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想从我世界里消失?”
许知意终于抬起头,目光清澈却无温,“霍总,我们已经离婚。
我的世界,不需要你存在。”
话音刚落,药堂后门处传来脚步声,一名穿青布长衫的男子快步走进来,举手朝她轻声提醒:“知意,你之前说的三味药我调好了,放后堂了,你有空记得看一眼。”
“好,谢谢临川哥。”
她抿唇一笑,柔声回应。
霍沉洲目光瞬间一沉,眼底掠过一丝戾气。
他的拳头微握,咬着后槽牙低声道:“临川?
你现在连称呼都换得这么自然了?”
许知意淡淡一笑,仿佛未察觉他语气中的风暴。
“季临川是药堂少主,我是他药师,叫一声‘哥’,合理。”
霍沉洲冷笑了一声,忽而低头逼近她:“你就甘心在这里抓草药?
你甘心离开霍太太的位置,跑来替人做药童?”
她眼底划过一道淡光,忽然将手中药渣一扫入一只木碗,随后赤手捞出一捧湿漉漉的药渣,在雨夜中走到药堂门前,站在渡口边,将那药渣毫不犹豫地倒入雨涨的运河中。
“你问我甘不甘心?”
她背对着他,声音冷静得几近冷漠,“有些情深病入膏肓,治不好,也不想治了。”
霍沉洲站在她背后,看着她那瘦削却挺直的背影,心脏仿佛被人撕扯开一道口子。
他一步一步走近,低声问:“你当真……一点都不想回来?”
她转身,眼神干净而绝望,“霍沉洲,你总觉得我是在演戏。
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演过。
我曾真的等你对我说一句‘我们回家’,但你给我的,永远只有推开。”
“我现在在说。”
他的语气像刀刃,“我们回家。”
她望着他,眼神平静得仿佛水中沉砂,“可我已经不是那个会等你的人了。”
说罢,她转身回药堂,轻轻关上门,门内药香氤氲,门外雨声磅礴。
霍沉洲站在门前,伸手碰了碰那扇斑驳木门,却终究没再推开。
他站在杏林春外,看见窗内她身影在灯下穿梭,提药、递水、写方……一切恬静而遥远,仿佛他从未拥有过。
雨夜沉沉,江水悄然翻涌。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世界。
而他,错得太迟。
3入夜时分,海市金融大厦的顶层依旧灯火通明,霍沉洲一身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