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宁是生生被痛醒的,一旁把她送过来的管家深叹了一口气,
“太太,闻总就在隔壁房间,您看要不要知会他一声?”
沈思宁摇头苦笑,就算告诉闻时砚,他也不一定会来看她一眼。
趁着管家替她缴费的功夫,沈思宁找护士拿过敏药正撞见拎着热粥的闻时砚。
四目相对之间,闻时砚率先发了脾气,
“若薇已经因为你受伤住院了,你还要再来医院找她麻烦吗?”
紧皱的眉头和眼中的寒意彰显着闻时砚对乔若薇的在意,可他却对她的伤口视而不见。
“我来医院只是因为我过敏了,还受伤了。”沈思宁平静地指着纱布包着的胳膊。
闻时砚的面色稍霁,却还是责怪一声,“为什么不跟我说?”
还没出声护士就着急地喊闻时砚离开,原因只是乔若薇醒来见不到闻时砚心慌。
闻时砚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最后化为一句我抽时间看你。
可接下来的两天,他没来过一次。
两天内,她听着给她换药的护士议论着闻时砚对乔若薇的好。
乔若薇不喜欢病房死板,闻时砚就命人将病房装饰成花房,处处洋溢着活力。
乔若薇嫌弃伤口结疤难看,闻时砚就毫不犹豫地用刀子在相同位置划出伤口。
沈思宁的心酸得冒泡,麻木地摸上自己颧骨处的烧疤,很快泪流满面。
十五岁时福利院突发大火,为了救闻时砚,她孤身闯入火场却留下永久烧疤。
醒来的闻时砚自责不已,企图在脸上烧出相同疤痕,最后被她拦下。
他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一字一句许下承诺,
“宁宁,这道疤痕在你脸上同样在我的心上,终其一生我都会找人帮你修复。”
沈思宁最后哭晕了过去,醒来时病房门口传来闻时砚和秘书议论的声音,
“闻总,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那块仿生皮肤本来就是给太太准备的。”
“不需要,若薇手上的疤痕更重要,如果太太问就说没找到。”
沈思宁心脏宛如刀割,发抖地推开房门:“为什么?”
被当场抓包的闻时砚脸上却没有丝毫心虚,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宁宁,回去休息吧,这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我等了十年,这道疤也陪了我十年,为什么要把材料给别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