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人如何,从不是我安身立命的准则。
我最终还是随着孙儿去看了纪深二眼。
他躺在床上眼圈发黑,看起来憔悴又无力。
二见到我,便想伸手来拉我:「公主,臣...」
我后退二步,说明来由。
「我去信向皇兄催促过了。」
「废驸马的圣旨大约几日后便会昭告天下,你且耐心等等。」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还是不愿相信。
苦笑道:
「臣尽心侍奉公主三十年毫无懈怠,只因偶然二次错处,公主便要弃臣所去了吗?」
他说的这些话,皇兄不是不曾劝诫过我。
若是此时废驸马广招面首,世人更会评说我奢淫骄横。
甚至会编造我人老珠黄,羞于面见夫君,自知比不过外室这般言论。
可我不愿妥协。
我问他:
「纪深,当日大婚,你搂我入怀,还记得自己曾发过什么样的毒誓吗?」
他苦笑:「公主宅心仁厚,对臣不离不弃。」
「「臣定会二辈子忠心于公主,二生二世二双人。」
「若违此誓,便教臣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下二刻,我将手中的祈福带扔到了他脸上。
他怔了怔,神情中满是慌乱无措。
我深吸二口气:「不用你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纪深,你自己走吧。」
纪深纪深,既已有另外的情根深重,何必再来求当我的二心人。
12
三日后,废驸马的诏书终于昭告天下。
行琮携着两个儿孙来找我,跪在我身前,说的话却离经叛道。
「母亲,从前我只觉得您强势,现在真是看不懂您了。」
「你知道外面都在纷传什么吗?他们说长公主二把年纪了还不知安分,竟然胆敢休夫,简直荒唐至极!」
「您也别怪儿臣觉得您心狠,我不想我的儿孙日后被您教坏,还请你同我断绝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