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是蹙了下眉，别过脸去不愿看我。
赵明笑了，习惯性掏出烟盒。
我冷眼看着他打着火机，下意识制止：“别抽烟。”
“哎呀你烦不烦？”
柳无双突然皱眉，“赵明想抽就抽，一个大男人连烟味都闻不了？”
我僵在原地。
闻不了烟味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五年来，我因为她讨厌烟味戒了烟，每次应酬后都要洗澡换衣服才敢靠近她。
而现在……赵明得意地点燃香烟，冲我吐了个烟圈：“周哥别介意，双双就喜欢我这样的真男人。”
烟雾缭绕中，柳无双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服务员开始上菜：麻辣小龙虾、水煮鱼、剁椒鱼头……一桌子红彤彤的辣菜。
“怎么全是辣的？”
我忍不住问，“双儿，你知道我……赵明口味重嘛。”
柳无双漫不经心地夹了块鱼肉，“你偶尔吃点辣又不会死，迁就一下不行吗？”
我盯着她鲜红的嘴唇：“我辣椒过敏。”
“装什么装？”
她翻了个白眼，“上次团建吃火锅，你不是也……那是因为你要吃，我提前吃了抗过敏药。”
我声音发颤，“结果回去还是起了全身疹子，你记得吗？
你说好丑，让我去客房睡。”
柳无双表情一滞，筷子停在半空。
赵明见状，赶紧打圆场：“周哥别生气，我再点几个不辣的……”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来个清炒时蔬，再……不用了。”
我站起身，“柳无双，我们结束了。”
她猛地摔了筷子：“周焕！
你什么意思？
我好心请你吃饭，你就这态度？”
“好心？”
我指着满桌辣菜，“明知道我过敏还点这些，是好心？”
“那又怎样！”
她站起来，“五年了，每次吃饭都迁就你的口味，我就不能有一次吃自己喜欢的吗？”
弹幕又开始了：双宝说得对！
男人就该让着女朋友！
过敏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虽然我不能吃辣，可我也没禁止她吃。
这五年，我究竟在爱一个怎样的人？
“柳无双，”我慢慢摘下手表——那是她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从今天起，我们互不相欠。”
“你！”
她抓起水杯就要砸，被赵明拦住。
我转身走向电梯，身后传来她的尖叫：“周焕！
你会后悔的！
除了我，谁会要你这种没情趣的废物！”
弹幕疯狂闪烁：双宝别哭！
这种男人不值得！
下一个更好！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可能是柳无双又摔了杯子，也可能……是我心里最后那点留恋。
走出大楼，夜风迎面吹来。
我深吸一口气，发现空气中没有烟味，没有香水味，只有最普通的、自由的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