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到了。”
他顿了顿,语气复杂,“知意,你……与我恩师章辞,究竟是何关系?”
这么快?
不可能!
我自认伪装得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见我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沈恩继续说道,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方才宴席上那首诗,你虽刻意用左手书写,试图掩盖笔迹,但字里行间的风骨,依旧难掩恩师的神韵。
尤其那个‘书’字的结构,明显是恩师习惯的简写方式,还有‘顾’字收尾那一笔回勾,与恩师的手法如出一辙。
你纵然写的是行书,可那起承转合间的笔法笔意,皆与恩师别无二致!”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回忆更多的细节。
“还有那天,你在湖心亭弹奏的《阳春白雪》。
赵轩那小子事后特意去了京城各大乐坊,拿着曲谱问遍了所有乐师,竟无一人识得此曲。
他们只说旋律与一首名为《老六板》的古曲略有相似。
赵轩那小子,别看他吊儿郎当,对音律一道却颇有见地,他说你弹的《阳春白雪》,推拉音用得多,扫弦技法独特,泛音更是清越,这些……这些都是恩师独有的琵琶指法……”赵轩?
那小子果然人精,成天混迹戏班乐坊,对这些门道倒是摸得门儿清。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
正当我思忖间,耳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只见沈恩竟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恩师!
真的是您吗?
真的是您回来了吗?”
他声音哽咽,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心中一震,连忙上前想将他扶起:“怀德,你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
怀德,是沈恩的字。
从前在朝中,我便是如此称呼他的。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沈恩浑身一颤,泪眼中爆发出极致的光芒,“恩师……真的是您!
怀德……怀德没有认错!”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清闲的“休假”时光,比预想中结束得更快。
我的马甲,在这位昔日门生面前,已然摇摇欲坠,不,是彻底掉了。
“怀德,地上凉,先起来说话。”
沈恩这才颤抖着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我,“恩师,您……您怎么会变成……知意的模样?”
我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