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云书娄鹤筠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十三分之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沐云书娄鹤筠,由大神作者“十三分之一”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狗好像很着急,朝着男人扑棱着小短腿,嘴里还发出了“嗷嗷”的叫声。这声音,惊醒了另一侧闭着眼睛休息的男子。男子肤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一双剑眉斜入鬓边,下颚线条清晰得犹如刀剑雕刻出来的一般精致。他缓缓睁开一双凌厉的瑞凤眼,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分疑惑。华服男人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笑道:“知许,这小东西可不如它娘听话,......
《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刚刚对小姑娘升起的同情心瞬间就被熄灭了。
许氏眼角抖了一抖,急得声音都破了音:“我何时说要让她做奴婢?”
沐云书疑惑地皱了皱眉,“既然不做奴婢,那……母亲是想收她做养女?”
许氏差点被沐云书气晕过去,孙女变女儿,那不是乱了套,她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要胡说,我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可我这个年岁怎么可能收养她!”
沐云书疑惑:“母亲既不想收养她,又不要她做奴婢,儿媳实在不知母亲的意思,还请母亲明示!”
听到沐云书终于把话绕到了正题上,许氏暗暗松了口气。
“你今日去寺里求子,回来咱们便遇到这么一个这么惹人怜爱的孩子,说明这是菩萨赐给你的机缘!你把她认下吧,以后好好待她,我们会把她当成你亲生的一样看待,就算你以后无所出也没有关系!”
周围百姓们听到这句话,无不都在低声称赞娄夫人菩萨心肠。
“这是西武街娄家的娄夫人吧?娄家也算大户了,这小姑娘命可真好啊!”
“我听说这位娄二奶奶成亲四载都未诞下一儿半女,娄夫人想让儿子收养个孩子也情有可原,竟还愿把这孩子当成娄二奶奶的亲生骨肉,这么替儿媳着想的婆母去哪找啊!”
“可我瞧二少奶奶好像不大乐意,她年纪不大,应该是想有个自己亲生骨肉吧!”
“不过是个女娃,又碍不着嫡子什么,没准有了这女娃,二奶奶才能怀上身孕,这种事很是邪门嘞!”
“你没听娄夫人说么,她们去寺中求子,回来就遇见这个小姑娘,也许真是菩萨显灵安排了这缘分!而且娄家那么富贵,多养个孩子又如何,又不用她亲自拉扯,娄二奶奶怎如此小气?”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翠玉和宝珠脸都气白了。
二少奶奶没跟二爷圆房,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些人不知内情,说得好像二少奶奶无法生育又不愿让二爷认别的孩子一样!
两人心中焦急,但不敢多言,怕给沐云书添乱,只紧张地皱着眉看向沐云书。
与此同时,另一条巷子里缓缓驶出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车身是黑楠木制成,四周用绣了暗纹的软烟罗装裹,镶嵌银片的车窗被天香纱遮挡,让人没办法瞧见里面是何等的奢华。
原本安静窝在车厢角落里的奶狗突然抬起了小脑袋,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它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撒腿就要朝车厢外跑去。
坐在车厢一侧的华服男人发现了它的异常,伸手一捞将奶狗抱了回来,揉着它的脑袋挑眉道:
“小东西,干嘛去?老老实实呆着,仔细跑丢了!”
奶狗好像很着急,朝着男人扑棱着小短腿,嘴里还发出了“嗷嗷”的叫声。
这声音,惊醒了另一侧闭着眼睛休息的男子。
男子肤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一双剑眉斜入鬓边,下颚线条清晰得犹如刀剑雕刻出来的一般精致。
他缓缓睁开一双凌厉的瑞凤眼,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分疑惑。
华服男人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笑道:“知许,这小东西可不如它娘听话,要不本王抱回去,帮你调教几日吧!”
听萧正祁提起小家伙的娘亲,墨归轻轻蹙起了浓眉,眼底的冷芒中透着恨和令人不易察觉的痛。
宝珠很快便将帖子递到了娄鹤筠面前,娄鹤筠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发现这的确是镇国公府的请帖,眼中不由透出几分讶异。
许氏不可置信地将请帖接了过去,扫了几眼后,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急急将请帖撕成两半扔在了地上,许氏捂着心口气道:“沐氏!国公府的请帖你也敢伪造,莫不是你认为我们都没瞧过国公府的请帖是什么样子?蠢货,真是蠢货!”
说着,她叫迎春将娄府收到的请帖拿了出来,丢到沐云书的面前。
“这才是国公府发现来的请帖,与你那张完全不同,你伪造请帖混进马球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们鹤筠的脸就会被你丢光,你叫他以后如何入朝为官!”
楚曼娘捏着帕子,满目担忧地朝沐云书看了过来:“弟妹,这国公府的马球会确实难得,我理解你想来瞧瞧的心情,可你确实不该这么做……你若真想来,提前与我知会一声就是,想必老夫人能给我下帖子,也不会计较娄府多来几个人的!”
看着那被撕成两半的请帖,沐云书都要被气笑了,她抬起没有温度的眸子,看向楚曼娘淡淡:
“姑娘是哪位?这么喜欢理解别人,当真善解人意,莫不是杏花楼的头牌姑娘?没想到娄府连姑娘这样的风流人物都能请来,还真叫我意外!”
“我……”
被沐云书误认为是妓子,楚曼娘脸上的血色退尽,羞耻得说不出话来。
娄鹤筠见楚曼娘泫然欲泣的摸样,冷冷看着沐云书,训斥道:“沐氏,你胡说什么!这是咱们的大嫂!”
“你这说得什么混账话!”
许氏害怕楚曼娘被沐云书惹得不快,会伤了与楚家的和气,瞬间化身好婆婆,护在楚曼娘身前,伸手就朝沐云书脸上打去。
可巴掌还没等落下,她的手腕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握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耀眼的阳光遮挡住,投下的阴影将许氏彻底笼罩其中。
几人都被这凌冽的气势惊了一下,不由仰起头,朝来人看了过来。
那人墨发高束,线条清晰的脸上带着银质面具,没有说话,却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动手打国公府的客人,可是对我们国公府有什么不满?”
男人声音低沉,像古井中的水,带着彻骨的凉意。
许氏被吓得眼皮子都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娄鹤筠上前一步,朝墨归抱了抱拳:“阁下误会了,只是家事,是内子无状,犯错在先,某这就带她离开!”
听到娄鹤筠唤身后女子为内子,墨归眼神暗了暗,沉吟片刻后才侧过脸对沐云书道:“确是家事?”
沐云书仰头看向男子的侧颜,对方很守规矩,并没有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所以她虽然觉得这人的气息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此行,她还有事没有做,不可能这样离开,便低声向男人回道:“我受镇国公老夫人之邀前来赴宴,但夫君与母亲不信我的话,一直逼我离开,我不知这算不算家事。”
沐云书分毫没给娄家人留颜面,如实将事情说了出来,语气冰冷到似乎与娄家人完全不熟,这让男人皱在一起的眉头松了两分。
“蠢妇,到了这个时候你怎还敢扯谎!”
许氏气结,在心里大骂沐云书就是娄府的扫把星,本来沐云书伪造请柬之事可以遮掩过去的,现在事情闹大要如何收场才好!
满福嘿嘿笑了笑,“对对对,就是欲擒故纵!二奶奶一定是想去庄子上好好修养一番,然后回来给您一个惊喜!”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娄鹤筠会觉得心烦,可今日却没有这样的情绪,反而有一些……期待。
虽然他并不认为沐云书能给他什么惊喜。
“别胡说了,把账册送书房去吧。”
满福应了一声,正要退下,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二爷,也要让欣儿小姐一起去庄子么?庄子里可没府里住着舒服!”
娄鹤筠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去吧,也不会差到哪去,沐云书应该不会苛待孩子的,欣儿跟在她身边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满福挠了挠头,觉得二爷回来后,对二奶奶的态度好像变了不少,但也没有多话,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祁王府。
落花园的花窗半敞着,夏夜的风虽没多少凉意,总算是吹散了些许烦躁。
葛老给墨归包扎好了伤口,哼声道:“小公爷再这般拼命,小老儿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听到墨归着镇国公世子这般被数落,萧正祁心情大好。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笑道:“葛老,你好好说他两句,也就你和父皇能说他两句,别人的话他根本不听!”
葛老无奈摇摇头,“王爷可莫要抬举小老儿,小公爷对我是当面应承,回头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句话都不带听的!小老儿给人瞧了这么多年的病,没见过比小公爷还倔强的。”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沐云书的脸,“倒是还有一个,你们不分伯仲!”
萧正祁不由好奇起这个能让跟墨归相提并论的人,正要询问,门外的帘子轻轻响动起来。
一位婢女走进来禀报道:“王爷,高大人来给您回命了。”
高尹是祁王府侍卫总领,被萧正祁派出去调查娄鹤筠的事情,听闻有了消息,萧正祁就忘记了与葛老谈论的事,点头道:“让他进来。”
高尹穿着一身银甲,走路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瞧见墨归朝他看来,他虎躯一震,立马放轻了步子。
朝萧正祁和墨归行了一礼,高尹才开口道:“王爷,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查到了,这是娄大人的卷宗,您过目。”
萧正祁接过册子,并没有急着翻看,而是问道:“先告诉本王今日城门那边发生的事怎么解决的?”
闻言,没什么表情的墨归也看了过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结果,只是本能地竖起了耳朵,那样子像极了角落里同样伸长脖子看过来的阿旺。
“哦,属下听说娄大人打算办一个济民堂,让那几个被牙子欺负的孩子有个容身之地。”
听了这话,萧正祁面露欣赏之色,不由点了点头,“是个有心的!”
随后,他将卷宗翻开,看了看娄鹤筠的履历,发现他在齐州风评不错,也做了一些实事,便笑着看向墨归道:
“知许,这娄鹤筠为人正直,能力也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哎,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会是嫉妒人家样貌好,怕他日入朝时,抢了你的风头吧!”
墨归眉头轻挑,“有没有人说殿下的眼神很清澈?”
萧正祁以为墨归在夸他,骄傲地摸了摸下巴,还拿起铜镜照了照,“还好吧,很清澈么……”
墨归点头,“看上去特别好骗。”
萧正祁翻了个白眼,将铜镜扔到一旁,还瞪了墨归一眼。
娄鹤筠脑子里惦记着别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沐云书在不在场,就这样被许氏等人簇拥着进了府门。
一路上,人们的嬉笑声盈满了整个院子,没人注意到落在最后,穿着青色直裰的少年。
娄四郎娄珏眼神里满是嘲弄,他对身边的小厮道:“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很傻!”
小厮永仓一惊,忙拉了拉自家爷,“四爷,这话可不敢被人听见,这事您不该管,也不能管!”
娄珏扯了扯嘴角,眼底有痛意划过。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开口,他开口,只会越帮越乱。
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有人识得金镶玉,却碰不得,要不起!
许氏没让娄鹤筠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拉着他来到了海棠院。
她早为儿子备好了更换的衣裳,叫他就在海棠院换洗。
娄鹤筠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他离开这么久,母亲挂念他也属正常,便跟着丫鬟到耳房换了衣裳,简单擦洗了一番,其余人则是先被下人安排去了厅堂。
见换上的衣裳非常合身,娄鹤筠又被感动了,“母亲,这衣裳我很喜欢。”
许氏只夸儿子穿什么都好看,根本没提这些衣裳都是沐云书早早准备的。
换好衣裳后,娄鹤筠这才坐到许氏身边,着急地低声询问道:
“母亲,欣儿怎么样了?她的事您可安排好了!”
听儿子提起欣儿,许氏板起了脸,难得地嗔怪了娄鹤筠一眼。
“你平时是个极守规矩的,怎就……怎就搞出这样的荒唐事!你若喜欢,把那女子收入房里过了正路就是,难道沐氏还能拦着你纳妾不成?现在好端端的亲生女儿变成养女,这要是被人发现,你的风评绝对会受影响!”
娄鹤筠抿了抿唇,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缩紧。
他没有告诉许氏欣儿是谁的孩子,如果被人知道真相,曼娘定会被那些流言蜚语逼死!
她那么清贵高洁的一个人,怎能忍受得了那样的非议,这都是他办下的糊涂事,是他害了曼娘,害了欣儿!
“不会有人发现的,让沐氏认下欣儿,她就是娄府嫡长女,只要我们疼爱她,没人会深究她的身世。”
许氏以为那欣儿娘亲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儿子才不敢提,这都怪沐氏,若她能拢住儿子的心,何至于让他被外头乱七八糟的女子迷惑!
她疼爱儿子,自然不舍得多苛责,只叹息道:“那沐氏那边怎么办?她若有了自己的孩儿,怎会全心全意对待欣儿!”
娄鹤筠脸色沉了沉:“既然如此,那就不让她生下孩儿就是!”
“那怎么成!”许氏一下子着急起来,“儿啊,若欣儿是个男孩也就罢了,你不能为了欣儿不要嫡子啊!那我们娄府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娄鹤筠垂下头,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眼中的痛苦。
他害了曼娘,不能给她名分已经够自责的了,他想把这份感情弥补在欣儿身上,更是不想让任何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分走他对欣儿的宠爱。
“这件事以后再说罢,还是先把欣儿接回来更重要。”
许氏知道二儿子抵触沐氏,当初若不是看沐云书嫁妆丰厚,她也不会同意这门不匹配的婚事。
儿子已经为这个家牺牲太多,她不好再逼他,实在不行,就以沐氏无法生育为由,给鹤筠寻几个贵妾,生下儿子,也是娄家香火,是沐氏无法生育,旁人说不出娄家的错处。
难道沐氏还有脸到处说鹤筠不愿碰她么!
心里有了盘算,许氏才点头道:“放心好了,欣儿是我的孙女,她那么乖巧可爱,我怎会舍得她流落在外!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两日后你带着沐氏出门就能遇到欣儿了!”
提到女儿,娄鹤筠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欣儿很像曼娘,是个懂事单纯的孩子。
许氏叹了口气,叮嘱道:“既然欣儿娘亲已经去了,也算是省去了一个麻烦,她是你亲生女儿这件事你要烂到肚子里,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娄鹤筠明白母亲的顾虑,欣儿五岁了,可他与沐云书成亲才四年,若被人知晓他未成亲就有了孩子,向圣上参他一本作风不检,他以后的升迁路就难上加难了。
“儿子知道轻重,绝不会让人知晓的!”
许氏放心地点了点头,瞧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才意识到没人过来请她用晚膳。
这些事情以前都是沐氏张罗的,所以她完全没有操心。
将迎春招了过来,许氏带着几分怒意地问道:“怎么回事?晚宴还没准备好么?”
迎春哪里知道晚宴的事情,尴尬地看了许氏几眼,回道:“奴婢去瞧瞧吧!”
许氏不耐烦摆了下手,叹气道:“真是什么事都要叫我操心!”
听了这话,娄鹤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疼起母亲的操劳。
没多久,迎春便折返了回来,朝着许氏福身道:“夫人,大厨房那边没有听到信儿,所以都没敢动,奴婢已经叫他们准备了,估计要迟一些了。”
府里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因为许氏肠胃不好,所以到了时间,晚膳就已经摆到桌面上了,何曾让许氏催促过。
今日晚了这么多,还没人报信,许氏气恼地对娄鹤筠埋怨道:“瞧瞧你这媳妇,我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她!”
娄鹤筠脸上也满是冷意,已经没有让她做什么了,帮忙安顿下家中饭菜她怎都做不到么!
“算了,你也莫要怪她了!”许氏又找补了一句:“估计因你回来,这才高兴的乱了分寸!”
“母亲,您就不必替她说好话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娄鹤筠说着,温润的面庞上竟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恨意,但很快,他就将这情绪掩盖住了。
“也不必太麻烦,让大厨房简单做几道菜便是了,外头受着灾,咱们府里估计也不好过,能省一点便是点吧!”
这是许氏今日第二次听到大奉受灾的事,她本想说什么灾不灾的,咱家不差那个,可又不想让儿子知道这些年家里都是靠沐云书那几间嫁妆铺子在贴补,就把话咽回了口中。
“夫人,也救救我们吧,让我们做什么都好,只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
“夫人,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孩子们没有痛哭流涕地诉说自己的悲惨,可他们眼中对生的渴望比任何话语都能打动人心。
这五个孩子的出现让许氏不知所措起来,若认下,那他们都会成为鹤筠的继子,到时候可是要分娄家家产的,她怎么可能愿意!
可她刚刚态度强硬地让沐云书认下了欣儿,现在有什么理由拒绝别的孩子?
许氏气得要死,不停给沐云书使眼色,让她出面拒绝,可沐云书却好像根本没有看懂她的意思。
她将几个孩子从地上扶起来,目光里透着疼惜地看向许氏:“母亲,他们真的好可怜……”
“是很可怜……可你也说,今年咱们家也是勉强支撑,收养一个已经吃力了!”
许氏压抑着怒火,看着身边的娄欣儿道:“这丫头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相比起他们来说更需要咱们帮助,要不……还是让他们问问别的好心人吧!”
许氏话音一落,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低下了头,生怕这件事摊到自己头上。
现在到处都缺粮食,谁愿意平白捡个养子回去,若是个好的也就不说了,万一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这时候他们倒是忘了,刚刚是怎么数落沐云书心铁石心肠的了。
男孩听了这话,连忙把他身边的小女孩推了过来。
“夫人,你们不要我们不打紧,收下我妹妹吧,她很听话的,吃得也很少,求求你们把她收下吧!”
说着,男孩用力朝地上磕了几个头,再抬头时头上已经是一片青紫。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吃东西了,男孩磕过头后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栽倒过去。
“母亲是想选一个最可怜的带回去照顾?”沐云书看向许氏,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许氏一怔,这可怜要怎么比较,还不是她觉得谁可怜,谁就可怜。
正要称“是”,就见沐云书竟然抢过金大川手里的鞭子,作势就要朝孩子们抽打过去。
孩子们吓坏了,几个男孩儿迅速将最小的女孩护在身下,颤抖着紧紧抱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缓解鞭打带来的疼痛。
只有娄欣儿懵懵懂懂地看着沐云书,完全没有害怕,甚至对她手里的鞭子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
大家先是惊愕,随后很快就明白过来,只有经常挨打的孩子才会出现应激反应,那个发呆的女孩儿看来并没有真正地挨过鞭子。
沐云书当然不会把鞭子打在孩子们身上,她将鞭子交给了宝珠,对几个孩子安抚道:“别怕,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打你们!”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翠玉,“去给他们拿点吃的过来!”
翠玉立即点了下头,将放在马车里的点心盒子又拎了出来。
食物摆在面前,几个孩子却不敢动,可他们那渴望的眼神是隐藏不住的,周围人甚至听到了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们不由回忆起另外那个小女孩得到食物时的样子,眼中完全没有对食物的炙热。
不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之前都没发现,这小女孩脸上虽然脏,可漏出来的手脚是白白嫩嫩的,好像没吃过什么苦啊!”
“她嘴里喊着饿,可你瞧她拿着食物并不想吃。”
“你们说她不会是看到贵人的马车,故意扑过来的吧!”
翠玉立即板起了脸,对几个孩子道:“给你们的就都吃掉,要是剩了那就是糟蹋粮食,小姐可是要罚你们的!”
几个孩子都知道食物的可贵,哪会糟蹋粮食,每一口饭都吃得格外仔细,就连最小的芊凝也没有把米粒掉到外面。
看着孩子们吃得很满z足,沐云书也就放心了,转头看向宝珠道:
“小喜可是带着欣儿回来了?”
一提起娄欣儿,宝珠脸色就难看起来,之前不知道那是二爷的亲生骨肉也不觉得如何,现在知晓,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也不知道怎地了,回来就跑到屋子里哭去了,奴婢给送了饭,出来时竟听见碗被摔了的声音,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宝珠咕哝了一句,虽然是二爷的骨肉,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听娄欣儿耍脾气,沐云书并不意外,也没有去哄的打算,只淡淡道了句:“随她吧!”
次日,沐云书按照约定,早早叫起了几个孩子,并给他们每人发了一身棉布衣裳。
现在天气很热,孩子们又喜动,棉布衣裳既舒适又方便。
几个孩子得到新衣裳都很高兴,只有娄欣儿非常不开心。
这棉布衣裳皱巴巴的,上面没有任何漂亮的花纹,一点都不好看,娘亲说做女孩子姑娘一定要美美的,美美的才会有人喜欢!
而且只有下人才会穿这种布料的衣裳,她不是下人,才不要穿!
等几个孩子将衣裳换好,她却迟迟没有换,还是穿着来时的那件漂亮锦裙。
沐云书也没有强求,带着孩子们去了药园。
让沐云书意外的是,这些个小家伙都非常聪明,药园里的药材他们很快就都认得了,而且还记住了草药的药性,就连最小的芊凝都背得头头是道。
当然也有例外的,娄欣儿对这些东西就完全没有兴趣,只觉得哪里都是脏兮兮的,越发想回到娄府去了。
这样住了几日,娄欣儿终于病倒了。
消息传回娄府,许氏一听立即就恼了。
“怎么让她带了几日人就病了!她是怎么带孩子的?”
吴妈妈道:“许是欣儿小姐不太适应庄子上的生活……”
“你莫要给她找理由了,孩子都照顾不好,她还能做什么?你快去把这件事告诉鹤筠,让他看看他这媳妇有多么无用!”
吴妈妈一听又要去找赵二爷,迟疑着没有立即动身。
不是她不想跑这个腿,自二奶奶告病不在管家,夫人什么事都要叫二爷。
一两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二爷瞧见她脸色就不大好,她真的不大想去触二爷霉头。
可吴妈妈了解夫人的脾气,绝不敢不去,只能默默叹了口气,去青鹤园将事情报给了娄鹤筠。
娄鹤筠一直没等到上面的安排,这几日心烦得很,家里大事小情都要过来寻他,让他眉心都填了几道浅浅的竖纹。
看见吴妈妈迈进门,他眉头瞬间夹得更紧了,忍着不耐烦问道:“又怎么了?”
吴妈妈福身道:“是……是庄子上来了信儿……”
听闻吴妈妈不是来报母亲的事,娄鹤筠的眉头着才舒展开来。
不过沐云书有事怎么报到海棠院去了?这女人是想要借助母亲之口叫他去庄子上看她么?
怎么这么多小心思!
“什么事?可是二奶奶身体不适,想让我过去一趟?”
出奇地,娄鹤筠的语气竟有了几分缓和。
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永仓担忧地拽了一下自家四爷,娄珏才紧张地别过眼,生怕被人看到他眼中的渴望和缱绻。
沐云书不是顶尖的美人儿,可他知道她的美不只是人们所能看到的,那是会叫人一点点陷进去,再难自拔的诱惑。
娄珏痛苦地咬了咬唇,他知道,即便那个人再好,也不是他的。
娄鹤筠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见到沐云书后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沐云书与他记忆里不一样了,记忆中那个少女娇憨动人,眼里全是光彩,容色虽然不及曼娘,但也算出挑,可现在她不仅被养得胖了许多,眼神也越发像她那精明的父亲,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娄燕婉皱起一双淡淡的眉毛,没好气地道:“弟妹这话问的,难不成不知道二弟今日回府?你说寻你何事?”
沐云书缓缓挑起了眉头,那表情好像在说,哦,那又如何?
“怎么,没有我在,夫君是不认得回府的门了么?”
娄燕婉实在没想到沐云书瞧见娄鹤筠会是这种反应,这女人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桌的三叔婶冷笑了一声,“鹤筠回来,你做媳妇的也不知在旁伺候,哪家媳妇像你这般,开宴了还要叫人去请,真是没规没矩!”
沐云书笑道:“三叔婶说得没错,娄府的规矩确实有问题,估计也没有哪家,夫君回府不告知妻子,所有人都知道接尘宴设在海棠园,可作为妻子的我却不知。”
这世上的规矩又不是给她一个人定的,她严于利己,别人只会利用这一点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娄鹤筠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给沐云书来过书信,他一直挂心着欣儿的事情,所以忘记通知她自己今日归府。
虽然不想亲近沐云书,但她终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能给她感情,起码的尊重还是要做到的,于是他缓和了神色,对沐云书道:
“是我的不是,我疏忽了,母亲事多,你也要多体谅,坐吧,一起用饭。”
“这饭还怎么用?”
娄鹤筠想要息事宁人,可有人却不愿意。
娄凤鸣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二哥,这女人故意选了不新鲜的鲈鱼和牛乳给咱们吃,八成是想要害死咱们!这样不听话的女人就该吊起来打,打死了事!”
听到这话,沐云书觉得后脑上传来一阵痛感,临死前那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心疼,让她有些眩晕。
她忘不掉娄三郎拿着染血的棒子,站在许氏身边俯视她的表情。
娄珏发现沐云书脸色不好,放在身侧的手又握成了拳头,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想要上前询问,却又不敢,只能硬生生别过脸。
许氏顺势责备道:“也没叫你做什么,就让你选几条鱼,怎这点事都做不好?你是不是又贪图便宜,选了劣质的食材?平时也就算了,吃坏了鹤筠和诸位叔伯婶子,你担待得起么?还不端下去,换新鲜的拿上来!”
闻言,娄鹤筠眸光瞬间冷了几分,看来沐云书平时非但不尽心照顾母亲,还贪图小利,经常买不新鲜的食材回来,这女人竟这般对待他的家人,实在可恶!
翠玉气得脸都红了,许氏说得轻巧,什么叫只选几条鱼,这鱼一条就十几二十两,而且是长乐楼专供,因为二奶奶与长乐楼东家有些交情,长乐娄这才送来一条!只是放了半日,怎么就不新鲜了!
她正想帮沐云书分辨几句,却见沐云书像是以往一样,朝她摇了摇头。
以为二奶奶这又是要忍气吞声,翠玉心头窝火,却见沐云书嘴角含笑,看着许氏缓声道:
“看来母亲是不满意儿媳准备的饭菜,儿媳知晓了,现在就把菜都撤了。”
沐云书看了一眼宝珠和翠玉,佯怒道:“还愣着作甚?母亲不满意,还不都将饭菜撤下去!”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立刻应了一声,上前将酒菜一道道放回食盒中。
见桌子变得空荡荡,许氏懵了,她只叫她将鱼换了,她怎么能将菜都撤走,那她们吃什么?
娄燕婉不悦道:“云书,母亲是叫你把鱼换了,你撤别的菜作甚?”
翠玉终于有了给沐云书分辨的机会,立即屈膝道:“这些酒菜都是二少奶奶亲自出去采买的,怕是都不够新鲜,二少奶奶怕吃坏了大家她担待不起,所以只能让奴婢们撤下来!”
听着丫头竟然不留脸面地把实话说了出来,娄燕婉瞬间恼羞成怒,“贱丫头,你胡说什么!这酒菜哪里都是沐云书置办的!”
“翠玉,不得造次!”
相比起气急败坏的娄燕婉,沐云书就淡定了许多,她柔柔地嗔了一眼翠玉,“我都忘记了,那盘联福肉海参中的豚肉是大姐姐带来的,这肉应该没有问题,你们还不赶紧拨出来给大家吃!”
翠玉忍着向上勾的嘴角,连连点头,“是,奴婢一定仔仔细细地挑,绝不浪费大姑奶奶的心意!”
两个丫头动作很麻利,很快将挑好的豚肉放在了圆桌中间。
看着那半盘豚肉,许氏尴尬得脸都扭曲了,以前她叫沐云书做什么,沐云书就会做什么,从来不敢忤逆,现在怎么敢跟她玩起阳奉阴违!
娄鹤筠更是一脸呆滞,这些菜难道不是大姐姐和母亲准备的?只有这半碟带着腥臊味儿的豚肉是大姐姐拿来的?
许氏见族亲们脸色都不太好,只觉脸面尽失,可沐云书说得是事实,再争执下去只会更丢人,只能咬着牙道:
“不新鲜的东西拿下去也好,沐氏,你现在就去长乐楼再点上几桌酒菜,要选最好的席面,让他们赶紧送过来!”
听许氏竟又吩咐二奶奶花银子去定席面,翠玉和宝珠心口又堵上一口浊气,不由担心地朝沐云书看了过来。
可即便许氏如此过分,沐云书却依旧未恼,顺从地应了声“是”。
只是她刚要转身,又停住了脚步,为难地看向许氏,“母亲,您和大姐姐争相给夫君办接尘宴,那这帐是记在您的头上还是记在大姐姐头上?”
萧正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笑了一声,安慰道:“元宝为救你而死,死得其所,说起来你这一次真是凶险,以后寻到你的救命恩人,本王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元宝是奶狗的娘亲,跟着墨归破了许多案子,墨归查冀州赈灾款一案时,冀州几个涉案官员害怕事情败露,收买了他的部下,想将墨归暗杀于冀州。
元宝发现了不对,拼死托住了想要给墨归下毒的部下,这才让墨归得以回到京都。
人是回来了,但伤得也不轻,大夫说他这次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人救了他,不死也残废了。
案子破得很漂亮,可惜元宝再也回不来了,萧正祁理解墨归的心情,但他不喜欢凝重的气氛,挠着奶狗的肚皮笑问:
“你给它取名字了没有?叫踏雪怎么样?威武霸气!要不叫寻梅也不错,文雅又好听!”
墨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没掩饰心中的嫌弃:“难听!”
萧正祁撇了撇嘴,一副你这铁疙瘩真是不懂风情的表情:“怎么难听了?总不能叫什么阿福、阿旺的,那才俗气!”
不料当他说出“阿旺”这名字时,奶狗竟然兴奋地“旺”了一声,小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
萧正祁惊了,瞪着眼睛对奶狗道:“你什么品味!打死也不能叫这个名字!本王不同意!”
墨归没有理会与阿旺“斗嘴”的萧正祁,他听到街道上有嘈杂的吵闹声,撑着身子向前探了探,掀起车帘一角,对车夫问道:“出什么事了?”
街上人很多,马车行驶得很慢,车夫听到询问,就侧头回道:“哦,回墨爷,是一个孩子从人牙子手里跑了出来,不小心撞到了娄府的马车。”
萧正祁听说有热闹瞧,直接将车帘掀了起来。
“娄家?哪个娄家?”
车夫答道:“回七爷,西武街娄府,祖上好像出过一个探花。”
见萧正祁显然对这样的人家没什么印象,车夫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家二爷刚从齐州回来,好像因为修桥立了功,今岁考核后应是会升迁,算是同科里较为出众的了。”
闻言,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墨归挑了挑长眉,喃喃道:“是他!”
“你知道他?”萧正祁好奇地朝墨归看了过来,能被皇城卫指挥使记住的人,十有八九是贪官污吏,可这娄二爷造桥有功,听上去倒不像是个贪官。
墨归没有回答萧正祁的话,而是对车夫道:“继续说。”
车夫跟在七皇子身边什么风浪没见过,可墨归的声音还是让他心头一凛,这也不能怪他胆小,实在是这位爷寒气太重。
他立马恭敬回道:“小的也是听百姓们议论,说是那小女孩被人牙子殴打虐待,娄家人瞧那她可怜,想让府中多年无所出的二少奶奶将那孩子收养,但那位少奶奶好像不太愿意,所以僵持在这里了。”
萧正祁面露不悦地道:“既然自己不能生,怎还不允许夫君领养,这女人怎么想的?”
“大家也都这么说,觉得这位少夫人不近人情。”
说着,车夫还惋惜地为娄家叹了口气,“奴才听闻娄府那位二少奶奶貌若无盐,现在看这心肠也不怎么好,无貌、无德还无后,可惜了娄二爷的好人才!”
被车夫这么一说,萧正祁对这个娄家二爷也同情了起来。
墨归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在他认为,认下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女孩,不是善良而是蠢!
“母亲,怎么样?沐氏可同意将铺子拿出来了?”娄燕婉迫切地迎了上来,
许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她敢不拿么?鹤筠本就不喜她,她总要想办法讨好你弟弟!”
许氏的笃定让娄燕婉放下心来,这次巴结文选司郎中夫人是她的主意,也不单单是为了二弟娄鹤筠,还因那文选司郎中是她夫君的顶头上司,哄得他们开心了,夫君在衙门也会过得舒心,婆家也会记得她这份功劳,让她好过些!
“还算她懂事!”娄燕婉对慕云书做出了这样的评价,然后拉着许氏做到了罗汉榻上。
“能嫁到咱们娄府,遇到母亲这么好的婆母和鹤筠那么好的夫君,算是她上辈子积了德,不过母亲,你也不能太纵着她,要让她有一个儿媳的自觉,像这种事情,何须您开口,好像您惦记她嫁妆似的,她该主动打点才是!”
许氏也热得紧,转头瞥见了桌子上的酪浆,看了丫鬟一眼,丫鬟立即就退出去准备了。
许氏提着裙慢悠悠坐下来,“她一个商户女,眼界和格局低了些也正常,你平时多提点她几句就是!”
听了许氏的话,娄燕婉眼里闪过精光,立即把扇子凑到许氏面前摇了摇:
“母亲,咱们真是想到一处去了,沐氏那商户女一时半会上不得台面,二弟回京后少不了应酬,不若你让她把铺子的契书交给我,我来交给郎中夫人,省得她把事情办砸!”
这东西从她这儿送出去和从沐氏手中送出去,效果能一样么?从她这里送,不仅郎中夫人要念她的好,二弟也得记着她的恩!
见许氏有点犹豫,娄燕婉急忙道:“母亲,不是我说您,哪有婆母像你这样卑微的!即便现在沐氏掌家,那掌的也是咱娄府的家,她不过帮忙理理帐,怎您要用银子的时候还要经过她的同意?您应该把库房钥匙都接过来才对!就您这般惯着儿媳,早晚有一天让她骑到您头上去,再让她巴结上卜夫人,那还了得!”
娄燕婉说这话的时候都忘了,沐云书嫁进娄府时,娄府还欠着债呢,是沐云书用她的嫁妆将娄府撑了起来。
可她不会去想这些,她只看到在夏日里能吃得起冰酥酪的,是她的娘家!
越说心里越不踏实,娄燕婉看着许氏道:“她同意拿铺子出来,怎么没把契书交到母亲手上?她是不是再耍什么心眼?母亲,二弟调任可是大事,可不能让那商女坏了事!”
许氏之前到没觉得沐云书会忤逆她,但想起沐云书今日拖拖拉拉的样子,眉头也皱了起来。
娄燕婉一看许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拿到契书,起身拉着她道:“母亲,您糊涂啊,走,咱们快去把那契书讨过来,省得夜长梦多!”
不多久,两人就来到了舒云院。
瞧见这院子里素净得如庵堂一般,连像样的花儿草儿都没有,娄燕婉嫌弃地撇了撇嘴。
这商户女果然是比不得她们这些世家女,完全不懂风雅,难怪得不到弟弟欢心。
娄燕婉挽着许氏正要往屋子里走,恰巧见沐云书带着宝珠走出了房门。
瞧见打扮一新的沐云书,娄燕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这是听说二弟要回来,所以才将自己精心收拾了一番,可她这身段和黑黝黝的脸,再如何打扮又能怎样呢!
许氏也十分的不高兴,可她与娄燕婉想的不一样,看着那洁白的衣裙,许氏不悦地道:“云书,鹤筠归京,你怎穿了一身白色衣裙,多不吉利,影响他升迁怎么办,快回去换下来!”
沐云书整理了一下臂弯上的披帛,淡道:“母亲,您的亵衣是上等白叠制成,比我这云峰白长裙还要白上几分,怎么,为了儿子,母亲竟连亵衣都没穿么,真是叫人感动!”
许氏被噎住了,气得脸色涨红,奈何她身上的确穿着纯白色的亵衣,她总不能当众承认自己没穿亵衣,那成何体统!
娄燕婉闻言惊讶地打量起沐云书,若是换做从前,母亲叫她去换衣裳,她必定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立即恭顺地退回去换衣裳。
今日怎敢跟母亲如此说话,莫非她觉得二弟回来,她就有了依仗?
真是蠢货,等二弟回来,她就知道二弟根本看不上她,想要做稳她们娄府的媳妇,还不是得巴巴的讨好着她跟母亲!
“云书,母亲是为了你好,母亲是觉得你这般精心打扮了一番,二弟若是不喜,岂不叫你伤心!”
娄燕婉可不在意沐云书穿了什么,她哄了沐云书一句,还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臂,热络地道:
“你若不想换就算了,办正事要紧,快把铺子的契书交给我,你姐z夫与卜大人关系不错,帮二弟运作的事情由我帮忙打点,二弟定会青云直上,你啊,就等着做诰命夫人吧!”
娄燕婉口中的卜大人,就是吏部的那位文选司郎中。
部分官员的调动确实要经他之手,但决策权并不在他这里。
沐云书看着这个与她如此亲昵的大姑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娄燕婉是最像婆母许氏的一个女儿,贪婪又自负。
明明她也受了婆家的苦,在婆家过得很不如意,可她依旧挑拨着许氏与她的关系,似乎所有人过得都比她不幸,她才会开心。
前世,娄燕婉成亲七年无所出,她夫君对她非打即骂,一直嚷嚷要休妻。
她不能生育,若被休弃以后再无出路,只能经常跑回娘家来诉苦。
而她可怜娄燕婉的遭遇,总是贴补她,让她以此来缓和与婆母的关系,没想到升米恩斗米仇,久而久之的,竟把她胃口给养大了。
后来,她还做出那种事情来害她,可以说她最后病成那个样子,跟娄燕婉脱不了关系。
沐云书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寒意,她真的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一把火烧了娄家,与这些畜生同归于尽!
可她不能,她不能让这些人死得这么轻松,此生,她是来讨债的,那些锥心刺骨的痛她定要让她们也尝一尝!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