——
一排叠得整整齐齐的内裤上，赫然躺着几只表情各异的黄色小奶龙。最上面那只正咧着嘴笑，圆溜溜的眼睛仿佛在说：“没想到吧？”
沈招财：“……”
耳边仿佛又响起靳宝得意洋洋的声音：“可爱吧？我特意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