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的未婚妻刘玲儿。
来参加太后寿宴的高官勋贵,贺礼虽都放在一处,但,也都提前与看顾贺礼的太监说了花名册,哪个贺礼是哪家的,都记录清清楚楚。
端阳侯入席前去查看寿石是否在时,亦看到了自己儿子转送给刘家的琉璃翡翠玉。
所以特意让小厮跟着太监去,便是与太监提前说明,说是那琉璃翡翠玉错记到刘家的,实则是端阳侯府进献的贺礼。
而且,马上就要将贺礼献出,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那太监便是觉得再不对,也没时间去找刘家核实。
只得信了他的话,将贺礼搬出来。
而且,端阳侯也知道,刘家乃礼部尚书,做事向来周全,即便这琉璃翡翠玉被他这么明抢了去,他们自也有备选,不会无礼可献。
这些话在端阳侯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的心虚就都无了。
有前面寿石珠玉在前,这琉璃翡翠玉便一点不新鲜了。
太后深深看了一眼端阳侯,只摆了摆手,一个笑脸都没有,就让他退下了。
之后便是刘家。
刘尚书此时对这个未来亲家端阳侯今日这背后插刀子,明抢贺礼让他刘家陷入难堪境地的做派,简直深恶痛绝,气得也是牙齿咬得咯吱响。
不由得开始考量,自己女儿跟他家嫡子这个婚事,看来他都要好好审视审视一番了。
好在,他夫人做事向来妥帖,还有备选贺礼。
是一对羊脂白玉做的寿桃献福,不出彩,倒也中规中矩。
今日寿宴,刘家这才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
宴会结束。
锦林憋了一整个宴席的话,在出了殿宇,追上父亲,拧眉低声怒道:“父亲!您怎么能在宴会上直接抢了刘家的贺礼!您这让儿子在刘家哪里还有脸面可言!若是刘家因此生了嫌隙,再毁了我与玲儿的婚事,那孩儿日后仕途也会受阻的!”
锦林如今刚从翰林学院调配到礼部担任左侍郎一职,日后若娶了刘尚书的女儿,那礼部尚书之位迟早是他的。
可,若是这婚事毁了也得罪了刘尚书,那他的职位怕是别想再往上升哪怕一级。
刘尚书不与他使绊子就不错了!
端阳侯肚子里早就一团火,被儿子这一激更怒了,左右看了看无人,才拽着儿子朝一旁避了避,压低声音怒道:“你当为父愿意那么做?锦姝那逆女把寿石给了裴老夫人进献太后,我能怎么办!”
“两手空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太后说没准备贺礼吗!”他怒目圆瞪,伸出双手到他面前,红着脸哑声嘶吼。
“再说,那刘家不是准备了备礼,献了礼相安无事么?你在这跟为父吼什么!”
锦林听到父亲这强词夺理的话,第一次感到语塞,不知说父亲什么好了!
那是刘家有无备备礼的事吗?是父亲不该什么也不提前说,就直接抢了刘家的贺礼,让刘家陷入措手不及之地。
还害得他出尔反尔,送出去的东西又以这种方式要回来。
儿子心里怎么想的,端阳侯自是知道,儿子瞒着他私自将琉璃翡翠玉送给刘家,他都没说他什么,今日他虽以这种方式抢回翡翠玉。
但一来一回,他们父子俩也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