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家宴。
我提前把家里用心布置一番。
保姆路过,看见我在修剪花杆,略带惊讶:太太,我一直以为你讨厌花。
我温柔的笑笑,没有搭话。
申泽经常会带些稀有品种回来,每一次都被我扔进垃圾桶。
保姆就会心疼捡回去。
再后来,申泽的花,都被保姆带回去养了。
我还亲自下厨,做了两道陈最喜欢的菜。
保姆对我的反常,感到害怕,不停在旁边叮嘱我,小心被烫。
这么热闹?
申泽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垂着眼没有搭理,继续翻炒。
他走过来,拿筷子自顾自的夹了一块,皱眉:太甜。
我看了他一眼,直接把菜倒进垃圾桶里,吩咐保姆:再重新帮我配菜吧,麻烦您了。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保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申泽静静看着垃圾桶里的食物,缓缓开口:按她说的做吧,难得,她这么有心情。
他说完,离开了厨房。
保姆长长叹了口气,一边配菜一边小声说:太太,您有时候,真的太伤先生心了。
我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保姆不知情我不怪她。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掀翻禽兽的面具,将他的丑陋与卑劣,昭告给世人。
……晚上,陈最和常如一起登门的。
两个人都是白色系穿搭,远远看上去格外登对。
我低头打量自己纠结许久才选中的小黑裙,甚为懊恼。
恨不得把整个屋子都装扮成陈最喜欢的腔调。
却独独忘了,最不和谐的自己。
毕竟那晚之后,我已经很久没穿过这么干净的颜色了。
让你装这么久贞洁烈妇的男人,还不是另有佳人。
申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和我一起站在落地窗前,窥探外面相携而来的两人。
我回过身,抬手就是一巴掌。
申泽被我打得有点猛。
别拿他和你这种下半身动物相比较。
申泽眼底的怒火随着门铃声,慢慢熄灭,他点点头,又挂上绅士的笑容。
席间。
申泽一直在和陈最高谈阔论。
我不时给陈最夹菜,笑容乖巧又讨好。
常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我起身去洗手间,立刻就跟了上来。
她迫不及待把我推进洗手间,压低声音质问:温迎,你是不是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
我自顾自的洗手,擦干。
回过身对她说:别警告我,你让他知道吧。
常如脸色一顿,不可置信的反问:你说什么?
你不怕……我不怕。
我走到她身前站定:我是受害者,我为什么害怕?
荒谬。
常如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你嫁给他的那一刻,你就不是受害者了。
她说话时,眼中的厌恶,是那样分明,一点也不顾及昔日情面。
我环着的双手下意识收紧,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我会被审判,但绝对不是被你。
你不敢告诉他的,常如。
你深知陈最是什么样的人。
除非你想把他推向我,才会和他说实情。
常如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软软的靠向墙面。
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腕,语气第一次放软:温迎,他还什么都不知情,就决定要为了你放弃他的专利。
我恳求你,放过他,好吗?
我闭了闭眼睛,抽出手腕,开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她:常如,我们曾经是最好的闺蜜。
你这么替陈最抱不平,那我呢?
我就……真的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