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扭曲疤痕的沟壑边缘闪烁着微光。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和她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噎声。
终于,她停下了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抬起头,那双饱含巨大痛苦和卑微哀求的眼睛,再一次看向我。
她伸出了那只握着纸片的手,手臂因为用力而绷紧,微微颤抖着,将那张小小的纸片递向我。
那姿态,像一个在悬崖边献上最后祭品的绝望信徒。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几乎是凭借本能地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那张粗糙、带着她体温和汗湿的纸片。
上面,是几行被巨大的痛苦和颤抖扭曲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周屿,求你走。”
“七年前,你护在怀里的那把吉他……”“砸进了我的声带。”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然后反复地、缓慢地搅动。
嗡——!
大脑深处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比在酒吧里听到时强烈千万倍!
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光线、声音、触感瞬间被剥离,整个世界被强行拖拽回七年前那个毁灭性的夜晚。
倾盆的暴雨疯狂抽打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发出单调而急促的刮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