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但我从来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她糊涂了。
可现在,这成了我唯一的、哪怕是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
“就在……就在城南,那片……最大的那个……有棵大槐树……”母亲断断续续地说着,很快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城南?
大槐树?
这个信息太模糊了。
但总比没有强。
我决定去找舅舅。
哪怕是碰一鼻子灰,我也得去试试。
我跟护工交代好,然后根据记忆里模糊的地址,坐公交车去了舅舅家。
那是一个不错的小区,比我的筒子楼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站在舅舅家装修精致的防盗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舅妈,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客套又疏离的笑容:“哎呀,是晚月啊,稀客稀客,快进来坐。”
舅舅苏建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只是抬了抬眼皮,没什么表情。
“什么事?”
我局促地站在玄关,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舅舅,我妈……她前几天摔伤住院了,腿骨折了,需要做手术……”我艰难地说着。
舅妈“哎呀”了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
严重吗?
在哪家医院?”
“在第三医院。
挺严重的,医生说……后续治疗还要不少钱……”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舅舅终于放下遥控器,看着我:“所以,你来是想借钱?”
他的直接让我有些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我想……能不能先借我三万块?
等我……等我周转开了,马上就还!”
舅舅没有立刻回答,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戳穿。
“晚月啊,不是舅舅不帮你。
只是这钱……你拿什么还?
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你自己花的吧?
还有你妈那情况……”他摇了摇头,“我们家也不是开银行的。”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舅妈在一旁打圆场:“建军,你看孩子也不容易……我知道她不容易!”
舅舅打断她,语气有些不耐烦,“但我们也不容易!
公司最近资金也紧张!
再说了,你妈住院,怎么就找到我头上了?
她不是天天念叨着那什么祖传老宅吗?
说是什么二环内的大四合院,价值连城?
让她把那宅子卖了,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