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娘眼神里仍旧充满了担忧。
余大山咬下鸡腿,抬手抹了抹嘴边的油渍,“闺女,原来鸡腿是这个味,这么好吃,蠢笨如猪的老大考了二十多年都不是秀才,这家里的鸡腿倒是都让他给吃了!老子连个鸡屁股都捞不着!”
“娘,大伯可以去学堂,爹为什么不可以呢?”余种地啃着鸡爪疑惑。
“哎!”余大山深叹口气解释,“当年见你们大伯上学堂爹也提过,只是你爷奶没松口,
直到余学才九岁成了童生,家里的活计便一直压在我身上,一直拿余学才考上秀才中了举我就跟着享福,便一直到了现在……”
回忆起了曾经不堪的苦日子,宋巧娘眼角泪水滑落。
余月不语,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分家!
………
夕阳西沉,将四人影子拉的及长,肉香味伴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余月啃着最后一个鸡翅,起身扭扭脖子,“爹,娘,咱该干活了。”
余大山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回应,“闺女你放心吧,爹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将自己头发抓乱,衣服上扯开几道口子,走到鸡血旁,将鸡血抹在衣裳跟脸上,看着几人嘱咐,“闺女,等会走到快有人处你就去喊人,巧娘,你跟种地一定要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能不能分家就在此一举了!”
“嗳好!我记住了!”宋巧娘面露紧张应着。
一切安排妥当。
余月撒开丫子带着哭腔,向余家跑去,“来人啊!救命啊!阿爷救命啊!爹从山下摔下来了流了好多血!”
这一路的喊叫,村民听到有人受伤了,忙赶去救人。
……
余月跑到家里,哭喊声惊天动地,却没一人动弹。
余月眸子紧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家人,没将三房压榨死也是他们命大!
余学才在屋内偷吃完点心,抬手甩甩衣襟,出门训斥道,“你这死丫头在家里鬼哭狼嚎啥呢!简直是有辱家风!”
有辱家风?
就你这窵髦还有家风呢……
余月嘴角抽搐着,抬手拧了把大腿,疼的眼泪掉下来,“大伯,我爹从山上下来摔到腿动不了了,你快喊阿爷去看看。”
余老头听着头疼,院里吵成这样,死老太婆还睡的着!
想着抬脚将老马氏踹醒,语气不悦,“老三家丫头说老三摔到腿了,你去看看!”
正做着美梦数银子被吵醒的老马氏,‘呲溜’滑下炕,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骂道,“看什么看!一个泥腿子又不是没受过伤!让你们不干活往山上跑!摔死了才好!”
咒骂间,村民脸上满是复杂之色,抬着‘昏倒’的余大山进屋。
不远处的余学才心里一惊,忙跑到老马氏身边,“娘,我刚看到老三身上全是血,就连脸上也都是……”
“摔了有血不是正常?行了你快回屋看书,娘再睡会。”老马氏说着打着哈欠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