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月亮的"月眼"深处，有双泛着银光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银色裂缝闭合的瞬间，魏小宝后颈的雷劫刻痕骤然窜起一股刺骨寒意，仿佛有冰针顺着脊梁往骨头缝里钻。
他猛地抽了口气，眼前的世界像是被人撕碎又拼接的胶片——光影扭曲、空气震颤，耳边传来低沉的嗡鸣，像千万只蜜蜂在颅腔内振翅。
等视野重新聚焦时，断壁残垣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排爬满绿藤的红砖教学楼。门廊下挂着盏老式煤油灯，光晕里飘着细尘，空气中浮动着陈年老粉笔灰的味道，像是晒久的旧课本翻页时扬起的粉尘。
“这……什么情况？”他喃喃自语，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又抬头望向那盏摇曳的煤油灯。
肖楠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正揉着太阳穴，脸色发白：“我们……是不是穿越了？”
魏小宝咽了口唾沫，苦笑一声：“看来抄手是真的吃不上了。”
他摸了摸后颈，雷劫刻痕还在隐隐作痛。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楚教授笔记本上那行血字：“雷劫者入，时间回廊启。”
原来不是夸张，而是预告。
"得，抄手没吃上，先被时空裂缝塞这儿了。"魏小宝搓了搓掌心发烫的金属片，符文正随着心跳忽明忽暗，"这地儿......我好像在哪儿闻过这味儿？"
肖楠的拳套已经滑到指节，黑色皮面上浮起细密的金色纹路——那是"恒宇天功"启动的前兆。
她盯着走廊尽头斑驳的"省立一中"校牌，声音压得很低："时间夹缝。
我爷爷笔记里写过，这种空间会把不同时间的碎片粘一块儿，像块被踩碎的玻璃，走一步能硌到三四个过去。"
楚教授突然踉跄了一下，怀里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魏小宝瞥见封皮内侧密密麻麻的血字，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暗褐，像陈年茶渍。"旧影空间。"楚教授直起腰时，镜片上蒙了层雾气，"当年我父亲他们在这儿做时空跃迁实验，失败后整座校区被封进时间褶皱里......能看见的人，要么是实验参与者的后代，要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魏小宝后颈的刻痕，"要么是被时间选中的局外人。"
"合着咱们仨是时间三缺一组合？"魏小宝弯腰捡起块掉在脚边的碎瓷片——蓝白花纹，和他三百年前在茶馆见过的茶碗一模一样。
他捏着瓷片转了两圈，突然听见"当——"的一声钟响，像块生锈的铜块被敲了脑袋。
教学楼正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门里涌出的风带着股子霉味，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像电线短路时烧塑料的味道。
肖楠的拳套纹路又深了几分："有问题。"
"有问题才有意思。"魏小宝把金属片往裤兜里一塞，冲两人挑眉，"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当年实验长啥样？
说不定能顺点纪念品，比如......"他指了指肖楠的拳套，"你这玩意儿要是能在旧影里找到说明书，说不定能多撑半分钟。"
"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请你吃拳套炒僵尊？"肖楠踹了他屁股一脚，却先一步跨进了门。
走廊地板是暗红色的木头，踩上去"吱呀"直响，像上了年纪的人咳嗽。
魏小宝盯着墙根褪色的"爱护公物"标语，突然觉得后颈的刻痕在发烫——不是疼，是痒，像有根细针在皮肤底下画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