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把双手藏在背后,望着漆黑的夜空轻轻感叹:陈最,我爸还是好喜欢你啊,他以前经常说,我性子顽劣不如你稳妥......迎迎,他只是失忆了,你再给他些时间......陈最企图安慰我。
我笑笑:我没有不开心,他能醒来我已经满足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接受治疗,如果可以......还要麻烦你探望他了。
陈最激动的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抱进怀里:迎迎,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一直相信你。
......回国那天,也是陈最和申泽的助理来接机。
陈最陪着我办理好疗养院的一切手续时,太阳已经西沉。
我们走出疗养院时,申泽的助理已经等候多时,他有些歉意的看向陈最:陈总,合作的条件已经够丰厚了,申先生说太太应该回家了。
陈最挡在我身前,握起拳头,我抬手按住他的手腕,直接坐进车里:陈最,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
陈最按住车门,语气激动;温迎,你下车,我会和他谈。
我拍拍他的手,微笑安抚:我都答应你了,也请你相信我。
车子发动,陈最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就好像这个人,从未来过我的世界。
路上我难得问了申泽的行程。
申先生今晚有应酬实在脱不开身,他让您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我垂了垂眉眼,嗓音柔和:多晚我都等他,今晚我想亲自下厨。
一会儿把我送到家,还要麻烦你再去接下我继母和弟弟。
助理有点受宠若惊,从后视镜看了我好一会儿,说:申先生一定会很开心。
我笑笑,没有搭话。
回到家,保姆已经准备好晚餐,倒省了我一道工序,我给她封了一个红包,让她回家休息几天。
一个人回到楼上书房,把我这些年存储的监控文件和当年身体外伤检查以及报案记录整合在一个文档里,打开微博,编辑早该在当年写下的小作文。
我嫁给了强奸我的人,只因他有钱又有势。
如今我们要共赴黄泉,他的罪恶行径理应公之于众,不然他还会因为慈善家的身份,死后还要被公众缅怀。
我深知我是不完美的受害人,或许死后还会遭人唾弃。
但是我想以我为警钟,敲响正在经历迫害的女孩儿。
勇敢抵抗也许会艰难,也许会十恶不赦,也许会失去所有,但是选择勇敢的那一刻,你的心和人都将是世间最干净的。
不必活得像我这般,不像人也不像鬼。
编辑完后,我存进了草稿箱,遗言总归是要死前发布的。
时间刚过七点,温格和继母已经到了,温格喝了不少酒,满身酒味。
他听我说申泽还没有回来,立刻大摇大摆的站起身,吹着口哨拖着餐椅,在餐厅里闲逛,最终在我身边停下落座。
长腿流里流气的搭在餐桌上。
温迎,姐夫不在,你就不要又当又立了。
住这样的房子,天天有佣人伺候,你心里其实特满足吧。
温格凑近我,故作悄咪咪,声音却比平时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