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葵余仲夜的其他类型小说《阿司匹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半月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五深夜。脸颊处传来震动,许葵睁开眼。余先生发来的短信只一个字。“来。”快速换上枕边的裙子,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许葵朝外面跑。到外面才发现下了雨,许葵却不想浪费时间再回宿舍拿雨伞。用手遮着头顶,白色的裙摆在雨夜旋转成一朵盛开的小雏菊,隔着很远,看到后门的黑色辉腾,从快步走变成了小跑。快到时,后座车门被打开。许葵拍打掉裙摆水珠,小心地坐进去打招呼:“余先生好。”“怎么没打伞?”声音冷清平淡,带了些介于陌生与熟悉中间的客气。许葵客气回应:“伞丢了。”余仲夜没再说,从后座隔板拿出毛巾递过去:“擦。”许葵接过道谢,借着擦拭微潮的发,偷偷打量他。余仲夜单臂撑着车框,手掌合拳支着太阳穴,没什么情绪的在看窗外,从她这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好看又贵气...
《阿司匹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周五深夜。
脸颊处传来震动,许葵睁开眼。
余先生发来的短信只一个字。
“来。”
快速换上枕边的裙子,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许葵朝外面跑。
到外面才发现下了雨,许葵却不想浪费时间再回宿舍拿雨伞。
用手遮着头顶,白色的裙摆在雨夜旋转成一朵盛开的小雏菊,隔着很远,看到后门的黑色辉腾,从快步走变成了小跑。
快到时,后座车门被打开。
许葵拍打掉裙摆水珠,小心地坐进去打招呼:“余先生好。”
“怎么没打伞?”
声音冷清平淡,带了些介于陌生与熟悉中间的客气。
许葵客气回应:“伞丢了。”
余仲夜没再说,从后座隔板拿出毛巾递过去:“擦。”
许葵接过道谢,借着擦拭微潮的发,偷偷打量他。
余仲夜单臂撑着车框,手掌合拳支着太阳穴,没什么情绪的在看窗外,从她这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好看又贵气的下颚,挺直的鼻梁,脸部线条和平日里一样,疏离冷淡。
许葵收回眼不再看,到酒店洗好澡在床边坐着等。
余仲夜洗完澡出来朝前走了几步,靠近许葵时,小姑娘粉白的小脸连着脖颈开始快速泛红,却又不太对劲。
余仲夜微挑眉抬手,许葵小幅度的往后面缩了缩,像是受惊的兔子,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和第一次一模一样的害怕和紧张。
可分明……都睡快两年了。
余仲夜笑笑,按下她身边的大灯开关。
屋里转瞬只剩一盏微弱的床头灯。
五感在昏暗中会放至最大,许葵嗅到好闻的松木香在靠近,紧随而来凑近的还有余仲夜的滚烫体温。
手掌没和从前似的落在腰间浴袍带子。
而是额间。
烫烫的,是和她温凉体温截然不同的热度,可许葵却觉察出了凉,不由自主的把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发烧了?”余仲夜语气冷清。
许葵眼睫毛颤了颤,在他手掌脱离之际,小手握住,“烧一会就退了。”
声音很轻,糯糯的带了些奶气。
余仲夜低头看她半响,把手抽回来叩了叩许葵的额头:“今天算了,待会让老林送你回去。”
许葵有些怔松,抿唇说好。
余仲夜朝酒店房门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
昏暗的床头灯下,许葵还在那坐着,很小很白的一团,耷拉着脑袋,比平日的乖巧多了几分可怜。
脚步微顿,余仲夜还是转身走了。
许葵在一个小时后坐上老林的车,下车时被叫住,老林递来一把伞和一袋子药:“药记得吃,余先生吩咐的。”
许葵接过,撑着伞看车开走,有些失落的踢了踢脚尖。
半分钟后,手机进来短信。
不是平日的两万,是二十万。
随后备注‘余先生’的号码进来短信。
“号码删了吧。”
这是两年来余仲夜发来的最长一条短信。
许葵看了好几分钟。
喉咙滚动半响,点开备注上方的删除,定定的看了很久,点了删除。
说好的。
只是暖床,好聚好散,不纠缠。
大二临近期末。
许葵打工的花店接到一笔不小的订单,布置酒店订婚现场。
许葵早上五点跟着花店的车去现场。
场面豪华浪漫,和电视上的订婚现场一模一样。
只是订婚的男女主角颜值差异略大,女主角虽冷淡,但美得惊人,男主角却差了点意思。
忙至中午。
经理拦住她说侍应生不够,希望许葵换身侍应生的衣服在现场帮忙送酒。
许葵学着侍应生的姿势推着洋酒小车在场中穿梭。
在去仓库拿酒的路上微微顿足。
这边是次席,男方亲眷落座的地方,可她们口中小声编排的却是余仲夜。
说今天订婚的女主角严薇,前一天还是余仲夜未婚妻,到今天成他堂弟余阵的未婚妻了,婚宴继续,宾客不变,只有原定的男主角余仲夜成了笑话,在众目睽睽下被自己的堂弟戴了绿帽子,抢了新媳妇。
许葵确定是她知道的余仲夜后手掌握紧,原来余仲夜和她好聚好散,是因为要订婚了。
许葵推车去后面仓库,隐约听见外面喧哗声变大,落座渐多的宾客,谈笑间说的皆是余仲夜和今天订婚男女主角的三两事,其中不乏讥讽和奚落,说余家次子余仲夜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好欺负的奴才。
“许葵,让让。”
许葵回神:“你这是送去哪桌的酒水?”
“这边全部男宾。”
“我来吧。”许葵接手他的推车笑笑:“我来。”
……
余仲夜到时,订婚宴不过刚开始便已经乱了套,洗手间外面排起长龙似的队伍,皆抱着肚子叫骂连天。
“有人在今天订婚宴酒水里下泻药。”一个没喝酒的凑近道。
余仲夜微挑眉,喊来老林,“去查。”
先送来的是拷贝出来的监控。
余仲夜盯着画面看了会,拆包装下药的许葵长相很乖,柳眉杏眼,又白又软,但看着……似乎很平静,不怕。
在余仲夜的印象里,许葵是开灯便会紧张到全身潮红,关灯也没多放得开,顶多抬起哆嗦的手臂圈住他脖子,然后乖巧的随便摆弄,明显胆子很小。小到余仲夜感觉自己声音大点,她便会被吓哭,而且哭得很漂亮。
这会……
伴随着门被叩响,余仲夜点了根烟,把笔记本画面调转,“面熟吗?”
许葵此时哪还有监控画面里的平静不怕,搓着衣角磕磕绊绊道:“面熟。”
声音又小又软,全是心虚。
余仲夜冷漠疏离道:“是谁?”
许葵竖起葱白的手指指着自己:“是我。”
说罢,微微掀了眼皮。
眼睛红的像兔子,唇角下弯,委委屈屈。
余仲夜本以为一月不见,许葵转了性子,从胆小变成了胆大包天。
看她一直在哆嗦的小腿还有不停在搓的手指,微微叹了口气,直接推翻了想法,捏了捏眉心淡道,“找个房间关起来。”
肉眼可见的,许葵唇角下弯的更厉害了,跟着老林往外走,走一步回头看他一眼,比被下了药在外面排队等着上厕所的还无辜可怜。
余仲夜平白无故的有些想笑,最后没笑,她戳下得这个窟窿要补,没时间笑,冷漠催促:“快去。”
许葵在酒店房间坐立不安了一个小时,待到门咔嚓一声轻响,看见余仲夜已经拘谨到了极点。
她是真没想到和余仲夜再见会是在这种场合。
站起身退到角落,手搅在一起,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竖起耳朵听动静。
隐约听见椅子拖拽至对面的声响。
“抬头。”
平淡的语气夹杂一声打火机清脆的‘啪嗒’,许葵抿唇抬头,和余仲夜对视了。
红晕不受控制的从四肢弥漫至脸颊,许葵感觉自己快被烧化了。
余仲夜指尖夹着根烟,坐在许葵对面两米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半响后勾唇:“脸这么红,热?”
不热。
是丢人。
做坏事被逮到便罢了,还被余仲夜逮到,前所未有的丢人,许葵咬唇不吱声。
“泻药哪来的?”
许葵羞耻的热气蔓延至头发丝,喃喃辩解:“不是泻药……治便秘的……”
“你便秘?”
许葵越加的局促不安,小小地摇头,“同学。”
“一个同学的量这么大?”话音带了些冷,明显在质疑她说谎。
“不是,是团购单,宿舍同学托我帮她们买的。”
许葵站着,却感觉像是被坐着的余仲夜俯视着。
其实他不坏不凶,对她大多时候都很温柔,可许葵还是有些怕,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小步,后背贴着墙壁,手拼命的搅着衣角。
“为什么是托你买?”
设定好的下一句该是‘为什么给他们下药’,这话问话偏离了许葵定好的轨迹线,可原定的答案已经塞满脑袋,许葵脱口而出:“因为我看他们不顺眼。”
从进了房间,许葵的声音一直很小,怯弱又心虚,但这句不是,声音软甜音量却不小,还带了明显的理直气壮。
余仲夜挑眉:“看托你买便秘药的不顺眼。”
许葵脸更红了,摇头喃喃:“不是。”
“那是什么,为什么托你买。”
余仲夜声音低低沉沉的,一直在朝耳蜗里钻。抿唇又抿唇,许葵低头小声道:“顺路。”
良久后,余仲夜叹了口气:“多少钱?”
“什么?”
“帮别人买得那些药多少钱。”
许葵摇头:“没多少钱,不用。”
余仲夜没再说,将一根烟抽尽丢下碾了碾,站起身走近许葵。
许葵脑袋几乎耷拉到了胸口,想着余仲夜若是让自己出去道歉,该怎么拒绝。
没等想出答案,近在咫尺的胸膛朝后退了一步,转身,“待会去找老林,让他送你回去。”
许葵坐上老林车后心绪不宁,探身道:“请问,我是不是给余先生添麻烦了。”
老林回头睨了她一眼,笑笑:“小事而已。”
许葵长出口气,待半道上老林下车,再回来拎着一袋便秘药递给她后,有些无地自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淡淡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许葵这才发现老林正在和余仲夜打电话,手机因为老林在扣安全带而开了免提。
许葵五指交叉在一起,“对不起您,我给您添麻烦了。”
手机对面安静半响,“开车回来吧。”
电话挂断,老林调转车头沿来时方向前进。
该问回去干什么的,毕竟已经好聚好散了,许葵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没问出口。
到了经常去的酒店,有些窘迫地扯了扯背带裤,后悔今天五点起来没穿裙子。
没时间想想怎么办,许葵已经叩响了酒店房门。
洗了澡出来后,直接被掀到了床上。
余仲夜这次没体贴许葵的胆小和害羞只开微弱床头灯,而是开着半扇门灯,窗帘紧闭的屋里昏暗又带了些明亮。
许葵紧张到全身都在哆嗦。
余仲夜按着她的手在枕边,支起上半身看她红成大虾的全身,没忍住笑了笑,“胆子这么小,还学咬人。”
说的是许葵给订婚宴宾客下泄药的事。
许葵咬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余仲夜唇角的笑收敛了,看她一会,凑近吻了吻额角的汗:“说好的,好聚好散不动感情。”
声音凉薄又冰冷,冻的许葵打了个哆嗦,深呼吸后小声道:“不会的,我很听话。”
的确听话,上次说了号码删除,便没打来电话骚扰过半次,余仲夜深深的看了她一会,探身把灯关了,重新回去,将她害羞紧握的手曲展开:“放松。”
许葵放松了。
感觉大二将尾声,老天爷送她最好的礼物便是让余仲夜重新把她放在了暖床位子上。
只是这回,有点凶。
许葵步子别扭的回学校,把团购的便秘药一一送过去。
舍友小楠抱怨:“送什么送,让她们自己来拿,都是祖宗不成。”
许葵趴桌子上看重新备注回来的‘余先生’,随意道:“无所谓,几步路的事。”
“你就是性子太软,才会堂堂一个学神被人天天使唤。”
不是性子软,是许葵不喜欢和人计较,而且这只是小事,在许葵心底留不下半点痕迹。
许葵点了点‘余先生’的号码,悄悄的在备注栏下方敲上一个爱心,做贼心虚的扫了眼四周,把手机按灭。
隔天许葵被学生会叫去帮忙布置礼堂。
在后台时,手机震动了一瞬。
还没来得及看,学长唤她去调试话筒。
许葵站上礼堂小台子,举着话筒喂喂喂了几声,回头示意可以了。
错眼对上礼堂幔子后方漏出的一个人。
穿着笔挺暗色西装,头发微长垂下,贵气又冷淡,只是在那一站,就像一棵长在那的百年松柏。
话筒从许葵手中掉落,嘭的一声,从音响里发出几声震耳的炸响。
许葵回神。
学长走近弯腰帮她捡,拍了拍话筒叩她脑袋:“想什么呢,猪脑子。”
学长说话就这样,其实对许葵很照顾。
许葵冲他笑笑。
再回头,余仲夜还在那站着,微微抬手,冲着许葵勾了勾手指。
许葵心跳乱了几个节拍,想祥装陌生过去。
但……这是学校,即便是礼堂后台也到处都是人。
两年前俩人协议初定时,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她和他的关系不能曝光在任何人面前。
许葵很听话,想了几秒,果断转身忽视。
待几分钟后偷偷回身,余仲夜已经不见了。
没等思考出余仲夜为什么会在这,还对着她勾手。
多媒体屏幕垂下。
许葵看着屏幕中成熟帅气的脸,眼睛亮了。
这次的讲座是余仲夜的哥哥,余家总经理兼特邀金融讲师余非堂的金融讲座,每次他的讲座余仲夜都会陪同,结束后提前消失,擦肩而过也不会和许葵说一句话,但许葵依旧很开心。
……
讲座还没开始,大礼堂便已经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
坐在一起的学长凑近许葵咬耳朵:“让你来布置礼堂没错吧,不然我们根本抢不到位子。”
许葵对这个讲座没兴趣,看陪听席末尾座位还空着,掏出手机瞧见一个小时前余仲夜发来的短信弯了弯眼睛。
短信就两个字‘在哪’。
许葵手指敲敲点点想回一条。
讲座开始,手机被学长抽走,“手机要静音。”说着按灭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许葵刚想要回来,陪听席末尾坐下了余仲夜。
虽然礼堂人很多,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但许葵还是拘谨,手机不要了,背脊挺直地坐着。
余非堂每两月会来学校开一次讲座,时间不定,却次次人满为患,且赢得满堂华彩。
这次也一样。
还一样的是坐在陪听席的余仲夜没朝许葵坐得第五排边角扫半眼,全程沉默的点着笔记本,为余非堂投放APP。
“余教授每次的论证可真是神了。”周围议论纷纷:“APP也是,风格真牛逼,寻常人模仿不来。”
虽然不喜欢余非堂,但这夸奖却不得不承认,许葵一心二用地做完笔记,看APP投放结束,余仲夜正在起身,把笔记本丢给学长,悄悄地跟出去。
小跑着奔向他去往后门的必经之路,紧张的等着他过来,俩人擦肩而过。
等了好大会,听见凌乱的脚步。
许葵整理头发探身子。
余仲夜这次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几个校董,靠近许葵所在的拐角处顿足,随后手抬起指向她:“你过来。”
态度冷淡疏离,却的确是指着她,在各大校董面前和她说话,许葵脸红了,抬脚走过去,手搓在一起小口呼吸。
“抬头。”
许葵抬头和余仲夜对视不过一秒,接着脑袋便垂下了。
隐约感觉余仲夜似乎微微的叹了口气。
“几年级了?”
许葵老实道:“大二。”
余仲夜:“学校有几人或者几十人抱团指使一个人的行为吗?”
“有……吧。”
“学长指使学弟学妹干活的行为呢?”
“也有……吧。”
许葵手搅着衣摆,声音全程很小。
余仲夜:“你被指使过吗?”
许葵抬头,眼尾微翘泛红,眼睛却很圆,很干净明亮的和余仲夜对视。
这瞬间,许葵感觉余仲夜似乎是在为她被指使着买便秘药而出头。
心跳加速后点头:“有的。”
余仲夜点头,还是冷淡和疏离,“就从她开始吧,整顿校纪。”
校董附和说好,问了许葵的学号和班级,和余仲夜一起走向后门。
许葵咬咬唇,远远地跟上去。
在校董和余仲夜握手分开后,小跑出后门,藏在墙壁后面偷看车前站着的余仲夜。
余仲夜倚着车身,长腿微曲,单手插兜,嘴边叼了根烟,在烟雾熏腾下微抬手,招了招。
许葵感觉这次还是在叫自己。
抿抿唇抬脚。
身边风似的窜过一个女孩,在余仲夜身边站定,随后娴熟的踮脚,亲呢地揩掉他唇边烟。
她是舞蹈系的系花向姝。
许葵抬起的脚放下,缩回墙壁后面,漏出一只眼睛偷看俩人说话,没大会,向姝拽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看余仲夜点头,直接开车门上车,熟稔到一气呵成。
许葵背过身,想等车走了再回去。
耳尖传来踱步声。
许葵回头,被突然出现在墙壁拐角的余仲夜吓了一跳,“我只是……只是……”
“学校明天开大会。”余仲夜打断,声音冷清。
许葵深呼吸冷静下来:“好。”
余仲夜:“抬头说话。”
许葵抬头,脸红红的冲他笑,很乖巧。
余仲夜眼睛往下,落在她交缠的手上,冷不丁颦了眉,许葵抬头了,可手还搓在一起,一下下的,血气都搓没了。
“抬头挺胸,别畏畏缩缩。”余仲夜的声音更冷了些。
许葵下意识抬头挺胸。
耳鬓涌进一声轻笑,胸被戳了戳。
许葵脸红朝后退了一步重新低下头,“学校明天开大会是说霸陵吗?”
“恩。”
“起因是女生宿舍让我去买团购的便秘药?”
“恩。”
余仲夜冷不丁朝前近了一步,在许葵来不及退时手掌巴住了她的脖颈,让许葵见到他便下意识想低下的头再次抬了起来。
俩人对视,余仲夜的眉眼还是和第一次时一样,矜贵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让许葵看着又紧张又害怕。
可手却不是,烫烫的手指摩擦着许葵后脖颈,许葵隐约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快要融化了。
心口砰砰砰的乱蹦不止时,余仲夜:“男同学也不用怕,别逆来顺受,他让你干什么你就乖乖地干什么。”
许葵喃喃说好。
“别被欺负。”
“没人欺负……”许葵眼尾扫见一群学生在朝这边走,下意识挣开余仲夜的手,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开到陌生人的三米。
余仲夜看了眼距离没吱声,扯了扯领带:“有事给……”
走近学生的嬉笑近在耳畔,俩人协议初定说得很明白,不能被人发现。许葵怕违约,不等余仲夜说完,点头鞠躬,转身便跑。
余仲夜看着人跑远,回车里让老林开车。
向姝:“你刚才在和许葵说话?”
余仲夜心不在焉道:“你认识?”
“谁不认识数学系的天才许葵,那届的理科状元,替我们大学参加奥数比赛,连续拿了两年的一等奖,是双料一等奖哦,个人一等奖,所在的小组被全员带飞,也是一等奖。”
“理科状元?”余仲夜挑眉。
许葵身子很软,好折腾到神奇,胆子小话少。他一度以为许葵是跳舞的,进A大也是舞蹈特长生才能进来。
向姝看余仲夜沉默有些好奇:“哥,你怎么会和许葵在一起说话啊。”
“认错人了。”余仲夜说完看向窗外,微微眯了眼。
据他所知,奥数比赛一等奖的奖金可不少,兼职更是随便找,许葵似乎没有她找上门来时说得那么缺钱。
待向姝下车后,“查查许葵的底细。”
老林:“您怀疑她接近您有目的?”
怀疑算不上。
毕竟昨天许葵当众给订婚宴的人下泄药,明显不太聪明的样子,就算是状元,大约也是个书呆子,而且……胆子太小了。
但余仲夜不喜欢人撒谎,颦眉点了根烟,半响后,“算了。”
……
余仲夜找许葵的时间有规律。
开始的半年是一月一次,后来是半月,到了如今是一个礼拜。
除了分开的那一个月,每个周五深夜基本都会找许葵。
但这周五没找。
许葵周六起来反复确认,的确没找,没短信,更不可能有未接来电。
丧丧的坐了会,被舍友小楠拉着凑人头和一群人出去玩。
吃完饭临近傍晚,和学校另外一拨碰上了。
两拨人商量着去酒吧,人多有意思。
“你回宿舍吗?”小楠道。
许葵很宅,平日里连KTV都不去,酒吧更不可能,小楠问完就要帮许葵叫车。
许葵看着人群里热热闹闹,光彩又夺目的向姝,按住小楠招出租车的手:“我也去酒吧。”
到酒吧后,许葵一直在观察向姝,半响后不得不泄气。
向姝长得真好看,性格也真的很好,大大方方,活泼开朗,比她讨人喜欢。
“去跳舞吗?”小楠凑近许葵喊。
“不去,你们去吧。”
十余人的卡座转瞬便空了。
不大会,向姝捏着手机从舞台下来,眼睛定格在许葵身上,“帮我个忙。”
许葵摇头。
向姝愕然:“这么直接。”
“我们不熟。”
许葵记得很清楚,向姝不止捏掉了余仲夜的烟,还在青天白日毫不避讳的情况下上了余仲夜的车。
许葵不喜欢她,拒绝的很直白。
“记住你说得话,待会到楼上也这么说。”向姝喜上眉梢,直接把许葵拽了起来。
许葵挣扎:“你干什么啊。”
“帮我这次忙,以后我欠你个人情。”
许葵看她半响,想着她和余仲夜的亲呢关系,心动了,跟着上二楼。
到一个包间前,向姝顿足,“保持你刚才的态度,感恩的心。”
说着把许葵推进了沙发包间。
许葵一眼便看见角落坐着得余仲夜,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以至于有人和她说话也没反应过来,恩恩的点头。
向姝骤然打断:“她胡说的!”
话音刚落,许葵被被门口的男人一把拽到旁边沙发上:“还真是个大学生,瞧瞧这嫩的。”说着看向向姝:“养你这么大还有点用,滚吧。”
向姝快急哭了:“说好的,她不乐意就算了!”
“她自己点得头,你瞎啊。是不是小妹妹。”
许葵从激动回归到冷静,瞧他色眯眯的眼神,转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字正腔圆道:“刚才音乐声太吵了,其实我不乐意。”
说着要起身,冷不丁听见余仲夜开口:“坐这吧。”拍了拍他旁边靠左的座位。
许葵手搓了搓,站起身。
手腕被拉住。
“怎么着,你个余家的奴才还想玩大学生?”方才那男的攥着许葵的手腕很紧,看向余仲夜勾唇讥讽出声。
余仲夜在昏暗的角落里坐直,点了根烟,烟雾熏腾下,唇线很冷,“大哥还在呢,大学生轮得到你吗?”
场面瞬间一静。
男的手指摩擦了瞬许葵手腕,眼睛下移至她长裙下的小腿,眼睛暗了暗松手:“给大哥。”
说着朝门口站着的向姝砸了个酒杯:“滚蛋!”
向姝眼圈红了,往许葵身边走了几步。
余仲夜微微侧首,语气寒凉:“姝姝,出去。”
向姝咬唇半响,转身走了。
许葵抬脚走向一直在摆弄手机没说话的余非堂,没坐边角,在余仲夜和他中间坐了下来。
余非堂扫了她一眼:“多大了?”
“二十。”许葵捏衣角:“余教授,你的讲座我每堂都有听,很崇拜你。”
余非堂挑眉:“粉丝?”
“算是吧,感觉你的气场和我爷爷很像,每次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了我爷爷。”
余非堂顿了半响,噗嗤一声笑了,没再说话,和许葵保持着爷孙间的距离。
许葵长出口气,眼尾偷看余仲夜。
余仲夜已经半躺回了沙发里面,手机屏幕忽明忽暗,映照出他的脸也是忽明忽暗,有些冷,还有些阴森。
许葵掏出手机,小心的点了点,给余仲夜发短信,‘给您添麻烦了吗?’。
信息刚发送,手机同时进来一条短信。
余先生:别怕。
许葵脸缓慢的红了,回复:“您在,我不怕。”
说完再回一条:“我很聪明的。”
余仲夜看着短信微挑眉。
理科状元,奥数一等奖,智商少说一百五,的确算得上聪明。但被向姝哄上来,当众给人下泄药不留退路,却又是个百分百的书呆子。侧脸看许葵好奇四处打量的侧脸,余仲夜敲字嘱咐:“别喝这的酒。”
“好的。”
许葵安静的在包厢里坐着,眼睛一寸寸悄无声息的扫过这些男女。
看面相,和余非堂都有些相似,应该是余家的人,但是又很奇怪,没在上次订婚宴上见过。
正看着,冷不丁和最开始拉她坐下的男人对视了。
眼神虎视眈眈的带了点滴火光,有些……吓人。
许葵没再看,低头玩手机。
不时有人端着酒杯来找余非堂喝酒,余非堂示意她端杯。
“我喝酒过敏。”许葵按亮手机:“我有医生电话,现在可以打。”
余非堂有些扫兴,摇头说不用,喝了几杯后让许葵出去。
许葵看了眼余仲夜,因为这么快走有些失落。
起身时,最开始拽着她的男人明显喝多了,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凑近许葵。
紧随其后,包厢里碎了一个酒杯。
酒瓶从指着许葵变成指着碎了酒杯发出噪音的余仲夜,嘴里叫骂连天,句句不离奴才字眼。
许葵看了眼面不改色抽烟的余仲夜,又多看了骂人的几眼,开门出去,被蹲在门口的向姝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不该信余老四那个王八蛋的话,你伤到哪了吗?”向姝眼圈通红的上下打量她。
许葵:“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是余家佣人的孩子,刚才被余老四看见了,他找人给我递话,让我带一个大学生去楼上,同意玩就留下,不同意就算了。我没想到他这么无赖。”向姝哭哭啼啼的抹眼泪:“我以后一定听我哥的,见到他们就跑,他们压根就不是人,王八蛋。”
“你哥?”
“余仲夜,就是每次跟着余非堂一起来学校讲座的那个,刚才如果他没开口让你去余非堂那,你肯定会被余老四那个王八蛋打的。”
许葵眼睛缓慢的亮了。
原来……余仲夜是向姝的哥哥啊。
许葵和她打听了不少余家在网络间查不到的事。
余仲夜有六个兄弟,一个小妹妹,排行老二,他和小妹妹不在人前露脸。
为什么不在人前露脸,向姝也不知道,只说余仲夜虽然也是余家的孩子,但并不得宠。
许葵抿唇:“最开始拉我坐下的那位是?”
“他就是余老四,坏的一批。”向姝说完又想哭,竖着手红着眼起誓,说这次她欠许葵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许葵让她干什么都行。
许葵笑笑应下。
手机叮叮的响了两声。
许葵点开。
是余先生的短信。
‘早点回去’。
许葵微怔,抬头看向二楼他所在的包间位置。
余仲夜在门口栏杆处站着,手臂撑着栏杆,眼底古井无波,随后竖起手机。
许葵按亮手机看,又进来一条消息。
余先生:别纠缠。
许葵心口微微一缩,抿唇半响回:“好的。”
再抬头,余仲夜不见了。
散场的时候许葵跟着大部队走,到校门口打车重新回去,确定人还没走,蹲在酒吧后面的巷口等。
凌晨两点。
几个西装男人一起进去,架着几个醉酒的人出来。
余仲夜给余非堂开车门,看着车辆开远后,原地站着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下,脑袋微瞥,朝许葵所在的小巷看过来。
没等许葵躲闪,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响了。
许葵看见屏幕跳动出的‘余先生’,心脏几乎要蹦出来。
僵了两秒钟,下意识把手机捂怀里,她只是有些怕这些人再欺负他,并不是纠缠。
许葵抱着手机往另外一个出口跑,后脖颈冷不丁被拽住了。
随后肩膀被按在了墙壁上,嘴巴被捂住。
手掌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好闻的松木香,混合在一起,全成了独属于余仲夜的味道。
这个味道,许葵找了十年才在两年前找到,这是她的长腿叔叔。
许葵眼睛眨眨,对上他紧锁的眉头,还有阴冷的眼神。
在昏暗中往下耷拉唇角,委屈的哭了:“我没有纠缠你,也没有违约。”
昏暗中五感发散到最大。
余仲夜的手背隐约能触到这丫头的眼泪,和第一回瞧她紧张害怕,自己说算了后的眼泪一模一样,唇角下弯,腮帮微鼓,委委屈屈的,像是个到手的糖被抽走的孩子。
余仲夜听着她的呜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丫头对他不是喜欢玩擦肩而过小把戏的零星好感,是比零星好感更多一点的喜欢,顿了半响,余仲夜松开手。
许葵把眼泪抹干净:“余先生,我真的没有纠缠您,只是路过。”
余仲夜扒了扒头发:“等多久了?”
“刚……刚到。”
余仲夜看了眼漆黑狭小的甬道,“路过你不进大门,待在这种地方。”
声音隐约有些冷,在斥责她撒谎。
许葵手掌紧握,不敢撒谎了,低头沉默。
余仲夜看着她的脑袋,又看了眼漆黑的甬道,还有不远处摇晃的酒鬼,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朝外涌:“你违约了。”
再狡辩也是违约了,尤其是余仲夜还发消息说了‘别纠缠’,许葵咬唇:“对不起。”
昏暗中,许葵的下巴被挑了起来,俩人的眼神对视。
随后余仲夜凑近轻吻一瞬她的唇角,“许葵。”
许葵眼泪往下掉。
“下次再违约。”余仲夜拇指碾上嫣红唇瓣,看她转瞬停下的眼泪,还有亮晶晶的笑,没再说。
“没有下次了。”许葵朝前半步,手指胆大包天缠上他的衣角,笑得眉眼弯弯:“真的没有下次了,我很乖很听话的。”
随着她嘴巴一开一合,余仲夜的拇指隐约可触碰到舌尖,软软的一点点。
余仲夜瞳孔烧起一团火苗,把人架起来放在腿上,“冷吗?”
许葵隐约知道余仲夜想干什么,有些紧张的圈住他脖子:“不冷。”
声音很小,又甜又奶。
余仲夜轻啧一声:“喝奶了吗?”
“什么?”
话音被吞没,滚烫的手掀开了长裙,一寸寸的灼烧着许葵的皮肤。
天色微微擦亮。
余仲夜抱着许葵出去坐上老林的车。
老林:“老四回去的路上找人打听许葵是A大哪个班的学生。”
余仲夜把许葵的脑袋放置腿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她被自己散下的长发。
尾发没烫过的痕迹,弯弯曲曲的,按说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余先生?”
“我小时候养过一个兔子。”
“是。”老林无端的有些心惊胆战。
上一次听余仲夜这么说,是两年前。对着他初恋,余非堂的妻子,不对,现在是余非堂的前妻。
余仲夜接着说:“后来它被抢走了,吃惯了别人嫌弃的胡萝卜,我再怎么拿我最珍贵的白菜勾搭,它也不搭理我。”
老林额角往下滴汗。
余仲夜没再说,他却已经想起了答案。
余仲夜亲手把它掐死了,随后余非堂的妻子,余仲夜的初恋成了人尽可欺的下堂妻。
随着车驶近A大,余仲夜仔细端详许葵侧脸,感觉……没什么感觉。
似乎没到那一步。
这丫头只是个孩子,孩子玩心大,时间久点,那点廉价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喜欢也许就淡了。
余仲夜皱鼻想,更何况他也没多喜欢她,最起码短暂分开的那一个月,没想起过。
轻轻的喟叹口气,余仲夜把她被自己把玩到有些乱的头发缕好,“拦下老四去打听的人,把他上个月输一个厂子的事捅到老爷子那。”
“这……老爷子会罚您没看管好。”老林道。
“没事。”余仲夜声音很淡。
老林从后视镜看了眼在给许葵整理头发的余仲夜:“可以叫醒了,A大马上到。”
余仲夜:“今天周日。”
“对。”
余仲夜捏捏许葵熟睡的脸,“去南坪路。”
……
许葵睡醒有些迷糊,环视了眼四周,想坐起身才察觉有些爬不起来。
昨天在那个小巷里,余仲夜比平常都要凶,而且一直在亲她。
许葵摸了摸唇,脸红了,看着身上属于余仲夜的衬衫,长长的出了口气,兴奋又雀跃的确定了,这是余仲夜的家。
深呼吸半响爬起来,整理了头发,小心的把房门打开。
没人。
许葵大着胆子在这平层洋房逛了一圈,装修风格有些冷,和余仲夜表面冷的性子很搭,但是余仲夜不在。
走去餐桌看见余仲夜留下的字条,“冰箱有饭。”
这是让自己留下吃饭的意思?
许葵兴奋的蹦去厨房,还没来得及打开冰箱,门铃被按响。
许葵挪过去踮脚看。
隐约感觉门外这个女的很面熟。
几秒后,订婚宴女主角严薇冷淡但是美艳的脸和她对上号了。
许葵想起她在是余阵的未婚妻前是余仲夜的未婚妻,隔着猫眼上下打量她。
没等再多看几眼,远处余仲夜的车开近。
严薇转身过去,跑得很快。
老林先她一步开后座车门,把余仲夜架了下来。
许葵眉心突兀的狂跳了几瞬,看见他衬衫浸出的斑斑血痕,眼圈瞬间便红了。
老林架着虚弱的余仲夜朝洋房走,严薇跟着,许葵转身躲进了储藏间,手连着全身都在细微的抖,最后蹲下抱着膝盖听外面的谈话。
听不太清,只有严薇的哭腔。
随后余仲夜开口了。
“出去。”
“仲夜。”
“你在我这,是想让余阵也闹起来。”
严薇哭了一会,期期艾艾的说对不起,接着话锋一转,说余仲夜在那一个月里对她太冷漠,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被余阵那个狗东西花言巧语的给哄上了床,成了他的弟媳妇。
许葵手掌握紧,眼底烧起一丛火,在余仲夜和余阵俩人间选择余阵,真是个……睁眼瞎。
余仲夜:“出去吧。”
门外又闹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杂物间的门把手传来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许葵本回归本色的眼睛在看见余仲夜依旧血迹斑斑没处理的衬衫时,彻底红成了兔子。
余仲夜笑笑:“帮我清理伤口。”
许葵的手法远比余仲夜想的要娴熟,指尖温热,手劲很轻。
“经常给人包扎?”
许葵这会正蹲在余仲夜身前帮他清理腹部的伤口,整个人像是挤在了余仲夜怀里,脸颊贴着腹部很近,跟着近的便是呼吸,有些痒。
余仲夜垂眉看她领口,穿着他的衬衫,从这个角度看,春光大泄,隐约能看见两抹粉,余仲夜的需求并不大,可这会,平白无故的有些热。
“我姐小时候经常和人打架。”许葵对余仲夜渐起的欲望一无所知,红着眼给他涂抹碘伏,看见蜿蜒丑陋的血红疤痕下面交错着一条又一条细小却深刻的积年旧疤,许葵挤出笑:“余先生,很疼吧。”
余仲夜对着她红似兔子的眼睛,欲望渐显。
接着哭笑不得的是,许葵说完对着伤口吹吹,再道:“我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声音小小的,奶声奶气,孩童气十足。
欲望悄无声息的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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