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唇角勾起一点讥诮,心底的戾气像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没有多说一句,直接走过去,话都懒得说,抬手就打。
“砰”地一声,其中一个男生被猛地打翻在草地上。
剩下的几人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路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脸色阴沉,眼神冷厉如刀。
他像一头蓄势已久的野兽,没任何废话,抬腿又是一脚,把离他最近的男生踹翻在地。
“卧槽你有病啊——”有人吼了一声,还没举手就被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下巴上,牙关一响,整个人踉跄倒退。
第三人想跑,被路扬一把揪住衣领摁到墙边,一拳砸在鼻梁上,带出一串血星。
“嘴巴脏一点,命都没了你信吗?”路扬冷声道,声音低哑,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怒火。
场面顿时失控。
其中一个男生反扑过来,狠狠一拳打在路扬的脸侧,把他打得踉跄了两步,额角也被擦破。
路扬咬着牙,舔了舔嘴角的血,冷着眼神一记狠拳砸了回去,把那人打翻在地。
他像发疯了一样,拳头密不透风地挥出去,直到掌骨磨破,血混着汗渗进指缝。手背青红交错,几乎每一节指节都裂了皮,隐隐作痛。
等人都倒下了,哼哼唧唧地瘫在地上,路扬才停下来,剧烈地喘着气,眼底还带着没褪尽的狠意。
他举起手,粗暴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回身准备离开。
这才看见不远处的石阶上,孟新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书还拿在手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风将她的衣角轻轻吹起,阳光落在她肩膀,像隔着一个世界。
路扬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身血和怒气,就像是画面里突兀的一道污渍。
她眼睛不大,但那天眼神分外清楚,清楚得几乎让人恼火。
孟新竹什么都没说,转身跑了。
路扬也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甩了甩手,眼神像刀一样,从她远去的背影上划过去。
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怕他,还是嫌他太浑?
他心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厌烦。
大约半小时后,孟新竹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绕着跑道转了一整圈才来到后操场。
傍晚的光线低沉下来,树影斜斜地洒在地面上,她终于在靠近林子的长椅上看见了那个懒洋洋靠着椅背的人。
路扬闭着眼,耳机塞着一只,另一只垂在肩头。他身前披着校服外套,长腿一伸,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故意晃着不理人。
孟新竹停住脚步,喘了几口气,然后慢慢走上前。
他仿佛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倦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他擦破皮的手背上,那道血迹干得有些发黑,沿着指骨蜿蜒,看着便疼。
孟新竹手里攥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碘伏、棉球、创口贴,还有卷着边角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