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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心!钓系美人又装小白兔了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岫云寺是京城著名的寺庙,每年到了浴佛节法会那日,便会涌入各地的游僧以及善男善女,即便何茵茵一行人走的早,但路上早已有了很多人往那个方向赶。
出了京城官道,秀文轻轻撩开布帘往往外看,
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惊道:
“怎么这么多人?”
只见前方形成一条长龙,华贵的、普通的马车一辆接一辆,还有很多步行的人,更甚有纨绔子弟打马嬉闹,耽搁行程,这要真到了岫云寺不知道要多久。
端坐的何茵茵也往外看了过去,当即蹙了蹙眉。
康熙是皇帝,又住在皇宫里,轻易不得见。
这次的见面机会,绝不能错过。
于是开口问道:
“每年的浴佛节法会都有这么多人吗?”
秀文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这时车辕上的婆子脸上一喜,插话道:
“大小姐,老婆子到知道一些消息,听说今年法会结束后,有震寰大师亲自讲经,所以才来了这么多人。”
“震寰大师?”秀文惊呼一声,忙不迭道:“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能有幸听到震寰大师亲自讲经,也太幸运了。”
震寰大师是得道高僧,云游四海,行踪不定。
很少有人能亲自听到他讲经,
无怪乎秀文如此激动。
何茵茵和小草却第一时间看向那个说话的婆子。
那个婆子没意识自己说漏了嘴。
以为搭上了大小姐的丫鬟,
与秀文热聊了起来。
何茵茵眸子微闪,这种消息额娘不说她都不知道,加之额娘身子迟迟不愈,十四岁看似温顺低调,实则从不吃亏的庶妹这次罕见没跟来,种种迹象指名一件事,有阴谋,且针对她,那对方是谁?
小草心中也起了疑心,这种消息一般只有达官贵胄才知道。
像她们这些奴婢,主子不说她们没有途径知道。
这人哪来的消息?
马车夫老王头看了看前面的长龙,迂了一声停下马车,恭敬的跟何茵茵请示:
“大小姐,老奴知道一条近路能直抵岫云寺,只是有些偏僻,您看?”
他家小孙子最近进了嫡二少爷的院子当差,听出小姐语气急,有心示好。
至于近路的事也是最近无意间得知的。
何茵茵第一反应是不答应,偏僻代表人少,不是方便了心怀不轨的人,可就在要开口拒绝时,眼睛透过车帘缝,看到前方一辆马车车辕上一身常服的梁九功,心思一动,到嘴的话一转,应了下来。
小草要劝,可老王头已经调转马车头了。
只好咽下嘴里的话,更加集中精力,
警惕四周,保护好小姐。
另一边梁九功本来随意一瞥,却看到一辆马车突然调转了方向,离开队伍,不禁有些好奇,仔细一看,发现那辆马车上刻着赫舍里家的家徽。
据他所知,赫舍里府这次来参加浴佛节法会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人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似乎对其有些特别。
想了想,他凑到马车门帘外。
对康熙禀告:
“三爷,前方赫舍里府的马车突然调转往林子里去了。”
马车内,康熙低调温和,可一身上位者的气度,让人看了就不敢放肆,他手上拿了一本书在看,听到这话,放下书,透过马车窗帘,看向何茵茵马车消失的方向,皱眉道:
“跟上去。”
……
老王头说的近路确实有,只是路有点窄,四周还很多缓坡,上面遍布一些尖锐的碎石子,不过只有一段路如此,后面就会开阔起来。
他驾着马车很小心,生怕出了意外。
可越小心,越容易出问题。
本是再过一段坡地路就能开阔起来,性子温顺的马却突然发起了疯,猛地往前冲,老王头怎么也控制不了,而跟在后面的侍卫一下慌了,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马车内何茵茵脸色煞白,身行东倒西歪,心脏因为害怕紧张的狂跳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情况下,她依旧保持冷静,寻找自救的办法。
秀文惊恐尖叫,却不忘保护小姐。
紧攥小姐的手,不让她摔出马车。
小草握住何茵茵另一只手。
寻找救人的机会。
可如此窄的路,马一发狂,控制不了,实在危险,车厢摇晃不定,东倒西歪,眼看就要侧翻,所有人都要摔下坡地时,小草眼神一凛,伸手一捞抱住小姐,另一只手拉着秀文一带,准备跳出车厢。
却在下一刻砰咚的一声,与坐在车辕上不逃,反而扭身冲进马车内的婆子撞到了一起,她嘴上大喊的:“大小姐,我来救你。”的话,半途嘎然而止。
谁也没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两方大力相撞,婆子滚落坡地,不知生死,何茵茵一方也失去了最后一个逃脱的机会,马车轮子一歪,整个车厢顷刻间向一边侧翻,所有人跟着向外倾倒。
何茵茵脸色惨白,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护住头脸。
若能侥幸保住性命,不至于毁容变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几个身影冲了过来,一人拿刀砍向疯马,剩下的人拖住侧翻的车厢,看似很久,谁则不过几个呼吸间,半倒的车厢就稳定了下来,疯马倒在地上抽搐。
一时间整个林子鸦雀无声。
“赫舍里小姐,你没事吧?”康熙亲自下了马车,抬手撩开帘子。
何茵茵此时惊魂未定,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过去,见是艾公子,怔愣了片刻,整个人突然扑了过去,埋头大声哭了出来:
“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康熙整个人僵在原地,身后跟着的梁九功脑子一懵,却依旧不忘打了一个手势,让不相干人等退下,小草咽了咽口水,捂住要张嘴的秀文,托她下了车厢。
而车厢早就被人重新抬着放在平地上。
四周眨眼间只剩下何茵茵和康熙。
康熙心脏没有节奏的快速跳动,他认为是刚刚那惊险一幕还未平复,低头看向被吓到的小姑娘,手犹豫了下,轻轻放到她凌乱的发上,低头哄道:
“没事了,莫怕。”
三日后,赫舍里府,正院
赫舍里夫人今日盛装打扮,一身大红色旗装,把她常年苍白的脸色都衬托的红润了起来,艳丽的面容上,一双丹凤眼此刻满脸慈爱注视着儿子阿克敦,抬手给他整理衣襟,嘴上细细交代:
“今儿好好跟着你阿玛,多看多听少言,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体,若有不舒服,一定要派人通知额娘,不许忍着瞒着。”
阿克敦今年十岁,男生女相,长得十分精致,只是小脸苍白,身形瘦弱。
此时安静的听着额娘的话,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认真的点头。
赫舍里夫人看的眼眶一热,很快又隐去。
就要说话,丫鬟禀报大姑娘来了。
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快。
“女儿给额娘请安。”
何茵茵上前,放开丫鬟的手,俯身行了一个蹲伏礼。
赫舍里夫人上下打量了下女儿,平静的叫起。
秋兰上前给何茵茵上了一盏热茶。
何茵茵抬手接过,却没有喝,反而放在桌子上,与弟弟阿克敦互相问好。
随后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赫舍里夫人开口:
“今儿佟老夫人寿宴,京城有头有脸的都在,你未来婆家人也在看着,你可要好好表现。”
“不可失礼,丢了赫舍里家脸面,知道吗?”
说到最后,语气格外严厉。
何茵茵吓得立刻站起身,面上拘谨的应道:
“女儿省得了。”
随后两人一问一答,看着不像母女,更像是上司对下属,公事公办中透着疏离,等提到三日前被揭穿真面目的王嬷嬷母女,赫舍里夫人火气突然上涌,抬眸看着低眉顺眼的何茵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好歹是赫舍里府的大小姐,居然常年被一对下人拿捏把控,还被如此愚弄,简直……”
她涨红了脸,想骂人,余光瞥见儿子在,硬生生的把话头一转:
“以后可长点心眼,我会重新给你寻摸一个嬷嬷,婚前……”话未说完,赫舍里夫人捂住嘴咳了起来。
秋兰赶紧上前拍背顺气,又让人去调一杯蜂蜜水。
何茵茵听了在丫鬟没来得及反应前,亲自跑去起居室调了一杯温蜂蜜水过来。
但等她回来,赫舍里夫人已经止住咳嗽。
看到她端的蜂蜜水,只淡淡瞥了一眼。
皱眉不赞同道:
“你一个大家小姐做什么奴婢的活,没的失了身份。”
何茵茵闻言立刻低下了头,端着杯子的指尖渐渐泛白,尴尬无措的站在屋内。
只觉得这杯蜂蜜水烫手的很,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这蜂蜜水闻着可真甜。”坐在对面的阿克敦突然出声:“大姐可否割爱,让给弟弟尝尝?”
“……当然可以。”抬头迎上阿克敦清澈关心的眼眸,何茵茵睫羽轻颤,轻声细语回道,随后就要送过去,阿克敦却下了椅子,亲自走过来接了蜂蜜水,还对何茵茵友善的笑了笑。
赫舍里夫人看到这姐友弟恭的一幕,张了张嘴,最后想到什么没出声。
阿克敦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身体还比常人虚弱,老爷看重倚重庶长子,对阿克敦虽然宠爱,但到底长子已经成婚生子有了第三代,成了气候。
以后还需要位高的女婿帮衬,亲近些也好。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动静。
赫舍里赫奕是个中年儒雅的男子,身材修长,留着美须,是正三品通政史。
在外精明,在内糊涂,性子风流,好在子嗣单薄。
只有两儿三女,此时他身边跟着长子一家。
赫舍里夫人看到这幕,指甲陷入肉里。
面上却温婉的迎上去:
“老爷怎么跟老大一家来了,您不是说有事,妾身还以为要等一会儿呢?”
说话间,赫舍里阿精嘎与夫人对嫡母问安行礼。
随即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插话道:
“是儿子不是,有个关于朝政的事有些不解,急着像阿玛请教,这才去书房打扰了阿玛。”
大少夫人也跟着道:
“可不巧,正好儿媳安顿好一双儿女来正院的路上遇到了,这才一起过来的。”
夫妻俩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轻描淡写的掩下争宠的事。
赫舍里夫人面上不变,心里快气吐血了。
不过是仗着生的早了些,占了便宜。
当年第一胎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她瞥了一眼沉默寡言,木讷呆板的何茵茵,心中怨恨,当年怀孕时多期待,后来就有多失望。
还因为生产伤了身子,整整调养了五年才怀了阿克敦。
可还是被苏姨娘那个贱人算计,导致早产。
从此常年卧病在床,汤药不断。
阿克敦更是比常人虚弱。
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不是何茵茵早产虚弱?
她是不是天生克她?
一家子互相行过礼。
赫舍里赫奕瞧了瞧天色,捋了捋胡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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