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早已褪下,太阳不见了踪影,月亮未曾挂上梢头,只剩一片漆黑般的夜幕,将城门内外笼罩在一片天地之下。
小姑娘的耳朵里听着属于小脚女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少,城门内忽然人喊出了两个字“血,血!”
不知这两个字触动了老夫子的哪根神经,瘫坐在地上的老夫子一手拎起小姑娘,一手拎起脚下的包裹,扭头就朝内城跑去。未曾再回头看城门一眼。
小姑娘被老夫子拎着,看着城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城门口的人们也都开始追随着老夫子的脚步跑了起来,但老夫子已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一个充满松香、墨香的雅致地方,老夫子绕在后面敲了敲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即刻侧身闪了进去。
老夫子一言不发,只是把姑娘放下来,把两个包裹一扔,再一次瘫坐在地上。
小姑娘看着给他们开门的老爷爷叹了一口气离开,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看着老夫子和小姑娘半晌,用张合已经不太灵敏的嘴唇,颤抖着问“爹,娘呢?”
老夫子的眼眶涌出了许多水珠子,青年男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嘴唇颤颤巍巍地开合带着脸颊都在微微颤动,终是一言不发,保持着站立的身子,唯有淌着泪的脸和想要握拳却僵硬着合不回去的手告诉小姑娘,她的哥哥并不是院门外所说的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玩偶。
看着这样的父亲和哥哥,小姑娘似是在无法跳动,又闷闷沉沉的心上更添了几根细细的针,那针尖扎得小姑娘感觉自己心脏只剩疼痛,浑身的气都无法调动出来,即无法呼吸,亦无法言语,眼前全是母亲包裹狠狠丢至父亲脚下的场景,这场景的反复播放,让小姑娘的眼睛有种被烈火灼烧的感觉,热痛交加,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眼睛闭上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感觉被水泡了似的,看着自己眼前长袍褶皱,苍白的嘴唇浮着一层厚厚的雪花碎的父亲那红着的眼睛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