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外室娇滴滴?正妻杀疯了!》非常感兴趣,作者“昭扶阳”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张丹旎段渐离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侯府谋财害命,张氏全族遭诛无一活口。她被做成人彘亲眼看着家人斩首而亡,自己也死于恶犬之口。重生归来,她联手家人复仇,步步为营当然,还得找个稳妥的靠山,战功赫赫的霁王最合适。霁王缺钱?没事,她有钱,送,送一百万两过去。霁王问下属:“她这是?”下属:“王爷,她可能心悦你。”张丹旎:不,我不是...
主角:张丹旎段渐离 更新:2023-12-18 0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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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丹旎段渐离的现代都市小说《外室娇滴滴?正妻杀疯了!》,由网络作家“昭扶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外室娇滴滴?正妻杀疯了!》非常感兴趣,作者“昭扶阳”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张丹旎段渐离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侯府谋财害命,张氏全族遭诛无一活口。她被做成人彘亲眼看着家人斩首而亡,自己也死于恶犬之口。重生归来,她联手家人复仇,步步为营当然,还得找个稳妥的靠山,战功赫赫的霁王最合适。霁王缺钱?没事,她有钱,送,送一百万两过去。霁王问下属:“她这是?”下属:“王爷,她可能心悦你。”张丹旎:不,我不是...
回到轻风院关了门,香叶的笑容就没下来。
她龇着一口白牙低低的笑,心情好得直哼哼,手上泡茶的动作不停。
戴妈妈提醒道:“别放错,姑娘吃了要休息的。”
香叶笑道:“不会错,安神的。”
张丹旎倚着床头,一边是放满木牌的锦盒,锦盒里是贰、叁、肆、伍、陆的数字,旁边还有一个箱子,里面只有一个木牌,上面用红釉写着‘壹’字。
她勾着唇笑,今晚上定安侯玷污婢女之事,是李悦菀嫁入侯府后发生的第一件大事。
她扭头,手指拂过木牌上的贰字,期待着下一件事的到来。
这一家人自己会作死,她只需要推波助澜便可。
侯府,只会越来越热闹。
——
夜色深深,荣胜轩刚叫了水,周宏毅搂着李悦菀沉沉睡去。
李悦菀却睡不着,她睁着眼扭头看桌子上的红烛过半,心中却有不安。
德正院出事之后,她听说宾客都散去了,便从屋里出来查看,从花园里正好看到周宏毅对那婢女凶狠的模样。
她吓到了。
睡不着,李悦菀起身走到侧边的花厅,婢女梨花听到响动过来,看是她疑惑的问:“姑……菀娘子怎么不休息?”
李悦菀看着心腹梨花,担心的问:“梨花,我有点害怕。”
梨花上前蹲在她面前:“娘子害怕什么?如今一切顺利,您也如愿嫁给了……世子爷。”
这不是她一直都想得到的吗?
李悦菀面色却不太好:“今晚……”
她欲言又止。
梨花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姑……菀娘子您别多想,今晚是您和世子爷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侯府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世子生气也是正常。”
李悦菀没说话。
梨花又道:“奴婢陪着您长大的,世子对您的好奴婢看在眼里。”
如今嫁也嫁了,覆水难收。
若是因为世子打一个婢女的事情,让主子跟姑爷闹了嫌隙,只怕往后的日子要过不下去。
李悦菀一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胆小了。
她笑:“是我多想了。”
梨花起身,扶她回房:“姑娘跟姑爷好好过,那轻风院的对您没了威胁,等着姑娘的都是好日子了。”
李悦菀听得开心,笑道:“是啊。”
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陈氏和周老夫人却睡不着。
第二日,周老夫人起来满嘴的燎泡,上火憋的。
陈氏一宿没睡,眼底乌青涂粉都没盖住,恹恹的喝了碗汤水便又回去歇下了。
老定安侯茫然中,听完经过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定安侯则是满脸心虚,他咬牙找补道:“母亲,我肯定不是那样的,一定是那婢女勾引儿子。”
“嘭!”
周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
“勾搭,她就给你送个醒酒汤,你是追着秀莲到了门口犯的糊涂,她勾搭你勾搭到大门口鬼吼鬼叫吗?”周老夫人气得心肝疼。
她感觉嘴里的燎泡更多了,捂着嘴哼哼呻吟。
定安侯满脸尴尬,但一想事情已成定局,他也确实觊觎秀莲许久,便坦然接受了。
反正事情已过,他只要安心纳妾就行。
周老夫人这才管家不到半个月,忙活了好几天的婚宴本以为能圆满,却没想到最终败在自己儿子身上。
她越想越觉得难受,有了撂挑子不干的心思,便扭头对李妈妈道:“去看看少夫人醒了没,叫她过来。”
有事少夫人,没事贱女人。
李妈妈有些许犹豫,终究还是去了。
李妈妈刚走,周宏毅带着李悦菀过来请安。
定安侯刚还无所谓的脸上,看到李悦菀那一闪而过的眼神时,竟有些尴尬。
——
张丹旎刚吃过早饭,看到李妈妈过来并不意外。
她直接就去了。
到了福康院,张丹旎很自然的施礼:“给老夫人请安,老侯爷,侯爷。”
三人嗯了声。
周宏毅坐在椅子上,张丹旎只是冷淡的扫过。
李悦菀起身对张丹旎屈膝道:“少夫人。”
张丹旎坐下,瞳色映着她白里透红的面色,没说什么。
有婢女过来端茶,递到李悦菀的手里。
李悦菀跪下来,两手举着茶盏抬高,态度极其的恭谨:“姐姐请喝茶。”
张丹旎知道她在为昨晚敬茶的失误找补,只为在她面前装单纯。
前世她被骗,都是他们这样一步步算计,获取她的信任。
张丹旎笑着伸手接过,却没喝:“你不必如此,我也不需要。”
“不,姐姐便是姐姐,菀菀得姐姐允许嫁给宏哥哥,菀菀很是感激。”
李悦菀一脸真诚纯真。
张丹旎还是没喝,将茶盏放下道:“随你。”
周宏毅眉头却皱起来,起身去扶李悦菀,对张丹旎沉声道:“既然不需要,你却让菀菀一直跪着,不叫她起来。”
张丹旎哈的一下笑了,她苍白的面上有几分凉薄的说道:“是我让她跪的?”
周宏毅面色煞冷。
李悦菀拉住周宏毅的手臂,自责的说道:“宏哥哥,跟姐姐没关系,这怎么能怪姐姐呢。”
周宏毅心疼的道:“菀菀,你太善良单纯了。”
呕!
站在廊下的香叶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反胃。
紫苏也在,看到她无法直视的表情,看周围没人,她靠近香叶的耳边低声道:“淡定。”
周老夫人此刻只想解决问题,叫张丹旎来便是想解决问题的。
她问:“别责怪丹旎,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宏毅扶着李悦菀坐下。
周老夫人叹着气,一派和蔼的说道:“丹旎,你过来。”
张丹旎不为所动。
“老夫人有什么话说吧。”
周老夫人面色微变,堆起来的慈祥差点没绷住。
“如今宏儿和菀菀的婚事已过,我想,这中馈还是你来掌管的好。”
她压着火气试探的说。
李悦菀猛的抬头,扫了眼周老夫人,又看张丹旎。
侯府的中馈,她想要。
拿到中馈,以后这侯府就是她说了算。
可,张丹旎会交出来吗?
猜测时,握着周宏毅的手不自觉用力。
周宏毅感觉到,安抚的用指腹挠了挠她手背。
张丹旎还没开口。
周宏毅先开口了:“祖母,如今菀菀入府,正是建立威望之时,这中馈,不如让菀菀试试。再说,她……也病着不好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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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菀听完心中感动,也极其想要,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不想的样子。
“菀菀才刚进府,恐怕不行,在管家这方面及不上姐姐半分。”
确实及不上。
李悦菀是娇养长大的,那有从小便经商赚钱的张丹旎厉害。但李悦菀是公主,等张家没了,弄死张丹旎之后,这中馈早晚要落到她手里,
周老夫人没有急着答应,还要装模作样的问:“丹旎,你觉得呢?”
张丹旎又咳,咳得有些力不从心,半晌才道:“世子说得对,这中馈,还是交给菀娘子的好。”
周老夫人心下暗松。
“既然如此,那便让菀菀掌管中馈。”
内宅中馈之事男子不参与,定安侯和老定安侯没意见。
中馈交到李悦菀手上,侯府刚经过周老夫人的归置之后,不少下人的工作又重新归置,短短两日便惹得下人有些不快。
秀莲住进了德正院西厢侧室,抬为姨娘,当晚定安侯便睡在了西厢,将陈氏气得不轻。
事情传开,但宫中一直没有动静。
之后两日。
张丹旎一直在轻风院‘养病’,除去了一趟保济堂,基本连门都不出。
但侯府的事情她清楚。
自从世子受诏归京之后,香叶对整个侯府的人态度大反转,嘴里时常小声骂几句。
紫苏听得好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之前你还觉得老夫人和夫人挺好。”
香叶很认真的说道:“姑娘讨厌谁我便讨厌谁,姑娘喜欢谁我便喜欢谁。”
紫苏笑道:“你也太没原则了。”
香叶不以为然:“姑娘就是我的原则。”
张丹旎笑出声来,她很感激,真的很感激老天爷能让她回来。
九月来临,初二时下着细雨,微风徐徐中周宏毅在一家人的目送下跟着定安侯入宫去任职。
到了中午,定安侯先回来了,很高兴的说道:“受封了,是正二品,任职羽林军大将军之职。”
正二品啊。
陈氏捂着胸口,激动得哭了。
周老夫人念了声阿尼陀佛,笑道:“好事,天大的好事。”
李悦菀期期的看着外面,问道:“公爹,夫君怎么不见回来?”
定安侯笑道:“他需要先去上职,傍晚才能回来。”
侯府一片喜庆,周老夫人跟李悦菀说:“好好准备,今晚上一家人吃饭。”
也叫上了张丹旎。
张丹旎答应会去。
到了傍晚,周宏毅回来了。
李悦菀直接迎出去,拉着他的手很是开心。
周宏毅笑着喊了人,进屋之后坐下,粗略的说自己去升职的经过,已经尘埃落定,明日就可以正常上职了。
这都是多亏了李悦菀,因为她,皇后才特意让陛下给的官职。
一家人都很开心。
张丹旎安静的吃饭,冷眼看他们高兴的样子。
夜里,荣胜轩当值的下人听着屋里的叫声面红耳赤。
——
张府的密室里。
张家一家人都在,温语柔也没休息,坐在丈夫的身边很是惊讶。
她听到了什么?
寿桦梦见未来?张家满门遭诛,什么什么?
张寿安搂着温语柔安抚道:“别怕,事情还没发生,如今我们在暗,不会有事的。”
温语柔点头。
张老太爷说道:“寿桦说的事情都应验了,周宏毅带回李悦菀,他的任职也对上了。如今寿桦在侯府蛰伏,我们在外跟她里应外合最好不过。”
张永康蹙眉:“但还没找到十八年前的线索,到底相隔久远不好查。”
张老夫人坚定说道:“找不到就继续找,我们张家若是有老天帮忙还无法自救,那才是真的悲哀。”
这时,张永康发现妻子一直不说话。
他问:“怎么了?”
黄氏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自那日女儿回来后,她总有种极其荒诞的想法。
张老夫人道:“兰英,有什么便说出来,大家一起才好想办法。”
黄氏蹙眉,思虑良久才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寿桦其实并不是做梦预见,而是……亲身经历过的。”
此话一出,张寿安愣住了。
张老太爷面色有些难看,揣测之余只觉得浑身发寒揪心。
如果是亲身经历过,寿桦这孩子该多么痛苦啊!
张永康抿唇,缓缓道:“难不成寿桦是从三年后回来的不成?”
黄氏沉默了,张老夫人面色也古怪得很。
张永康看大家都不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真这样吗?
张寿安咬着牙,说道:“其实,我也怀疑过。”
怀疑妹妹是不是经历过,如果不是经历过,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会那么痛苦?特别是那日她回来的反应……
做梦就算梦到,也不会如此大的反应,只有亲身经历才会入骨般悲伤,锥心般的疼痛。
黄氏哭了。
温语柔忙拿出帕子安抚:“婆母?”
黄氏擦掉眼泪,哽咽道:“寿桦,我的女儿啊……”
张老夫人紧紧的闭了闭眼:“如果当真如此,我们更要警醒,梦也好,真也罢,都不能让奸人得逞。寿桦心中苦楚,她或许也预想到说出来会被我们怀疑,无论是哪个她,她都是我们的寿桦。”
张老太爷:“我们是她的家人,是她永远的后盾,退路,港湾。我们必须做好一切,让寿桦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的在侯府对付那些畜生。”
他们,是一家人。
——
周宏毅正常上职。
周家好面子,周宏毅受任羽林大将军之职,从军中一名无品级的行军司马,一跃成为正二品的羽林大将军,朝中不少官员很是不满。
定安侯很是得意,越发想要显摆,提议筹备庆贺宴。
李悦菀已经执掌中馈,庆贺宴之事有心锻炼她,周老夫人便让她一手操办。
李悦菀一副难以胜任的表情,担忧道:“菀菀到底是第一次办这样的事情,若是办不好岂不是罪过。”
周老夫人提议道:“张丹旎是厉害的,她进了侯府之后,办过的几次宴席都没有任何错处,你去找她,让她辅佐你。”
李悦菀笑着应是。
当即就去了。
如今她已经执掌中馈,这个占了她正妻位置的女人,也是时候该消失了。
不急,她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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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丹旎去了花厅的角落,刚坐下一小会儿,紫苏从穿堂的小门进了堂内,脚步一转拐进花厅。
“姑娘。”紫苏小声道。
张丹旎问:“如何?”
“依着您的吩咐叫婆子们都盯着,前院也没马虎,果然发现蹊跷。”
紫苏靠过去,声音压得更低了。
轻声细语只有张丹旎听到,戴妈妈和香叶左右护法似的。
“霁王爷那边盯紧点。”张丹旎透过窗花看向那边对华阴郡主殷勤的李悦菀,上座的周老夫人和陈氏则跟其他夫人相谈甚欢。
可谁能知道,她们看似柔善平和的表面下,竟然狼子野心敢算计霁王爷。
果然,身边养了个‘公主’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既然要找霁王当靠山,今日这出戏她就得出手,作为投名状递到王爷的面前。
张丹旎揉了揉耳坠:“荷花池那边呢?”
紫苏点头。
“两个会水的婆子左右守着,若是有人落水便能第一时间救人。”
她们家姑娘做事真是谨慎,这庆贺宴是侯府为了给自己长脸的,岂会让宴上频频出事?
姑娘到底是嫁入了侯府,哪怕不想跟那周世子过了,也要帮他们解决麻烦。
——
宴席很快摆开,男女自然是不同席的。
张丹旎坐在陈氏的身旁,握着筷子细嚼慢咽。
这几日府中来了许多旁亲女眷,她虽然不跟那些个女眷交集,却都知道有谁来了。
如今席面摆开,却少了一个。
周家二房的嫡二女,周茹鸢。
外院西厢的一间客房内,一双手解着腰间绸带。
李妈妈低声交代:“二姑娘记住,人进来之后你便喊,然后哭,事儿一成,您以后就是霁王妃了。”
周茹鸢手都带着颤抖,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在她头上,大祖母竟然会选上她,帮她筹谋此事。
“妈妈放心,我省得,大祖母为我筹谋,我若是嫁给了霁王,一定会好好报答大祖母的。”
李妈妈点点头,出去之后关上门在门边挂了一个吉祥络子,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去。
回到宴席上,周老夫人笑道:“去哪儿了?也不见茹鸢。”
李妈妈去拿了筷子给她布菜,笑道:“有婢子不小心打翻茶盏,洒了二姑娘一身,老奴见不是什么大事,便让婢子带她去换洗了。”
周老夫人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话不大不小,在座的人都听见了。
这时,张丹旎的耳边传来一声极小的低语。
“弄湿了衣裳?呵,怕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吧?”
声音很小,张丹旎扭头看去。
那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梳着少女髻,发现张丹旎看她,哼了声不再说话。
旁边更年长的姑娘拉了拉那少女的袖子。
这是陈氏家的姑娘,陪着旁边姐姐来赴宴。
男客的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段渐离坐在主次位,算是给老定安侯面子,没有坐了他的位置。
老定安侯笑着举杯敬他。
段渐离喝完一杯,老定安侯旁边的下人便上前添酒。
突然……
哎呀一声,下人往前趔趄时,手中的酒壶倾泻而下。
众人大惊,看着段渐离的裙摆上一大片被酒水浸湿,水蓝色的衣袍尤为明显。
老定安侯没想到今日大好的日子,周宏毅怠慢了一次,如今又给霁王爷洒了一身酒水。
他惊得起身道:“下人手脚蠢笨,王爷恕罪,快,带王爷去客房换衣。”
下人不断的赔礼。
段渐离起身时,酒水滴落,他接过尺术手里的帕子擦拭衣上的酒水,面上仍旧不温不火。
尺术却黑了脸,怒道:“还不快带路?”
旁边的管事过来,做请。
三人往客院去。
女客这边也听到了些许动静,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说笑间就不再理会。
张丹旎端着碗喝汤,嘴角缓缓的勾了勾。
管事在旁边带路,进了西厢客院之后便是好多个厢房。
他抬头环顾一圈,一眼看到门上挂着的吉祥络子。
他微微低着头,做请道:“王爷,这边请。”
到了门边,他又道:“王爷稍等,奴才已经去取衣裳。”管事转身顺着来路返回,到了拐角时,却看见小厮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步履艰难的过来。
管事侧身避让,揖礼道:“严三公子。”
醉鬼对管事嗤了声,被小厮搀扶到其中一个房门前,推开门。
“爷?”
“滚开,爷能自己走。”
严三公子踉跄迈步进去。
数米外的门口。
尺术狐疑的看了眼门上的吉祥络子,伸手推门。
段渐离勾着一抹冷笑,缓缓的迈步。
脚步声逐渐靠近……
突然,一声惊叫起。
段渐离脚步一顿,三两步走出门。
此时,门口的尺术也是满脸的惊愕,看着那边敞开的门。
随即,便是女子的哭喊声响起。
——
管事匆匆奔来,神色紧张很是惶恐说道:“侯爷,出事了。”
出事?
管事是送霁王去换衣的,若是出事,岂不是……
定安侯和老定安侯都慌了,周宏毅微微垂眸,对好奇的众人道:“不是什么大事,各位,我敬你们一杯。”
他起身,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心中虽然好奇,却也不好巴巴的跟去看,到底是别人的家。
女席那边,女眷们再次看到男席那边的动静,纷纷好奇道:“今儿的侯府真是事多啊。”
“到底人多,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周老夫人笑容满面的说道。
她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一个‘意外’的好事。
老定安侯和定安侯很是紧张,客院是给客人休息所用,还能出什么事?
两人猜不透,离开宴席之后,管事才哆嗦的说了。
说完经过,定安侯面色沉沉了。
他怒道:“她怎么会在那里?”
老定安侯这会儿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加快的步子赶去。
很快,两人赶到了客院,一眼看到站在廊下的段渐离和他的小厮。
而此时,几步外敞开的门内,则传来女子的委屈哭声。
定安侯箭步过去,看到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却满脸嗤笑的严三公子严其,和不远处穿戴整齐却自顾捂着脸哭的周茹鸢,只觉得五雷轰顶般,脑瓜子嗡嗡作响。
老天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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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除了严三公子,就剩下周茹鸢了,她的婢女并不在。
老定安侯看到这里,一刹那便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几日家中女眷多,他也甚少过问。
昨夜里,周林氏问他若是当真要从族中选个霁王妃,要选谁的时候,他说了二房家刚满十六岁的周茹鸢,读过书,在女德女工等方面也是晚辈中最出色的。
定安侯府没有嫡出姑娘,庶出的女孩虽然上不得台面却也可以考虑,可惜全都嫁了人。
老定安侯咬着牙,胸腔剧烈起伏。
这时,几米外的段渐离走了过来,也不看那屋里的形容,只是很冷漠的说道:“本王还有事,先回府了。”
老定安侯揖礼,也知道如今留人是不可能的了。
“招待不周,还请王爷见谅。”说着,对身侧的管家道:“送王爷。”
段渐离带着尺术顺着游廊离开,尺术在后面,脸色摆得极其难看。
屋里面的周茹鸢还是哭,她被严三公子和他的小厮看了身子,清白已经没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来的人不是霁王,而是盛京城里出了名的二世祖严其?
老定安侯又吩咐旁边的小厮,去前厅叫周老夫人和陈氏过来。
小厮应是要出去,老定安侯又喊住:“……把少夫人也叫来。”
小厮不敢怠慢,急匆匆出了客院。
客院与待客院相隔不远,侧边是花池亭子,然而小厮刚走到出客院,便看到那边的荷花池子旁,两个婆子从水中拉出一个身穿粉衣的女童,女童哇哇大哭不止。
而他的前方,霁王就站在那儿看着。
送人的管事抖成了筛糠。
女童的哭声很大,将宴席上的男男女女都吸引出来,看到两个仆妇身旁浑身湿透的女童,都愣了。
一个夫人着急的跑过去,将女童紧紧的抱在怀里。
“沁儿,沁儿。”
女童呜啊的哭,嘴里喊着娘。
那是沈相公家的孙女?!
周老夫人惊出冷汗,沈相公家的孙女在他们侯府落水,若是出个好歹,他们侯府就得罪沈相公了。
周老夫人正要上前赔罪之时,目光突然落在走廊下的男人,眼前差点一黑。
霁王爷怎么在这儿?
她惴惴不安起来。
张丹旎走到沈少夫人的身旁,对她屈膝道:“沈少夫人,是侯府照看不周,若是沈少夫人不嫌弃,请移步轻风院,让姐儿先把湿衣裳换下。”
沈少夫人关心女儿,点头:“有劳。”
张丹旎对她一礼,亲自将人带去轻风院。
周老夫人看到张丹旎带着沈少夫人去轻风院,也顾不上跟过去赔罪,心中念着周茹鸢的事。
她只道:“丹旎,好好照顾沈少夫人。”
张丹旎对着周老夫人微微颔首,带着人穿廊而去,沈少夫人走得很快。
到了轻风院进去,下人已经把姜汤端来,还有一套比较大的女子衣服。
沈少夫人给女儿换上,喂她喝完姜汤,这才对张丹旎道:“郡夫人,多谢。”
张丹旎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绢布帮忙揪发,听到沈少夫人这话,她笑道:“是侯府的错,累得姐儿遭了罪,沈少夫人不必谢我。”
沈少夫人还要再说什么,这时,丹柳从廊庑过来,站在门口施礼:“少夫人,宾客差不多请送了,老侯爷唤您过去。”
张丹旎手上动作一顿,说道:“可说何事?”
丹柳:“奴婢不知,听说是二姑娘的事情。”
张丹旎没有当即过去,而是道:“你去回话,我晚些再过去。”
丹柳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屈膝道:“是。”
沈少夫人看到这里,说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张丹旎也就点头,起身将手中的绢布递给戴妈妈,对沈少夫人施礼:“怠慢了,我去去就回。”
沈少夫人微微颔首。
——
张丹旎到了客院的堂内,看到脸黑如锅底的老定安侯还有神色青紫的周老夫人,惴惴不安的陈氏,六神无主的定安侯。
李悦菀不在,周宏毅则沉默着。
此时,周茹鸢窝在她母亲的怀里,捂着脸啜泣。
她是真没脸见人了。
此时,周家二房的周二娘子神色难过,安慰着自家姑娘。
张丹旎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严三公子看到张丹旎,眉眼中闪过些许异色,但很快又掩去了。
周老夫人更是像看到了主心骨般,喊道:“丹旎,你快想想办法。”
张丹旎上前施礼,疑问道:“老夫人,孙媳还未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何想办法?”
她知道周老夫人设计,想逼迫霁王不得不娶周茹鸢,她选择帮霁王化解,却也只是让人把门口的吉祥络子挪到别的房门,叫霁王不入那房间。
却没想到,没了洛子的房间终究还是打开了。
她看向哭泣的周茹鸢,不得不感叹,害人终害己这句话。
周老夫人有些难以启齿,李妈妈走过去,在她身侧低声道出大概。
张丹旎看向周茹鸢,却很疑惑道:“二姑奶奶怎么会在客院?不应该啊。”
一句话,叫所有人胆战心惊。
周老夫人重重的咳了声,喘着粗气道:“先别管这些,找你来是让你帮忙想个折中的办法的。”
张丹旎只觉得好笑。
“事已至此,老夫人怎以为我就能想出好的办法?自古不是妻就是妾,可严三公子早已娶妻了不是吗?”
女子清白重要,周茹鸢被严三公子看了身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严三公子将她娶回家。
可严三公子早已娶妻不说,妾室听说都有五房了,周茹鸢可是周家二房的嫡女,去给人做妾?
周茹鸢哭得更厉害了:“娘,我不做妾。”
周二娘子顿时瞪张丹旎,怒道:“我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做妾的,少夫人,你若是不想帮忙就闭嘴。”
张丹旎果然闭嘴,端起旁边的茶盏喝茶,事不关己的态度。
周老夫人很是头疼,安抚道:“堂儿媳,丹旎说的也是实话,这本就是意外,严三公子已有正妻,唯一的办法就是……”
“我不同意,我的鸢儿这么金贵的姑娘,是嫡女,凭什么给人做妾?”说话间,周二娘子看向周宏毅时,突然眼睛一亮,她指着周宏毅道:“世子能娶平妻,严三公子自然也可以,鸢儿要嫁也是要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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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绣着普通花色的荷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入手很沉,可见其分量。
李员外甚是意外,又想到昨日听到的,知道眼前这个不过堪堪二九年华的侯府少夫人,如今有个极其好听的封号。
孝义郡夫人。
从前朝至今,能得诰命的女子也不多,而大多数得到诰命的,都是夫家有大功才受封诰命。
然而眼前这个定安侯少夫人,如今的孝义郡夫人,才十八岁啊!
这是多大的殊荣!
难怪能得这样的殊荣,长得好看,又大方大度。
李员外有意攀附,笑容堆满了脸,对手里的荷包万般推辞。
张丹旎淡淡的笑了笑。
紫苏一把塞了过去,笑道:“员外还是收着吧,李姑娘未出阁这几日,还得劳烦你好好照顾呢。”
李员外便不再推托,收下了银钱。
这时,紫苏又把嫁妆单子取出来递给他。
李员外接过,粗粗看了一眼,不由得感叹这少夫人的大度。
留下了嫁妆,张丹旎带着人走了。
李员外是个爱显摆的,不急着进府,看到围拢过来好奇的人,感叹的说道:“这少夫人不愧得陛下封‘孝义郡夫人’的封号,就是大度。”
“李老爷,那是嫁妆单子吧?打开看看呗。”
李员外笑着,大方将单子展开。
“哇,这么多啊!”
“真大方,给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准备这么丰厚的嫁妆,是真心还是不得已啊?”
“肯定是不得已啊,张尚书家的祖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的,这少夫人不和离,是因为她嫁给世子是皇后娘娘亲自保的媒。不满意又如何,不还得忍着。”
——
之后的几日。
定安侯世子要娶平妻,定安侯少夫人得二品诰命夫人,定安侯少夫人大度给夺自己丈夫的女子准备嫁妆,定安侯少夫人是被迫嫁给定安侯世子的,定安侯世子逼迫定安侯少夫人……
等等谣言不知不觉在长安城中传开,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几乎说道的都是定安侯府之事。
一棵玉兰花树下,身穿藏青色粗麻布衣的男子一副很肯定的模样说道:“此事还能有假,老子我把这棵树生吃咯。”
“你算什么个人物?还能知道定安侯府那么详细的事情?”旁边唠嗑的大娘不信。
男子梗着脖子,很不服气的一拍大腿:“我那舅母家的小姑子的堂弟的姐姐是侯府的二等婢女,怎么就不知道了?”
“当真?”
“真真儿的,要是假的,我把这棵树生吃咯。”
谣言很快编成了童谣,在大街小巷里四处响。
——
二十八这一日,侯府贴红挂彩,喜气盈盈。
然而,大门口却有几个小总角们手拉着手一路叫唱而过。
“八月里,盼归郎,郎君带回俏娇娘;俏娇娘,闹洋洋,家里贤妻病彷徨;病彷徨,心里凉,十八年华活寡尝,负心郎,坏娇娘,双双欺人恶心肠。”
站在门口的陈氏听得整个人僵住,扭头看着逐渐远去的几个小孩,只觉得汗毛直竖。
正巧四周没别人。
她又气又怒又惊,指着几个下人喊道:“去,把人都给我抓过来。”
下人还有些茫然。
陈氏厉喝道:“还不快去。”
下人惊了一拥而上,吓得几个小孩哇哇大哭四散而逃。
两个小女娃跑得慢被逮了个正着,一边挣扎一边哭。
下人被挠的不轻,好容易将人提到陈氏的面前。
陈氏黑着一张脸,怒问道:“谁教你们唱的歌?”
小女娃呜啊的哭,根本回答不了。
陈氏势必要问出个好歹来,伸手过去拎着一个就要往门里拖。
“要是不说清楚,看我扒了你们的皮。”
小女孩吓得直发抖,被拖着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在了陈氏的面前,挡住她去路的同时弯腰将陈氏手里的小女孩拉到自己的身侧。
陈氏本不想放手,一看是张丹旎才惊觉自己失态,松开了手。
小女孩感觉到自己得救了,直往张丹旎的身后躲。
“婆母这是怎么了?”
张丹旎拉开宽大的衣袖,将小女孩挡住。
陈氏面色好看不了,低声道:“丹旎,这小孩子胡乱唱一些害人的歌,还唱到你和宏儿的身上来了,我就是想教训一下她们。”
张丹旎神色没多少变化,她抬手掩面咳了两声,扭头看向阶梯下的下人。
下人看到张丹旎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忙也放了手里的孩子。
香叶立刻过去,将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孩拉到怀里。
“婆母,明日就是世子和李姑娘的大婚吉日,若是闹出点什么,恐怕要出什么变故来。”
陈氏不甘的指着小女孩:“可这些小孩胡乱编排,唱一些污蔑人的童谣,实在可恨。”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藏在后面瑟瑟发抖。
张丹旎抬手安抚的轻拍。
“不过是一些童谣罢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心中都是清楚的。况且,婆母难道想坏了世子和李姑娘的婚事吗?”
说到明日的婚事,陈氏满腹的怒火恍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了透,瞬间清醒过来。
她摇头不想,却又不甘放过这些乱唱的孩童,忙低声道:“丹旎,那怎么处置她们?”
“婆母还想处置?”张丹旎敛眸:“若是处置了这两个孩子,只怕要影响世子的仕途。”
一说会影响儿子的仕途官运,陈氏再大的怒火都只能生生憋着,她低头剐了眼小女孩。
看陈氏气呼呼的进门了。
张丹旎低头看着怯生生还在抽泣的小女孩,从香叶手里的篮子拿了两包果脯糖:“回去吧,以后别在侯府周围唱歌了。”
小女孩看着张丹旎那张白生生的脸,双手接过之后露出怯笑道:“谢谢姐姐。”
小女孩手拉手跑走了。
马车从通门那边拉了出来,张丹旎正要上马车。
门内,李妈妈急匆匆走来,喊道:“少夫人,少夫人?”
张丹旎回头。
李妈妈上前屈膝施礼后,说道:“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福康院说几句话。”
香叶立刻小声道:“姑娘,您还要去保济堂呢。”
张丹旎微微摇头,这才对李妈妈说:“好。”
李妈妈再次屈膝,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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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毅横眉冷眼,却又不敢发作。
戴嬷嬷是张家老夫人的陪嫁,曾经在宫里当过差,有那么些身份在。当然,他堂堂的侯府世子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一个老妇计较。
周宏毅黑着一张脸走了。
张丹旎倚着软枕喝药,看见戴妈妈回来,有些莞尔道:“嬷嬷,我竟不知你有这样一面。”
在张丹旎的印象里,戴嬷嬷一向是个温和知理的聪慧人,从未跟别人这般红脸叫骂过。
“老夫人吩咐了,只管叫姑娘放手去做,那些个腌臜不必您亲自去理会。”
所以,爷爷才让一直贴身伺候奶奶的戴嬷嬷跟来侯府。
能在宫里活下来的人都不简单,这两日的事情来看,便知道侯府娶张丹旎的真正目的了。
张家有钱,嫁唯一的嫡女岂会委屈?
这不,刚娶进门,这侯府所有的债务还清不说,吃穿用度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好。
自然,这世上哪有不爱钱财的。可即搬出了皇后帮忙促成婚事,便该好生对待姑娘才是,才能叫自己像个人来。
如今这算什么?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既要钱,又要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
他们周家,好个如意算盘。
——
福康院。
周宏毅黑着一张脸回来,陈氏瞧着儿子受气,问了旁边的小厮才知道。
陈氏气骂道:“她一个下人也敢对着侯府世子指骂?来人,去把那恶奴绑来,打卖出去。”
“你叫唤什么?”
周老夫人瞪了陈氏一眼。
陈氏不解,满脸恼怒:“母亲,那等恶奴不处置了,以后这侯府上下都得以为我们好欺负。”
周老夫人是瞧不上陈氏的,听话是听话,但着实蠢笨。
她叱道:“住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你就敢叫人去绑?”
陈氏委屈:“她是谁?不过是张家的一个老奴。”
“张家如今的老夫人付慧华,是先帝恩师付佳庆的嫡女,那戴妈妈,曾经是宫里的女官人,官曾从三品,你敢去绑?”
陈氏呶喃:“……不敢。”
周老夫人不再看她,问周宏毅:“宏儿打算如何?”
周宏毅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她病了那便不理会她,如今要紧的是先把菀菀娶进门,只是得劳烦祖母了。”
周老夫人:“是娶菀菀要紧,祖母定会帮你把事儿办好的。”
周宏毅:“孙儿多谢祖母。”
当天晚上,周老夫人踏进轻风院的门,正巧看见张丹旎在喝药。
“丹旎,身体可好些了?怎么还吃着药?”
张丹旎放下碗,接过香叶递来的蜜饯吃下,这才起身。
周老夫人立刻上前伸手阻止:“身体还病者就不必那么多礼了,瞧瞧,不过几天,都瘦了。”
张丹旎也没打算施礼,她假装疲懒难受的顺势坐了回去。
“老夫人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世子和李姑娘的婚事吧?”
白天周宏毅来过,周老夫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只是不好意思的说道:“丹旎,你也别生气,这李姑娘到底是为了救宏儿,宏儿即看了她的身子自该负责。只是着实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祖母是站在你这边的。”
话是要说得敞亮的,只要能把她哄好,说什么话都行。
张丹旎抬手。
这时,香叶从腰间的荷包拿出一枚钥匙和私印,说道:“一年多前我嫁入侯府,老夫人让我管家,我身为少夫人自不容辞。但如今世子另有美妻,我如今又病着,这钥匙和私印便还给老夫人。”
钥匙和私印啊。
周老夫人都有点儿眼热了。
自从张丹旎管家之后,负债累累的侯府今非昔比,这中馈可不再是烫手山芋了。
周老夫人压着激动的心:“丹旎,你也不过是气郁而已,身体好生养着很快就好,这中馈……”
戴嬷嬷又出来了:“老夫人且收着吧,这侯府谁管都行,少了少夫人难道还转不动了?”
周老夫人被说得面色有点儿僵硬,却还是叹道:“戴嬷嬷说的哪里话。”
伸手接过钥匙和私印。
得了私印和钥匙,周老夫人也待不住了,她想去库房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
“丹旎,那你好好休息,祖母就不打扰你了。”
张丹旎浅浅一笑,起身要相送。
周老夫人忙道:“送什么送啊,快歇着……”
带着自己的婆子女使匆匆离开。
人一走,香叶的表情就绷不住了:“姑娘,你看她们……”
张丹旎坐了回去:“明白就好。”
戴嬷嬷从院门外回来,小声道:“姑娘,公子那边已经安排了人,这两日便可以把嫁妆挪出去了。”
张丹旎:“辛苦嬷嬷了。”
戴嬷嬷笑了笑,又道:“她们侯府要娶新妇,姑娘权当不知道也不必去理会,这长安城中多的是眼睛雪亮的人。她们若是低调的办了倒没什么,若是大肆操办,只等着被人弹劾的折子。”
这还是其一。
张丹旎冷冷一笑,她前世,李悦菀入府之后,曾经要过一次管家的事儿,那会儿恰巧遇上了天灾,长安城内聚集了很多灾民。
她当时的提议是施粥救济,这等人前的好事儿谁都争抢着要做,侯府众人力举李悦菀。
那时她身体已经开始不适,总是乏力无神,便随了他们。
但李悦菀却差点搞砸了那事,她贪下救灾银钱的七成,剩下不到三成的银钱拿去购买霉米。
若非她不放心亲自去米仓查看,只怕要酿成大祸。
李悦菀……呵,一个被偷换出来娇养的‘公主’,侯府将她养得女红中馈样样不会,眼浅又自命不凡。
像李悦菀这样的人,管家?败家吧!
她这次把中馈交出来,自然不会再收回。
周老夫人酷爱面子,喜欢在别的勋爵人家面前摆阔,陈氏是个外事不知的愚知妇人,老侯爷周朝文武夫一个却喜欢收藏‘名画’,没少被人当冤大头宰。侯爷周洪生好赌成性,周宏毅骄傲自大,有了李悦菀之后觉得自己是驸马,身份高人一等谁都瞧不起。
她就看着,看着这一家子禽兽不如的东西如何作茧自缚不得好死。
写了一封信,张丹旎喊来香叶:“你亲自把这封信交到万管事手里,不用遮掩,大方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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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繁华,夜无宵禁。
最繁华的东荣街哪怕是戌时也依旧热闹,前来长安做生意的人在洪楼谈生意,觥筹交错间盘算着各自能够获利多少。
万钱来管理的永和钱庄就在洪楼的斜对面,这会儿偷得闲散,迈步进了洪楼。
万钱来看着不断打算盘的陈贺财笑道:“陈老弟,忙不忙呀?”
陈贺财抬头看了眼,笑骂道:“你个闲包,又来抖搂了。”
万钱来往旁边的椅子坐下,抓了一把台面上的瓜子笑道:“我可不是闲包……”
话音刚落,身后声音幽幽响起:“万管事,你果然在这儿。”
万钱来回头看去,一见来人忙起身笑道:“香叶姐儿,这大晚上的你来找某这是有什么事?”
香叶取出信封:“这是姑娘让我交给你的,你看看。”
万钱来双手接过,开心的应道:“好。”
陈贺财打算盘的手停下,有些羡慕的看万钱来,忍不住道:“香叶姐儿,我呢?”
香叶摇摇头,浅浅一礼离开了。
万钱来甩着信封笑道:“忙你的吧,我给东家办事去咯。”
陈贺财:“……”
谁还不是给东家办事?就你抖搂。
——
库房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周老夫人看完,只觉得浑身舒畅。
银子,好多的银子。
这张家的人不愧是经商的一把好手,一个女儿都能这般会赚钱,果然,把她娶进门是对的。
李妈妈低声道:“少夫人执掌中馈最有一手,老夫人当真要接过这中馈吗?”
说实话,这满长安就没比张家人更会做生意会管家的。
周老夫人喝了口茶,舒心无比道:“你懂什么,如今侯府不同了,这中馈自然要拿回来,只是之前不好开口得罪了她。如今她自己愿意交出来便省得日后争执,算她懂事。”
李妈妈却觉得不妥,动了动嘴终究也没说什么。
这时,院外传来通传。
李妈妈出去之后,很快带着一摞账本回来了。
“少夫人让人将账本送来,说是侯府的开支明细都在账本里,叫老夫人您劳心管制了。”
周老夫人盯着一摞高的账本,方才的舒心瞬间去了大半。
“这么多?!”
只是管理个侯府,至于吗?
李妈妈道:“少夫人说了,她已经着人吩咐,叫侯府的账房先生和一众管事婆子婢子们明日来福康院,叫您重新归置。”
周老夫人听着就觉得头疼。
李妈妈又道:“少夫人还说,这本叫您先过目,便知道府中的各处开销支出,还有一应下人的分配等。”
周老夫人接过李妈妈手里的账本,想到那库房里的一箱箱银子,她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箱箱的,怕是有十万贯不止。
咬牙忍了,开始翻看。
轻风院里。
紫苏道:“姑娘,都送过去了,奴婢依着您的吩咐,一字不差的跟李妈妈说了。”
张丹旎抬手掩面打了个哈欠,眼角溢泪,神态朦胧冶艳中,神情娴雅。
紫苏看得脸红,姑娘真美!
张丹旎:“明日一早,记得去福康院听事,老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好生’跟她提。”
紫苏是她身边的二等丫鬟,管理侯府下人各事职责。
紫苏应了声是,却忍不住抱怨道:“姑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这侯府是您一手操持起来的,世子刚回来就要娶平妻,这老夫人看似关心您,可如今拿到中馈那嘴脸,着实叫人心寒。”
她们家姑娘聪慧美丽,未出阁前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富贵花儿,张家的门槛都要被踩塌了。
若非皇后娘娘下旨促成此事,她们家姑娘指不定还是太子妃呢。
张丹旎看紫苏那愤愤不平的表情,眼前仿佛还能看到她满身是血,被拖到她面前的画面。
香叶为了她去找大夫被溺死,紫苏呢?
紫苏发现李悦菀下毒之事,被活生生打断了身上的骨头,临死前,紫苏还在提醒她药里有毒。
“姑娘,药,有毒,不能喝,不能喝……”
她的四肢歪歪扭扭瘫在地上,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她嘴里冒出来,破碎不堪。
李悦菀在旁边咯咯的笑:“真是主仆情深呢……”
张丹旎猛的闭上眼睛,重重的吸了口气。
“姑娘,您没事吧?”紫苏担心的去倒水。
戴嬷嬷进来了,看到紫苏还在,说道:“你明天还有事要做,先去休息,姑娘这里有我。”
紫苏放下杯子施礼:“是,姑娘您好好休息,奴婢下去了。”
戴嬷嬷扶着张丹旎起来,小声道:“姑娘,切忌心焦气怒,身体要紧。”
“嬷嬷,我省得。”
戴嬷嬷笑道:“姑娘一向聪慧,老奴也是多嘴。”
张丹旎宽衣躺下,看戴嬷嬷点安神香,她闭上眼睛喃喃道:“没有多嘴,你们都在,就很好,很好……”
戴嬷嬷拿着香铲的手一顿。
夜色浓浓,这一晚侯府久久未能安静。
——翌日。
香叶伺候张丹旎梳洗,低声道:“紫苏姐一早便带着府中下人去了福康院,这会儿老夫人该起来了。”
张丹旎捻着珠钗在铜镜前比划:“去备马车。”
香叶问道:“姑娘这是要出门?奴婢这就去。”
她喜滋滋的出门去吩咐,戴嬷嬷端了茶水过来,笑道:“姑娘且惯着她,在侯府两年还是这性子。”
“她自有长处。”张丹旎道。
戴嬷嬷莞尔。
“也是,表面上跳脱活泼,但心思细腻,做事仔细。”
她们都不蠢笨,只是被周家这群豺狼虎豹的表面蒙骗,他们会用温和知理,柔善慈祥的面目来骗人。
收拾妥帖,张丹旎坐马车离开了侯府。
人刚走,福康院的婢子匆匆赶来,要请张丹旎去福康院。
守门的婆子:“少夫人?刚出门去了。”
婢子傻眼,不得已又匆匆去回禀。
周老夫人气得差点摔了茶盏,想到外面那些下人,只得生生咬牙忍住。
她低声斥骂道:“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出去?一个妇人,天天往外面跑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李妈妈给她顺气:“少夫人其实也没怎么往外跑,这会儿出去,想来是有旁的事情,老夫人您别生气,还是先怎么归置外面的下人才是要紧。”
一说这个,周老夫人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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