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站在落地窗前,整座城市的灯海在他眼底翻涌,却无一处能解他胸中死结。
他摊开桌上一份调查资料,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季临川,季家独子,“杏林春”第十五代堂主,现为江南药学会副理事长,祖传制药配方“玉衡散”唯一合法传人。
而在那页纸背面,一行备注像冷针刺入心口:“三年前‘南滇三院医疗事故’中,许家父亲许晋川死于术后感染,该项目为霍氏投资新医院试点之一。”
他指尖微颤,一张医院档案照片滑落桌面——熟悉的走廊尽头,一道身影佝偻坐着,像是刚刚从绝望的深渊里捞回一口气。
他记得那天,他确实在医院。
也确实说过那句话。
“许家女儿?
不过是个冲喜新娘。”
霍沉洲闭了闭眼,从抽屉中拿出那个烧焦边角的旧手机残片。
那是从她回霍宅前藏在储物柜里的私人物品中翻出来的。
拆解、焊接、修复了整整五天,他终于听见了那段语音备忘录。
那一瞬,耳边所有的冷雨都落了下来,浸透骨髓。
语音里,许知意的声音柔软又带点倔强,她在对自己说:“爸,你说他是个好人……可他从没看过我一眼。
我是不是从来就不是他选的?”
她笑了,低低的,像是在黑夜里一个人憋着眼泪强装不痛的笑。
“我在霍家这三年,每次节日都等着他来敲门。
可他只会让助理把礼物挂在门把上。”
“他给我一瓶香水,是绝版的鸢尾香,我不敢拆,我怕一拆……就再没了。”
语音戛然而止。
那一刻,霍沉洲双目赤红,指节因握得太紧泛出青白。
他忽然觉得,那些年他以为的“不打扰才是温柔”,其实全是懦弱;那些口是心非的冷言冷语,只是他不敢面对她眼里的认真。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难的是重来。
而许知意,从未回头。
•那天夜晚,杏林春门前忽传惊呼。
季临川为救一名被毒蜂蛰伤的孩童,用手推开飞来的蜂群,结果腹侧被钢丝刮伤。
鲜血浸透布衫,许知意赶来时,他已经强撑着把孩子送进诊室,整个人却摇摇欲坠。
“临川哥!”
她扑上前扶住他,声音失了色,“你疯了吗?
你血糖本就不稳,这一刀……你别哭。”
他嘴角还挂着笑,“我说过,我不让你失望。”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