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酒囊,“今日有何差事?”
谢无咎翻开簿册,指尖划过纸面:“寻一个叫小柱子的男童。
卯时三刻在西市落马桥下溺亡,至今未归黄泉路。”
陈墨生闻言一震——方才在走廊所见的红衣女童珠儿,不正是在西市附近游荡?
他刚要开口,忽觉一阵阴风吹过,眼前景象骤然变化:驿馆堂中桌椅皆化作断壁残垣,烛火熄灭,唯有谢无咎手中的青铜铃铛泛着冷光。
“书生,你能看见珠儿,为何不早说?”
柳清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陈墨生摸索着握住她的手腕,只觉触手一片冰凉:“她不是鬼?”
“是执念。”
谢无咎的声音近在咫尺,“孩童魂灵脆弱,若执念太深,便会困在阳世化作虚影。
那小柱子......怕是与她一般模样。”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
陈墨生踉跄着扑到窗前,只见月光下,一个身着青衫的小男孩正蹲在墙根哭泣,胸前湿漉漉的,发间还沾着水草。
4 双生执念“小柱子?”
谢无咎缓步上前,青铜铃铛轻响。
男孩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在看见谢无咎时猛地后退:“我要等阿娘......阿娘说会来寻我......”柳清荷皱眉:“你阿娘姓甚名谁?
家住何处?”
“我不记得了......”男孩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只记得阿娘穿红裙,戴金钗,说要带我去看花灯......”陈墨生忽然想起珠儿——那个穿红衣的小女孩,发间不正是别着一支小金钗?
他看向谢无咎,却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柳姑娘,劳烦你带书生去城隍庙查户籍簿。”
谢无咎将簿册塞进柳清荷手中,“我在此处看着小柱子,半个时辰后在此会合。”
“你倒是会使唤人。”
柳清荷撇嘴,却还是拽着陈墨生跃出窗外,“走啦,书生,别愣着。”
城隍庙的夜格外寂静,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
柳清荷熟门熟路地推开偏殿大门,从供桌下摸出一盏琉璃灯,灯油竟呈淡紫色,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户籍黄册。
“贞观年间的在左边,开元年间的......”她踮脚去够高处的册子,忽然踉跄着往后倒去,陈墨生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却触到一片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