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这是裴商的房间,是他的私人领域,闯进去会被他弄死。
而且死法不会太好看。
他清晰地设想着自己的结局,手上却毫不犹豫,一把拧开了房门。
裴商的房间跟他身上是一样的味道,佛手柑和檀木,还有一点点不明显的消毒水味。
在多种气味的掩盖下,在门外闻到的那缕香气在打开门后反而变得更不明显。
江陆闻了很久,仍旧捕捉不到,他皱了皱眉,开始打量这间卧室。
空间很大,因为颜色沉闷,不可避免地显出压抑和沉重,但十分整洁,所有东西都严格摆放在该存在的位置。
除了那张大床。
看起来有些凌乱,被子也不太平整,江陆眯起眼睛,看到被子下露出了衬衫的一个角——
应该是阿姨偷懒,没把衣服整理好。
他收回视线,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也没闻到那股让他感到熟悉的味道,只好关上门。
一回头,却看到裴商和温少虞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前者神情极冷,后者则表情诡异,好像白天撞了鬼,一脸的欲言又止。
被抓了个现行,江陆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羞愧或者尴尬的神色。
从小就是这样,他好像缺少某种调动脸部肌肉的能力,挨打的时候很少哭,得势的时候也几乎不笑。
只有眼睛和皮肤,会在某些极度亢奋的时候变得红。
江陆走到裴商面前,叫了声:“裴哥。”
裴商垂眸看他一眼,眸中闪过清晰的冰冷和厌恶,似乎看他一眼都懒得。
“自己动手。”
温少虞神色一变,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郁闷。
“裴哥,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知道的,阿陆有时候就是不太正常……”
“好。”
不理会为自己求情的温少虞,江陆答应得毫不犹豫,眼皮都没眨一下。
温少虞:“……”
这傻逼今晚就是他妈犯病了吧?
江陆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干脆利落划开越矩打开房门的右手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温少虞烦躁地“啧”了一声,似乎极其讨厌血气。
裴商神色淡淡:“别弄脏我的地板。”
江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