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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主角傅嘉鱼傅昭昭,是小说写手“明月落枝”所写。精彩内容:多数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沧浪阁里乱上加乱,崔老太君紧了紧手,感觉掌心里小姑娘幼嫩的手指一阵沁凉。“孩子,你怎么样?”傅嘉鱼眼尾微红,小心翼翼抬起浓密的长睫,“老太君,那钥匙是娘亲留给我的,我……我想去看看,您能陪我一起去么?”崔老太君年纪大了,最看不得这般可怜的小姑娘,忙起身道,“好,我陪你去。”傅嘉鱼其实并不想利......

主角:傅嘉鱼傅昭昭   更新:2024-06-02 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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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主角傅嘉鱼傅昭昭,是小说写手“明月落枝”所写。精彩内容:多数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沧浪阁里乱上加乱,崔老太君紧了紧手,感觉掌心里小姑娘幼嫩的手指一阵沁凉。“孩子,你怎么样?”傅嘉鱼眼尾微红,小心翼翼抬起浓密的长睫,“老太君,那钥匙是娘亲留给我的,我……我想去看看,您能陪我一起去么?”崔老太君年纪大了,最看不得这般可怜的小姑娘,忙起身道,“好,我陪你去。”傅嘉鱼其实并不想利......

《精品推介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傅嘉鱼知晓这位老太君德高望重,笑着应了一声,“好。”

宋氏脸色却有些白了。

她数年将傅嘉鱼关在府中,便是不想让她见识太多,被人带坏了去。

如今崔老太君却故意这般敲打,她若再插手傅嘉鱼的事……这东京城里,多的是觊觎谢氏遗产的高门大户,到那时,她卫国公府这桩婚事未必能稳稳当当。

她心下烦躁,正思考着对策,忽的听见疏星慌里慌张的声音在阁外响起。

“不好了!夫人,有贼人进了府里!盗走了我们姑娘的钥匙!”

宋氏怒道,“不知这是什么场合么?什么钥匙也值得你这样大吵大闹!”

疏星哭道,“是我们主人留给小主子的钥匙!”

众人一惊,那把钥匙,是天下人都觊觎的谢氏泼天财富的钥匙。

岂能让贼人偷了去!

这般想着,疏星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双眸惊慌失措的跪在宋氏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夫人,求你让人帮帮我们姑娘,奴婢亲眼见那贼人从濯缨阁窗户间跳了出去,往皎玉堂跑了!”

这种大事,岂能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但此时,宋氏已经顾不得责怪疏星莽撞。

阁中一阵慌乱,女眷们躁动起来,很快便惊扰了屏风外的男宾们。

宋氏也在李晚宁的搀扶下晃了晃身子,脸色黑如锅底,如遭雷劈,“怎么回事!今日这般场合,国公府内宅怎么会出现盗贼!”

李晚宁亦担忧道,“母亲还是先让府丁将国公府围住再说,千万不能将盗贼放跑。”

其他女眷也跟着站了起来,纷纷劝宋氏先冷静,好歹贼人还在府中,此刻先动用府丁,稳住贼人再说。

又有兵马司的张大人出来道,“既如此,本官即刻调动守在大门外的官兵,一并进府捉贼!”

卫国公嘴角微抿,面色有些难看。

好歹丢失财物的是国公府内宅,内宅多是女儿家的住所,又怎能让外男随意踏入,这般大张旗鼓的让人带兵进去,闹得跟抄家似的,不吉利也不合规矩。

宋氏心口慌得要命,本想阻止张大人,奈何红唇一张,那张大人便已雷厉风行的出去了。

不少女眷轻蔑的眼神落在宋氏脸上,私下里互相议论,真正关心的少,大多数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沧浪阁里乱上加乱,崔老太君紧了紧手,感觉掌心里小姑娘幼嫩的手指一阵沁凉。

“孩子,你怎么样?”

傅嘉鱼眼尾微红,小心翼翼抬起浓密的长睫,“老太君,那钥匙是娘亲留给我的,我……我想去看看,您能陪我一起去么?”

崔老太君年纪大了,最看不得这般可怜的小姑娘,忙起身道,“好,我陪你去。”

傅嘉鱼其实并不想利用这位慈祥的老人家,可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内疚的轻咬下唇,“昭昭谢老太君。”

日后,她会补偿老人家的。

宋氏忙乱中,回首见傅嘉鱼搀着崔老太君的模样,心头一紧。

没等她想明白什么,崔老太君便沉声道,“大家别乱,同我一道去皎玉堂看看。如今府丁将这卫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又有张大人的兵卒在,料那贼人也逃脱不了,还是先找到昭昭的钥匙要紧。”

在座的女眷们皆是各家大宅里掌权的大妇,崔老太君一说话,众人都安静下来附和,认真聆听老夫人吩咐,比起刚刚混乱的场面不知好了多少倍。


傅嘉鱼有些局促,她这两日在东京城闹得惊天动地。


卫国公府的风波还未过去,又加上承恩侯府那一遭。

若此时出去显露人前,不知外人都会怎么看她。

“傅姑娘是不是害怕了?”张娘子意识到什么,心疼起这姑娘来,柔声道,“若不想去便罢了,那我们就在甜水巷附近逛逛如何?”

傅嘉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明亮的眸子,“张娘子,我去。”

张娘子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那我去让莫雨准备马车?”

傅嘉鱼点了点头,“嗯。”

她虽不知张娘子为何要来约她去承恩侯府附近闲逛。

但她知道,自己再懦弱,也不能一辈子做缩头乌龟。

走上这条路后,她就该大起胆子,淡定从容的出现在人前,让李祐知道,没有他,她照样过得很好。

两人商量完,疏星便替自家姑娘重新换了身浅素的衣服,又用心梳了个漂亮的发髻。

傅嘉鱼还是没戴那些华丽的首饰,阻止了疏星替她装点过甚的小手。

“好了,就这样就很不错。”

“可是,姑娘年纪小小的,这样会不会太素了。”

疏星其实想说,若到了怀宁街,碰上什么承恩侯府卫国公府的熟人,可不能让自家姑娘被比下去。

傅嘉鱼不在意的笑笑,从铜镜前起了身,“你家姑娘天生丽质,谁能比得过?”

难得从主子嘴里听到这般“狂妄”之语,疏星高兴得双眼都亮了起来,“姑娘以前老是自卑自怜,如今总算说了句天大的实话!”

莫说承恩侯府的嫡姑娘,便是卫国公府的嫡姑娘又如何?

根本没有一个能在容貌上比得过她家主子。

傅嘉鱼素面朝天的出了房门。

张娘子瞥见那正屋里皆是女子闺房之物,半点儿没有她家殿下的生活痕迹,心头顿了顿,又叹气,看殿下的意思,应该只是将傅姑娘当做妹妹护着,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一想到殿下与江家姑娘曾经还有一道御赐的婚约,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索性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江姑娘又不知所踪。

她闲操这些心做什么。

傅嘉鱼很喜欢张娘子的性子,张扬热烈却真实。

她主动拉了张娘子的手,“我与徐公子的婚事多亏了张娘子,那日娘子亦替我和徐公子出了头,昭昭实在心怀感激,今日不管娘子看上什么,都让我来买怎么样?”

张娘子也不是那不敞亮的人,知道小姑娘这是知恩图报,不忍拂了她的好意,笑道,“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看见什么喜欢的便买什么。”

傅嘉鱼松了口气,拉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莫雨今日瞧着心情不太好,低眉搭眼的依旧做她的车夫,但马车却已经被吴青柏换了一辆新的。

宽敞,大气,奢华。

车厢里设有软塌矮几等物,更铺着厚厚的天鹅绒毛毯,上头置有熏香炭盆,还有书架,漆盘上放着的都是女子爱吃的零嘴儿果脯,莫说乘坐,便是在里面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也使得。

疏星更是贴心,早就准备好了汤婆子,往张娘子和傅嘉鱼手里一人塞了一个。

傅嘉鱼习以为常,搂着上千金打造的汤婆子,坐上了不知花了多少银钱打造的这座马车。

张娘子看得咋舌。

富贵人家她见得多了,如傅嘉鱼这般奢侈而不自知的,却是少数。



说罢,转身进了厢房。

莫雨欲哭无泪,可算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公子原来不喜欢傅姑娘这样的,他让张娘子暗中牵线搭桥,又在安王面前替傅姑娘挡刀,应当都只是为了傅姑娘背后的谢氏财库来为他的复仇之路添砖加瓦。

公子心里头藏得最深的,只怕还是江姑娘。

只可惜当年徐皇后薨逝,废太子一案兵荒马乱,整个东京百官震动,风云变幻,牵连江太傅一家被拿入狱。

公子重伤被发配墨城,江姑娘也被关进了诏狱。

等公子缓和过来,让人前去营救时,江姑娘已经被人救了出去。

自那以后,他们便失去了江姑娘的踪迹。

这么多年,公子看着越发沉稳,行事狠辣果决,却还是专门拨了一匹人马专门找寻江姑娘的下落,可见公子对江姑娘用情至深。

莫雨将左右两手水桶抬高,目光轻动。

左边是青梅竹马的江姑娘,右边是一面之缘便成婚的傅姑娘。

左高,右低。

罢了罢了,日后他还是懂事些,不掺和公子的情情爱爱了。

……

傅嘉鱼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光线透过挺阔的漆红支摘窗照进房间,让不大的屋子透着一种舒爽干净的明亮。

比起华丽却压抑的濯缨阁,这个小屋子反倒让她住得十分舒服。

月落和疏星二人守在她床边,见她醒来,纷纷扬起笑脸,“姑娘,你感觉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

傅嘉鱼许久未曾睡过这样一场好觉,神清气爽的坐起身,靠在叠起的枕上,柔柔一笑,“好多了。”

月落莞尔,“那就好,奴婢就担心姑娘在徐公子这儿睡不习惯。”

月落言语里不太喜欢徐玄凌,傅嘉鱼一怔,下意识解释道,“我昨夜睡得很好,不知是不是离了国公府,心情都轻快了许多。月落姐姐,徐公子这里虽是个破旧小院儿,却难得清净。”

疏星见自家主子心情还算不错,手脚麻利的去准备吃食。

月落知道姑娘心疼那位徐公子,也不再说别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语气温和如大姐姐一般询问,“姑娘昨日从卫国公府出来,心中就不怕么?”

“一开始是怕的。”傅嘉鱼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后来就不怕了。”

尤其是看到徐玄凌前来接她之后,那颗心稳稳当当落回了胸腔里。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离开李祐,她也不是没有依仗。

月落幽幽叹了口气,“奴婢昨夜一夜睡得浑浑噩噩的,就担心姑娘心里后悔,那卫国公府无论如何我们也是回不去了,姑娘你可要做好准备,承恩侯府那边怕是要来劝姑娘。听说今日天刚蒙蒙亮,承恩侯府的傅老夫人就被一顶软轿抬进了卫国公府,天亮了人才出来。”

听到承恩侯府,傅嘉鱼身子僵了僵,微微垂下头,心中浮起一抹难言的酸涩。

她父亲傅言溯温润君子,是承恩侯府大房庶子,从小不受重视长大,后来自作主张娶了身为商女的娘亲,夫妻两个一道被家族贬低排挤。

直到父亲与娘亲死去,傅家都不肯认下娘亲这个儿媳,傅老夫人自然连她这个孙女儿也是不喜欢的。

所以这么多年她这个所谓的祖母放任她住在卫国公府,根本不愿来看她一眼,只会利用她来攀附权贵,谋求国公府给承恩侯府提供便利。


夜风料峭,夜色晦暗。

莫雨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口,像一尊门神。

傅昭昭脚步刚踏出房门,潋滟无双的桃花眸瞬间犀利锋锐了几分。

莫雨见主子不回厢房,反而朝院子外走去,急急的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道,“殿下,你去哪儿?”

傅昭昭眉心轻蹙,“去一趟宋神医家。”

莫雨急坏了,“可是殿下的毒又发了?”

傅昭昭薄z唇微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原以为将她放回床上他就会冷静下来,可现在看来……那股炙热愈发滚烫……竟有无法熄灭的趋势。

这么多年,他还从未有过这样浓烈的感受,是他的心为小姑娘牵动了,还是他的身体出了新的问题?

他不说,莫雨也不好问。

只听自家主子没咳嗽,也没吐血,便稍微放下了心,跟在主子身后。

宋神医的院子在徐家小院后头。

当初选地方时,张娘子便刻意这般安排,就是方便为主子诊疗。

莫雨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院子里的几个小娘子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主仆二人的动向,遂悄悄关上了院门。

傅昭昭拢紧了玄墨披风,穿过一条小巷子,转到巷子后头,敲响了宋神医家的门。

更深露重,宋神医披衣出来,挑高灯笼看清立在门外的高大人影,瞬间肃了脸色,“殿下,快进来。”

傅昭昭垂眸进去,熟练的坐在桌旁,将手伸出来,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宋神医一愣,老脸一阵严肃,迅速搭上男人脉搏,凝神听了一会儿,疑惑的皱起眉头。

傅昭昭蹙额,“如何,有何不妥?”

宋神医道,“殿下今日可曾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傅昭昭仔细回顾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未曾。”

他一直与徐玄青在一处,并未吃别的东西,更何况,有没有中药,他很清楚。

他只是腹下滚热肿胀,神志清楚,绝不是中药之后的表现。

宋神医捋了捋胡须,顿了好一会儿,翻出自己近日给傅昭昭的药方子,指着其中一味名贵的药材,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之前殿下中了安贵妃下的相思子毒,身子败坏了几年,如今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殿下的身子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看来上次我们用的药是有效的!这得多亏了傅姑娘才是啊,我那日写的那味千年黑羽灵芝,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若非谢氏消息灵通,人脉广,莫雨就算拿着金叶子也得不了这么好的药来。依我看,这张方子,殿下再喝半个月,就能清除殿下身体里相思子的毒素,到那时殿下自然能——”

余下的话他没说,笑得意味深长。

傅昭昭却很清楚,安贵妃给他下毒,便是想让他徐家绝后。

如今他身子日渐康复……便是狠狠打了安贵妃的脸。

房中炭火燃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叫人心中熨帖。

傅昭昭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宋神医见他克制自己,劝道,“殿下已有娘子,又何必克制——”

傅昭昭薄z唇微抿,只道,“她还小。”

宋神医有些不解,“可如今我们所有人都希望殿下能留下子嗣……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一心为了复仇大业,这么多年不近女色,这样下去,故去的皇后娘娘也会担心殿下的,当年,皇后娘娘最忧心的,便是殿下的婚事啊……”

傅昭昭不动声色道,“此事,我心中有数。”

宋神医语重心长道,“可是殿下,徐家血脉的延续也是大事,我倒觉得傅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



厚厚的织金帷帐垂落在身边,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主仆三人抱成一团,好似那风雪之中逆旅的落单行人终于在茫茫雪海中找到了一丛篝火,此刻的濯缨阁,温暖极了。

傅嘉鱼将自己三日后的计划说了一遍。

她自小被宋氏教导得刻板懦弱,又呆笨愚蠢,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别的一概不擅长,这个法子也是她绞尽了脑汁才想出来的。

月落与疏星眼眸坚定,都牢牢记在心底。

傅嘉鱼又道,“月落姐姐,你记忆力最好,这些年,我住进卫国公府的所有吃穿用度,你可还记得?”

月落忙点头,记得,她记得谢氏送进来的每一样东西。

每年,谢家最大的掌柜吴掌事都会将清单送进来与她对账,从前小主子年纪小,天真浪漫的性子,一心一意只在世子身上,这些都是由她一一经手的。

傅嘉鱼轻轻握住月落的小手,也难怪宋氏和李祐急着对付月落。

有月落在,他们从谢氏拿走的每一笔财富都有人做见证。

发卖了月落,日后即便就是她想算账,也是一笔糊涂账。

她终于洞悉了国公府所有人的心思,苦笑道,“我知道在月落姐姐养病时说这些不太妥当,可我此刻也没有别的法子,还要烦劳月落姐姐明日便先帮我将这些年谢家吴掌事送来的所有东西都列个单子出来。”

月落哪里会嫌自家姑娘麻烦,恨不得小主子早早离了卫国公府才是!

她此时根本睡不下,激动的推了推疏星,让她现在就去拿笔墨。

看她这阵仗,竟是要连夜列单子的意思。

傅嘉鱼无奈的将她按回去,“月落姐姐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天一亮,你的烧退了再写不迟,总归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些东西我都是要一桩桩一个个讨要回来的。”

月落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扯过傅嘉鱼的小手,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写,“姑娘做得好。”

疏星忙插了句嘴,“就是未来姑爷长得不好。”

月落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

傅嘉鱼脸颊微微一红,“你胡说什么呢,他其实也没有不好看到什么地步。”

疏星努了努唇,她与自家姑娘从小一块儿长大,年岁又差不多,有时候便拿姑娘当姐姐看,于是直接吐槽,“月落姐姐你是不知道,姑娘选人的眼神实在太差劲了些,那么多英俊的公子少爷姑娘不选,她就喜欢咱们姑爷。可咱们姑爷啊,右边一张脸都被烧毁了,跟罗刹鬼似的,多看一眼我都觉得害怕,偏偏姑娘就一眼相中了他,连婚书都已经落了官印了。”

傅嘉鱼嘴唇翕合几下,“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疏星揶揄的弯起眼睛,“姑娘自己选的人,还说不喜欢么?”

傅嘉鱼叹了口气,若不是李祐那般对她,她又何至于此。

“好了,别说了,你们都快去睡吧。”

“姑娘你呢?”

“我也睡觉。”

“要不要奴婢陪着姑娘?”

“不用了。”

安抚完月落,又让疏星去休息。

傅嘉鱼这才沐浴更衣完上了床,本来她自那场噩梦醒来,几天几夜没睡好,今夜应当睡个好觉才是。

可一闭眼,眼前便总会浮起那人丑陋难看的右脸。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又是背着国公府上下偷跑出去的,本就胆小,心里又怕又急,根本没时间与徐玄凌细细交谈。

如今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才有时间回想今日里他的一些细节。

张娘子的帖子里说他是墨城人士,祖上也曾做过官,后来族中人丁单薄,渐渐的便落没了下去,最后只余一家几口住在墨城老宅中,不料一日家中老宅着了大火,父母兄弟皆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他是为了救重病昏迷的母亲才被烧成那样的,听着,倒是个重情重义有担当有孝心之人。

他面容虽被毁了大半,其实轮廓极为立体分明。

下颌线条流畅,喉结锋利。

瞳孔深邃犹如静水流深,让人不自觉便深陷其中。

虽是体弱多病,可看着却是个很靠谱的老实人,待她耐心又温和,比起李祐不知好上多少倍。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她这位挂名夫君长得丑点儿……其实也没什么。

她向来不是个只看人容貌的人,只要他能待她好,对她毫无保留,若能与他这样过下去,也未必不可以。

其实,张娘子给她的书册里,也不乏高门大户长相俊美品行端正的王孙公子。

可她厌倦了这宅院里的小小天地,不愿在锦绣膏粱中做一个一事无成的金丝雀。

每日戴着面具与那些贵妇人小姐们虚情假意的生活,还要被夫君婆母妯娌折磨得如死灰槁木一般。

她母亲是商女,她从国公府出去,亦会从贵女回归商籍。

时人士庶有别,士农工商,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

宋氏他们亦会嘲笑她天真幼稚。

可那又如何,母亲以一介女子柔弱之身,能领导群豪,行遍天下,成为一代女商。

她是母亲的女儿,就能差了么?

傅嘉鱼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绝不后悔与国公府断绝关系。

只是,她心中记挂着李祐冠礼上的计划。

仍旧开始担心,三日后,徐玄凌会来接她吗?

等等……徐……他姓徐?

傅嘉鱼蓦的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湿漉漉的眸子轻然一动。

书里背景宏大,大炎在建朝前,大大小小士族无数,其中最厉害的分为五姓七望,徐乃五姓之首,地位比皇族宗室还高。

徐氏在东京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大士族,徐家当初因着族中嫡女徐抱云与大炎开国皇帝燕知安相爱,便以举家之力扶持燕知安做了帝王,当今天子称帝后大肆分封公爵,徐家功高,乃是开国三公之一。

只是后来,有从龙之功的徐皇后死在一场巫蛊之祸里。

之后徐家便被天子彻底清算了去,如今徐家族人也不剩几个。

就只有徐皇后的胞兄,手握五十万宣义军的徐国舅被夺了兵权关押在神策军大牢里,天子不敢明目张胆杀徐家功臣,徐国舅人还没死,但也跟活死人差不多了。

而徐皇后之子,当今天子的嫡长子燕珩,也随着巫蛊一案,从天之骄子沦落成废太子,被发配到……到哪儿来着?


傅嘉鱼一愣,转眸怔怔的望向许久未见的傅家二公子,她曾经最喜欢的二哥哥。


傅双笙嘴角紧抿,森严的目光利剑一般射在她脸上,“你说话!”

傅嘉鱼秀眉微蹙,向来温润如玉的二哥哥,从来没有对她这样严词厉色过。

今日许是被气极了,再也不愿伪装那份兄长的柔情了罢。

她无奈失笑,“二哥哥要我说什么?”

他力气大得出奇,攥着她细弱的手腕儿,眼神里透出一抹怨恨,“你这么对祖母,对侯府,可还有良心!”

曾经最让她安心的目光在此刻悉数化作逼人的冷箭。

傅嘉鱼喉间一涩,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呵笑一声,“二哥哥为何不说,祖母是怎么对我的?”

傅双笙一噎,嘴角微抿,“不管她做了什么,她是祖母,她能有什么错?”

傅嘉鱼红着眼反诘,“若她要我委曲求全去迎合李祐,二哥哥又怎么说?”

李祐冠礼时与外室私通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

现在那个外室还被李祐好好的安置在外宅里,并未处置。

哪怕只是一般门户遇到这种事儿,都会为了未来主母的脸面,先处置了外室再说,可卫国公府这么做,无疑是生生打了傅嘉鱼的脸。

他们对她如此轻贱,如此侮辱,她的家人却没有一个是站在她这边的。

现在,她最喜欢的二哥哥,也只会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侯府。

所以在他们眼里,只有侯府,只有体面,没有她,是吗?

傅双笙被这双泛红的眸子问得僵在原地,心中飞快闪过一道愧疚,然而这份愧疚在家族脸面前只残留了几息,怒意又再次从心底浮现起来,“世子的事,过几日祖母自会去国公府替你出头,世子他不敢负你,二哥哥也会替你去要回公道,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昭昭,你变了……”

男人自私自利,一字一句,如利刃刺入心底。

傅嘉鱼失望至极的望着他愤怒的俊脸,心口疼得难受。

她眼底热气翻涌,好半晌才自嘲的忍住泪意,冷笑一声,“二哥哥太天真了吧?祖母会不会为我出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昨夜定是为了大姐姐费了不少心思。”

傅双笙脸色微变,“我听说昨日是你推雁儿下水——”

傅嘉鱼缓缓扬起小脸,笑道,“是啊,是我推了她。”

“你——”傅双笙眼神蓦的冷下去,斥责道,“你为何会变得这般恶毒!”

傅嘉鱼长吸一口气,忍住心脏抽搐般的疼痛,继续笑道,“所以我这样恶毒的人怎配与你们侯府嫡子为伍?你走吧,自此以后,就当傅家没有我这个妹妹,你好好爱护你的雁儿,让她替你们嫁进国公府,岂不是皆大欢喜。”

傅双笙是第一次在这个乖顺柔弱的妹妹脸上看到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粉雕玉琢,玲珑玉质,是最听他话的妹妹。

可现在她却说出这样锥心刺骨的话来。

他心底油然升起一阵后悔,可男人的尊严,又让他没办法当众低头认错,只得冷硬的绷着俊脸,对她继续道,“我不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你现在赶紧让谢家这些人撤走……否则,我便要报官了。”

傅嘉鱼讥诮的看着他,“报官?”

傅双笙嘴唇紧绷着,恶毒的话脱口而出,“官府的人一来,你和这些人就会一起被抓走,你是大家闺秀,一旦进了官府,还有什么颜面可存?”



谢氏之财,万人觊觎,现今国库空虚,安王也必定会将主意打在傅姑娘身上,若主上不肯利用谢氏,又要保全傅姑娘,只怕迟早会死在安王手里。


到那时,他们所有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傅昭昭抬眸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忍住喉咙里那股痒意,俊脸白得仿佛一张纸,“我也不是没有为大家留下退路,即便我不成了——”

他忍下喉中那抹腥甜,沉声淡道,“到那时还有我兄长为大家报仇。”

张娘子心酸难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莫要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傅昭昭闭了闭眼,语气平静,“起来吧,早日将春娘子接进东京来。”

张娘子眼眶微红,“是,不过如今殿下成了婚,妾身需得另外再给春娘子安排一处住所才是。”

“嗯。”傅昭昭顿了一会儿,病痛稍微退却了一些,又道,“江氏找到了没有?”

张娘子摇摇头,“还没有江姑娘的踪影,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姑娘可能早就死在哪家府上了……”

傅昭昭眉心紧拢,抬手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

当年江太傅一家受徐氏牵连。

江家满门被抄,男的流放,女的下狱,江太傅年纪老迈,与夫人一起流放千里,路上不知所踪,徒留一个江畔月在诏狱里生死不知。

后来他派人四处找寻,发现她被充入了教坊司,又被一个不知身份的人买走。

之后就彻底不见了踪迹。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

“殿下放心,我们会继续寻找江姑娘。”张娘子望着男人紧拧的眉峰,安慰道,“江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傅昭昭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咦,莫雨,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姑爷呢?”

门外突然传来疏星清脆的声音。

傅昭昭眸色微紧,冷冷看向窗外,“你先回去。”

张娘子会意,飞快福了福身子,立刻按下机关,从厢房内里的一个小门处离开了徐家小院。

……

另一侧,堂屋。

吴青柏今日来,自然先是与自家小主子汇报这些年谢氏的行情,然后将谢家各处商铺田地庄子等账目都叫傅嘉鱼过目一遍。

然后就是也要亲眼见见小主子亲自挑选的那位夫君。

昨夜他在承恩侯府督工,又跟傅老夫人吵了好一顿架,随后便听下人们说了几嘴。

都说他家小主子这位夫君是个丑夫,不但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个落魄的穷书生,病恹恹的看起来活不过一年的样子。

当时他还怒手下人乱说,小主子眼光怎么会那么差?

今日一见,才发现这男人果然是个病秧子。

丑还是其次,男人品性比相貌更重要,可这身子不行,对姑娘家来说实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这让他不免担心起来,“小主子当真要与这位徐公子结百年之好?他看起来,不像是能久活的模样。”

傅嘉鱼莞尔一笑,知道吴伯伯是忧心她的未来,便道,“吴伯伯放心,他以前日子清贫,没有好大夫给他瞧病,现在有我在,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好好给他治病,说不定他的病哪日就好了也未可知。”

吴青柏沉吟一声,皱眉,“小主子就不怕他是第二个李祐?”

傅嘉鱼摇摇头,“我觉得他不是,就算他是——”

想到李祐的背叛,她又低落的抿抿唇,“我也只是给他出治病的钱,就当是做一件善事罢了,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傻乎乎的被人哄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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