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姑娘,钱是挣不完的,你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我只是苦笑着摇头,我不能垮,我垮了,娘和阿弟怎么办?
我甚至开始去更远的山里挖野菜、砍柴,希望能多换几个铜板。
崎岖的山路磨破了我的草鞋,荆棘划伤了我的手臂,可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焦虑和无助。
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最后只剩下几件破旧的家具和栖身的茅屋。
阿弟也懂事了许多,不再吵闹着要糖吃,只是默默地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活,用他小小的肩膀,试图为我分担一些重量。
可他越是懂事,我心里就越是酸楚。
林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可知道,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杏花村彻底进入了萧瑟的冬季。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河面结了薄冰,洗衣时手指冻得像胡萝卜一样,又红又肿,几乎失去知觉。
雪花开始飘落,覆盖了田野和屋顶,也掩盖了通往外界的道路。
关于林生的消息,也如同这被大雪隔绝的世界一样,杳无音讯。
乡试早已结束,按理说,无论结果如何,都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可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始终没有等到片语只言。
我不敢去林家打听,林生的叔叔婶婶本就对我心存芥蒂,如今林生不在,我若上门,只怕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我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猜测:他是考中了,还是落榜了?
他是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还是……他遇到了什么意外?
或者,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最后一个念头,像一条毒蛇,猝不及防地钻进我的心里,让我浑身冰冷。
我拼命摇头,想要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不会的,林生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会回来娶我。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这份自我安慰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
村里的闲言碎语又开始悄悄蔓延。
有人说,林生许是考中了,留在省城享福,哪里还记得乡下的穷丫头。
有人说,读书人最是薄情,攀上了高枝,自然就忘了旧人。
还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这些话语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本就脆弱不堪的心。
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脚步更快,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