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找过去,地面血迹斑斑,工作人员说……继续说!”
傅斯年攥紧双拳,眼眶渐渐染红。
“急救车从里面抬出的孩子,浑身都是血,下半身骨头断裂,当时,太太还跟在身后……”这一句话像是炸雷,劈得男人面色煞白。
他突然想起昨天,苏晚给他打的几通电话。
连忙稳住心神,抬头问:“是不是搞错了?
辰辰昨天还给我发了信息,说去学校了。”
特助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递了过来。
“我们在车库的血污中发现少爷的电话……”傅斯年一看就知道那是去年他给儿子买的生日礼物。
他颤抖着接过手机,翻开一看,对话框里最后一句正是那条去学校的消息。
傅斯年没有再问,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特助也不敢问,只能跟着他上车,一路疾驰到医院。
傅斯年见人便问:“辰辰在哪个病房?”
从一楼问到二楼,没有一个人知道。
所有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以为他是神经病,甚至指了指对面的大楼,好心道:“精神科在对面!”
傅斯年像傻了一样,没有与人争辩。
只是机械般不停地问着。
一直问到五楼手术室,有个小护士迟疑地反问:“是不是那个下半身粉碎的男孩?”
傅斯年的身体僵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知道他在哪?”
护士叹了一声,怜悯地直摇头。
“那孩子太惨了,全身的骨头断裂也就算了,死了连尸体都不保,被他父亲的小三肢解,器官全部被挖……要不是院长报警要保留现场,手术室早就被处理了。”
护士后面再说什么,傅斯年已经听不到了。
他满耳朵都是那句被肢解。
进了手术室,小护士止步不前,示意他们自己进去。
傅斯年一步一步走着,心脏跳得砰砰响。
距离越近,身上寒意越甚。
像是有谁狠狠捏住心脏,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
满目的红,断掉的四肢泡在血水中。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只手表。
特助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地扶墙干呕。
傅斯年喃喃喊了一声:“辰辰?”
“辰辰!”
以往,他只要回到家这么一叫,辰辰便蹦蹦哒哒地跳出来抱着他的大腿撒娇。
后来,那个小人渐渐长大。
不知跟谁学的,每次他一回家,便红着眼对他控诉:“爸爸,你是不是有小妈,不要我和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