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把外公外婆的房子卖了，医药费不会再找你要。”
闻江恼羞成怒。
“不用生气。”
相比较他的愤怒，我很平静，“我把她带走，也给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闻以乔！”
他怒气冲冲，“你敢走，以后就别回来。”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那所房子。
我安排好了一切。
却在屋外，见到等待我的梁铮。
13 仇恨根源他把泛黄的报纸扔在我面前。
“闻以乔——”他眼眶很红，像是要碎掉，“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只是在报复我？”
报纸被风一吹，就飞走了。
我没有去捡。
我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
十三年前的被拐案，五岁的小女孩差点被抢走，她的妈妈拼死抱着她不肯撒手，被丧心病狂的人贩子击中脑部，成了植物人。
“你知道什么是植物人吗？”
我问。
梁铮颤抖着唇，无法回答。
“植物人就是半个植物，没有人会跟一株植物共度一生。”
“她还睡着，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也什么都没有了。”
很不容易，梁铮会查到这些事。
不知道他想听什么。
“所以-”我微笑着反问，“梁铮，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指望我跟你道歉？”
不可能的。
“如果你跟我之间，有一个人要说对不起，也不是我。”
梁铮声音破碎，“是我……”我说，“是。”
应该是他。
潜逃了十年的人贩子落网，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新闻。
他是从家里被逮捕的。
抖动的镜头里，他身后的少年沉默的站在家门口。
出于隐私与未成年保护，媒体没有对他的家人进行报道。
可偏偏那么巧，那个一闪而过的镜头，我看清了他的脸。
年级排名榜上，他在我的前面。
全校女生心里桀骜不驯的少年，原来是一个人贩子的儿子。
他是一个罪犯的儿子。
所以他有原罪。
所以他应该……不配得到喜欢。
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随后，我坐上了火车，扔掉了电话卡。
从此，没有梁铮，没有过去。
14 遗嘱之痛我讨厌医院。
五岁的记忆很深刻，身上全是粘稠的血。
我抓着妈妈的手，哭哑了嗓子。
我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乱跑。”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
愧疚与悔恨，才是我应得的结果。
再一次。
经纪人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