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她那懵懂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她那面色黑红的母亲，有时用她那圆溜溜的眼睛去扫向女人那并不是很灵活的腿，肚子里不由得沉沉的，连带着鼻腔中的呼吸都不大顺畅。
“娘，你累吗？疼吗？”
“不累，也不疼。”
“书上说人流血是会疼的。”
小脚女人拿菜刀的手顿了一下，惊恐眼睛以重影的速度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叫你不许看书，你是听不懂吗？你这样会叫人笑话的？”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用着气息不足的声音辩解“没看，只是在院子里听到隔壁的哥哥念书。”
小脚女人转过头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嘴里还在念着“别去乱听，女孩子在家每日多练练针线，以后受用可大了，别每天想着书不书的。”
小姑娘低下头，继续拉着风箱，嘴抿成一条线，闭着紧紧的，好像嘴上的肌肉都鼓了出来，小小的脑袋里面全是理不顺的线，一面想不通娘的针线很好可并没有看到受用多大，一面却觉得娘和爹说的话始终是没有错的；一面想着书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娘很重视，一面又想着书上说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娘偏偏又出了门……
小姑娘知道自己的问题自己没有办法讲清，即便自己能讲清楚，也没办法去向别人求教，只是心里出了一个浅浅的希望，希望自己将来有朝一日能够解答自己的问题。
（二）
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头又只剩下了小姑娘一个人，小姑娘习惯性地靠在大门边上，利用大门和墙中间并不严丝合缝的缝隙悄悄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人谈论着大事小情，就在这些七七八八的谈论中，小姑娘的疑问更多了，为什么天气越来越热，白日便越来越长？为什么读书是好的，可女孩子读书就是不好的？为什么城门里的世界一定会比城门外的世界更美好……
小姑娘的疑问随着她的个头的增高而逐渐变多，可是从来没有人解答过小姑娘的疑问，包括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