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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资本家小姐一心想离婚黄芳舒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看着那几个鸡蛋,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快吃吧,本来应该要吃红糖煮鸡蛋的,不过......先将就一口,我去看看孩子。”
程老太把鸡蛋塞到了舒悦的手里,本来是拿来给黄芳的,不管生的是儿是女,老太太只觉得家里添了人,就是喜事,送几个鸡蛋过来,也算是一点心意,没想到,舒悦也生了,看她看向鸡蛋的眼神,还有肚子里发出的声音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全是程母造的孽,好好一个儿媳妇,生了孩子,没有得到照顾,还要打人家,同为女人,也不知道,程母这个婆婆的架子要摆到什么时候。
程老太直接进了舒悦的屋子,两个人看着孩子,没有理会外面的程家人。
村长匆匆赶来,本以为, 帮着让舒悦嫁进程家以后,日子能过得好些,也能对得起,给过他好处的舒家人,没想到,还是闹到了他的面前,程景安过来叫他的时候,虽然什么也没说,只不过,看他那个样子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他是一分钟都没有耽搁,马上过来,生怕晚了一点,就会闹出更大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让我过来?”
村长一进门,就发出了疑问,看上去,程家的人挺齐的,也没有吵架的声音,只不过是脸色不太好。
“村长叔,是我请您过来的,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给做主安排一下,我想分家出去单过,刚才跟奶奶商量过了,她老人家那边愿意收留我住在老宅,以后,我就搬过去跟奶奶生活,给奶奶养老,这个家里的人和事,我都不会再搭理。”
看到村长过来,舒悦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家,她是不可能再待下去的,一家全是心眼多的,再跟他们全活在一起,她是没法好好过下去的,与其这样,不如跟着老太太生活,别的不说,至少,可以图个清静,她宁愿给老太太养老送终,也不想跟程父程母再有什么瓜葛。
“你在说什么胡话?老二都不在家,你还想搬出去, 这是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盘算,这是觉得老二一直不在家,独守空房太寂寞,所以,就想.....”
“闭嘴,当着村长的面,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程母一副看穿了舒悦的表情,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半点没有想要留什么面子,程父赶紧把话打断,真要是舒悦背着老二在家里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老二面上无光,整个程家也会被村里人看笑话,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哪里能说出来呢?
“老二媳妇,你这才刚生了孩子,这个时候谈分家, 不合适,这件事情不用麻烦村长,我不同意。”
程父怎么可能会同意分家,老二程景川有工资,每月会给二老寄十块,另外还有十五块,是寄给舒悦的,只不过,全都是寄给程父,只是另外写信说明了这钱是怎么分配的,而,程父从来没有分配过,每月二十五块钱,全都是他握在手里,半分也没有给过舒悦。
听到程父说不同意分家的话,舒悦并没有很惊讶,程家现在能把日子过得这么舒心,全是因为有程景川寄回来的工资,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每个月都会看到邮递员上门来送信或是送汇款单。
说来也是可笑,她这个妻子,一分钱,一封信什么也没收到过,程母每次收到信,还会大骂舒悦这个害人精,就因为娶了她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回来,程景川连家也不想回,全是舒悦的错。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 舒悦也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面咽,她是知道的,程景川很讨厌她,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是靠着算计才嫁了进来。
尤其,是在上次回来探亲的时候。
刚开始, 他们俩并没有领结婚证,程景川只说是提交了结婚申请,不过还得等着批下来,因为舒家的成分不太好,需要的时间会更长一点,先在村里摆过酒席以后, 当天晚上没有洞房,程景川就连夜回了部队,半年后才回来,带她去领了结婚证。
舒悦本想说不用,她只是想要在村里能好好活下去就行,并不是很在乎有没有那张纸,可是,对上程景川那张阴沉脸,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跟着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然后,当天晚上, 男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身上索取 ,不知疲累 ,原本以为,有了夫妻之实,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等舒悦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程景川已经回了部队,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只有程母一直对着她骂骂咧咧,怪她没以把儿子留住,在家只待了一个晚上就走,简直就是折腾人。
“父母在,不分家,景川媳妇,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村长的话,把舒悦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能看得出来,舒悦在程家过得并不好,看着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别人家怀上孩子的女人,不说面色红润,至少,是会胖一些,而舒悦,不仅没有胖,反而还瘦了不少,虽然程家的日子不好过,至少也是个依靠,要是分出去 ,那......没有依靠,村里那里没安好心的人,肯定还会打她的主意。
哪怕是搬去跟程老太一起住,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程老太之所以没有跟儿子住在一起,而是单独住在老宅,那是因为,程家有个离了婚的女儿,也就是程父的妹妹程小英,说是不能生育,嫁出去六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男人家里把她给赶回了娘家,没有哪个儿子,愿意收留程小英,程老太心疼女儿,这才搬去了老宅,跟女儿同住。
要是,舒悦也搬过去 ,岂不是三个女人住在一起,安全方面,肯定是没有保障的,村里人面上看着都是淳朴善良,实际上......半夜翻墙的,爬窗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程老太再厉害 ,也护不住两个弱女子啊。
“我不考虑,这家,一家得分, 要不然,我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公婆明知道,我已经临近产期,还是把我留在家里,不闻不问,说是让黄母照看,实际上, 黄母从头到尾只顾着黄芳, 没有给我吃过任何的东西,还在我屋门前撒豆子,害我摔倒早产,甚至......故意不给我接生,看着我流血,只为了等黄芳先把孩子生下来,确定,她生的是女孩,而我生的是男孩,就想要把孩子换过来,这.......”
“你胡说.......舒悦.......你,你就是胡说八道,我没有.......”
黄芳母女听到舒悦直接把事情全给说了出来,心里一下就慌了,她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是想着,舒悦这个人平日里,不多话,也从不来不会解释什么,一直都是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
怎么知道,这一次,竟然会直接闹得这么大,不仅叫来了村长要分家,还当着村长的面,就把换孩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可,黄芳一心想要个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要传出去,不论真假,肯定是会有人相信的。"
舒悦死了,到死,她才知道,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
而是婆家大哥的孩子,而她的孩子,早早就死了,她亲手养大了一个白眼狼,害了自己,也害了全家。
“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一天天的,只知道逼着我学习,学习能当饭吃吗?学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一个女人,只要嫁得好,这一辈子,才是最体面的事情,你倒好,连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明白,真是白白活到了这把年纪,不过,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可不是你的女儿哦,我是程景恩和黄芳的女儿。”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快死了,耳朵都已经听不懂人话了是吗?我啊,是你的侄女,不是你的女儿,我妈黄芳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忍痛割爱,把你生的儿子,跟她生的女儿,交换了,没错,刚出生就换了,你那个儿子,活到哪年来着......好像,是三岁还是四岁,就淹死在河里了,还是你发现的尸体,抱着回来的,还记得吗?那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你们一家人,也就是,两个老不死的,还有舅舅舅妈,以及,那两个,你常常挂在嘴上夸成一朵花的表姐,全都要一起死了,开心吗?你们一家人,要在地下团聚了呢,我是不是很贴心,看在你养育了我一场的份上,知道,你最不舍得家里人,我就成全你,下药的时候,全家一起下的,这样,你们都会死在一起,相依相伴,永远不分开。”
听到这些恶毒的话,是从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程慧的嘴里说出来,天知道,舒悦的心里有多么的绝望,苍天不公啊, 她自问,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辛苦养大的女儿,竟然是婆家大哥大嫂亲生的白眼狼,自己的儿子......却被淹死在河里。
原本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现下,知道了这些残酷的真相,舒悦没有了任何的求生欲望,喷出一口血,瞪着眼珠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她在弥留之际, 一直在脑海里,回忆着儿子那张脸,只可惜, 过去太多年,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儿子到底是什么模样,天杀的程慧,天杀的黄芳,等她下了地府,做了厉鬼,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的收拾你们.......
疼......很疼......尤其是小腹处,有很剧烈的撕扯感,没有人告诉她,原来,都已经死了,还会这么难受啊,这种疼痛的感觉,像是生孩子似的, 特别难受,她还能清楚的记得,她生孩子那个时候,痛了整整一天一夜,这才把孩子生下来,那种感觉,实在是痛不欲生。
早知道,她那么辛苦生下来的儿子,会被人给换掉,那她何必这么辛苦把孩子生下来,让他小小年纪受尽磋磨。
“妈,这行吗?刚才生孩子的时候,我看到她睁了眼睛,现在换孩子,她醒了以后,肯定是会闹的。 ”
“闹就让她闹,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你这已经生了三个丫头片子了,要是再没个儿子,你就要被程家赶出去了,这可是最好的机会,我可是听说了,这个舒悦的家庭条件是不错的,虽然成分不太好,可谁能说得准,家里没藏点什么好东西,这以后,你的丫头跟着她,肯定比跟着你过得好,你有了儿子,在你公婆面前也能挺直腰板,这么好的事情,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
“妈.......我还能生,肯定能生个自己的儿子,养别人的儿子,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得劲。”
这两个人的对话,怎么有种莫名很熟悉的感觉,舒悦很想睁开眼睛,可她努力了好一会,就是没能睁开眼睛,只能在脑子里思索着,两人的对话。
换孩子? 没生儿子? 换个女儿? 这.......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自己这一生的经历呢,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这两个说话的人,声音都很熟悉,难不成刚到地府,就遇上熟人了?
“赶紧吧, 为了让她跟你同一天生产,我可是撒了不少豆子在她屋外,这才让她摔了一跤,刚好跟你的时间对上人, 赶紧把孩子换了,还得去把外面的豆子给收拾起来,省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听到这里,舒悦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让人喘不上来气,她好像, 听出了这个说话的声音,是黄芳的娘家妈。
“我知道了,我.....我这就换。”
这个声音,舒悦也听出来了,正是,黄芳。
怎么回事,她死了,黄芳母女也死了?还能在地府相见, 还在讨论换孩子? 没完了是吗?
她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就是黄芳母女俩,舒悦忍着身体的疼痛,就想着赶紧睁开眼睛,不管黄芳母女是怎么死的,反正,既然已经遇上了,那就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得把仇赶紧给报了,要不然,她真是没法闭眼。
“啊......弟,弟妹,你怎么突然醒了?”
黄芳没有想到,她抱着女儿刚到舒悦的床前,正打算按照黄母的提议,把两个孩子给换过来,结果,还没来得动手,床上的舒悦,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那眼神, 像是要吃人似的,很是吓人,打了黄芳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把手里的孩子给丢出去。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没......”
黄母不相信女儿的话,为了能让舒悦晚点醒过来,她可是没少花心思,先是在门口撒豆子,让人早产,然后就是一直拖着产程,让舒悦流了不少的血,就是故意让她疼 ,反正,家里现在也没有别人在,出了什么事情,也只有她这个接生婆可以说了算,就是要让舒悦多流点血,最好,是能影响以后的生育,那就更好。
流了那么多血,也没给她吃东西,还能那么早醒过来,黄母是不相信的。
可,来到舒悦的床边,对上那双冰凉的眸子,哪怕,黄母年纪大,阅历多,此刻,也感觉心跳都快停止。
还真的,醒了。
盯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张脸,黄芳,黄母,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舒悦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里侧的孩子,只一眼,她就确定,那不是白眼狼程慧,所以,这应该,是她的儿子。
怎么回事, 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好像,她回到了生孩子那一天,而且,是在她的儿子,没有被黄芳给换过来的时候。
太好了,苍天还是开了眼,竟然,让她有机会可以回到这个时候,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抬手就往黄芳的脸 ,扇了过去,黄母看到女儿被打,正想着上前理论,舒悦也没放过她,一视同仁,又是一声脆响。
“你......你干什么,竟然打人,我,我还帮你接生了呢, 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
黄母在慌乱过后,马上镇定下来, 既然,舒悦已经醒了,就意味着,孩子是换不成了,那,怎么也不能让舒悦知道她们想要换孩子的事情,都怪黄芳这个犹犹豫豫不中用的东西,早换了,不就没事了吗,非要在那磨蹭,现在好了,舒悦醒了,还怎么有机会,能把孩子换过来。
“是啊,弟妹,你是不是疯了,为了给你接生, 我妈她.....可是一直都守在这里的,你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
黄芳也反应了过来,绝对不可以让舒悦知道,换孩子这件事情,公婆对她一直没能生出儿子,本来就不满意,要是再有这件事情发生,搞 不好,会直接把她给赶回娘家去。
此刻的舒悦,并没有听清黄芳母女在说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墙上,那里挂着一幅伟人画像,还有日历 。
上面写的日期是一九七五年九月十日。
一九七五年?真的是一九七五年,那就是她生孩子的日子,那是一切悲剧都没有发生的日子。
所以,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重生了。
“舒悦,你发什么呆,打了我们母女俩,就想要装傻充愣是吗?”
黄芳抱着手里的孩子,心里也后悔,为什么没有下手快一点,就因为刚才自己的顾忌,到手的儿子,就这么飞了,肠子都要悔青了,心里憋着怒火,自然是要撒在舒悦身上的,反正,一直以来,这个弟媳妇,就是个好拿捏的,不管怎么说她,骂她,从来都不会回嘴,只会偷偷躲起来哭,这么一个软包子,不捏白不捏。
被黄芳的斥责声,舒悦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把儿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前世没有保护好的儿子,重活一世,她一定要让儿子活在自己的心尖上,好好保护儿子,绝不再让儿子像前世一样,早早死去,都没能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你们不该打吗?我只是昏睡,并不是死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要换孩子的话,一字不差,我全都听得十分清楚,你们,为了让我跟你同一天生产,在外面洒豆子,不给我吃的,看着我出血,就是不接生,只为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过来跟我换孩子,你们的这种行为,告到公安局,就是故意伤人,是可以被判刑的,你们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不该打吗?”
舒悦的话, 每一字, 全都像刀子一样在扎在黄芳母女的心上,她们是真的慌了,竟然,全都被听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黄芳母女俩在瞬间就变得苍白的脸,舒悦只恨自己,刚生了孩子,再加上没吃东西,实在是没什么体力,要不然,真得冲到她们俩面前,把她们打到满地找牙。
吵架,打架,这种在前世,她最看不上的泼妇行为,重活一世,她觉得, 很好用,面对这一大家子恶人,不当泼妇,那就只能等着被欺负,被压榨。
想到前世的自己,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当泼妇也没关系,只要让她和儿子,好好活着,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她都会尽力。
“你......你胡说八道,我们,自己有孩子,干嘛要换你的孩子,都是你的猜测, 我可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别忘了,这里是程家,你公婆对你这个资本家小姐,可没有好印象,你要是再敢惹事,小心,他们把你给赶出去,离了程家,你可就没有任何依靠,我劝你,差不多就行了,少给自己惹事,少给程家惹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舒悦冷笑着看向说话的黄母,这就是,她们母女敢如此轻视她的原因,知道,她在这个家里,男人不在家,公婆不待见,还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所以,换了她的孩子,哪怕,她有所怀疑,也没有人会站出来,帮她说话,给她撑腰。
资本家小姐这个称号,从她嫁进程家开始,家里所有人都因为这个称号,看她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以至于,她马上要生了,公婆还是去城里给小儿子举办婚事,小儿子娶的,可是城里媳妇,不能有半点怠慢,女方提出要在城里的国营饭店摆酒席,他们马上就同意了, 把两个即将要生产的孕妇留在家里,唯一能想到的,是把黄母请过来,照顾黄芳。
而舒悦,就是个透明的存在,哪怕,她也是程家的儿媳妇, 她的肚子里,也有程家的孩子,可程家,并没有任何人在意她的死活。
何其悲哀,她怎么就会把日子,过得如此窝囊。
“有没有想换, 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今天的行为,老天都看着呢,总会有报应的,你们,都好好等着吧。”
舒悦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并不好,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家,而且,程家的房子,本就是在村子的最边上,旁边并没有邻居,真要是把黄芳母女给逼急了,真担心她们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只能是嘴上放些狠话,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她还得好好想一想,毕竟,在这个家里 ,她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
“什么报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自己待着吧,好心过来看看你,还这么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我们走就是。”
黄母心虚,尤其,是在对上舒悦的眼神以后,心里更是慌乱,怎么也没想到,她们母女做的事情,舒悦竟然全都知道,等到程家人回来,舒悦说出来,不管程家人信不信,反正,黄芳再次生下一个丫头片子的事情,是没法改变的,得趁着现在程家人都不在,母女俩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看着黄芳母女走出屋门,舒悦身上所有的力气全都松懈了下来,刚刚生了孩子, 再加上意识到重生这么离谱的事情,现在的舒悦,只有紧紧的抱着儿子, 才能感到真实。
回想前世,她醒来之后,身边睡着一个孩子,屋里没有其他人,只听得到,程母的笑声,一直在夸黄芳这个大儿媳妇,为程家传宗接代,有很大的功劳,根本没有人记得,一起生孩子的,还有一个老二媳妇,舒悦自己坐起来,确定孩子是个女儿,知道婆家重男轻女,再加上,她还顶着的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对程家人,她是没有抱任何指望的。
她自己照顾孩子,自己洗衣做饭,根本没有人伺候过月子,因为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可以吃,根本没有什么奶水,孩子经常饿得哇哇哭,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从城里带来的一些衣服,用来换成大米 ,熬成米汤,一点一点喂给孩子。
那么辛苦养大的孩子,最后.......竟然成了害死自己一家人的恶魔,心里怎么能不恨。
现在,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要好好把儿子养大,然后,要让那些,害过她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儿子,舒悦亲了亲他的小脸,真好,可以有机会母子团聚,这一次,妈妈一定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咱们母子俩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实在是太累了,舒悦忍着疼痛,下床把屋门给栓上,抱着儿子,准备好好睡一觉。
很快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舒悦回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她本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家庭条件很优渥,哪怕母亲早逝, 父亲再娶,她被接去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跟着两个老人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他们对她这个外孙女,一直都很好,两个舅舅对她,也是视如己出,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不过,她一点也不缺爱。
直到有一天,舒悦感觉到家里有着不一样的气氛,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容,外公告诉她,家里得罪了小人,被人举服了上去,估计会被下放,舅舅他们两家,都已经做好了安排,几个孩子,有调去外地的, 也有嫁人的,只有舒悦,他们放心不下。
也有想过,让舒悦回到父亲身边去,只不过,让舅舅过去找了他几次,竟然一直避而不见,很明显,这是知道了外公被查的事情, 不想沾染上麻烦 ,甚至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闻不问,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指望,会好好对待舒悦。
没有好的工作单位可以调动,也没法在几天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嫁过去,他们不想让舒悦跟着一起下放,最后,一致决定,给她报名下乡,下放和下乡,那可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处境,也是外公一家可以为舒悦做到的最好谋划,他们把家里的钱财还有一些好东西,全都均分给了几个小辈,为的,就是可以保障他们在以后的生活里面,可以过得轻松一些。
舒悦就这么下乡了,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黑省,本以为,她只要不招惹别人, 好好干活,总能在村里平稳的度过,没成想,一起下乡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孙晴,她清楚的知道,舒悦的家庭背景,知道舒悦的外公一家全被下放,所以,资本家大小姐的名号,在村里,一下就传开了。
孙晴告诉大家,舒悦是随母姓,母亲过逝以后,舒悦就住进了舒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在京市住的是小洋楼,家里还有帮忙做饭的保姆,出行还有小汽车,家里有花园,什么自行车,收音机,那些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舒家都是早早就拥有的。
村里人听到这些事情,对舒悦自然没有好脸色,一个资本家大小姐,竟然没有被下放,而是下乡,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对付这样成分不好的人,没有人愿意跟她接近,不只是知青点的人,排挤她,整个村里的人,看到她,都会往地外吐两口痰,大骂晦气,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差不多一年。
从开始的天天哭,被排挤被孤立以后的无奈,到慢慢习惯和接受,她以为,这样的日子,她会一直过下去 ,没想到,村里的一些二流子,老光棍,见她被人欺负也不吵闹,确实也没什么靠山,开始打起了她的主意,不管成分好不好, 至少,舒悦长了一张格外好看的脸。
一个女知青,成分不好,还没有依靠, 那......跟她发生点什么, 她能怎么样?
有人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在一个午后,舒悦独自走在回知青所的路上, 有个男人突然就冲了出来,拖着她,就往边上的草垛子去 ,舒悦吓得大叫,那男人一把将她的嘴捂住,还是继续往前拖,舒悦狠狠咬在了男人的手上,拼了命的跑,被吓的脑子一片空白,一边跑一边哭,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男人还有没有追过来,舒悦刚想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到了河里。
她并不会游泳,只能大声呼救,先出现的,就是刚才对她欲行不轨的男人,一脸猥琐的在岸上脱衣服,准备下水,嘴里说着是要下去救她,实际上,那个表情和笑容,是个人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那一刻的舒悦, 是无比绝望的,已经准备放弃挣扎,死了,好像比活着......更轻松。
没有想到,随着扑通一声,舒悦的昏迷之前,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脸,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有救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舒悦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正在给她做急救的男人,他的双手按压在她的胸口之上,水滴顺着他的脸滴落下来,他很认真,也没有别的杂念,可,身后看着这一幕的村民,不少人都对他们俩这样的行为,指指点点。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啊,勾搭着两个男人都在河里,真是不知廉耻。”
“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找好靠山吗?还真是不挑啊,那李家的老三,那就是个二流子,这种男人也看得上,资本家大小姐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就这资本家的成分,配那李老三刚好,怎么还把程家老二也给勾搭进去了,这程家老二可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后生,要是娶了这个大小姐,那,前途都要断送进去,不划算啊。”
她已经习惯了村民们对她的恶意,可她在这个时候,脑子只有李老三那张猥琐的脸,害怕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还有对未来恐惧,她的脑子里面,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嫁给这个军人,或许,是她能抓住的最好机会。
“你醒了,我刚才只是在急救,希望你可以理解。”
看到舒悦已经醒了过来,程景川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他是回家探亲的,看到了李老三一直在追着一个姑娘家跑,听到了姑娘家大喊救命,出于军人的本能,他快跑跟了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姑娘落了水,李老三还在岸上脱衣服,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浑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脚把人踹开,下水将人救了上来。
救人的时候,想的是,身为军人应该要为人民服务,可是,在他把人救上来以后,听到村民的议论,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了麻烦。
被救的人,成分不太好,跟资本家扯上了关系,这样的人,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躲的远远的,而他,不仅把人救了上来,还给人实施了急救,虽然,他的做法,全是合理的,只不过......那么多人看着,他的手,落在了人家的胸口,正值天气炎热的时候,衣服都穿的单薄,他对人家又是抱又是按的,要是遇上不讲理的,肯定是需要他负责的。
对上程景川的眼睛,舒悦的心里,无比的纠结,外公和外婆都是医生,家里有不少的医书,急救这种方法,她是知道的,可以说,如果没有程景川的出手,那,她的生命,就会结束在今天,说一句,这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一点问题,本来应该要好好感谢救命恩人的,可她......却想要赖上他,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
“舒知青,我家老三可是为了救你,摔了个大跟头,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婶子知道,你这成分不好,还被别的男人摸过,我们家不嫌弃你,只要,你以后,给我们李家生个大胖小子就行。”
不等舒悦想清楚,要怎么面对程景川的时候,李母突然就上前,没皮没脸的来了这么一句,她不在乎什么成分好不好的问题,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当妈的哪有不清楚的,既然,他对这个知青有意思,那就把人娶回去,也省得儿子天天在外面闹,而且,全村都知道,这个舒知青,无依无靠,这样的儿媳妇最好磋磨,娶回家以后,能干活,能传宗接代,这就足够了。
李母的话,让舒悦纠结的问题,马上有了答案,必须嫁人,要不然,她很难在村里活下去,下乡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再三交待,让她凡事都要忍一忍,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想活着,就需要依靠,这个军人,是她最好的选择。
“你抱了我,也摸了我,就得娶我,要不然,就是逼着我去死。”
这么无耻的话说出来,还是对着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舒悦不敢抬头,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能做出逼婚这样的事情来,自己也觉得很卑鄙,可她没有办法,要是不能嫁给这个军人,那她......以后在村里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我,是,在,救,你。”
一字一顿,这几个字,是程景川咬着牙说出来的,他要是不出手,那她,要不就得淹死在河里,要不,就会被李老三吃干抹净,他救人不图回报,却没想过,救人以后,会被人讹上。
舒悦能感觉得到,男人是很生气的,不用看他的脸,光是听声音,都能感觉到怒气,她更不敢抬头,好在,村长站了出来,拉着程景川去边上说话,舒悦知道,村长肯定会帮她,因为,舅舅他们给过村长好处,让他帮着照应一二,要不然,就村里人对她的排挤,她想活下来都很难。
过了好一会,村长家的儿媳妇过来扶她,并且,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程家老二程景川已经同意娶她了,只不过,她的成分问题,要过政审并不容易,只能先在村里摆上几桌酒,让村里人,都知道他们结婚的事情,他会向上面提交结婚申请,什么时候批下来,什么时候结婚。
没有结婚证,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领结婚证,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不靠谱,可是,舒悦想也没想就接受了,她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农村里面,只要摆了酒,那就是夫妻,有没有结婚证,反倒没有那么在意。
对舒悦来说,其实,不领证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有朝一日,外公他们要是能平反,肯定会把她弄回城里,有结婚证,反而会麻烦。
就这样,舒悦在落水后的第二天,就从舒知青,变成了程家老二媳妇,摆酒那天,程景川沉着脸,只对她说了一句话:“这是你自己要嫁的,别后悔。”
“反了天了,在家大小姐当惯了,嫁进我们家,还想在这摆资本家的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开门,快开门,敢打你大嫂,也不想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真是不知好歹。”
屋外的敲门声把舒悦惊醒,也把她从以前的思绪里面拉了回来,听到这熟悉的叫骂声,她知道,是公婆回来,也不知道,黄芳母女说了什么,反正,隔着门也能感觉得到,程母的怒火,已经烧得很旺。
“妈,要不算了吧,二嫂也是刚生孩子,想来,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说话的人,是程家老三程景安,他是家里利益最多的孩子,今天还是他大喜的日子,刚在城里摆了结婚的酒席,特意送父母回到村里,一来是要表明自己的孝心,二来,当然是有些好处,还没拿到手,才会跟着回来,想要把好处拿了,在媳妇面前,能挺直腰杆,只是,他没想到,才刚回来,就遇到家里出了事情。
大嫂和二嫂,全都生了孩子,大嫂生了个女儿,顶着个巴掌印,说是被二嫂打的,重点是,黄母也被打了,大嫂直接跪在程母面前叫冤,说她知道,自己没给程家生儿子,是有错,可怎么也轮不到,老二媳妇来教训她,最不应该的是,黄母好心给舒悦接生,不仅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还挨了打,这是怎么也没法忍的,一定要让程母给个说法。
“老三,这件事情,你别管,这个舒悦,就是欠收拾,用那种下作手段,逼着老二娶了她,还一点也不安分,这样的儿媳妇,就得好好收拾,要不然,还真以为我们程家,拿她办法,一个成分不好的女人,还敢在家里打人,我今天......”
不等程母把话说完,屋门打开了,脸色苍白的舒悦,倚着门框站在那里,这副模样,只能用弱不禁风几个字可以形容,黄芳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这一胎是第三个,有经验,再加上黄母在边上好好的照顾着,同样是刚生了孩子,可是,两个人的状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黄芳不会像舒悦这样,看着就很柔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还以为你要在里面躲一辈子呢,既然出来了,那就把事情说清楚,你凭什么在家里打人?而且打的,还是你的长辈,你......”
“我打的,分明是畜生。”
舒悦打断了程母的话,看向站在身后的黄芳母女,就这两个人的行为来说,确实,不配为人。
“你说什么.......妈,你看看她......”
“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们母女俩知道,我也知道,不是靠你们哭一哭,闹一闹,这件事情就能过去的,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们吵,把村长他们叫来,我们,好好掰扯清楚,要不然,我就去部队,去纺织厂,去公安局,去妇联,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还我一个公道。”
黄芳听到舒悦骂她畜生,怎么能忍得了,马上张口反驳,黄母告诉她,换孩子的事情,一定不可以拿到明面上来说,只能是用别的事情,来掩盖,她们母女俩被打,这就是最好的事情,程家人一回来,就把被打的事情说出来,不要给舒悦有机会,把换孩子的事情给闹大,要不然,程父最是好面子,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可是,她们也没想到,舒悦竟然还是想要闹起来,还说什么要去各个地方闹,这怎么能行。
部队不能去,老二程景川就在部队里,这一年,公婆在老二两口子中间,可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真要是让舒悦去了部队,那......后果很难想象。
纺织厂当然也不能去,老三程景安就在厂里上班,老三媳妇也在那里工作,还有老三的老丈人,在厂里当了个小领导,这要是过去闹,老三两口子的名声就坏了,公婆能被气死。
公安和妇联,那就更不能去,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她们母女俩很清楚,真要是查起来,她们俩,会不会被抓起来。
“你说什么?还要继续闹,我看你,真的是找打。”
程母最受不了被人威胁,尤其,是被她看不上的儿媳妇这样威胁,抬手就朝着舒悦脸上扇过去,想要狠狠给她一个巴掌。
“住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舒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算的时间的刚刚好,程奶奶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一巴掌,她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她记得前世,也是在这个时间,程奶奶听说了黄芳生孩子的事情,从老宅过来看孩子,来了之后,才知道,舒悦也生了,家里人都不喜欢舒悦,对她这个产妇,都当成透明人,只有程奶奶会三不五时的送些鸡蛋过来,算是给了她些许的温暖。
“妈.......你怎么来了?”
程母看到程老太进屋,心里很是不愤,可也没办法,毕竟,那是婆婆,她一个当儿媳妇的人,怎么也不好当面发作,只能隐忍。
“你这是,也生了?”
程老太看着舒悦的肚子,前几天过来看,还是挺着个大肚子,现在肚子平平的,肯定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她只听村里有人说,黄芳生了,还真不知道,舒悦也生了,才刚生了孩子,脸色不好,还得站在门口吹门,真不知道这一家人,是怎么想的,不管舒悦的成分怎么样,不管她是怎么嫁进了程家,反正,婚都结了,孩子也有了,程景川还是个军人,怎么能做出苛待人的事情来,真是一点大局观也没有。
“是,今天刚生的,孩子还在床上睡着。”
看着程老太,舒悦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自的她进了程家的门,唯一一个对她好过的人,只有程老太,得知自己重生之后的那一刻,她心里唯一念头,就是想要等着老太太过来,只有老太太,才有可能帮她说几句话,旁的人,她是一个也指望不上的。
听到程父说不同意分家的话,舒悦并没有很惊讶,程家现在能把日子过得这么舒心,全是因为有程景川寄回来的工资,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每个月都会看到邮递员上门来送信或是送汇款单。
说来也是可笑,她这个妻子,一分钱,一封信什么也没收到过,程母每次收到信,还会大骂舒悦这个害人精,就因为娶了她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回来,程景川连家也不想回,全是舒悦的错。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 舒悦也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面咽,她是知道的,程景川很讨厌她,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是靠着算计才嫁了进来。
尤其,是在上次回来探亲的时候。
刚开始, 他们俩并没有领结婚证,程景川只说是提交了结婚申请,不过还得等着批下来,因为舒家的成分不太好,需要的时间会更长一点,先在村里摆过酒席以后, 当天晚上没有洞房,程景川就连夜回了部队,半年后才回来,带她去领了结婚证。
舒悦本想说不用,她只是想要在村里能好好活下去就行,并不是很在乎有没有那张纸,可是,对上程景川那张阴沉脸,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跟着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然后,当天晚上, 男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身上索取 ,不知疲累 ,原本以为,有了夫妻之实,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等舒悦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程景川已经回了部队,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只有程母一直对着她骂骂咧咧,怪她没以把儿子留住,在家只待了一个晚上就走,简直就是折腾人。
“父母在,不分家,景川媳妇,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村长的话,把舒悦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能看得出来,舒悦在程家过得并不好,看着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别人家怀上孩子的女人,不说面色红润,至少,是会胖一些,而舒悦,不仅没有胖,反而还瘦了不少,虽然程家的日子不好过,至少也是个依靠,要是分出去 ,那......没有依靠,村里那里没安好心的人,肯定还会打她的主意。
哪怕是搬去跟程老太一起住,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程老太之所以没有跟儿子住在一起,而是单独住在老宅,那是因为,程家有个离了婚的女儿,也就是程父的妹妹程小英,说是不能生育,嫁出去六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男人家里把她给赶回了娘家,没有哪个儿子,愿意收留程小英,程老太心疼女儿,这才搬去了老宅,跟女儿同住。
要是,舒悦也搬过去 ,岂不是三个女人住在一起,安全方面,肯定是没有保障的,村里人面上看着都是淳朴善良,实际上......半夜翻墙的,爬窗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程老太再厉害 ,也护不住两个弱女子啊。
“我不考虑,这家,一家得分, 要不然,我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公婆明知道,我已经临近产期,还是把我留在家里,不闻不问,说是让黄母照看,实际上, 黄母从头到尾只顾着黄芳, 没有给我吃过任何的东西,还在我屋门前撒豆子,害我摔倒早产,甚至......故意不给我接生,看着我流血,只为了等黄芳先把孩子生下来,确定,她生的是女孩,而我生的是男孩,就想要把孩子换过来,这.......”
“你胡说.......舒悦.......你,你就是胡说八道,我没有.......”
黄芳母女听到舒悦直接把事情全给说了出来,心里一下就慌了,她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是想着,舒悦这个人平日里,不多话,也从不来不会解释什么,一直都是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
怎么知道,这一次,竟然会直接闹得这么大,不仅叫来了村长要分家,还当着村长的面,就把换孩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可,黄芳一心想要个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要传出去,不论真假,肯定是会有人相信的。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我醒得早,亲耳听到你们母女俩的对话,我也没法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你们这么歹毒的人,虽然我没有别的证据,不过,如果你们不同意分家,那,我只能去报公安,再怎么说,我也是军属,不可能,就这么任由你们欺负,还有,我在这个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是有数的,之前我不说,不是因为我好欺负,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要是你们不肯分家,那就好好闹一场,这天下,总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舒悦的态度很强硬,不仅是黄芳母女,程父和程母也是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全都盯着舒悦,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个人,可就是感觉,哪里不一样。
“ 分家可以,不过,家里可没有什么东西分给你的,最多,只能给你十斤玉米面,十斤红薯,别的,什么也没有。”
程父沉思了片刻,想着,这个舒悦就是没过过苦日子,才会如此随意的把分家两个字如此轻松的说出来,离了程家,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不饿死才怪,还能指望过得好?
“真要分家,可不能这么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要不要我把工分本拿过来,给你们看看,至少,得让景川媳妇把自己挣的口粮分给她,还有,你们家景川可是月月都往家里寄钱,这里面总得分一份给他媳妇和孩子吧。”
村长听到程父已经答应了分家,只不过,分的东西,实在是不合理,赶紧站出来说话,既然分家的事情改变不了,那,总得分得公平一点吧,就程父分的那点东西,够吃几天,这不是逼着人活不下去吗?
村长的话,让程父一时哑然,他就是不想把程景川的工资交出来,才会不想分家的,可,现在村长提出来,他得有个好点的借口来推拒才行,自己不好说的话,只能让别人来说,他看了一眼程母,一个眼神,程母马上心领神会。
“我儿子每个月给家里寄的钱,那是给我们养老的,可没说,寄钱回来, 是养媳妇的,当初,舒悦是凭什么嫁给我家老二的,大家心知肚明 ,就因为她的媳妇,我家老二这两年,连过年都没有回来,明显是不想看到这个心机深沉的媳妇,这种情况下,没给她寄钱,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我们做老人的,总不能把自己的养老钱拿出来,给她吧。”
程母指着舒悦破口大骂,这是他们老两口的配合,程父当好人,所有要说出来的不好听的话,全是程母来说,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合适的地方,程父再出来,打个圆场 ,反正,程家二老的做派,舒悦早就已经看明白了,她也没有指望过, 要从程家分到钱,更没有想过,那个厌恶自己的男人, 会愿意分钱给自己。
她现在,只想分家,好好把儿子养大。
“村长,我只要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搬走就行, 至于口粮,就按村长说的,我只拿走,应得的那份。”
她可不想便宜程家人,为了不被程家人说闲话,她挺着大肚子,也没有落下上工干活,因为她知道,程家不会让她占便宜,要想吃上饭,就得好好干活,有足够的工分,才能得到足够的口粮, 要不然,就程母那张破嘴, 一天能骂她八回,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行,那就分。”
程父在心里认定要舒悦分出去,肯定是过不下去的,跟着老太太能把日子过得下去才有鬼,不如就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给她一个教训,省得她不知程家的好。
听到程父这么一开口,村长马上让人去把工分本拿来,还叫了村支书过来,一起做个见证,分家是大事, 尤其,是像程家这种,老二都不在家,只靠着舒悦一个儿媳妇说要分家的,更得多叫几个人见证,可不能留下什么话柄,不管是程家人还是舒悦,这分了家,可就是两个锅里吃饭,要是分家没分好,以后,有的是麻烦。
程母没想到,程父竟然会同意让舒悦这个小贱人分家,虽然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可是......好歹也是资本家的大小姐,身边肯定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虽然,她去屋里搜过,什么也没找到,不过,没找到不代表没有,她还想着,同住一个屋檐下,没准哪天,那些好东西,就会拿出来用, 不可能藏一辈子,这要是分了家,岂不是,什么也指望不上了。
资本家大小姐的成分肯定是不好的,可,东西有什么错呢? 要是得几样好东西,那他们程家不是能过得更好一些吗?
心里的想法很多,可程母也知道, 家里的事情,全都是程父说了错,而且,刚才舒悦说的换孩子的事情,程母瞪了一眼黄芳,就是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想换也不知道,手脚麻利点, 孩子没换成,还被舒悦发现,真是没用,今天这一出,全是因为黄芳,连着生了三个丫头片子,竟然还把家里搅得乱七八糟 ,一会把家分远,得把黄芳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黄芳已经感受到了婆婆朝她投来的凶狠目光,她瑟缩了一下身体,从舒悦把换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开始 ,她就知道,自己会遭受到婆婆的教训。
只不过,刚才舒悦说完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分家的事情上面,并没有人在意换孩子的事情,她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婆婆的眼神马上就看了过来,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早知道会被发现 ,她怎么也不会听黄母的话,非要想着换个儿子来养,现在真是后悔也来不及。
“这是分家协议,你们看一下, 根据工分,你们应该分给景川媳妇六十斤玉米面,十斤白面,还有三十斤红薯,三十斤土豆,分家以后,程家二老的养老问题,由景川负责,景川媳妇只负责照顾程老太的起居,程家其他人,不得上门去骚扰景川媳妇,以后,工分也会分开来计,没问题的话,你们都签名吧,下次写信的时候,得告知一下景川,他媳妇分了家,作为男人, 可不能什么也不管,还有孩子呢。”
村长和村支书一起,把工分结算清楚,这才发现,舒悦这个人人都喊着资本家大小姐的知青,下地挣工分,半点也不比村里人差,可能是因为村里没人愿意跟她交好,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她每天的工分,都还不错,虽然没有满工分,不过,基本都是七八工分每天,村里天天干活的老娘们,也就这个能力,这么一对比,舒悦是真的很不错。
听到村长,说出要给舒悦分这么多的粮食, 程母真是恨得牙痒,但凡要是村长他们不在的话,真恨不得上前去抓花那小贱人的脸, 当初分粮的时候, 都是按家庭来分的, 舒悦那一份自然也是分到了程母的手里,看着那么多的粮食, 她当然是高兴的,还给了在城里工作的老三不少粮食,城里都是按安量吃饭,总有不够的时候,家里有正好可以帮衬一下。
可现在......都已经到了她手里的东西,竟然还要拿出来,简直,就是在剜她的心,看向舒悦的眼神,更加的阴狠了几分,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成分不好,嫁到程家,还不安分,这样的人,真是该死。
还想让他们写信告诉老二,说明分家的事情,哼, 做梦,他们又不傻,真要是把分家的事情告诉了老二,那,汇给舒悦的钱,岂不是就得分开汇,他们二老怎么还能拿到那些钱, 想要花她儿子的钱, 呸,舒悦可不配。
虽然不情不愿, 不过,有村长和村支书在,那些理应分给舒悦的粮食,全都分了出来,还有舒悦带过来的东西。
也就几床被子,还有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热水壶, 脸盆这些东西,全都是舒悦从知青所带过来,程家娶她,什么东西都没有置办过。
现在看着那些东西,一样一样的都往外搬,程母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都是进了程家的东西,那就是程家的,怎么就都要让舒悦带走。
那热水壶,她都已经看上很久了,马上进入冬天,放一个热水壶在房里,晚上都能喝口热水,多好的事情,还有那两个盆,当初舒悦带过来的时候,程母就想要分走一个,结果,那小贱人竟然说,一个是洗脸的,一个是洗脚的 ,分不了。
这不是想气死她吗?那盆上面,全是红色的牡丹花,看着就喜庆,好看,只可惜,自己舍不得买,本想着能从儿媳妇这里要一个,结果......竟然一个人要用俩,还真是铺张浪费,半点也不知道,贫苦家庭的生活不易。
“东西都拿齐了,我们走吧。”
村长和支书,帮着的拎东西, 程老太抱着孩子,舒悦拿着自己的衣服,跟在几人的身后,头也不回的出了程家的门。
“把门关上,老大媳妇,你跟我进屋来。”
眼看村长几人走远以后,程母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大声的呵斥了一句,那么多的粮食, 还有那些东西,虽然,村长说了,是舒悦应得的,可是,在程母的眼里,那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被搬走,要是不能发泄一下,今天晚上都得睡不着觉。
“妈,我可怎么办啊?”
黄芳当然知道,婆婆叫她进去是为了什么, 心里慌得不行,只能向身边的黄母求助,可黄母直接甩开了她抓过来的手,一脸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你也生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你婆婆那里,好好说话,别惹她生气。”
把话说完,黄母快步出了程家,一秒也不想多待, 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只不过,她是不可能会留下来的,主意是她出的,没错,可她,也是为了女儿好,要是能换个儿子来养, 程母肯定也不会这么生气的,说到底,还得怪黄芳自己,磨磨蹭蹭的在那耽误时间,这才没有换成,现在,要面对程母的怒火 ,只能是靠她自己独自面对。
黄母走了,黄芳想拦都没有拦住,她看向自家男人程景恩, 他直接瞪了一眼过来, 下巴朝着程母所在的屋子抬了抬, 示意让她赶紧进去 ,他可没有半点想要帮忙的意思,还想换孩子?真敢想,现在程母要生气, 要骂人,当然得让她自己进去, 还得让她赶紧进去,要不然,时间拖得越久,程母的怒火只可能会越大。
“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进来?”
果然,屋里传来程母的怒吼 , 黄芳的眼泪都已经落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婆婆不仅骂人,偶尔还会动手,她才刚生下孩子,身体还是虚弱的,要是挨打的话,肯定是受不住的。
屋里的黄芳经历了什么,只有她们婆媳两人知道,外面的人,只能听到黄芳的哭声,从最开始的呜呜咽咽的,然后到嚎啕大哭,程家人已经习以为常,程景恩直接抱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屋子,懒得理会。
院子里只剩下程景安和程父两人。
“爸,我.....有个可以提干的机会,不过需要一笔钱运作,家里能不能,帮我一把。”
这才是程景安会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回到家里,最大的目的,媳妇于敏那边可是说了,要是从家里拿不到钱,提不了干,今晚这洞房,直接取消,别想着再用什么借口来糊弄她,之所以会同意嫁给程景安这个什么背景也没有农村人,完全是因为,程景安听话,而且,再三跟她保证,结婚以后,也不用回村里生活, 他们已经走了点关系,分了套房子,虽然只是一个一居室,不过,好歹也是在城里安了家。
现在有个提干的机会摆在眼前,需要五百块钱,于敏的娘家有点关系可以用得上,自然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于敏说的很直白,她家出关系,程家出钱,这样各自出钱出力,才算公平,等程景恩提了干,他们夫妻可以分一套大点的房子,而,程家也会觉得儿子有出息,长脸,都是有好处的, 两家一起出力,都是为了子女,肯定得把这事给办成。
“要多少?”
程父敲了敲自己的烟杆,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心思, 做老子的,哪有看不出来的,今天可是结婚的大日子,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跟着他们二老回村,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也就有了数,这是为了前途来的,作为父母,都得为了子女付出,他们还能指望老二程景川往家里汇钱, 能帮的肯定得帮。
“五百块,爸,我知道,这么多钱,估计, 得动用二哥的钱,这样不太好,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小敏家里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我也是不想丢了程家的脸面,也想在媳妇面前挺直腰杆,大不了,日后二哥要是问起这笔钱,那我就是卖血,也会还给他的。”
程景安最了解父母,他把程家的脸面说在前面,肯定可以让程父心软,然后再表现得通情达理,明白父母的苦楚,这样一来,这钱,肯定是能拿到的。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借,你二哥寄回来的钱,就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轮不到他来说什么,提干是好事,你提了干 ,家里人也能跟着沾光,这钱,出得值,我去给你拿。”
程父看着老三,这个儿子, 是他最喜欢的,有能力, 说话也讨巧,心思还活络, 娶的媳妇也好,城里人,家里还有不少关系。
在程父的心里, 他以后的养老生活,全得指望着老三,现在给出去的钱, 实在不算什么, 以后总会有回报的。
程家发生的事情,舒悦是不知道的,此刻的她,已经跟着到了程家的老宅,这个宅子其实挺大的,只不过,建的时间久,看起来就很破坏, 进到屋里,也是十分的简陋,有几间屋子的门窗都是破的,屋顶还有破的地方。
“这里的条件就这样,你要是嫌弃,回程家,还来得及。”
程老太看舒悦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是看着里面发呆,她站在后面,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舒悦说,要来跟她这个老太婆同住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毕竟,程家再怎么样,至少那房子是可以遮风挡雨的, 连她这个老太婆都觉得老宅住着有种阴森的感觉,更何况是年轻人, 虽然在程家的日子过得辛苦,但......再怎么样,也比在这时强吧。
“奶奶,这里挺好的,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很感激您,可以收留我。”
舒悦笑了笑,她是真心的,老宅的房子虽然破旧, 不过, 老宅里面住着的人,都是有善心的,反倒是住在程家,她才真的需要担惊受怕,意识到自己重生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脱离程家,搬来老宅,跟程老太一起生活,是她能想到, 最好的去处, 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怎么可能会嫌弃。
“妈,这是.....怎么回事?”
从屋里走出来的程小英,看到舒悦愣了一下,她知道舒悦是谁,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舒悦,而且,还抱着个孩子。
“先进屋吧。”
程老太抱着孩子走在前面,直接进了里面一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这是她们母女住的,里面只有一个炕,还有两个木箱,别的,什么也没有,看着十分简单的一间屋子, 却是程小英唯一的一个落脚处,她被夫家赶回来以后,根本没有去处,哪怕,她有两个哥哥,却没有一个是愿意给她一间屋子的。
程老太一共有两子一女, 老大就是舒悦的婆家, 叫程大良,听说妹妹程小英离了婚,要被赶回来,直接就把家门给锁了,说什么也不开门,还说离了婚的女人,晦气得很, 要是让她进了家门, 肯定会影响家里人。
还有老二程又良, 更是离谱, 竟然说什么 ,要把程小英拖去沉塘,完全没有半点顾念兄妹情分,说是像她这种,被婆家赶出来的人,没有必要活在世上, 给娘家添麻烦。
这样无情无义的话语,程老太哪里听得下去,收拾了老宅,带着女儿,来这里安顿下来, 房子虽然破旧,好歹也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好在, 村长还算好说话, 帮着把程小英的户口签了回来,让她同样可以一起下地挣工分,总算是不会饿死。
本以为,这老宅,也就只有她们母女俩会在这里住下去,没想到, 现在又来了一个舒悦。
“姑姑, 我是舒悦,以后,我们就得一起生活了,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进了屋,舒悦向程小英打招呼,前世跟这个姑姑的接触并不多 ,说不上多了解 ,只不过, 她听程老太提起过, 程小英是个心善的人,只不过, 命不好,没有遇到好男人,也没有好的娘家人,在婆家受了不少欺负, 娘家有两个哥哥,却没有一个愿意出面帮她撑腰,时间长了以后, 程小英的性子, 十分的软弱, 要是没有程老太这个老娘关照着, 估计,在村里活下去 ,也是个问题。
毕竟是离了婚的女人,还是被婆家赶回来的,村里人难免会说话难听,面对那些背后指指点点的人,程小英不敢反驳,更不敢骂回去, 只能是受着,慢慢的,她整个人就变得不爱说话,也不愿见人,只会在程老太面前,才会有一点生动的样子。
这样的人,应该不难相处,舒悦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搬过来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 ”
程小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没有细问,反而是起身,去把隔壁的那间屋子收拾了出来,那间屋子的门窗是完整的,朝向也好,就是小了点,她们母女俩当时才没选那间,现在让舒悦带着孩子住进去,倒是挺合适的。
“今天先睡吧 ,尤其是你, 才刚生产,得好好休息。”
看程小英动作麻利的已经把屋子给收拾好了, 程老太帮着把舒悦的被子给铺好,把孩子放在炕上,带着程小英回了自己的屋子。
折腾了一整天, 舒悦也确实是累了,坐在炕上,看着睡着的儿子,心里才能更安定一点,还好, 重活一世 ,她把儿子留在了身边,还搬出了程家,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以后的生活,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儿子,绝对不会再让儿子,像前世一样,早早就没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摸出放在衣服里面的那块玉佩,心里默念了一句进去,一瞬间,她就换了一个环境,她出现在一个院子的门口, 推门进去,里面有几块菜地,种了些瓜果蔬菜,虽然不是特别多,不过,都长得特别好,还有三间房,上面都明确的写着,住房,仓库,以及书房, 院子里还有一处泉眼, 正在咕噜噜的往外冒水, 边上写着一块小小的招牌, 灵泉。
这是舒悦在生产之后,无意之间,用自己的血,绑定的空间, 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太在意, 只在绑定以后,闪身进来过一下,看到灵泉水,正好她渴得厉害, 喝了几口灵泉水,发觉身体的不适感好了很多,然后就听到黄芳母女的对话,她想着得赶紧出去听清楚,马上就回到了床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以至于,她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安顿下来,这才想要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空间的存在。
看着面前的院子,舒悦只想说,老天待她不薄,前世死的那么惨,不仅可以重活一世 ,还给她开了个外挂,让她对未来的生活,增加了不少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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