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
裴经历转向我，温和地问：“姑娘，你从何处来？
为何会在此处？”
我脑子飞速旋转。
不能说实话。
“我……我是外地来的画师，想寻访此地的古迹……不小心走错了路。”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背包（幸好这次背着，里面有些修复工具和画材），试图增加可信度。
裴经历的目光落在我的背包上，又看了看我沾了些泥土的运动鞋，若有所思。
“画师？”
他微微一笑，“倒是少见有女子独自远游写生的。
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擅画何物？”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要盘道啊！
我哪里认识什么明朝画家！
“我……我自学成才，喜欢画些……山水器物。”
我含糊其辞。
“哦？”
裴经历似乎来了兴趣，“恰好，在下近日得了一件前朝的笔洗，只是年代存疑，不知姑娘可否帮忙鉴赏一二？”
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考我？
8 裴瑄考问裴经历，名瑄，字廷玉。
这是后来我知道的。
他是应天府推官，正七品，负责审刑名、断狱讼。
年轻的锦衣卫百户叫陆铮，是裴瑄的发小，但两人似乎因为某些事，关系有些微妙。
那天在巷子里，面对裴瑄突如其来的“鉴赏”邀请，我骑虎难下。
拒绝，更显可疑。
答应？
我对明代的鉴定标准可没那么精通。
幸好，我大学辅修过艺术史，加上修复古董的经验，多少有点底子。
裴瑄带我去的，是他衙门附近的一处僻静茶馆。
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袱里，取出一个青釉瓷笔洗。
那笔洗造型古朴，釉色青中泛黄，开片细密。
“店家说是宋代哥窑的，姑娘以为如何？”
裴瑄将笔洗递给我。
我接过笔洗，入手温润。
仔细观察底足、釉面、气泡和支钉痕。
宋代哥窑？
金丝铁线，紫口铁足……这件，似乎都不太符合。
釉色过于光亮，开片也显得有些刻意。
底足处理得……太干净了。
“裴大人，”我斟酌着开口，“恕我直言，这件……恐怕不到宋代。”
裴瑄挑了挑眉，示意我说下去。
“这釉光，火气未消。
开片虽有，但不够自然，像是人为做旧。
底足的处理方式，更像是……明中期的仿品。”
我指着几处疑点，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词汇解释。
裴瑄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