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应下，棋下到一半，她忽然顿了顿，语气淡淡的：“平安，你为什么会娶我？”
顾慕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傻瓜，因为喜欢你啊。”
阳光簌簌落在他头顶，恍若旧时模样。
沐安安稳了稳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嗓子却都带了沙哑：“我，我瞧见外面有血，方，方才做了个噩梦……我……”
没等她解释，顾慕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只是见他走时，黑着脸，显然心情很差。
好在顾慕白早有远见，多年来一直秘密训练精兵。
这些精兵一开始并非为防御外敌所用，而是在必要时，为顾慕白夺位所需。
哪怕当初没有娶沐安安，他也有信心夺得这天下。
安脸色发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嗡嗡作响。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
远方传来凄婉的琵琶声，伴着悠扬歌声。
她从未用这样淡漠的语气同他说过话，甚至她一贯连他生一次病都那般难过，如今怎么会想要杀了自己？
他觉得心脏的位置好像猛地被人刺了一刀，鲜血淋漓的疼。
“你……记起来了？”
沐安安只是坦然的对上他的双眼，默视了许久，终究无奈道：“他还小，你放过他，若你要一条命，我给你便是。”
“沐姐姐！”顾听澜一听便急了，拔出身侧的长剑，“你别求他！你求了他一辈子他也没成全过你，今日我顾听澜死在这里，也不用你再委屈自己半分！”
一句话，沐安安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沐安安透过面前的铜镜，瞧着里面自己的脸。
她早不是当年十六岁的小姑娘，那个人的爱，对如今的她来说早已没有丝毫意义。
“拿些伤药，去看她一眼吧。”
“这些年，你就是仗着救命之恩如此胆大妄为，该死！且不说沐夫人是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就凭她是皇后的母亲，你也不该动她！”
顾慕白实在显少有这般暴怒不止的时候，吓得众人不敢作声。
“来人，将这个毒妇带下去，杖毙！”
正当身边的太监要将人带走，在后殿听了许久的沐安安才走出来。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