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芳芸白梦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优质全文玄蛇在侧》,由网络作家“南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悬疑惊悚《玄蛇在侧》,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刘芳芸白梦月,是作者大神“南芜月”出品的,简介如下:候?”纸人老太有些为难,“毕竟是我家主人看上她在先……”“是么,你确定?”树梢漏下的细碎月光晃过他的脸,照得那双桃花潭忽明忽暗,寒霜满溢。纸人老太瑟缩着退了一步,突然低头噤了声。柳妄之的手搭在我后颈上,微凉的掌心贴着皮肤,与我相触的视线没什么情绪:“白汀月跟了我,想动她,起码得等我腻了之后。”“至于现在。”他微微垂眸,目光往树底一斜,......
《优质全文玄蛇在侧》精彩片段
“你们的事我不想管。”柳妄之的眼神带着压迫感,“但动她,现在还不行。”
我怔了怔,忽然从柳妄之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所有汹涌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纸人老太有些为难,“毕竟是我家主人看上她在先……”
“是么,你确定?”树梢漏下的细碎月光晃过他的脸,照得那双桃花潭忽明忽暗,寒霜满溢。
纸人老太瑟缩着退了一步,突然低头噤了声。
柳妄之的手搭在我后颈上,微凉的掌心贴着皮肤,与我相触的视线没什么情绪:“白汀月跟了我,想动她,起码得等我腻了之后。”
“至于现在。”他微微垂眸,目光往树底一斜,眼神如寒刃锋利,“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以免自讨苦吃。”
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突然觉得这一刻的柳妄之,竟然陌生得可怕。
虽然之前一直清楚这条蛇的本性,也知道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还债的祭品,甚至也想过如果哪天他能腻了我,或许就不会再缠着我。
但这种想法被没什么温度的说出来,难免还是诧异了一番。
不过这种诧异只存在了片刻,就被心知肚明的心绪打散,我清楚自己的立场,自然选择不去钻这个牛角尖。
纸衣老太应该是畏惧柳妄之的,见他都这样说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更不可能有那个胆量,直接从他手上抢人。
她再有不甘,还是弓着身子鞠了个躬,妥协道:“好吧,希望您说到做到,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话音落下,一道烟气从纸人老太身上飘出来,而后那纸扎的东西“啪嗒”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伸着脖子去瞅那地上的纸人,看它身上的白纸都已经破破烂烂,活像个被随意遗弃的废品。
“别看了,已经走了。”柳妄之没什么情绪的说完这句话,直接单手托着我的臀,把我抱了起来。
这树上太高了,他这突然一下站起来,我吓得条件反射地惊叫一声,一下又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移开目光,保持着单手娃娃抱的姿势,寡淡道:“闭眼。”
我猜想他许是要从树上跳下去,嘴上不说话,还是紧了紧搂他脖子的胳膊,乖乖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预想的下坠感并没出现,反而有一种忽然往上飘起来的轻盈感。
微凉的风从耳畔呼呼吹过,树叶的气味更清晰了。
我的头发被风吹得满天飞舞,和柳妄之的长发缠到一起,他发丝上的草木香气淡淡地吹到我脸上,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我实在憋不住,偷偷睁开了眼,视线豁然开朗起来,头顶是广阔无垠的澄澈星河,脚底是葱郁延绵的野林树梢。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抱着飞在天上,在向着后山的更深处御风而行!
柳妄之淡然不语,一路抱着我掠过深山丛林,越过湍急的河流,正当我疑惑着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的时候,他衣袂一拂,向着地面徐徐下落。
“到了。”柳妄之长身玉立,麟纹黑衫衣袂轻盈。
我从他肩膀上抬起身,转过头看向身后那方石洞,一脸的迷茫:“这是哪儿?”
柳妄之保持着单手抱着我的动作,迈开长腿往里走,薄唇里漫不经心的吐出句话:“我住的地方。”
这里不是当初我爸送我去的那个蛇洞,甚至已经远离了村子后山,是个从没被人涉足过的地方。
我侧目望了那只黑狗一眼,它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是毛发黏糊糊的,鼻头和嘴边明显还残留着血迹,显然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而刘家女婿刚才说,这狗一开始明显是处于劣势,至于后面为什么突然能把老王头咬成那样,自己身上还没有一点伤,倒是成了个迷。
我靠在门边左思右想半天,脑子里冒出个苗头来——这事儿……会不会是柳妄之出手了?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对劲儿,毕竟那蛇寡淡得很,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又怎么会主动来管这出闲事儿?
我把手摁在心口上,感受着那片蛇鳞的冰凉,想起着柳妄之昨夜走后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这人,现在又在哪里……
梅婆婆被刘家小儿子请回家中,大概是昨夜担忧着刘、王两家的情况所以没怎么休息好,婆婆的面色有些差,走路也要比往常慢上许多。
我扶着梅婆婆去查看摆在老枣树下的那两具尸首,顺便把昨晚上刘大姑和老王头的情况各自简单说了一遍。
至于中间关于柳妄之的那段,自然是悄悄略掉了。
梅婆婆听闻尸体是天亮后自己躺这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拄着拐杖站在老枣树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两具已经难看到已经辨不出面目的“东西”。
“唉,造孽啊。”婆婆摇着头,重重叹了口气,“我就说怎么善后周到的尸体,好端端的还能再次生事,原来竟是成了蛇彘。”
“蛇彘?”我从没听过这个词,但瞧着地上的那俩“东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嗯。”梅婆婆用拐杖拨了一下刘大姑的尸囊,便见几条刚孵化的小蛇扭动着身子爬了出来。
刘家人不敢离太近,瞧见有蛇还是吓得往后蹦了一步,我站在婆婆身边缩了缩脚,就看到婆婆直接举起拐杖,干脆利落地把那几条小蛇打死了。
梅婆婆收了拐杖,稍显沉重地说到:“蛇彘,就是被妖蛇选中用于产卵的目标。蛇是卵胎生,母蛇怀在肚里的是蛋,成型后蛇蛋直接排除体内,幼蛇方可直接破壳。”
说到这,她脸色变了变,“那些蛇把老王头二人啃噬一空,为的不仅是给母蛇提供生产的养分,也为了寻个地方给幼蛇们作为成长的温床。而蛇彘的形成条件比较特殊,必须得是两具一男一女的新鲜尸首,并且,两人生前还得有过关系。”
刘家女儿皱着眉搓了搓胳膊,掩饰不住脸上那片明显的尴尬。
我大吃一惊,不仅因为这话的意思,暗藏了老王头和刘大姑背地里有一腿的秘密,实则更让我惊讶的,是关于蛇彘的解释。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婆婆,微张着嘴道:“您的意思是,这两具尸体之所以会动,并不是他们诈尸了,而是因为那些刚孵化的小蛇作祟?”
难怪刘家女婿说,昨晚老王头的尸体跑到他家时全身都是蛇,甚至整个人就如同被蛇撑起来似的。
简直疯了吧,这些东西竟然把活人当做存卵工具,甚至死透以后还得用他们的尸体来给幼蛇作为温床?
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在胃里翻腾,刘家女儿率先扛不住,借机一个人跑去厕所吐去了。
“怪我大意,这些幼蛇非普通蛇蛋所孵,所以之前处理尸体后并未能及时发现。”梅婆婆有些惭愧,顿了顿,又说,“但蛇彘里孵化的幼蛇邪性大,且不易控制,若想解决这两具尸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的眼皮突突跳了一下,刚抬起头,就见婆婆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说:“汀月,昨晚刘大姑去你家时,那位……可是在你家里?”
那位?那位是哪位?
转念一想,婆婆说的……莫非是柳妄之?
“您怎么知道的……”我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改口,“不是的!我是说……”
“好了,先不谈这个。”梅婆婆打断了我的话,“这事儿等回头有空了,我再慢慢的问你。现在得抓紧时间处理这两具蛇彘,其他的往后再说。”
“……好。”
我一直都不想让婆婆知道我被那条蛇缠上,就是不愿拉婆婆同我一起下水。如今道婆婆知晓了此事,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会怎样怪我。
再回神时,见梅婆婆交代了刘家小儿子几句,然后那孩子捧着个洗菜用的大盆,扭头又出门去了。
婆婆问刘家女儿要了桶米酒,和我略微冲洗了一下尸体上的污秽,然后又让她弄点白糯米去锅里蒸熟备用,才是吩咐刘家女婿去通知王家的人,一会儿准备过来收尸。
过了半晌,刘家小儿子回来了,手里捧着的洗菜盆沉甸甸的,装满了向各家各户讨来的百家大米。
百家米聚集百家烟火气,泡出来的淘米水也是上乘的驱邪净秽的好东西。
梅婆婆把这淘米水煮开,融了张黑狗血画的朱砂符进去,然后让我和刘家小儿子一起拿着盆,把淘米水泼向地上的尸体。
尸体接触到这盆滚水,顿时从表面退下一层黑色浊液,剩余在蛇彘里的幼蛇被冲出了尸壳,也一道泡在这水里死了个干净。
最后婆婆让刘家女儿拿蒸熟的糯米过来,用红纸包着塞进尸体的肚子里。糯米镇尸,红纸定煞,哪怕这东西成了精,也难以再翻过身。
收尾完毕,尸体交还给他们各自的亲人,叮嘱简单入殓以后,必须马上拉去火化。
刘、王两家一边哭一边道谢,等他们领走了尸首,事情也算就此暂告一段落。
只是不知道,后山那些东西知道蛇彘被破以后,会不会再次挑选目标下手。
而它们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为,是为了报复我蛇珠一事失约,还是单纯的只为繁衍后代?
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制止它们继续在村里造孽?
一切如同一团浓雾,遮在后山葱郁的林子里,阴森诡谲,如何也看不清。
今天这一遭下来,不知不觉又过了晌午。我无精打采地跟婆婆道了别,强撑着困意慢慢走回家。
刚一进院门,就看到我爸和后娘跟火烧到眉毛了似的,一左一右在家门口来回踱步。
一见推门的是我,两人眼里闪过小小的失望,然后我爸大步迎上前,神色焦急的说:“汀月啊,你看到梦月了吗?她昨晚一宿都没回来,我和你妈都要急坏了!”
啥,白梦月没回家?
昨天我碰见她出去的时候还是大中午,她一个人能上哪儿去啊,竟然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年轻人抹了把泪,抽噎着慢慢说道:“我、我也不清楚,我爸今天一直都好好儿的,晚饭前说去瓜棚里摘两根新鲜黄瓜来做凉菜,我在厨房里等了半天还没见着他回来,就想到后院去找他。”
“当时他就站在瓜棚底下,一直来来回回地重复着摘东西的动作,我看着觉得有点怪,就喊了他一声,结果他没理我,我就走到他身后去拍了他一下。”
说到这他脸色发白,逐渐露出惊恐的神色,撑在地上的手一直抖,冷汗顺着额头流到了脸上。
“哪晓得……哪晓得他突然定在那里,然后下一秒耳朵里就钻出了一条蛇!我吓得大叫一声,就看见我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好多好多的蛇从他肚子和嘴巴里钻出来,他人就跟个掏空的皮囊一样,一下就塌下去没了!”
这下看来,瓜棚里的蛇其实都是从老王头的身体里窜出来的?而老王头连肉带骨,几乎被那些蛇给啃了个干净……
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显然大家对此惊讶不已。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顺着胳膊起了一路,也不知道老王头到底遭遇了什么,竟是这样惨的死法。
梅婆婆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等人群安静下来,她又问到:“老王头这几天出门了么,去了哪里?或着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年轻人想了想,摇了下头:“没有,我爸除了前两天去了趟后山挖野菜,基本就没再出去过。人回来以后也一直好好的,谁知道今天突然就这样了……”
后山?怎么会是后山?
听到这个地方,我浑身骤然绷紧起来,心底又慌又乱,连手心也跟着冒起了虚汗。
梅婆婆察觉到我在微微发抖,抬手拍了下我的手背:“汀月,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强撑着扯了下嘴角,尽量保持脸上的冷静。
人群里安静了没多久,突然有个老头站出来,背着手幽幽地说:“来了啊,又是一个遭报应的,就和当年那些被蛇弄死的一样。他们那些人啊,该死的都已经死了,后面的人……呵呵,躲不掉。”
这老头有老年痴呆,平时说话总没头没尾的,有些年轻一辈的人对他这话好奇,那老头儿还想接着说,就被他家老伴儿拉扯着回家去了。
梅婆婆没再问话,右手抬起拐杖拨了拨跪在面前的人:“起开,别挡着路。”
老王头的儿子赶紧站起来让道,我搀着梅婆婆走过去,她在尸体和乱蛇堆外几步远的距离停下,虚着那只浑浊的独眼打量着尸体上的蛇。
离得越近,越是能闻到尸体上令人窒息的气味,像是死耗子和烂猪肉捂了半个月后散发出的腐臭,和湿冷的蛇腥味混在一起,冲得人直犯恶心。
“呕……”我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就跑到边儿上去吐。
梅婆婆走过来替我顺了下背,抬头对老王头的家里人说:“这是蛇豁,不处理干净不能下葬。你们现在就去准备些东西,待会儿我来给他善后。”
老王头的老婆被搀扶起来,顺着梅婆婆的话开始帮忙准备东西。
先是老王头的儿子抓来了一只活公鸡,当场杀掉以后盛了碗热鸡血端过来。
梅婆婆接过鸡血,从随身布包里拿出一包雄黄倒了进去,一边搅拌,一边对他说:“你爸死在吃饭前,死前最后一件事也是忙着做饭。要是不给他喂饱,到了底下也会当个饿死鬼,闹得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老王头的儿子有些害怕,连忙询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家里有饭,我这就去端一碗过来?”
“不。”梅婆婆晃着鸡血碗,抬眼看着他:“你家灶台位置不好,那里煮的饭没用。你去抓一把米,把锅捧到厨房东北角去煮,煮好以后端过来,到时候有用。”
老王头的儿子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去抓米煮饭了。
“来了来了!红绳来了!”老王头的老婆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抓着一根指头粗的红绳。
我还站在一旁呆看,突然听到梅婆婆叫我的名字:“汀月,你去拿着这根绳子,一会儿来帮我的忙。”
我之前也跟着梅婆婆处理过脏事,但这还是她头一回让我沾手有关蛇的事情。
“好,知道了。”我呼了口气,走过去接过王婶儿手上的红绳,走回梅婆婆身后待命。
梅婆婆看了眼天色,嘴里哝哝念叨着什么口诀,接着突然说了声“破!”,然后“哗”地一下,就把那碗混了雄黄的热鸡血全部泼到了老王头的脸上。
鸡血一接触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腐烂的皮肤立马就“滋滋”地开始冒血泡,而后老王头身上的那些蛇顿时像是被烫融了一下,拖着残败的蛇身开始纷纷往外爬。
可惜没爬多远,全部一条条地死在了路上。
梅婆婆又让老王头的老婆拿来一壶米酒,把尸体上的脏东西冲了一遍,转过身问我要走了红绳,自己一个人把尸体的手脚捆了起来。
没过多久,饭煮好了,梅婆婆让我亲自去厨房盛饭,还叮嘱我只能盛一勺,不管装了多少,绝不能盛第二次。
我拿着白碗,走到锅前把饭装到碗里,刚绕回瓜棚前,就听到梅婆婆对我说:“汀月,你就拿着这碗,直接去给尸体喂饭。”
什么?让我给、给尸体喂饭?!
我望了一眼老王头那张腐烂的脸,一时连手上的碗都有些拿不稳了。
看出我脸上的难色,梅婆婆拍拍我的肩膀,和蔼地鼓励道:“没事的,就当喂猪了。”
“……”让我喂鸡还行,问题是我连猪也没喂过啊。
但既然婆婆说了,我也就只好照做。
我慢慢走过去,控制住呼吸的速度,在尸体旁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
尸体的嘴本来就是张开的,就是眼睛睁得太大,就好像是在瞪着我一样。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给他盖住了上半脸,然后才握着勺子,开始一口一口的给老王头的尸体喂饭。
热乎的白饭被喂进尸体的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突然看到老王头的嘴巴动了一下,然后那口饭就被吞下去了!
我吓得手臂一抖,勺里的白饭差点洒出去。
“怎么了汀月?”梅婆婆见我不动了,拄着拐杖走过来询问。
我咽了唾沫,回头看着她:“婆婆……他、他吃进去了……”
梅婆婆点了下头,满意道:“很好,继续喂吧。”
我硬着头皮,把碗里剩下的几口白饭全给老王头喂了进去,也真是诡异得很,尸体竟把那些饭一粒不剩的吃光了……
等尸体吃完饭,瘫软的尸身竟然慢慢膨起,虽然面目还是可怖,但至少看起来正常多了。
梅婆婆交代老王头的家人,让他们隔天就把尸体拉出去埋了,封棺的时候得用公鸡血刷一遍棺身,然后再能下坑入土。
见事情已经处理好,围观的村民也都跟着散了。
临走前梅婆婆拉住了我,随和的问道:“汀月,我出村的这几日,你一切都好吧?”
我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从她那儿抽回了手:“没事,我……一切都好。”
“好,那我就放心了。”梅婆婆摸了摸我的脸,布满皱纹的眼周带着微笑,“回去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随时来找婆婆。”
“嗯,谢谢婆婆。”
我勉强笑着跟她道了别,生怕被她看出什么异样,赶紧匆匆回家去了。
夜深人静,房间里已经熄了灯。
白梦月哭闹了一天已经筋疲力尽,没来找我茬儿,就已经沾着枕头睡着了。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脸,翻来覆去,没什么睡意。
脑海里不停想着老王头身上爬满蛇的样子,有一个可怖的想法在大脑里盘旋着,如何也挥之不去。
老王头的儿子说他前两日去过后山,但后山上有什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梦月是因为抢了蛇珠,所以遭到了山上那些蛇的报复。可老王头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平白无故会被蛇给害死?
再说了,昨夜我不是已经满足他们的要求,用自己去还了那所谓的“债”,这才第二日,我隔壁邻居竟然还被蛇给弄死了。
它们到底想怎么样?那个男人……是不是也与这事情有关?
我拉着红绳把脖子上那个黑色薄片给拽出来,一边摩搓,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朦胧之中,一股凉意钻进了我的被子里,接着有什么软滑地东西缠住了我的腿,一边轻轻摩挲着,一边往我身上慢慢贴过来。
草木的香气越发清冽,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等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突然惊觉枕边竟然多了个人影!我下意识想张口大叫,那人却用修长如玉的手指抵在了我的唇上,就此封住了我的口。
“嘘,别吵。”男人半个身子覆在我身上,一双挑似桃花的眼盛满了溶溶月色,神情却寡淡得很。
他俯身靠近,薄唇贴着我的耳朵低语,好似醇酒的嗓音带着温热馨香的呼吸,一下填满了我的耳窝。
“昨夜才见过,今日也不必见外。你说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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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为了自家恩怨大闹不休的时候,梦月和李珩,还有山下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劫难中等着救赎。
我已经为了白家这事儿耽误了许久,万不能再拖下去了。
柳妄之垂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我,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倔,他微微挑了挑眉梢,淡道:“起来,跟我走。”
说罢衣袂轻轻擦过我的身侧,从我旁边略过。
我猛地回头,看向那抹高挑修长的背影,急促地问:“去哪儿?”
柳妄之在山间小道边顿住脚步,微微侧头,下颚线如工匠精心削过的美玉:“下山,救人。”
他答应了!
我积郁在胸的一口气终于散了,当即舒展眉头,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到他身旁站定。
我爸听到柳妄之答应救人,苦作一团的五官突然展开,刚要从地上站起来打算跟着我们一起走,就见柳妄之凉凉地看过来,漫不经心的道:“谁准你起来了。”
我爸一愣,又重新跪回去。
“焚香三天,半刻都不许少。”
明月照亮前路,柳妄之淡淡收回视线,迈开笔直的长腿,信步往山下走去。
我没有去看我爸,目视前方,紧跟柳妄之身后。
下山的路安静极了,偶有清风拂过草丛,响起轻微的“沙沙”声。
我和柳妄之一句话也没说,像是在看谁能比这夜色更加沉默。
我脑海里飞速闪过很多东西,例如爷爷那一辈的捕蛇人若在后山得罪的不是柳妄之,那究竟又是得罪了什么东西,才会一代又一代的遭到报复?
那位患了老年痴呆的大爷是否知晓的就是其中的秘密,所以最后才不得善终?
至于我,若这场劫难并非因我而起,那我在这场劫难里究竟有什么作用?蛇珠的主人若不是柳妄之,那他又为何非要顶着柳妄之留在我的标记,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得到我?
这些新的旧的令人发愁的疑惑通通都缠在一团,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我陷入迷林一般困顿不已。
走着走着,一道目光落在我的侧脸,然后听到身旁那人醇沉如酒的嗓音忽然响起:“之前问过你的问题,我想再问一遍。”
“什么?”我惘然偏头,不解的看向他。
柳妄之眉目清淡,长睫半垂着,在眼睑下透出一小片疏影。他说:“白汀月,你为了白家和林秀村甘愿当这个还债的人,真的值得么?”
问得好,值得吗。
我顿足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又往前走,目光望着山脚下那片灰朦的村庄,轻轻叹了口气:“值不值我不知道。”
“但是我出生在这,哪怕这里的泥土再污浊不堪,但是,我的根就在这里。”
身后的脚步忽然停了,我转身回眸,向着那抹风华斐然的身影望去。
柳妄之什么也没说,一双狭长微挑的桃花眼安静地注视着我,然后缓缓朝我张开双臂,敞开了怀抱。
“若是觉得累了,可以过来。”
“我就在这里。”
明明只是一两句语气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话语,但落进耳朵里的时候,却好像是拥有着什么能抚平人心的魔力。
我就这么怔在了原地,心脏像是忽然被捏了一下,不痛不痒,有些微微的麻。
“不来?”柳妄之长身玉立在路边野松下,眼梢挑着点散漫,山间明月挂在他身后,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片虚影。
“那罢了。”
我见他作势要放下敞开的双臂,忽然一急,脑子还没想出要做什么决定,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
这时,周围忽然清风四起,满山树木在朗月清辉下婆娑摇曳。
一阵清冽的草木香气自深林远处蔓延而来,便忽见一缕白烟略过翠色欲滴的茵草地,如雾般浮在蛇洞上空。
烟雾四散,一双金线云纹的黑色长靴缓缓落地,步出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
柳妄之一袭鳞纹玄袍衣袂翻飞,自月华洗过的薄雾中,信步向我走来。
时隔多日不见,没想到在这个与他初遇的石洞外乍然再次见到他,下意识出现的自然反应,竟是呼吸一顿。
烟雾散尽后,月色重新清朗起来,明晃晃的一片好似天涧流水,从浓墨晕染的夜穹淌落到洞口石壁上。
柳妄之就从这样一片月华里走出来,背对着石洞驻足在我跟前,金冠墨发白玉面,月色洇开在那双荧光流转的桃花眸里,衬得眼底那颗朱红的泪痣,艳灼灼的煞是抢眼。
我两手搭在膝盖头,跪在地上抬脸仰视着他,柳妄之垂着那双天生会夺人心魄的眼,薄唇微起似要说话,这时旁边人影一动,话还没出口,又不动声色滚回了喉咙里。
“晚辈白汉生,拜见蛇君。”我爸挪动膝盖面向柳妄之,两手伸直举过头顶,俯身折腰,恭恭敬敬伏跪在地上,“之前是我不识好歹,伤了白家与蛇君的和气,今日特意和汀月一起携着宝物,诚心来向蛇君请罪。”
我小心观察着柳妄之的脸色,毕竟隔了这么久才来道这句不是,也不知道面前这蛇会不会觉得我爸没诚意。
但那蛇,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柳妄之目光微斜,没什么情绪地扫了我爸一眼,背过一只大袖到身后,语气淡漠:“东西呢?”
我爸的脊背一顿,直起身来看着他,和气的道:“东西在的。”说着朝我使了个眼色,“汀月,还不把那木匣子盛给蛇君。”
“啊?”我仿佛灵魂才归壳,见我爸和柳妄之都在看着我,赶紧点头,“好,知道了。”
我扭头看向供品前端放着的那只雕花檀木匣子,碎步挪动膝盖移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捧在手里。
这匣子竟然出乎意料的轻盈,就跟空的一样,外表摸着触感滑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木冷香。
大概是离得近了,我忽然从那股木香中捕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草木香气,清新冷冽如晨曦中朝露未干的山林,就好像……柳妄之身上的体香。
“汀月,发什么呆呢,不要耽误了时间。”
我还在琢磨匣子上那缕若有似无的气味,被我爸这一提醒,连忙转身挪到柳妄之面前,捧着木匣双手奉上。
“给,白家欠你的东西,今日就此奉还。”
柳妄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游曳至我手中木匣,然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一言不发地把匣子接了过去。
我紧盯着他手里的匣子,见他单手托着木匣底部,另一只手扶着铜制的锁扣一捻,淡金色的光屑零零散落,接着修长白皙的指尖往盖上一挑,木匣就这样轻易的解除了封禁。
匣盖被掀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草木香气从木匣里溢了出来,如同打碎了香水瓶似的,清冽的香气瞬间充斥整个鼻腔。
我就在这阵萦绕不散的香气里,看见木匣中泛起了淋漓的银光,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倏地一下站起来,往柳妄之手里的盒子望进去。
“梦月,梦月啊……我没能护住你娘,现在连你都护不住,是我没用,我这当爸的没用啊……”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捂着额头来回地搓,五大三粗的一个壮汉,难得在人前哭得泣不成声。
梦月被带走我也很焦灼,但村里现在又有多少人已经陷入绝境,又有多少人早就经历了我们正在经历的痛苦。
我胸口闷得厉害,深呼吸换了口气,看着面前兀自懊恼大哭的父亲道:“白汉生,白家现在只剩你我二人是安全的,你要是想独善其身保住自己的命,可以,那我们就继续缩在这间屋子里待着,直到整个村子彻底走向毁灭。”
“但你要是想救梦月和你老婆,那就放下过往和芥蒂,随我去后山请柳妄之下山。”
如今大家的命数就在我爸的一念之间,不管他和柳妄之到底存在什么亏欠或恩怨,我劝了他那么多次,该还的也是时候还给人家了。
我爸抱着头使劲儿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挣扎。
我耐心的等着他,已经做好他要是选择自保,就自己上后山寻找梦月的决定。
半晌后,我爸忽然抬起头来,沉重的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走投无路,不该留的,也不能再留了。”
什么留不留的,他这话说得我一头雾水。
刚张开嘴想跟他追问,他忽然站起身,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凝重道:“汀月,你去准备些香烛供品,我去房里拿点东西。稍后我们立刻就去后山焚香,请蛇君下山平息劫难。”
我一听他竟然同意了,还尊称柳妄之为“蛇君”,心口压着的巨石轰然落地,喜不自胜地露出笑容,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事不宜迟,我扭头就跑去厨房,收拾一会儿要用的东西。
我把贡香蜡烛都揣进竹篮子里,然后从我爸的酒坛打了半瓶高粱酒,又用纸皮包了几块儿绿豆糕,时间紧凑来不及杀鸡,只能多装点水果以显诚意。
我提着满满一篮子东西回到客厅,看到我爸站在供奉祖宗的龛台前,手里捧着一个两掌大的木雕匣子,微抬着头静静看着我爷爷的牌位,隐在黑暗中一声不吭。
“爸,我准备好了。”
听我在身后唤他,我爸慢慢转过身来,双手捧着手里的木匣走向我,朝我点了下头:“走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路上再和你慢慢说。”
我爸从我旁边擦肩而过,我转头时目光正好落在那个木匣上,薄弱的月光从门口照进来,在红檀色的匣面渡上一层淡淡白辉。
匣子做工精致,两面和连着锁头的位置,都细细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镂空花。古色古香的匣子却不着任何岁月痕迹,木色润泽光亮,散发着淡淡的木制冷香。
我认得那个匣子,那是锁在我爸房间暗阁里的东西,小时候无意见过一次,就压在一尊观音像下面。
我跟在我爸身后出了门,前脚刚跨出门槛儿,便见院里的蛇忽然躁动起来,全部歪七扭八的从房檐树梢上跌落,嘴里不停吐出蛇信,共鸣出一片嘈杂的“嘶嘶”声。
眼看着蛇群嗖嗖往我和我爸跟前聚,我心里一惊,连忙挡在我爸身前,拿着竹竿做出防御姿态。
我爸倒是出奇的镇定,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蛇,把手中的那个木匣子高举过头顶,这一瞬间,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昨天柳妄之出门的时候,急匆匆地像是要赶着去哪儿。
我回家的时候跟她迎面撞了一下,当时还特意问了她几句,但她压根没打算告诉我。
我皱起眉头对我爸说:“爸你先别急,不如先打电话问问,她是不是去同学家了?”
我爸刚要张嘴说话,后娘就情绪失控地打断了他:“去什么同学家啊!你也知道梦月她从不夜不归宿,这一整晚都没回来,我真怕她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后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话还没说完,捂着脸就开始哭。
我被她这话弄得也开始担忧起来,毕竟梦月一个女孩子家家,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的夜不归宿。
更何况,她还拿过蛇珠,招惹过山上那些蛇……
正在大家都手足无措的时候,院门那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几人转头一看,意外的看见柳妄之站在自家门外。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旁跟着李珩,以及他的家人。
“妈,我回来了。”梦月脸上笑盈盈的,还带着一点少女的娇羞。
“哎呀闺女!你这上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快急死妈妈了!”后娘哭着跑过去抱住她,像是抱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这回柳妄之光是低着头笑,别别扭扭的没说话。
李珩见状上前一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副不怎么好意思的模样:“叔叔阿姨,昨天……昨天我身体突然不舒服,多亏梦月悉心照顾我一整晚,才能恢复得这么快。今天我们一家人送梦月回来,就是……就是特意来跟您提亲的。”
此话一出,我爸和后妈明显愣住了。
我有些发懵的眨了眨眼,觉得这事儿转折得太快,未免有点不可思议。
所以这李珩,到底是想干嘛?
先前出了那事儿的时候,让他娶梦月他死活不肯,甚至昨天在光天化日下,还图谋不轨的跟了我一路。
结果只过了一晚上,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就破天荒的同意娶梦月了?
我狐疑地转眼去看梦月,只见她满脸娇羞地挽着李珩的胳膊,领口露出的那片白嫩脖颈上,还若隐若现的留着几点暧昧痕迹。
我蓦地想起昨天见到李珩时,他那脸色潮红浑身不对劲儿的模样,再跟梦月匆匆出门又一夜未归后的这副样子联系在一起,念头一转,好像已经把其中隐藏的秘辛,不小心窥探了个七八。
本来那件事以后,我爸一直都在为梦月的名声发愁,如今梦月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他笑得合不拢嘴,看来是真的很高兴。
晚饭的时候,我爸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来庆祝梦月定亲,男方一家也留下来一起吃饭。
我们村里人结婚都挺早,像梦月这么大定亲的更是比比皆是。
席间他们都在聊着两个人的娶亲细节,说是提前为将来作好打算,说得高兴了时不时笑出声来,气氛倒也算得上喜庆融洽。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要结婚的不是我,拥有正常未来的不是我。所以该高兴的,自然也不是我。
倒也不是羡慕或嫉妒,毕竟“蛇伢女”这个身份跟了我十八年之久,我几乎从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
就是有些迷茫罢了。
我坐在离他们最远的桌角默默扒饭,不知是谁忽然提起了隔壁老王头家的事儿,连带着桌上话题,莫名其妙就扯到了我。
后娘一边给梦月夹菜,一边似笑非笑的说:“眼看着我们梦月都定亲了,汀月你啊也赶紧收收心,不要成天跑到那种有死人的地方,平白招了身晦气不说,到时影响了名声,想给你找个婆家都不容易。”
男方妈妈估计是聊开了,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跟着后娘一起念叨:“是啊汀月,你生得那么好看一姑娘,可别再去管那些晦气事儿了,就听你妈的劝吧,啊。”
我早就对后娘这种行为免疫了,等她们说完,也就抬头笑一笑,不给她们正面回应。
我爸还是老样子,低头喝酒没说话。
柳妄之轻轻放了筷子,微笑着朝我看过来:“你们就别说姐姐了,她打小就生得漂亮,怎么会缺人疼。”
这话听着乍怪的,明显是话里有话。
我夹菜的手一抖,生怕后娘她们起疑虑,赶紧抢先在前面笑着说:“都别开我玩笑了,我哪有梦月有福气,能嫁给李珩这么受欢迎的男孩儿。”
李珩笑了一下,眼里都是柳妄之。
听我提到李珩,估计是想起当初李珩不想娶她的原因,梦月嘴角一僵,忽然垂下眼,眼里泪光闪闪:“姐姐,你是在怪我抢了李珩么?我知道李珩当初喜欢的人是姐姐你,可是……可是我也是真心喜欢李珩的啊。”
“现在李珩想通了,愿意为我负责,所以今天才特意来家里提亲。如果你要是觉得不高兴,我可以再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全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梦月这招从小到大百试百灵,只要她一哭,横竖都是我的错。
何况她这话说得,就好像是我在捏酸吃醋一样,本来我跟李珩就没什么,她这一委屈,反倒像是问题确实出在我身上。
我正想开口解释,这时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抹高挑颀长的身影,踏着清朗月色走了进来。
“给她再介绍一个,倒是不必了。”
男人挑着一双风姿绰约的桃花眼,手上提着两坛桂花酒,迈着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云淡风轻的朝着这头走来。
熟悉的草木冷香在闷热的夏夜里化开了热气,缠着一抹桂花酒的香味,徐徐飘进了门里。
我望着那熟悉的眉眼,顿时浑身一震,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横七竖八的掉下了桌子底。
“奥哟,这是哪家的小伙子啊,长得这么俊哩?”李珩的妈妈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儿子,眼睛上下打量着来人,笑得鱼尾纹都跟着皱起来。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后娘看到那人走进了屋,一时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连忙红着张脸站起来,笑得十分热情,“唉哟帅哥,你是来找谁的啊?”
男人眉目如玉,穿着件整洁干净的白衬衣,一头细碎短发打理得随性又不失精致,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乡里人格格不入的风度气质。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我的脸上,看得我心里一颤一颤的发慌。
直到我快坐不住了,他才是勾了勾嘴角,语气清淡地说:“汀月,不打算介绍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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