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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宋惜惜战北望

宋惜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宝珠取来嫁妆单子,道:“这一年,您补贴出去的现银有六千多两,但商铺,房屋,庄园都没动过的,夫人生前存在钱庄里的存单,还有房契地契等全部都放在匣子里上了锁的。”“嗯!”宋惜惜看着单子,母亲当时给她的陪嫁是那样多啊,唯恐她在夫家吃苦受委屈,她心里一阵锐痛。宝珠在一旁难过地问道:“姑娘,咱们能去哪里呢?难不成还还回侯府去么?要不咱们回梅山去。”眼前闪过满府殷红血液,还有惨死的嫁人,她心底蓦地一痛,“去哪里都好,比留在这里强。”“您一走,便成全了他们。”宋惜惜淡淡说:“那就成全了吧,我若不走,便是在他们的恩爱中磋磨一辈子,宝珠,侯府如今只我一人,我要好好活着,才能叫父母兄长他们在天之灵放心啊。”“姑娘!”宝珠哭得伤心,她是家生子,侯府遭屠,...

主角:宋惜惜战北望   更新:2025-05-20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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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战北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宋惜惜战北望》,由网络作家“宋惜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珠取来嫁妆单子,道:“这一年,您补贴出去的现银有六千多两,但商铺,房屋,庄园都没动过的,夫人生前存在钱庄里的存单,还有房契地契等全部都放在匣子里上了锁的。”“嗯!”宋惜惜看着单子,母亲当时给她的陪嫁是那样多啊,唯恐她在夫家吃苦受委屈,她心里一阵锐痛。宝珠在一旁难过地问道:“姑娘,咱们能去哪里呢?难不成还还回侯府去么?要不咱们回梅山去。”眼前闪过满府殷红血液,还有惨死的嫁人,她心底蓦地一痛,“去哪里都好,比留在这里强。”“您一走,便成全了他们。”宋惜惜淡淡说:“那就成全了吧,我若不走,便是在他们的恩爱中磋磨一辈子,宝珠,侯府如今只我一人,我要好好活着,才能叫父母兄长他们在天之灵放心啊。”“姑娘!”宝珠哭得伤心,她是家生子,侯府遭屠,...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宋惜惜战北望》精彩片段


宝珠取来嫁妆单子,道:“这一年,您补贴出去的现银有六千多两,但商铺,房屋,庄园都没动过的,夫人生前存在钱庄里的存单,还有房契地契等全部都放在匣子里上了锁的。”

“嗯!”宋惜惜看着单子,母亲当时给她的陪嫁是那样多啊,唯恐她在夫家吃苦受委屈,她心里一阵锐痛。

宝珠在一旁难过地问道:“姑娘,咱们能去哪里呢?难不成还还回侯府去么?要不咱们回梅山去。”

眼前闪过满府殷红血液,还有惨死的嫁人,她心底蓦地一痛,“去哪里都好,比留在这里强。”

“您一走,便成全了他们。”

宋惜惜淡淡说:“那就成全了吧,我若不走,便是在他们的恩爱中磋磨一辈子,宝珠,侯府如今只我一人,我要好好活着,才能叫父母兄长他们在天之灵放心啊。”

“姑娘!”宝珠哭得伤心,她是家生子,侯府遭屠,全部人葬身那一场屠杀中,包括她的家人。

如果离开将军府,她们还回侯府去吗?可侯府死了那么多人,每一处都叫人心碎。

“姑娘,再无别的办法了么?”

宋惜惜眸子沉沉,“有,我到御前以父兄之功逼陛下收回成命,若陛下不允,我便一头撞死在那金銮殿上。”

宝珠吓得急忙跪下,“姑娘万万不可啊!”

宋惜惜眉眼里透出冷锐,却是一笑,“你家姑娘有这么傻么?即便是到了金銮殿,我也只会求一道和离的旨意。”

战北望娶易昉,是赐婚。

那么她和离,也要求一道旨意,她走也要走得风风光光,而不是悄无消息,像是被人扫地出门。

镇北侯府的家底,可让她这辈子都衣食无忧,她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外头有人唤了一声,“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宝珠轻声道:“是老夫人身边的翠儿姑娘,怕是老夫人要说服您。”

宋惜惜敛色,起身道:“那就去吧。”

夕照如血,秋风瑟瑟。

将军府是先帝赐给战北望的祖父,将军府显赫过,但现在已经没落。

战家的儿郎们多半是在战场上打拼,入朝文官很少,加上战北望的父亲战纪在仕途不得意,二叔战罡也只是京兆府下的府丞,只有战北望和大哥战北卿在军中还算得力,但在打赢这场战事之前,也不过是四品将军。

大房和二房没有分开住,依旧住在将军府。

毕竟分了家,只会更加走向衰败。

宋惜惜带着宝珠来到战老夫人的房中,老夫人瞧着气色确是好些了,半躺在床上,含笑地看着宋惜惜,“来了!”

房中还有战北望的大哥战北卿和他的夫人闵氏,三妹战少欢和其他庶出的子女也都在。

二房的二老夫人陆氏也陪坐在一旁,但是她神色冷淡,神色似有不屑。

“母亲,二婶,大伯,大嫂!”宋惜惜依旧按照以往的称呼见礼。

“惜惜,来!”老夫人让她坐在床前,亲厚地拉着她的手,欣慰地道:“现在北望回来了,你也有靠了,这一年实在是委屈了你,加上你娘家也出了这样的事,镇北侯府就你一个人了,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老夫人确也是个人精,把话说到了前头,你娘家没人了,就你一个,以后事事还要仰仗着战家的。

宋惜惜抽回了手,淡淡地说:“母亲今日见过易昉将军了?”

老夫人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见过了,是个粗鲁的性子,容貌和你也没得比。”

宋惜惜望着老夫人,“如此说来母亲不喜她,对吗?”


易昉心头虽是有些泛酸,但却说:“我并非善妒爱拈酸吃醋的人,而且为你着想的话,你有自己的孩儿,下半辈子也有靠了,至于你有孕之后,他去不去你的房中,这我管不着。”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已经有些生气了。

战北望连忙保证,“放心,她如果怀上,我此生便再不碰她。”

“不用保证,我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易昉扭了脸去,眉眼里尽是不悦。

宋惜惜看着眼前两人,只觉得无比的荒诞,她站起来看着易昉,厉声说:“女子在世已是十分艰难,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糟践女子?你自己也是女人,不能因为你上了战场杀过敌,便可这般轻贱女子,难道我宋惜惜在你们眼中,就只有靠着战家的子嗣才能活下去吗?我这辈子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没有自己想过的人生,我就非得要给你们当陪衬,在这内院后宅里苟活一生?你们拿我宋惜惜当什么人了?”

易昉一怔,随即皱眉,“你这样说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宋惜惜冷声道:“和离吧,别的话都不要说了,撕破脸都不体面。”

“和离?你只怕不是在威胁吧?”易昉冷笑,“但我岂是随意能被你威胁的?你且尽管闹,闹大了,损的是你自己的名声。”

她知道的,京中贵妇最惜名声,像宋惜惜这样的侯爵府邸出来的千金会更重视。

战北望也道:“惜惜,我不会与你和离,我们这样说是为你好。”

“不必!”宋惜惜敛了神色,自有一股威严,“你不过是怕被人说你寡情薄意,见异思迁,你们事事都为了自己,却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岂不虚伪叫人听着恶心?”

战北望神色一急,“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易昉却冷笑摇头,“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到现在还要矜持着所谓贵家小姐的颜面,矫情得很,我本来是想跟你说个明明白白的,殊不知你心思这么重,胡乱揣测,倒像是我们要谋算你什么似的,只不过为你着想,和离之后你等同弃妇,在外的日子一定没有在将军府好过,又何必赌着这口气,与自己过不去呢?既然我的好意你不领情,我也不说了,随便你怎么做吧,我易昉是钟情他,没什么好遮掩的,坦坦荡荡,有人说有人骂,我都认了。”

宋惜惜道:“既然你不怕外人非议,就没有必要来此一趟。”

易昉往前一步立于她的面前,冷冷说:“我只怕有些人借着和离的名义,却在外人面前装可怜,阻挠我与北望的婚事,我们用自己的战功换取的婚事,容不得你来破坏。”

宋惜惜摇头,只觉得可笑,“你们走吧,这样的谈话实在没有意思,你们是为国立功的将军,我实不愿对你们口出恶言。”

她父兄都是武将,都牺牲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武将在她心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她不想再与他们纠缠,说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宝珠,送客!”她唤了一声,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冰冷。

宝珠在外边早就听不下去了,姑娘一叫她,她立刻进来,冷冷地道:“两位将军,你们彼此钟情是你们的事,请别来糟践我家姑娘,也别拿战功来压我们家姑娘。”

“大胆!”易昉怒喝,“一个卑贱丫鬟,也敢对本将军大放厥词?”


听得是她师兄沈青禾报来的信,肃清帝有些吃惊,急忙命吴大伴把信递呈。

他看着信中的字,确是青禾先生的笔迹,他当太子时曾有幸得到过青禾先生的墨宝,所以对于青禾先生的字迹,他认得出来。

信中大部分写的都是他游历所见,但最后一段写道:“攀过落霞山,竟见数十万西京将士全部换上沙国兵服,且有粮草随行,沙国三皇子亲迎入境,使愚兄甚是费解,不知西京与沙国是否结盟,但结盟为何要迎近三十万将士入境?愚兄如今悄然尾随他们,发现他们往南疆战场而去,恐是对我过南疆出手,兹事体大,你斟酌看是否要禀报皇上……”

宋惜惜始终垂着头,她心里有些忐忑,担心皇上看出端倪来。

肃清帝看完之后,叫吴大伴取来沈青禾的墨宝对比,字迹确实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肃清帝素来爱好书法,对文字研究通透,他看得出这封信的字迹确实像沈青禾先生的,但却有极力模仿的痕迹。

还有,沈青禾如果是是在沙国写这封信,就更不可能,因为沙国是没有这种生宣的,这种宣纸,是商国宣城制造,自从沙国入侵南疆,两国便没有互市,沙国是买不到这种宣纸。

再细闻墨汁的味道,他确定是京城白书斋的墨砚研磨出来的墨汁,那墨香的味道虽不是特别,但他当太子的时候时常购买白书斋的墨砚,他分辨得出来。

所以,这封信是假的。

宋惜惜从皇帝的眼神里,就知道这封信被识穿了,他们这位皇帝陛下,贤能聪慧,且对大师兄十分敬仰,定然对他的墨宝字迹有过一番钻研。

只是临急之际,她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因为出兵刻不容缓,一天都不能多等待啊。

肃清帝抬起头看她,眼神严厉,“你可知道,凭你这封伪造的信,朕可以砍了你的脑袋?”

“胡闹也要有个度,和离是你自己求来的,现在又不甘心,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好歹也是万宗门出来的弟子,你这般胡闹,就不怕给师门抹黑?让万宗门因你而蒙羞?”

皇上一番诘问,宋惜惜只能坦然承认,“皇上,臣女承认信是假的,您要如何治臣女的罪,臣女都无话可说,但这信中的消息乃千真万确,臣女愿以项上人头保证。”

“胡闹!”皇帝一拍御案,眉目既严厉也失望,“如今镇国公府就你一个人,要朕拿你的人头,是不是要你们镇国公府满门灭绝?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朕的苦心,朕破了先例,准许你未来的夫婿也可承爵,是保你下半辈子得享尊荣富贵,这是你父兄以性命为你挣来的,你怎可如此糟践?伪造这个消息,让朕增派援兵,是想让战北望和易昉再上南疆战场吗?战场凶险,你是不是盼着他们最好都死在战场上?宋惜惜,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你非要把自己弄得如此面目可憎吗?”

一番斥责带着羞辱,宋惜惜急得脸颊生红,耳尖都滚烫了,“皇上,那封信确实是我伪造的,消息也不是我大师兄传来,是我二师姐飞鸽传书送与我的,我之所以说是大师兄探查到的,是担心您不信我二师姐……”

“够了!”皇帝神色冷厉起来,“越说越离谱,你二师姐一介女流,纵然也懂得武功,却怎知兵家大事?又怎潜入沙国得知沙国里行西京兵马之事?”

宋惜惜就知道他会这样想,唉,到底,哪个法子都不行,“皇上……”

他不容宋惜惜再分辨,大喝一声,“来人,送宋大姑娘回府,派人日夜轮班盯着门口,年前不许她出府门半步。”

说完,他起身拂袖而去,宋惜惜想追上去,立刻就被禁军拦住。


易昉想了想,心头也在权衡利弊。

休妻,弊是大于利的,那正室名分她不是不看重,只是现在休妻会阻碍他们以后的前程。

她的前程自然也是十分要紧的。

只不过,那个人是宋惜惜啊,那日与她会面,见她一笑倾国,心头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是惯会勾人的狐魅长相,难保来日战北望会再一次为她倾倒。

休了她,自己入门便为正室,父亲原先不高兴的就在于平妻也是妾,那当了正室,父亲就没理由不高兴了。

而且,谁不想当正室呢?之前之所以同意是没办法,因为他们的感情发生在他成亲之后,好在是他们没有圆房。

再说了,一个娇贵软弱的贵家小姐,她自问还是拿捏得住的,当家主母又如何?不就是为他们奔波劳碌,劳持内宅之事的人罢了。

这都是之前的想法,可那日见她也咄咄逼人,要拿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休了。

她随即点头,“她这般恶毒,实在不能忍,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至于嫁妆……”

她想了想,“我朝律法,但凡被休弃出门的,嫁妆不可带走,如果让她带走,是你仁慈,不让她带走,也有律法可循,但这个我就不给意见了。”

“嫁妆,我不要她的。”战北望还是这句话。

易昉望着他,满眼的倾慕,“我知道你品德高洁,不屑用她的嫁妆,再说,偌大的将军府,难道还稀罕她那点嫁妆吗?”

被心上人这么一说,战北望顿时满心欢喜,道:“不仅不会要她的嫁妆,她这一年贴补给将军府的,我也一并退还。”

易昉神色一僵,“贴补?她这一年用嫁妆贴补过将军府?”

战北望脸带窘迫,“母亲长期吃丹神医的药,甚是名贵,将军府入不敷支,所以她嫁进来之后,便贴补了些。”

易昉惊愕得很,“将军府还需要她来贴补?将军府怎么会入不敷支的?我听父亲说,当年你祖父得赐将军府的时候,还赐了许多良田商铺。”

“是有这么回事的,但不善经营,都卖了。”

易昉吃惊地看着他,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盘冷水,“那……将军府如今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战北望道:“是,但不要紧,我们冒尖出头了,以后俸银也好,赏赐也好,都不会少。”

他一心想着和易昉共创前程,一时的艰难,他觉得可以度过的。

他深信易昉也会愿意同他度过。

易昉心头瞬时复杂起来。

她不知道曾经显赫的将军府会式微至此,是啊,细细想来也不难理解,战北望的父亲和二叔都没有身居要职,他大哥也碌碌无为,将军府靠着他原先的军功苦苦支撑。

当日他迎娶宋惜惜时,大张旗鼓,满城皆知,十里红妆是一抬一抬地送往将军府,当时她看了个热闹也觉得十分震惊,只认为两家应是差不多的,如今想来,那场婚礼应该是镇北侯府支撑出来的风光。

若是如此,那么宋惜惜的嫁妆定然十分丰厚。

她心底发生了些许的改变,犹豫半晌,道:“若悉数退还嫁妆,岂不是叫人觉得你理亏?”

战北望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

易昉转了脸去,声音有点含糊,“我只是觉得,嫁妆退还部分已是尽了你的仁义。”


“好!”宋太公泪眼婆娑,看不清楚眼前少女,但只觉得她意气风发,他欣慰至极,“这地方咱们不久留,晦气,老头我先走,你也马上离开。”

“是!”宋惜惜起身,恭送他与宋世安离开。

二房家的老太太也趁机走了,本来还想着上前说了两句的,但方才宋惜惜被刁难的时候她没说话,如今也没脸说,便当她今日没来过。

战家所有人都站在了原地,他们似乎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宋惜惜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公府嫡女,而且她的夫婿还可以世袭国公之位。

破天荒,都没有过的事吧?怎么可能让异姓的人来承爵呢?

但是,陛下旨意又说得明明白白,是可以的,如果北望没有与她和离,那么北望便可以承爵了。

这破天的富贵,就这么与他们擦肩而过。

忙活了一场,什么都没捞着,连她的嫁妆都没有要到一文钱。

宋惜惜在他们怔愣的时候便回屋去了,梁嬷嬷和黄嬷嬷带着四个丫头四名家丁,还有宝珠,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包整齐。

宋惜惜方才没让他们跟着出去,就是留在屋中收拾东西。

“陪嫁之物,还有好些是桌椅柜子,一时半会搬不走,明日再派人来搬走。”黄嬷嬷说。

“对,一个痰盂都要带走,不便宜他们。”梁嬷嬷恨恨地道。

宋惜惜点头,“走,咱们回府!”

陪嫁过来的还有两辆马车,大家把东西放在马车上之后,小厮跑去又雇了两辆马车过来,浩浩荡荡地离开将军府。

将军府没人再有脸面挽留,他们都躲在正厅里没出来,和离书已经下来了,宋惜惜和战家再无关系,而且她是国公府家的千金,还是可以继续承爵的那种,又有太后照看,战家得罪不起。

许久,战北望的父亲战纪幽幽地说了句,“其实,这是顶好的一门亲事,宋惜惜也是顶好的儿媳妇,是我们家没这个福分。”

大嫂闵氏看着战北望,“其实,二叔你看上易昉什么?她比宋惜惜好在哪里?”

战北望嘴巴张了张,想起了休妻之前收到易昉的那封信,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反而,想起了宋惜惜不咸不淡说的那句话,原来,你们也没有多清高嘛。

闵氏叹了口气,“易昉进门之后,只怕还是请不来丹神医,也不会像惜惜那样照顾母亲,她以前是陪着母亲一个屋睡的,既怕母亲半夜发病。”

“她果真……果真这么孝顺吗?”战北望失落得很,似乎又不愿意承认,“她只怕也是装的。”

“装也要装得出来,希望以后易昉也能装一装。”闵氏心头其实很恼火,因为她觉得易昉不会照顾老太太。

那么照顾老太太的任务就交给了她。

战北望道:“不,易昉进门之后,也会孝顺母亲的。”

闵氏道:“且看着吧!”

战少欢不高兴了,“大嫂,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这么稀罕宋惜惜,跟着她去不就好了吗?”

闵氏淡淡地瞧了小姑一眼,“惜惜待我不错,我许多衣裳首饰都是她送的,我为她说句话有什么错?我不像有些人,收了别人那么多的好处,拿了别人那么多东西,回头还要骂人家一嘴。”

闵氏说完,不顾战少欢的黑脸,也转身出去了。

她烦躁得很,现在她掌家,要银子没银子,要物什没物什,老太太那边还要花大银子吃药,而且剩下的铺子也卖了迎娶易昉,将军府,真是穷得叮当响。


当天傍晚,易昉找人把战北望约了出去。

两人在湖边走着,战北望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易昉还不知道情况,本以为约他出来,他会主动交代休妻的情况,殊不知他竟一个字都没说,而且脸上还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走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忍不住问道:“休了吗?可扣起一半的嫁妆?”

黄昏徐徐,照着易昉有些黝黑的脸,他忽然便想起了宋惜惜那张明妍绝丽的面容,心头蓦地一痛。

“没扣起?”易昉见他不做声,倒是一副沉痛的样子,不禁有些气了,“我不是叫人给你送了信,叫你务必扣起一半的嫁妆吗?将军府的底子都空了,不扣起的话我们以后怎么过活?”

战北望看着她,“但那是她的嫁妆,不是我的,不是我赚来的,易昉,你嫁给我,是怕过苦日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易昉转身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眼底的计算,“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能一心一意地在军中建功立业,而不是为银子发愁。”

“节俭些,日子总过得下去,将军府又不是揭不开锅。”战北望道。

易昉转身,“所以,果真没扣下?嫁妆她全部带走了?”

战北望看到她眼底的失望和恼怒,他忽然觉得心头很寒,也忽然觉得很索然无味,“休书要给她的时候,圣旨到了,原来她早前进宫是求陛下赐一道和离的旨意,从一开始她就要打算和离,没打算和你共事一夫。”

“什么?”

“她说,她不屑!”

易昉冷笑,“她不屑?她这么说的?她还不屑?我都没嫌弃,她嫌弃与我共事一夫?呵呵,真是搞笑,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战北望面无表情地说:“今日陛下圣旨里追封镇北侯为镇国公,三代世袭,她现在是国公府嫡出千金,她日后所嫁夫婿可承爵,或者她可以从旁支过继培养承爵。”

易昉目瞪口呆,“啊?陛下怎会下这样的旨意?她所嫁的夫婿可承爵,这怎么可能?这岂不是……”

岂不是她成了香饽饽?

本来不管和离还是被休,到底是弃妇,会有人娶她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家。

但现在不一样了,陛下给了她好大的一条退路,娶了她可以承国公爵位,只怕京中世家子弟对她是趋之若鹜了。

但凭什么?这是从未有过的,陛下为什么会给她开这个先例?

“易昉,她会武!”战北望望着湖边飘落的树叶,想起宋惜惜摘叶伤人的武功,他这辈子大概都做不到。

“会舞?会跳舞?算什么本事?”易昉嗤之以鼻。

战北望怔怔地道:“她可能也会跳舞,但我说的是她会武功,今日我与她交手,我的脸就是她催叶所伤。”

易昉摇头,“我不信,怎么可能?你说她会武已经够离谱了,还说她可以摘叶伤人?不可能,我所知世上没几人能做到。”

“不是摘叶,那叶子只是她催动内力发出的,不需要摘。”

易昉看着他,“你不是在骗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你说得太夸张了。”


外祖父传回的塘报她没有机会看,塘报应该是先回兵部,兵部誉抄一份之后,把正本递呈皇上。

所以,兵部应该有外祖父送来的塘报和捷报,她需要潜入兵部一趟。

兵部晚上没什么人,但毕竟六部衙门在千步街两侧,与皇宫相邻,禁军不会巡视千步街,可巡防营的人会巡逻到那边去。

只是她必须要看到这场战事塘报,还有外祖父上呈的战后奏本,可以确定一点,外祖父也是肯定了易昉的功劳,否则兵部不会这样论功。

西京人是睚眦必报的,如果易昉杀降屠村,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缘故投降,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会与沙国结盟,在南疆战场上出现。

她找出舆图看了一下,西京人如果出现在南疆战场,不经过商国的话,需要先到沙国,再从沙国到南疆,要将近三个月。

沙国现在对于南疆是志在必得,但是北冥王镇守,他们苦攻不下,战事在胶着状态。

一旦有西京人加入,那么北冥王必败,这变数北冥王根本无从得知,没办法提前预防,就算可以提前知道,没援兵的话,他也一样会败。

西京人是要拼尽全力去复仇的,这点从他们把在京所有探子倾巢而出屠杀侯府满门便可知道。

南疆战事已经拖得太久了,兵马疲乏,粮草不继,北冥王的处境一定很难。

如果猜测为真,朝廷必须马上派援军到南疆,而从京城或者淮州卫所带兵到南疆,起码需要一个月,甚至更久。

不能拖。

但她没有证据证明西京人正在调兵前往沙国,唯有等大师兄的消息。

现在首要的是拿到兵部关于这一场战役的情况。

当宝珠拿着烧刀子进来的时候,姑娘却没在房中。

她四处找了一下,练武房,书房,花园,都没有姑娘的踪迹。

她急了,急忙叫了那四颗珠一起找,还禀报给了黄嬷嬷和梁嬷嬷。

随即,发动所有人满府邸寻找,都没有看见。

最后还是宝珠发现红鞭不见了,确定姑娘出门去了。

大晚上的,带着红鞭出门,多半是要动手的,两位嬷嬷对视一眼,眉目蹙起。

今日姑娘不知道是战北望和易昉大婚,但她们知道,只是没告诉姑娘。

莫非姑娘也知道了?去找战家的麻烦?

但她们马上否定这个猜测,姑娘不会这么做,姑娘做事素来利落干脆,既然入宫求了和离,就不会再与战家那边牵扯不清。

黄嬷嬷下令,“不必再找,全部回去睡觉,宝珠你回玲珑阁等着,姑娘很快就会回来,她只是喝了酒,出去走走,醒醒酒罢了。”

“是!”

各人领命,都回屋去了。

宝珠回去玲珑阁守着,她也可以肯定姑娘不是去战家,应该是和那字条有关的。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那字条她没看,姑娘叮嘱过但凡飞鸽传书,她都不能打开。

等到半夜,外头忽然又扑棱了一声,宝珠立刻起身跑出去,只见又一只信鸽落在了栏杆上。

她认得这只信鸽是谁的,是姑娘二师姐的信鸽,她上前拆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字条,然后回屋。

同一个晚上,先是大师哥的信鸽,继而是二师姐的信鸽,宝珠猜测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陈福带着几个锦盒策马出门去了,禁军果然没问他去哪里,反正只要宋家大姑娘没出门就行,皇上是禁她的足,与府中其他人无关,而且偌大的国公府,每日进出采买也是少不了的。

陈福到了淮王府,说是国公府姑娘给郡主添妆来了。

门房进去禀报,没一会儿,淮王妃的曾管事出来,拱手见过之后,说:“陈管事好,王妃说了,国公府姑娘和离回府,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就不必为郡主破费了,添妆不必,但心意收下,陈管事请回吧,无事就不必来了。”

陈福愣了愣,看着曾管事淡漠的脸,他忽然便明白过来了。

淮王妃嫌弃姑娘是和离之人,她添妆是晦气,所以淮王府不要。

陈福心里窝了一口气,但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素养让他保持着礼貌,“既是如此,那就代转告我们姑娘对郡主的祝福,告辞。”

“不送!”曾管事淡淡地说。

陈福心里恼极了,其实姑娘闭门谢客这一个月,外头传的什么风言风语,他都知道。

人人都说是姑娘容不得战北望娶平妻,善妒,不敬公婆,将军府本是休妻都可以的,不过是皇上看在了侯府忠烈的份上,才会赐一道和离旨意。

但别人这样说也就罢了,淮王妃与夫人是同胞姐妹,夫人在世时,姐妹两人时常来往,感情很好,当年淮王妃生郡主的时候难产,也是夫人请得丹神医去才没有一尸两命的。

姑娘在战家受了委屈,她这位姨母没出面帮过不说,如今送礼添妆还被他们如此轻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福气归气,但姑娘交代的正事却不能忘,把马儿策到了城外的别院,礼物也暂时放在别院,过两日等姑娘出门了才拿回来,免得姑娘知道了心里难受。

他出去买了一匹马,又买了些出门所需的干粮,再去丹神医的药王堂买了些治疗风寒时疫以及外伤所用的药。

他什么都没说,但丹神医见他买这些,便一股脑地给了一大堆瓶子,“拿回去给你们家姑娘,她知道这些药的用处。”

陈福要给银子,丹神医一瞪眼,“拿去。”

陈福作揖施礼,目前,丹神医是除宋族人之外,唯一一个还愿意对姑娘好的人,这份恩情他陈福记着。

陈福回到国公府门口,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外头,梁嬷嬷正与一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容色疲惫憔悴,正一个劲地哀求着。

“让我进去见见惜惜吧,我真的有要紧事求她。”

梁嬷嬷冷冷地道:“我家姑娘与战北望和离,你们有什么要事都与她无关,大夫人,请回去吧,别闹得太难看。”

“梁嬷嬷,我家婆母发病了,请不来丹神医,也买不到药王堂的丹雪丸,他们只知为难我,我实在是没办法……”

“大夫人!”梁嬷嬷打断她的话,“将军和新夫人立下战功,是有大能耐的人,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就算有,也不该来找我们家姑娘。”

“难听的话,我老婆子便不说了,我家姑娘昔日待大夫人如何,大夫人心里有数,不求念着以往情分,只希望别来惹下话柄,再被人非议我家姑娘不孝。”

闵氏拉住梁嬷嬷的手,哭丧着脸,“梁嬷嬷,我知道惜惜待我好,你跟她说说,再帮我一次,外头那些人说的话,与我无关啊,不是我出去说的,是……唉,总之与我无关,我若请不到丹神医,我婆母断容不下我的。”

梁嬷嬷甩开她的手,看了陈福一眼,“陈管事,回府吧。”


战家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素来好说话的宋惜惜,这一次态度会这么强硬。

而且,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冷冷地说:“她总会听话的,她没有别的选择。”

是啊,如今她已无娘家可依靠,除了留在战家别无他法,而且战家没有委屈她,她依旧是正妻。

翌日一早,宋惜惜带着宝珠回了镇北侯府。

满园萧瑟,落叶堆积。

不过半年无人打理,侯府院子里便长出了一人高的野草。

再踏入侯府,宋惜惜心如刀绞。

半年前惊闻家中遭人屠杀,她崩溃地跪在祖母和母亲的尸体前,她们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府中每一处都染了鲜血。

而侯府里设了祠堂,她宋家列祖列宗还有母亲的牌位都在祠堂里。

她和宝珠张罗着祭品,眼泪就没停过。

点了香,她跪在地上,对着父母的牌位磕头,哭过的眸子眼神坚定,“父亲,母亲,您们若在天有灵,请原谅女儿即将要做的决定,不是女儿不愿嫁人生子过安稳生活,实是战北望非良人,不足以托付终身,但您们可放心,女儿和宝珠一定活得很好。”

宝珠也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拜祭之后,她们上了马车,直奔皇城而去。

正午,秋阳灼人,宋惜惜和宝珠就在站宫门前,像一尊木头似的,动也不动。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人出来宣她进去。

宝珠难过地说:“姑娘,陛下只怕不会见您,觉得您是来阻挠赐婚的,您昨晚没吃饭,今日也没吃早膳,身子还撑得住吗?要不奴婢跑去给您买点吃的?”

“我不饿!”宋惜惜毫无饥饿的感觉,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她,就是和离,然后回家。

“您就别再跟自己怄气,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当。”

“要不就算了吧?好歹您还是正妻,是战夫人,她就算是平妻也顶多算个妾,姑娘,要不咱忍了?”

宋惜惜眸色淡冷说:“宝珠,以后这样没志气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宝珠叹气,眼底茫然无措,那能怎么办啊?

本以为等到将军回来,姑娘就能舒心些,没想到,确实这般局面。

御书房里,吴大伴禀了三回,“陛下,战夫人还在宫门外候着。”

肃清帝放下折子,揉揉眉心,“朕不能见她,旨意已经下了,朕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让她回去吧。”

“禁军劝过了,她不走,就那样站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挪过一步。”

肃清帝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战北望以战功求赐,朕本也不愿,可若不应承了,他和易将军都下不来台,他们好歹是立了战功的。”

吴大伴说:“陛下,若论战功,镇北侯府和萧大将军的军功,无人可比。”

肃清帝想起了镇北侯宋怀安,当年他还是太子,初入军中,就是镇北侯带着他的,而他与宋惜惜,也是旧识,不过她那时还小,六七岁的娇娃娃,白瓷一样的肌肤,甚是可爱。

他这个皇帝也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他知道武将的艰难,所以战北望以军功求赐婚,他犹豫一下最终答应。

除了皇弟北冥王,如今朝中再无得力的武将了,这一场与西京的战事,萧大将军的三少将军断了一臂,七少将军牺牲了,只不过这些都瞒下了。

可吴大伴说得对啊,若论军功,战北望和易昉是远远比不上镇北侯的。

“罢了,让她来吧,她若能同意这门亲事,她要什么,朕便给她什么,哪怕是诰命封号,朕都应了。”

吴大伴松了一口气,“陛下圣明!”


宋世安带着人把嫁妆全部搬回了镇国公府。

宋惜惜出来道谢,请大家进去吃茶。

宋世安却摇头,“这茶暂不喝,还有别的要事忙,对了,战北望叫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宋惜惜敛住眸色,“侄女听到了,但没话要转告他,伯父既有要事忙,侄女不敢强留。”

宋世安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宋家什么都可以没有,这傲骨不能没,他率人离开了。

不是不想进去吃茶,只是如今国公府还乱着,新来的人肯定没那么快教好规矩,他一人也就罢了,但还带着其他族中子弟。

人多口杂,免得下人有什么不周的被传了出去,镇国公府如今最是经不得一星半点的流言蜚语。

宋惜惜回到玲珑阁,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师门,请师门调查西京和商国在成凌关的那场战事。

她心里头有些猜测,但不敢肯定,所以需要调查清楚以及拿到证据。

外祖父萧大将军和三舅七舅在成凌关戍守,去年年底,成凌关借调了十万兵马去支援南疆战场,导致西京与成凌关打起来的时候,外祖父需要找朝廷要援军。

战北望和易昉是作为援军去的。

但这场战事的实况到底如何,她不知道,更不能去信问外祖父和舅舅,因为她的怀疑一旦是真的,外祖父作为元帅,罪责很大。

接下来足足一个月,宋惜惜闭门谢客,但即便不闭门谢客,也没几个人登门求见,宋族那边的人是不会过来打扰她的,除非有要紧事。

府里头的人事已经安排妥当,伺候她的几个侍女经过嬷嬷教过之后,也懂规矩知进退。

账房陆先生是伯父宋世安介绍过来的,说人品可靠。

其他岗位,从侍卫护院马夫到木匠花匠,厨子小厮等等,内院外院也都安置妥当。

外院的管事以前曾是侯府的人,叫陈福,因堕马伤了腿,送夫人准他回家养伤与家人团聚,当黄嬷嬷找外院管事的时候,他出现在了国公府门口。

陈福回来掌外院,回来那天,这位年近六十岁的老汉在自己的房中哭了一场。

侯府成了国公府,昔日的主子,只剩下姑娘一个了,姑娘还被将军府嫌弃回了府,他心里很难受。

伺候宋惜惜的除了宝珠,还有四个嬷嬷挑选的人,宋惜惜给她们起了名字,分别是明珠,雪珠,冬珠和瑞珠。

五颗珠把宋惜惜伺候得很好,日日燕窝和汤水没断过,滋养一个月,她容色更是绝艳。

年前,战北望便娶易昉进门了,易昉是以正妻身份进门的。

婚事办得很盛大体面,虽然闹出和离的事情,但到底是陛下赐婚,收到喜帖的官员甚至皇亲都去参加喜宴了。

宋老夫人看到这么多宾客临门,礼物也堆得小山似高,觉得总算是挽回了些面子。

新人拜了天地之后,拜高堂时,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兵部说了,那一战易昉的功劳最大,因为她主导签下和约,取得了商国与西京的和平。

多年边乱,她儿子和儿媳妇平定的,这使得老夫人无比骄傲。

但接下来的喜宴,却让老夫人目瞪口呆,之后气得浑身哆嗦。

宾客名单都是有数的,所以酒席的安排也有定额,可易昉却带了百来个兵士到场饮宴。

他们就这么乌泱泱地空手来了,易昉作为新娘子本该暂时待在新房,但当她听得战友们来了,竟直接跑出来,亲自招呼兵士。

这也就罢了,到底是军中女将,不羁洒脱些也可以理解,日后也是要像男儿那般上战场入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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