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萧瑾辰再未露面,此刻突然传唤,恐怕另有深意。
前厅烛火通明,萧瑾辰端坐主位,案上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百寿图》。
他抬眼看向款步而来的女子,素衣乌发,腰间却系着一条嫣红丝绦,在满室金玉锦绣中反倒刺目。
“听闻王妃擅丹青。”
他屈指叩了叩案上宣纸,“三个时辰,补全此图。”
林悠然近前细看,唇角忽地勾起。
这哪是什么《百寿图》?
分明是幅暗藏军械构造的密文!
百个“寿”字中,竟有十七处笔锋走势异常,连起来正是“西郊粮仓有异”六字。
“妾身才疏学浅,”她执笔蘸墨,腕间金镯叮咚作响,“不过添几只雀鸟倒还使得。”
狼毫游走,墨色淋漓。
萧瑾辰凝视她侧脸,见她将密文中的关键笔画悉数藏入雀羽纹路,眸色渐深。
最后一笔落下时,窗外忽传来打更声——子时三刻,比约定时间早了整炷香。
太后寿宴这日,瑾王府的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残雪,缓缓驶向宫门。
林悠然端坐车内,发间九鸾衔珠步摇纹丝不动。
翠微正替她整理裙裾,忽听车外一阵骚动。
掀帘望去,只见数名锦衣公子策马而过,为首之人金冠玉带,马鞭直指车驾:“听闻瑾王妃才貌双绝,今日可要让我等开开眼!”
萧瑾辰的冷笑自前方传来:“李侍郎若有雅兴,不如比比箭术?”
话音未落,林悠然已推开车窗。
寒风卷着她清泠的嗓音荡开:“今日太后千秋,吟诗作赋方显风雅。
妾身不才,愿抛砖引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满街寂静。
这两句诗气魄恢宏,竟将皇城威严与八方来朝的盛景凝于寥寥数字。
李侍郎僵在马上,手中马鞭“啪嗒”落地。
宴席设在琼林苑。
当林悠然伴着《百寿图》登场时,连垂帘后的太后都直起身子。
画中百雀朝凤,每只雀鸟的眼珠皆用金粉点就,在宫灯映照下流转生辉。
更绝的是,百雀羽翼拼成的暗纹,正是一篇《金刚经》——这是她彻夜未眠的杰作。
“赏!”
太后抚掌大笑,腕间佛珠哗啦作响,“瑾王妃这份寿礼,哀家要挂在佛堂日日诵念!”
席间暗流愈涌。
林悠然垂眸饮茶,余光瞥见萧瑾辰摩挲酒杯的指尖——那是他杀意涌动的征兆。
顺着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