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红色从瓶口倾倒而出时,宋时微似乎看到多年前,傅景年温柔地将那条红色围巾系在她脖颈间,幸福,夺目,耀眼。
......
等傅景年找到她时,宋时微正在默默包扎抽血时留下的伤口。
“抱歉,我不知道献血的人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一定不会让护士抽那么多的。”
宋时微抬头看着傅景年,没有一丝表情:
“傅淑珍说我是从勾栏里出来的脏女人,血很脏,你也这么认为吗?”
傅景年没想到宋时微会这么问,微微一愣。
宋时微看着傅景年,想起他们刚认识那年,他答应她,等战事稳定,他会救那些被卖到红楼的可怜女子。
那时的傅景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可如今。
傅景年犹豫片刻,开口道:
“月娥她刚怀孕,胎象还不稳定,我娘她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再说,红楼人来人往,各色商贩走卒汇聚在那里,确实是不干净......”
傅景年还没说完,想到什么。
“弟妹,我没有说你脏的意思,只是......”
宋时微了然。
傅景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傅景年。
那年的煮酒论道,相谈甚欢,终究成了一场梦。
良久,宋时微抬头。
“没关系,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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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年顿时警铃大作,急忙拉住宋时微的胳膊。
“你要离开傅家?我不同意!”
傅景年的手触碰宋时微身体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在红楼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宋时微强忍住内心的恶心,扯出一抹微笑:
“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大哥你多虑了。”
傅景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怔愣一下,将拉着宋时微的手缩回。
他喉结微微滚动,“时微,你就待在傅家,哪都不要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