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娘和阿弟,要守着这份承诺,等他回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凛冽,带着秋的寒意。
我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回那间漏雨的茅屋,走回我贫瘠而沉重的生活里去。
只是这一次,我的心里多了一份牵挂,也多了一份遥远而脆弱的希望。
发间的木钗,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泽。
它是我和林生之间唯一的信物,也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力量。
我等你,林生。
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03林生走了,像带走了杏花村最后一点暖意。
秋风一日紧似一日,吹落了枝头枯黄的叶,也吹凉了我心头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加难熬。
没有了河边的低语,没有了磨坊里的相依,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劳作和沉甸甸的忧虑。
我依旧每日去河边浣洗,冰冷的河水刺痛着我早已布满裂口的手。
只是如今,那片芦苇荡后面再也不会有等待的身影。
我依旧在油灯下熬夜绣花,细密的针脚模糊了我的视线,可绣出的不再是寄托情思的香囊,而是换取柴米油盐的商品。
那支杏木钗,我依旧日日戴着,它是我和林生之间唯一的联系,是我在绝望中抓住的一线微光。
每当抚摸到它光滑的表面,我都会在心里默念:林生,我等你。
可等待,是多么漫长而煎熬的事情。
娘的病,终究是没能好转。
林生留下的那几两银子,很快就像流水一样花光了。
新请来的郎中捻着胡须,摇着头,开出的方子上的药材一味比一味金贵,什么人参、鹿茸,都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他说,娘的病拖得太久,亏空得厉害,若不用好药吊着命,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熬不过这个冬天……”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躺在床上,形容枯槁,连呼吸都带着痰音的娘亲,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对我深切的依赖,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不能失去娘,阿弟还那么小,这个家不能没有她。
为了给娘买药,我几乎拼尽了全力。
我接了更多的洗衣活,哪怕主家再苛刻,我也咬牙忍着。
我没日没夜地赶绣活,镇上绣坊的掌柜都惊讶于我的速度,却也皱着眉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