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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小说

秦南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其他小说《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小说》,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萧定颐卫芙,由大神作者“秦南姝”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府怕是要吓到她,父兄还在驻守边关,次兄又去了白鹭书院求学,不敢再让她操心了。“一会我亲自去见她,我在萧家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跟她说!”“是,只是萧家那些人郡主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姜鱼清冷的眼睛里露出了森森的杀气,只有卫芙明白里面包含着怎样的血雨腥风。“姜鱼乖,你的殿下才不是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老好人,我发誓!萧家加诸......

主角:萧定颐卫芙   更新:2025-07-04 0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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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定颐卫芙的现代都市小说《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小说》,由网络作家“秦南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其他小说《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小说》,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萧定颐卫芙,由大神作者“秦南姝”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府怕是要吓到她,父兄还在驻守边关,次兄又去了白鹭书院求学,不敢再让她操心了。“一会我亲自去见她,我在萧家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跟她说!”“是,只是萧家那些人郡主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姜鱼清冷的眼睛里露出了森森的杀气,只有卫芙明白里面包含着怎样的血雨腥风。“姜鱼乖,你的殿下才不是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老好人,我发誓!萧家加诸......

《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小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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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芙让姜鱼把自己背到出阁前住的院子,院子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窗明几净,画了一半的阵图还摆在桌案上,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主人回来,完成剩下的另一半。

卫芙眼眶有点发热,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处。

姜鱼熟练地拎了两桶热水,往里面撒了一些药粉,才过来搀扶卫芙沐浴。

“殿下,热水里面放了化瘀止疼的秘药,泡一泡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姜鱼又恢复了清冷模样,似乎她的郡主殿下跟一个外男私通,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做着她的分内之事。

“母亲在做什么?知道我回来了吗?”

卫芙舒服的躺进水里,让姜鱼给自己沐发,泡了不到一刻钟,身体果然舒服了很多。

“还未知,我叮嘱那些下人了,不准说郡主回府的消息,她们不会多嘴的。”

卫府的下人都门清府里到底谁说了算,自然姜鱼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芙满意的点头,母亲性格纯善,在娘家有父兄宠着,出嫁后父亲也护着,儿女更是个个争气孝顺,一生没有见过人性的黑暗面。

自己毫无理由突然回府怕是要吓到她,父兄还在驻守边关,次兄又去了白鹭书院求学,不敢再让她操心了。

“一会我亲自去见她,我在萧家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跟她说!”

“是,只是萧家那些人郡主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姜鱼清冷的眼睛里露出了森森的杀气,只有卫芙明白里面包含着怎样的血雨腥风。

“姜鱼乖,你的殿下才不是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老好人,我发誓!萧家加诸我身的伤害,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可是之前郡主总说让我忍......”姜鱼脸色好了点,仍气鼓鼓的。

“以前是以前,他谋害我至此,萧家对我们卫家的恩情算是两清了,以后我跟萧定颐桥归桥路归路,势不两立,有你出手的机会,先别急!”

卫芙语调冰凉,再也不复以前低调隐忍模样,上一世萧定颐杀了她,杀了她的孩子,杀了她的姜鱼,萧崇安救父亲三次性命的恩情已经抵消。

那萧家靠卫家得来的泼天富贵,也应该一分不差的还回来!她要让萧家是怎么爬上来的,就怎么摔下去!

姜鱼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卫芙,骄傲的想

——这才是我家正经的郡主殿下!!!

卫国公府主母宋氏年过四十,依然童心未泯,卫芙看见母亲拿着纸鸢,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在花园里奔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样快乐鲜活的母亲,在上一世卫家获罪抄家时,用发钗刺穿自己的喉咙,不知道当时她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她是不是也很疼?

“阿芙?!阿芙!你回来了??怎不使姜鱼回来打个招呼,我提前做你爱吃的芙蓉酥。”

宋氏虽人到中年,容颜仍盛,与卫芙七八分相似,成熟风韵更让人过眼难忘。

她将纸鸢交给婢女,提起裙摆小跑着往她这边来,卫芙看的想哭。

于母亲而言,她们只隔了月余未见,于卫芙而言,那是隔着黄泉生死,再世相逢。

卫芙笑着迎上去,搂住母亲撒娇道

“阿芙昨夜梦见阿母了,想是馋了阿母做的吃食,今日一大早就跑来了,阿娘可嫌我?”

“阿芙想吃,那可真真求之不得,不像你两个兄长,每次我端点心给他们,他们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还是阿芙最懂阿娘的心!”

卫国公府主母尤爱下厨,偏偏这方面毫无天赋,每每突发奇想研制新菜,总要唤来府医严阵以待,以备不时之需。

卫国公及其子女深受荼毒,练就了他们一副百毒不侵的铁胃,

女儿竟然主动要求她准备膳食,真真是喜从天降,兴高采烈吩咐厨房准备,她今天必须露一手新学的菜式,给女儿瞧瞧。

陪着阿母用完早膳,尝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糕点后,卫芙看了看时辰,扭头对宋氏道

“阿母去院子里消消食再去午睡,我先回府了,等过两日得空再来陪阿母。”

宋氏虽不舍,也知道为人妇的身不由己,依依不舍的把卫芙送到马车上,还塞给她一摞子食盒带上,生怕她吃不好似得。

看着阿母这样不识人间愁苦的纯真笑容,卫芙也笑了。

她重活这一世,萧家已经不重要,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扭转卫家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她要父母兄长长命百岁,要让皇后姑姑安享晚年,让每一个她爱的人都能安稳过完一生!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挡!!!

姜鱼拎了个包袱递到卫芙面前,上面还有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竟然是罕见的帝王绿。

材质世所罕有不说,关键是簪头的那朵欲开未开的芙蕖巧夺天工,那花瓣呈现半透明状,上面凝结的露珠仿若下一刻就要滚落下来。

“这是郡主换下来的衣服跟发簪,要拿回去吗?还是还给世子?”

姜鱼耳濡目染也看出来这东西非比寻常,卫芙诧异道

“衣服不是你准备的吗?”

姜鱼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回答

“我本是要给郡主寻件衣衫的,但是有个抱着剑的侍卫说他腿脚快,让我不用管了,衣衫是那个侍卫送来的。”

卫芙摸了摸那身白色衣裙,入手温润微微泛起珠光,竟然是整块鲛纱制成,衣襟裙边也镶满了稀有的南珠。

这面料是南洋极稀有贡品,每十年才能进贡一匹,冬暖夏凉,当初离开时她心乱如麻,竟然没注意到!

皇后姑姑也只得一点,做成了披帛送给她,这短命鬼竟然拿它裁衣!!!

萧定颐还训斥她奢靡,没见过世面的穷孩子,睁大眼来看看这高阳世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奢靡!!

光这两样东西,换座小城都绰绰有余了。

好吧!衣服临时寻来便罢了,那你崔珩一个男子,干嘛在车里放女人的首饰?

难道外界传闻都是假的?岂实他那个鸾车经常有女子出入?

卫芙赶紧摇掉了跑偏的思维,她从来不是矫情得人,随意道

“收起来吧,他们崔家这东西多着呢。”

“殿下,我们现在回萧家?”

姜鱼有点悻悻,现在她对萧家人厌恶极了,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他们一口气全毒死!

“回萧家还怎么看戏?去城隍庙!”

她可是掐着洛京贵妇们出门时辰计划的,她那婆母既要拉着人去城隍庙,坐实她不贞的丑事,作为被动女主角,怎么能不去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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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芙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芙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定颐脸上。

萧定颐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芙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芙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芙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定颐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定颐!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定颐被卫芙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芙。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芙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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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死了!郡主真能坏她好事!

卫芙看了看这个分不清自己主子是谁的婢女,淡淡笑了笑道

“什么交代?要交代让他去找京兆府去,人又不是我打的!衙门也不是我闹着要去的!”

画眉听卫芙这样说脸都青了,严肃道

“郡主毕竟身为萧家儿媳,老夫人伤成这样,郡主应该备份厚礼,去给老夫人请罪!

我看郡主库房里那尊红珊瑚树就挺好,我这就去取来!

大不了郡主跪在松鹤堂外求求老夫人,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消气了你再起来,到时少将军回来郡主也好交代!”

说着就要去库房翻东西,姜鱼一伸手拦住了画眉,冷冷道

“你爱跪,你自己去跪,你爱送东西,送你自己的东西,敢动殿下的东西我就让阿银咬你!”

画眉一激灵,阿银是姜鱼养的一条银环蛇,剧毒无比,她很忌惮!

“郡主,你看姜鱼,她欺负我!”

卫芙对画眉的告状充耳不闻,平静吩咐道

“姑母差我抄佛经,三月后祭祀大典要用,实在抽不出时间侍奉老夫人。

你是我身边的一等婢女,由你代我去给老夫人侍疾吧!

她正在气头上。我去了怕是病的更严重。”

画眉急了,谁要伺候那个粗鄙的老太婆,自从上次看到她饭后当众剔牙,差点把她恶心吐了,她是有多远就想躲多远。

“女郎身边怎能离人?还是让姜鱼姐姐去吧,女郎衣饰钗环样样精贵,我可不放心交给旁人。”

姜鱼瞥了她一眼,又漠然看向窗外。

她向来只会执行殿下的命令,即便有疑问她也会无条件执行。

画眉这样多次反驳殿下的决定,可见早已不是同路人了。

卫芙不以为意,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让你去自然有让你去的道理,将军没几天就要回京了。

姜鱼是个嘴笨的,你就不一样了,能言善道惯会讨人欢喜!

把老夫人伺候好,哄了将军高兴,没准儿他就不会迁怒我们栖云院了。

这院子里我只信你能把这事办好!”

画眉心里一琢磨,一想到就要见到英姿勃发的少将军,这次在他面前立个贤惠孝顺的人设,岂不是事半功倍?

随即含羞带怯的答应了。

卫芙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卫芙把打理她嫁妆的管事吴伯召了来,把这几年贴补给国公府的亏空,外面的庄子铺面也都悉数清点一遍,一副要清算的样子。

老管事激动的老泪纵横,天知道他这些年被萧家人的贪得无厌,盘剥得头发都白了。

生怕自己早早被气死,这笔烂账再也没人算的请。

好在小主子终于迷途知返!他立马从后腰上,抽出了一本他睡觉都抱在怀里的账册。

“禀告殿下,这几年贴补萧家亏空,以及借出的现银一共五万二千两。

借走的珠宝玉器,书画古玩折合现银三万六千两,还有田庄,铺子......”

老管事如数家珍,这些账就像刻在他脑子里,信手拈来。

“每一笔银子,名贵书画古玩,珠宝玉器都一一记录在册,被他们霸占的田庄铺子也都记在里面,请殿下过目!”

卫芙有点惊讶,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只记得这是出嫁前,兄长举荐给她的人,跟着陪嫁队伍一起到萧府的。

上一世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心细如发,忠心耿耿的老人。



“这死老太婆怕是靠不住,少将军今日就回府,看来还得靠自己筹谋......”

萧定颐带着点期盼缓缓打马到城门口,本以为会看到卫氏带着府上仆从,翘首以待的迎接场面。

毕竟当年他率军离开的时候,卫氏是把他送到城门口摆足了排场的,一时被军中同僚羡慕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贵女,对外界展示对他的爱重,作为男人,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还是很让他愉快的!

他记得当时卫氏说过,待他还朝还来接他。

可现在呢?!卫氏这个骗子!

萧定颐看着空荡荡的城门,以及稀稀拉拉几个排队等着入城检查的百姓,郁闷达到了顶点。

他原定计划是卫氏身败名裂,自己光明正大带着美妾娇儿入城,见证他最辉煌的时刻,可现在呢?

不仅凌霜霜跟孩子不敢露面,萧家更是一个人都没来!

萧定颐忍着气,回兵部交差事,兵部上下官员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

面对他客客气气,拍马屁恭维之言不绝于耳,背过身就开始窃窃私语!

萧定颐如芒在背!强行压下不快,回到萧府门口一看,那股子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顶!

将军府门口冷清萧索,连个代表喜庆的炮仗都没放。

看门的小厮竟还坐在门房里打盹儿!萧定颐眼神已经冰冷,一脚踹翻了那小厮,转身进府。

府里面的情况更没眼看,落叶残枝扫是扫了,但全部乱哄哄堆在墙角,廊柱上竟然还挂着蜘蛛网!

他还活着呢,这府里就显出如此破败景象,卫氏到底怎么管家的?

他怒气冲冲一路到母亲院子里,沿途遇见的婢女婆子,要么三三两两扎堆扯闲篇,要么就傻愣愣站着,见了他也不知道行礼。

到了松鹤堂一掀帘子,萧定颐又差点被里面的药味儿熏出来!

他狠狠闭了口气,才看清绑着抹额的母亲,俯卧在榻上。

萧定颐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查看,发现只是睡着了,还没死!

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父母亡故他就要回乡守孝三年,这升迁的节骨眼他是真扛不住啊!

萧老太见儿子回来了,立刻嚎啕大哭。

将城隍庙前后的事,还有卫氏如何哄着她上衙门,让官老爷打她鞭子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着重说了卫氏女如何瞧不起她出身,怠慢长辈,自己被打成这般模样!

她身为儿媳竟床前侍疾都不肯,连她抓药看病的钱都不给!

还说要再晚回来几日,怕是要直接奔丧了......

萧定颐憋了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住了,卫氏真是好大的胆子!

自己不在这几年,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敢如此兴风作浪!

他甲都没卸,直接往卫芙的院子冲了过去。

萧定颐一出门,萧老太就露出了阴鸷的笑,一扫刚才要死不活的样子,桂嬷嬷提醒道

“老夫人现在还不能大意,务必将病症表现的更严重些!

待少将军狠狠发落那卫氏,让她交出所有嫁妆来献给老夫人后,您再慢慢痊愈。

还能找由头让卫氏来侍疾!有少将军镇着,看她还怎么蹦跶?!”

桂嬷嬷在姜鱼手上吃了大亏也没脸往外说,在外躲了几天,终究舍不得将军府的富贵梦,乍着胆子又回来了。

萧老太兴奋的满口答应,展望前景,卫氏女那一百多抬嫁妆,让她嘴角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同光二十二年冬,卫芙被自己夫君贬为妾室,囚进了地牢。

她这个寒门出身的夫君萧定颐,一跃成为大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超品大将军,一时权倾朝野。

岁末,萧定颐将贵妾淩氏抬为正妻,所出子女均纳入嫡支。

卫芙眼神空洞的躺在发霉的稻草里,老鼠在她身上脸上爬来爬去,她也懒得驱赶。

开始她也觉得挺恶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卫芙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钉穿了,固定在墙上,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更是衣不蔽体,没一块好肉,密闭空间里充满了陈年腐味。

地牢门上的铁链“哗愣愣”一阵响,走进来一对璧人。

男子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女子弱质纤纤,腹部凸圆,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是卫芙的夫君萧定颐,跟他的白月光凌霜霜。

例行鞭笞狂风暴雨般落下,萧定颐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抽。

凌霜霜手上捏着根长针,一见她有晕过去的架势,就兴奋的拿针,狠狠插进她指甲缝里,卫芙连晕厥都是种奢望。

直到卫芙吐了一大口血,鞭子才停了。

她勉强支起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卫家对你精心栽培,扶你青云直上,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待我?”

萧定颐盯着被锁链钉在墙上,血肉模糊的卫芙。

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疯狂,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饰华美,盛气凌人的郡主了!

卫家被满门抄斩,高高在上的永安郡主终于像条野狗似的被他踩在脚下!

他终于掀翻了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心中说不尽的畅快。

萧定颐表情透着兴奋的癫狂,一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扭曲仿若恶鬼。

“对不住?你们卫家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

凭什么你卫家的功勋,要我阿爹的命来填?”

“凭什么我刀尖舔血挣来的功勋,到头来人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芙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芙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定颐脸上。

萧定颐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芙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芙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芙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定颐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定颐!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定颐被卫芙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芙。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芙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卫国公府地下产业你还没交出来呢,怎么能死?

这些产业是你欠我们的!是该给我儿子的补偿!

不交出来,你休想死的痛快!”

凌霜霜笑的恶毒肆意,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造化弄人,这是想让她再死一次吗?重生在被歹人下药劫持的半道上?!

早那么一丢丢不行吗?!她好歹有个准备啊!

凌霜霜折磨她兴起的时候,曾欣喜万分的告诉过她

“知道你中的什么药吗?

那可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西域秘药“登仙露”!

除了与男人交合无药可解,还能让你一次怀孕,且不能打胎!

因为一打胎你就会立刻血崩而亡!

怎么样?那药滋味爽不爽?”

“夫君看你死命护着那个孩子,还以为你喜欢给两个乞丐生孩子呢!

这就是他一看见你就想吐的原因!

哈哈哈!”

“那孩子生下来还有气呢,是夫君亲手掐死扔进粪桶的!

可惜你当时大出血昏死过去了,没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

哈哈哈哈......”

上一世她醒过来赤身裸体,被那个一心向佛的婆婆,带了洛京一众贵妇堵在了城隍庙里!

她一生的悲剧,就是从城隍庙失贞这夜开始......

卫芙迅速地检查了浑身上下,头发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还好还好,腰上缠着的细鞭还在。

这鞭子是大兄跟父亲去战场之前,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鞭身用赤蟒皮鞣制金银丝制成,华美异常,鞭柄做成个如意缠枝莲,镶满了五彩宝石。

这鞭子卫芙十分喜欢,平时当成腰带装饰。

给她下药的人显然不认识这是件武器,竟然没有收走。

刚摸到鞭柄,一阵天旋地转,卫芙被重重扔到了地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似乎硌到了石头之类的硬物。

卫芙忍着剧痛,按下其中一颗宝石,细细的匕首从柄头上弹了出来!

卫芙迅速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嘿嘿嘿,栓子,刚说好了啊,得我先来!”

声音粗噶的男人吸溜着口水就来解麻袋上的绳子。

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道

“当然是三霸哥先来,一会我帮哥哥按住她,不怕她不听话!

这富贵人家的女人跟暗门子就是不一样,光看一眼腿都软了......”

“呸!富贵人家怎么了?里面那腌臜事比暗门子也干净不了多少!

不然你我就是重投十回胎,也睡不上这么漂亮的娘儿们。”

他们两个一边解麻袋,一边污言秽语,浑然把卫芙当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卫芙浑身火热酸软,手中的鞭柄被汗湿的打滑。

这该死的紧要关头,药效竟然突然发作了!

麻袋口一开,一张艳若芙蕖,媚意横生的脸露了出来。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瞬间看呆了。

卫芙勉强睁开眼扫了一眼,那声音粗噶叫三霸的男人四十多岁。

一身粗麻衣裳黢黑堆满了补丁,皮肤黝黑,一脸横肉。

而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长得跟瘦候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脱框了。

“三,三,三霸哥,我们这是劫了什么妖精仙女回来么?

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三霸也看的眼珠子血红,呼吸更加粗重,一张黑脸跟抹了猪血似得,黑中透红。

卫芙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疼痛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她面色冷肃喝道

“我乃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皇后的亲侄女!

卫国公是我阿爹,明威将军萧定颐是我夫君!

你们知道我身份吗就敢绑我?”

“不管你们背后是受和何人指使,事成之后注定没有活路。

你们放了我,说出幕后主使,我就给你们一千两银子!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卫芙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千两?当真?!”

那两人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三霸一把薅起栓子的脖领子,将他扯得双脚离地。

“狗日的,栓子,她说的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跟你说得不一样?”

栓子吓了一跳,挣扎着卡住三霸粗黑的手腕,结巴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将军府一个婆子跟我说,他们府里有个想爬主子床的婢女,主母下狠心要磋磨她!

让,让我带几个男人......三更时候在将军府西角门等着!

把人弄到城隍庙梳拢,事后再给我......给我五十两银子......”

卫芙冷笑,为了算计她,萧家一大家子还真费了不少心思呢。

府里不好动手,将她迷晕了哄骗不知情的外人来行事。

事发后,也只会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半夜跑出去私会男人,根本查不到她们头上。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格外严苛,存世不易。

女子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帮衬,可她那天天吃斋念佛的婆婆,竟然用这种腌臜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同样身为女子的儿媳妇!

真是可恨又可悲。

“恩?!还给银子?!之前你怎么不说?!

黑心烂肺的东西,感情还想一个人独吞!找死吧你!”

三霸一把将栓子甩到墙角,那细狗一样的栓子哼都没哼,直接昏过去了。

三霸转过脸来,满脸都是戾气跟淫邪之色

“我管你是婢女,还是什么公主郡主,今日落到你三爷爷手里,那就是我的!

老子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就算睡了你,那一千两你还是得给我!

否则我将你扒光了吊城楼上!!”

卫芙看他不管不顾扑过来,紧紧握住手中匕首。

那男人太急色,热血上头际只听“噗嗤”一声,胸口剧痛,双眼不敢相信低头看去——

一截雪亮的刀刃从麻袋里伸了出来,直直捅进了他心口。

卫芙生怕一刀捅不死他,狠狠旋转手柄!

削铁如泥的匕首,愣是将他胸口剜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呼呼往外冒。

这也就是卫芙中了药,否则一刀把他心脏剜出来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三霸双眼凸出,死死盯着卫芙,喉咙里“咯咯咯”作响。

伸手想来掐她脖子,最终身子一歪,咽气了。

卫芙拖着麻袋往边上滚了滚,离尸体远了一点。

这样肮脏的血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是两码事,卫芙挺腻歪的。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武功更是父兄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要不是中药浑身无力,两人对于卫芙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通过放血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再次反噬而来!

下腹部更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神智也摇摇欲坠。

躺在墙角的栓子,刚好醒了过来。

卫芙汗流浃背,以非比常人的毅力将理智又硬拉了回来。

她必须要杀了这个男人,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出这里,绝不能给萧家留下任何拿捏他父兄的把柄!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掉了半扇门的庙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纤细女子,浑身滚的都是泥土。

卫芙听见声音,眼睛亮了起来,是姜鱼!活着的姜鱼!


上一世姜鱼的尸身,是她城隍庙出事的三天后,禁军在护城河里捞到的!

仵作说是醉酒失足落水,导致溺亡。

姜鱼的死让她饱经摧残的身体一下就垮了!

姜鱼是苗女,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婢女,陪伴她一起长大。

姜鱼擅长养蛊,滴酒都不能沾,怎么可能醉酒溺亡?

他们说谎!他们谋杀!!

猛然又见到了姜鱼熟悉的眉眼,卫芙又喜又悲。

姜鱼上一世也像这样拼命来救她了吧?

可惜没有救出她的郡主殿下,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她死的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离开这里。”

姜鱼没空管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她眼里只有她的郡主。

三两下扒开缠在卫芙身上的麻袋,姜鱼背起卫芙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还没死,你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我后边有用”

姜鱼也不废话,两步上去捏住那栓子的嘴巴,塞进去一颗赤红的药丸。

然后拿出腰间别着的短笛,吹了几下。

卫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那栓子就跟个僵尸似得直愣愣的站起来了。

僵硬的转了转身子,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外,没入夜色里。

“郡主放心,他自己会找个地方藏好,等需要时我再唤他来。”

姜鱼用蛊万无一失,卫芙放下心来。

姜鱼身材纤细,力气却不小,背着卫芙一路疾奔。

城隍庙在城东最偏僻的地方,一贯是乞丐流寇聚集之地。

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快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堂堂永乐郡主,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贫民窟里,名节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身体里的燥热几乎要将她烧焦,她明白自己抗不过去了,低声道

“姜鱼,你,你给我找个,找个干净的男人来......”

姜鱼身子一僵,抓住卫芙的手腕把脉,随即脸色苍白,颤声道

“奴婢无用,解不了殿下身上的毒!

奴婢这就去找人!殿下且忍忍!”

姜鱼不仅擅蛊也擅毒,郡主体内药性如此霸道,非男人不可解!

再耽误怕是血管都要爆了。

姜鱼急的眼睛都红了,她皎洁如明月的郡主殿下,竟然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待过了这一关,日后必定让他们百千倍偿还!

姜鱼打算就近找间空屋子安顿好郡主,再去抓个男人回来。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传来叮铃——叮铃——的鸾车银铃声。

一驾镶金嵌玉的华美鸾车,由四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拉着,从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慢悠悠驶了过来。

最前面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挑着灯笼引路。

鸾车两边,跟着两列衣饰华美,手提莲花熏炉的侍婢。

刹那间,满街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

三更半夜,这贵气逼人的阵仗,合着满目萧条破败的街道背景鬼气森森,跟百鬼迎亲似得。

卫芙见了这副鸾车,立刻知道来人身份,这样奢华的鸾车,满洛京只有一副。

已故长公主与崔太傅之子

——高阳世子崔珩专属!

崔氏百年名门望族,家族传承源远流长。

族里更是出过数十位宰辅之才,乃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现任崔氏族长,太傅崔焕,更有经世之才!

先皇为了留住他,不惜将最宠爱的悦澜长公主下嫁。

他一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为“高阳王世子”。

只待大婚过后就可以直接袭爵“高阳王”。

要知道除了开国皇帝封过几个异姓王,大聖朝已近百年没有出过异姓王了。

崔珩多智近妖,及冠后皇帝便任命他为左相!

成为天子辅臣,一度权倾朝野。

可惜!身份再显赫,也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

据说当年长公主怀相不好,崔珩不足月便早产了,差点夭折。

御医断言,此子先天有缺,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孱弱,对出行工具要求极高!

皇帝就亲自请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副华美异常的鸾车。

据说内里舒适无比,人坐在里面,如卧云端,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高阳世子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果然,小太监清脆的嗓子拉长了声调吆喝,在无人空洞的大街上分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喊给人听,还是喊给鬼听.....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卫芙一咬牙,拍着姜鱼的肩膀道

“姜鱼带我过去,不用去找了,就他了!”


姜鱼眼里心里只有她的郡主殿下,既然郡主看上了,那就是他的福气!

管你什么身份!何况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干净男人了。

“前方何人,站住!

阻挡高阳世子车驾,该当何罪?!”

小太监清脆的呵斥,丝毫不见慌乱。

还挑起灯笼照了照前面拦路的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呀!你们是人是鬼?!”

小太监有点破防了。

卫芙低头看了看自己血刺呼啦的外衫,还有一脸泥灰的姜鱼沉默了。

她们也确实挺像鬼的,还是拦路鬼!

她只觉得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立时将衣服全脱了。

再耽搁下去原地自爆都有可能。

“是,是崔家表哥吗?

我是卫国公府卫芙,我中毒了,能否让我先上车......”

不要怪她胡乱攀扯关系,谁让自己姑姑是他舅母,他舅舅又是自己姑父呢?

喊表哥——没毛病!先混上车再说!

卫芙咬牙竭力控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毒发无力支撑,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卫芙在赌!她断定崔珩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上一世她死后,魂魄一直在皇城附近游荡。

她见证了一个朝代的更迭,以及与世人口中完全不一样的崔珩。

崔珩天资绝伦,即便是宰辅云集的崔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崔家更是将他内定为下一任家主。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国之栋梁,后来竟成了一个玩弄权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暴虐恣睢之臣!!

他颠覆皇权,大聖皇族几乎被他屠戮殆尽,用铁血手腕,将国号改为“大未”。

崔珩的上位之路,说一句是尸山血海铺就也不为过!

人人畏他如妖魔,恶名更是让三岁小儿止啼。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登极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前朝的卫国公卫胤平反!

将卫胤以及家人的尸骨以亲王制重新入葬。

卫芙记得自己的遗骸也是被崔珩找到,带去跟父母兄长们合葬的!

这是她重生前最后的记忆。

姜鱼无视那些抽出刀剑阻拦她的侍卫,一步步将卫芙背到了鸾车边上。

车内静悄悄地,没人应声!

卫芙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鸾车帘子上都溅了几滴!

一群侍卫跟小太监纷纷脸色大变,这是拉着大家一起死的意思吗?!

“上来吧!”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鸾车内传出来,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叹息。

街边屋顶上,世子暗卫墨一眼角一抽,站起来就要往下跳,被剑一薅脖领子拽了回来。

“拽我干嘛?没看有女人爬床?!

上一个想爬床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你都忘了吗?”

墨一愤愤道。

剑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他了,心道

“蠢东西,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世子真要不愿意,别说女人,母蚊子都休想飞进他三丈以内!”

姜鱼赶紧手脚麻利的,将自家郡主塞进了豪华的鸾车里,然后仔细掖好帘子,守在一边。

她早打定主意,即便主人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同意,无非费点事而已。

现在也帮不到郡主殿下什么了,只在心里暗暗给高阳世子加油

——一定要争气啊,高阳世子!!

不管你平日如何体弱,今日请务必坚挺到底,解了自家郡主的毒再死不迟!

鸾车内有昏暗的光,里面并没有座位,只有一张看起来很软的床榻。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半倚在榻上,脸孔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车内充满一股禅意的檀香。

“我中药了,求表哥帮帮我——”

见到了这个人,卫芙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玹终于断了!

身子一软整个人扑进了崔珩怀里。

如果今晚必须要找一个男人,那她万分庆幸这个人是他。

更浓郁的檀香萦绕在她的鼻息,卫芙根本没心思细品。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双手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滚烫的嘴唇贴在上他唇角,急切的索取安慰。

榻上的男人似乎被吓住了,身子僵硬了一瞬。

才勉强把霸王硬上弓的卫芙,推开了一点距离。

“郡主请自重,这种事还是找萧将军更为合适,我找人给萧将军传信......”

卫芙血液都快沸腾了,面前的男人虽看不清面目,但他的身体让她得觉得非常舒服,就像饥渴旅人突然看见绿洲。

都脱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把自己推开,是不是真不行?!


“来不及了,他不在洛京,等他来给我收尸么?只有你能帮我!”

卫芙急了,这会还哪有时间重新找人?

抽出腰间软鞭,将柔弱无力的高阳世子一把推倒!

蛮横地将他双手一捆,挂在了车壁的灯架上!

卫芙一边扒崔珩的衣服,一边将脸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磨蹭,似乎这样就能降温。

高阳世子性格清冷,目下无尘,让一个女人进入鸾车已是开了先例!

更别提当街发生这种惊世骇俗之事了,这简直在挑战大聖朝礼义廉耻的底线!!

侍卫以为那女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紧忙上前查探。

鸾车陡然降下的红色垂幔,让他们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指令。

——靠近,杀无赦!!!

于是所有侍卫齐齐刀剑向外,密不透风的将鸾车围在中间!

清空了方圆三里所有闲杂人等。

车内崔珩似乎无力反抗,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羞愤道

“郡主现在神智清醒否?知道我是谁吗?事后打算如何收场?”

卫芙眼睛里只有男人修长劲瘦的身体,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一边扒衣服,一边嘴里胡乱答道

“我清醒得很!你是崔珩,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萧定颐敢给我下药毁我名节,那就别怪我给他绿帽子戴!

你只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被卫芙紧紧压在身下的男子,清冷的双眸染上了火热的欲望。

他喉咙里好似笑了一声,随即敞开了身体!

任由那个浑身狼狈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鸾车车檐上悬挂的银铃剧烈颤动,发出急切清脆的铃声......

展示出车内激烈的战况,外边站了一圈的婢女内侍侍卫个个脸色尴尬惊惶!

脑袋恨不得缩进脖子里,天知道过了今天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墨一眼睁睁的看着那女鬼爬进了世子的鸾车!

眼睁睁看着那女鬼占了自家世子的清白,酸的差点掉眼泪!

世子的鸾车他都没上去过呢!

该死的剑一为什么要拦着他?

世子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女鬼吸了阳气!

他算什么第一暗卫?!

——我呸!!

卫芙终于清醒过来,还没睁眼就闻到清雅的檀香。

然后就是山呼海啸而来的疼痛,浑身无处不痛,尤其是腰!

好在那身脏污不堪的血衣不见了,浑身清爽干净,应该是姜鱼给她仔细清理过了。

她试着翻了个身,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就闯进了视线!!!

卫芙“腾”地坐了起来,可惜腰间无力,又躺了回去。

那本来闭着眼的男子,悠悠张开了眼睛。

精致漂亮的眉骨,似乎还含着水光的眸子,慢慢看过来......

卫芙像被视线烫了一下,赶紧扭头假装看车壁上镶嵌的一幅牡丹图。

卫芙知道装死也不是办法,睡都睡了,自己都死过一回的人了!

还有什么好怕的,厚着脸皮道

“实在对不住世子殿下,昨夜......昨夜情况紧急!

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昨夜再荒唐,卫芙倒也没忘记自己是怎么霸王硬上弓,扑倒这位洛京第一公子的!

感觉......似乎......这短命鬼也并非如传闻中那么孱弱......

最后她累的实在没力气了,余毒还在作祟!

全靠这位命不久矣的世子殿下,一力挑起后半程大梁......

卫芙不敢往下想了,太禁忌了!

多年没见的儿时玩伴,见面就给人办了,这也太那啥了......

“没记错的话,昨晚郡主喊我表哥来着,怎么?

用完了就变成世子殿下?

再说,这种事......要我如何见谅?”

声音依旧悦耳,还带了点刚睡醒的慵懒沙哑。

饶是卫芙心智坚定,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捉襟见肘!

毕竟没啥经验嘛,不由讪讪道

“昨晚......昨晚我怕世子不肯助我,才出此下策,实在是情非得已.....”

“郡主一句情非得已,就能抹平所有事了吗?

珩听闻郡主遇险,好心相帮!

未曾想......未曾想是这么个帮法......

珩自幼体弱,比不得郡主天生神力,反抗不得!

可珩虽身为男子,也是饱读圣贤之书,懂礼义廉耻的!

如今我失了清白,让我跟今后的娘子如何交代?”

崔珩情绪有点激动,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卫芙,似有说不尽的委屈。

卫芙听他情绪不稳,连忙找补道

“世子莫怒,世子救命之恩,卫芙不敢忘!

万不是想一句话就抹了世子对我的恩情!

只要...只要卫芙能做得到,但凭世子吩咐!

只求世子殿下顾念我们女子不易,莫让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卫芙也很憋屈,你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萧定颐大婚后就领兵出征,压根没跟她圆房!

婆婆还拿她耽误萧家子嗣为名,跟她要了不少好处,她找谁说理去?!

听了卫芙的承诺,崔珩倒是安静下来了。

卫芙忐忑的等了半天,崔珩一直没吭声,忍不住往他那边看过去。

只见崔珩侧卧在狐裘里,脸颊雪白比白裘还胜三分。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开,垂落在洁白如雪的狐裘上,黑白分明。

一时分不清谁更光滑.

暖被只盖到腹部,光裸的胸膛,肌肉线条优美流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骨瘦如柴!

一双带着睡意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卫芙,美艳仿若食人妖魔。

卫芙不敢再看,那洁白如瓷的皮肤上,如今布满了各种痕迹!

抓痕........咬痕......青青紫紫,比比皆是!

如若不是证据确凿,真想不到自己也是个急色之人。

那跟昨夜想强暴她的三霸有何区别?

卫芙愧疚的低下头,崔珩真的太冤了......

“嗯...这还差不多!郡主昨晚也承诺过我的!

说我想要什么,郡主都会弄来给我!

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崔珩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卫芙心肝都打颤了,这高阳世子怎这般纯情?

床上说的话也能当真?!

看他慢条斯理的挪了挪身子,抬起的后背上竟然还有更多的抓痕,有些还在渗血......

卫芙瞬间觉得,他就算提点过分要求,也不是不能答应!

好好一个如玉公子,竟然被她摧残成这般模样,让人家如何见人?

一咬牙点头道

“当然,只要我有的,什么都可以!”

“一言为定,郡主别忘了今日之言!

等来日有需要,我会使人给郡主传信,郡主放心!

今日之事绝不会有人往外说半个字!”

得到了肯定答案,卫芙放下心来。

强撑着酸痛的身子,扯过榻边一件雪白的女子衫裙,胡乱往身上套。

卫芙生平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穿衣服,总觉得背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浑身不自在,衣带也绑的乱七八糟,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实在太尴尬了!

“郡主殿下,你确定要这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从我车上下去么?”

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卫芙系衣带的手一顿,不是她不想,是她不会啊!

往常这些都是姜鱼打理的,她除了扎马尾,发髻都不会梳。

一双光洁如玉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灵活的解开了她胡乱绑在一起的衣带,有条不紊的一个一个重新系好。

卫芙盯着修长漂亮的手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自己好似被那人从背后拥进怀里,耳鬓厮磨间,气氛暧昧的快要爆炸了!

她耳朵尖红的要滴血了!!!

身后那人似乎一点没觉察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伸手在车壁某处一按,一个暗格弹出来,里面装了好几根簪子。

他扒拉一阵从里面挑出一根,卫芙还没看清什么样式。

他灵活的手指翻飞,卫芙垂落的长发,很快绾成了灵动飞仙髻,那根发簪就插到了头上。

卫芙有一瞬间的恍惚,男子为女子梳妆描眉,她幼时在爹娘房里看到过!

她认为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崔珩这是在搞什么啊?

“好了,这样郡主就可以下车了,不用担心被人看了去。”

崔珩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眼神卫芙还端详了一圈,卫芙都不敢抬眼看他。

他虽然披了件中衣,但没系衣带,大半个胸膛光溜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十分的扎眼!

真是要了命了!赶紧招呼姜鱼过来伺候。

姜鱼焦灼的一夜没睡,此时看着郡主殿下从鸾车下来,脸色红润,明眸善睐!

又见她衣衫素净飘逸,云鬓高绾,说不出的娇媚,显然毒已经彻底解了。

一向清冷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快步上前,将卫芙小心背到了背上。

卫芙本想自己走,动了动腿就放弃了!

她不想再丢人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此时天光微现,好在这里临近卫国公府角门的一条死胡同。

崔珩的侍卫都远远守着胡同口,大大缓解了卫芙的尴尬!

不得不说崔珩这个人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姜鱼带着卫芙很快消失在卫国公府的角门之后。

鸾车依旧安静,房顶上趴了一夜的墨一,顶着黑眼圈喃喃道

“女鬼不是走了么?

世子怎滴还没动静?

莫非——不好!

世子被女鬼吸干了!!”

墨一轻功超常发挥,一跃而下,剑一大意之下,竟然没拉住。

“世子别怕,我来救你!”

墨一猛地挥开层层的帘幕,车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墨一惊道

“.......??!大胆妖女!

竟敢对世子刑讯逼供!我去杀了她!

唔——”

话还没说完,被追上来的剑一一把捂住了嘴。

于是鸾车里不该看的一幕......剑一也看到了......

剑一“......”

他们英明神武的世子殿下,裸着身子浑身青紫,手上还拿着一根软鞭......

在高阳世子的死亡凝视下,剑一腿软了!

他真恨不得立刻自戳双目,该死的墨一,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拉着他陪葬!

真是被这个憨批害死了!

剑一迅速拉上帘子挡住春光,喊了一句

“属下该死,自行领罚!”

夹上墨一逃之夭夭了。

崔珩缓缓坐起身,手上的鞭子跟一条听话的蛇一样,盘上他的手腕。

鸾车外的天光透过缝隙照在雪白的床褥上,那一抹鲜红分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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