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没关系,是那骚蹄子不检点,连累了老陈”王翠花说着,一脸鄙夷,很是瞧不起的模样,
“那女人叫岑毓芬,是个寡妇,一年前男人猝死在矿井下,集团为了安抚,给她安排了个下矿窗口的工作,
她才三十多,又读过书,一来二去,好多没媳妇儿的男人下矿签字的时候,就想勾搭她,
可她不知怎的,就看中了你家老陈,总是没事儿送个饭,帮忙洗衣服的,谁都看的出来她啥心思!”
“不过,你家老陈没得说,根本不给她机会,还明确拒绝过,我家老韩回来都说过,
可自打上次你家老陈回屯一趟,回来了以后,都换成了夜班,这就让矿上人议论起来了”
王翠花说着,打量着周红衣神色,试探着问:
“大妹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婶子得劝你一句,矿下环境恶劣,男人干了一天活,本来就累,就等着女人伺候说几句好听话呢,你可别闹性子,让别人钻了空子”
陈景玉来了几年,啥人品王翠花是看在眼里的,本也不往那儿想,
但总加夜班,就算年轻人也熬不住啊,弄的她心里也犯嘀咕,
问了自家老头子两回,还被骂多管闲事,被熊了一顿,也就不敢再问了。
周红衣一早的好心情算是没了,果然,男人心疼不得。
她倒不是怀疑陈景玉,只是这事,谁听谁膈应。
为了陈景玉名声,她还是挑拣了几句,跟王翠花说了:
“......就是这样,家里闹着分家,老头子也是没办法”
王翠花听后,大为恼火:
“啥?儿媳骂婆婆,天理难容,还搬空了家,这是要造反不成?难怪老陈拼了命加夜班,这是见不得你辛苦,想让你宽心呢,
呸,小周,你放心,谁再乱嚼舌头,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周红衣道了句谢,有些不放心,还是上矿去了。
见到同村的老韩头,老张头,问了句好,把东西给留下了,
“叔儿,这是我给景玉带的饭,你帮我给他,里面的酒你们一起喝”
老韩头笑得皱纹都堆起来了:
“诶呦,这咋好意思,侄女你不再待会儿了,一会儿他就下夜班了”
老张头扫了眼后面矿井前的玻璃亭,意味深长的说:“就是,你自己给他多好,再等一会儿”
周红衣顺着她目光,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瘦弱聘婷的女人,
有几分颜色,就是一脸愁苦相,眉头微蹙着。
捂着胸口干嘛呢,西施吗?
二人目光一对上,那女人有些震惊,一眼不眨的打量,
可周红衣很快挪开了视线,眼神微冷:“叔,你们歇着,我单位还有事,先回了”
“诶,行,那你去吧,路上慢点”
人一走,五六个工友凑上来,八卦的询问着。
陈景玉上了矿,正看着这么一幕,
他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先去亭子那里还了手电,头盔,然后签字。
拿笔的时候,岑毓芬的手递过来,似无意般在他手背摸了下,
陈景玉蹙眉,快速签好字,然后想走。
“诶,老陈,你等等”岑毓芬撩起鬓发,从桌下拿出一条新毛巾,嗓音温柔:
“热汤子里的毛巾都用破了,这是今天公司刚发的,你拿上”
陈景玉声音清冷,“不用,我媳妇单独给我准备了毛巾,你给别人吧”
不是都拒绝过了吗,也告诉过她,自己家里有老婆。
怎么这么没分寸。
陈景玉走的干脆,丝毫没注意,身后的女人几乎要哭了。
岑毓芬拧着衣角,眼神愁苦又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