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泠音陈玉珍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分瘾林泠音陈玉珍全文》,由网络作家“二大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让我去勾引陆时宴?”林泠音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景安。目光怔怔,声音颤抖,“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定了娃娃亲啊!你怎么能让我去勾引别的男人?”温景安面色如常,仍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像刀子,剜林泠音心口上的肉。“什么娃娃亲,不作数的。那都是年少时说的玩笑话。”“怎么是玩笑话呢?”林泠音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她小心翼翼拉住温景安的袖口,“我们已经在一起——”“好了!”温景安似是耐心告罄,轻轻抽回手。“泠音,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妹妹。”林泠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回心脏,手指尖泛凉。三个月前,两人出了车祸。失控的沙土车,撞过来时,温景安用身体挡住了她。她无碍,温景安在ICU住了一个月。等醒来后,他却失忆了。他...
《三分瘾林泠音陈玉珍全文》精彩片段
“你让我去勾引陆时宴?”
林泠音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景安。
目光怔怔,声音颤抖,“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定了娃娃亲啊!你怎么能让我去勾引别的男人?”
温景安面色如常,仍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说出的话却像刀子,剜林泠音心口上的肉。
“什么娃娃亲,不作数的。那都是年少时说的玩笑话。”
“怎么是玩笑话呢?”林泠音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她小心翼翼拉住温景安的袖口,“我们已经在一起——”
“好了!”温景安似是耐心告罄,轻轻抽回手。
“泠音,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妹妹。”
林泠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回心脏,手指尖泛凉。
三个月前,两人出了车祸。
失控的沙土车,撞过来时,温景安用身体挡住了她。
她无碍,温景安在ICU住了一个月。
等醒来后,他却失忆了。
他只记得林泠音是邻家的妹妹。
普通朋友而已。
妹妹,朋友......
这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
可再听到,还是喘不上气。
命运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将她往深渊里扯。
六年的付出,化作泡影。
林泠音认了。
没关系,感情可以再培养。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
林泠音日复一日地照顾温景安。
等他恢复记忆。
可等来的,却是他爱上别人的噩耗。
林泠音怔怔地看着温景安。
对方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她浑身发冷。
“泠音,你欠我一条命,这么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
“泠音,我真的很喜欢曼曼,她活泼可爱,就像是小太阳,我感觉跟她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
“可她喜欢陆时宴,只要他有了女朋友,我会让曼曼喜欢上我。”
“陆时宴也不错,你跟他在一起,你也不亏啊。”
“你就成全我吧,好不好?”
为什么?
三个月前,温景安还说要一辈子对她好,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现在却把别的女人当成小太阳?
林泠音眼前倏然起了雾气。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
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
她听到自己说:“好。”
......
今天晚上是陆时宴回国的接风宴。
温景安特意带了林泠音来。
还拉她出去说了刚才那番话。
温景安说完先回了包厢。
林泠音整理好自己。
回去的时候,看到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坐着林曼曼。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正在讨好自己的妹妹。
林泠音觉得命运真会跟她开玩笑。
当年,林泠音刚出生的时候,她和林曼曼被抱错。
十三岁的时候,林泠音的养母意外去世。
在遗物中偶然发现,她是林家的亲生孩子。
等她找回去的时候,林家的宠爱却已经都给了林曼曼。
天之骄女,掌上明珠。
而她不过是个外来户。
那时候,温景安常带着她玩。
她甚至喜欢温家,多过林家。
为什么......
她的父母已经不爱她,连她的温景安,也会爱上林曼曼?
林泠音心脏一抽抽的痛。
看着林曼曼娇唇靠近温景安的耳边低语。
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像极了情侣。
林泠音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指节捏得发白。
“泠音回来了?”林曼曼先发现她,“我把位置还给你啊。”
话是如此,但她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林泠音,那么多位子,随便坐。”
“是啊,为什么要抢曼曼的呢?”
一屋子人都是温景安和林曼曼的发小。
所有人都替林曼曼说话。
林泠音倒成了那个抢别人东西的人。
她看向温景安,男人垂着眸子,置身事外。
下一秒,温景安起身走过来。
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安置在一个座位上。
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答应我的。”
林泠音茫然,余光看到一双修长的腿,随意伸着。
考究的面料之下,包裹着鼓胀磅礴的肌肉。
是陆时宴。
林泠音心如死灰。
她真的要去勾引陆时宴吗?
耳际骤然响起温景安主治医生的话。
“温总的脑部有一处淤血,压迫神经,影响了记忆。预计半年后,等淤血消失,记忆就会恢复。”
半年......
她可以等。
林泠音眼窝滚烫,她快速眨动眼睫,将眼泪逼了回去。
温景安以前那么在乎她。
一定会好起来。
忍一忍吧。
林泠音深吸一口气,拿起酒瓶,给陆时宴的杯子满上。
绛红色的液体,顺着酒杯荡起。
她捧住杯子,递到他面前,声音很轻,“陆少,请。”
男人顿了一下,伸手接过杯子。
林泠音鼓足所有勇气,趁机触动他的手指。
温凉的指尖,好像会咬人似的。
林泠音碰了一下就缩回去。
陆时宴瞥眼酒杯,再看身侧的女孩。
五官漂亮得不像话,贝齿狠狠咬着下唇。
摸他的动作僵硬又生涩。
明明是要勾引。
可他看着,倒像是要就义似的。
眼睛红得像个小兔子。
陆时宴的嘴角勾了勾,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抿了一口酒。
有人提议,“干聊天没意思,玩会儿游戏?”
“那就转酒瓶,真心话,大冒险。”
众人起哄,“好!”
说着一群人围成一圈。
有人叫陆时宴。
“不玩。”男人直接拒绝。
众人讪讪,看上去都对陆时宴忌惮三分。
林曼曼托着下巴,看向陆时宴,“时宴哥,来玩嘛,大家可是为了你才聚在一起。给我个面子。”
陆时宴似是被林曼曼说动,真的起身走过去,坐在了林曼曼的另一侧。
其他人起哄。
“也就曼曼能请得动这尊大佛。”
“就是!”
林曼曼勾唇甜笑,众星捧月一般。
独独没人来叫林泠音。
她就像是透明人。
完全不重要。
第一局,瓶子转到林曼曼这。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林曼曼掩唇,娇羞一笑,“大冒险吧。”
“好!你左边或者右边,选一个亲!”
温景安或者陆时宴,林曼曼随便挑。
林泠音呼吸一滞,看向林曼曼左边的温景安。
他笑看林曼曼,满眼宠溺。
林泠音觉得喘不上气。
她起身冲出了包厢。
“不就文件湿了吗?我给你打印啊,你要是不让我打印,你就给你家张进打电话啊。”
所有人都站在陈静这边。
她更加嚣张,仰着下巴,直接戳破。
林泠音脸色沉下来,“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的话说得不好听,陈静被下了面子。
更加生气,直接黑了脸,“我胡说八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从昨天开始,陈静就在故意刁难。
现在弄脏了她的文件,还在这说这种话。
林泠音的脸上没了血色,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冷静。
甚至透着一丝冷意,“我心里清楚什么?是你们在茶水间造我黄谣的事吗?”
陈静被她这么挑衅,也没了理智,“我造你黄谣,你有证据吗?嘁,你要是有证据,你倒是去告我啊!”
她和同事在茶水间。
说了林泠音的坏话,但是她进来的时候。
好像一点事没有。
还以为她没听见。
她料定林泠音就是虚张声势。
林泠音被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气得眼圈有些红。
但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当初在学校里,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
就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记得很清楚。
有几个,还是曾经追求她。
被她拒绝之后,恼羞成怒。
故意在网上带节奏。
她都留存证据,举报到学校。
公开处分了他们。
林泠音深吸一口气,“要证据是吧?”
她转身去拿手机,那副样子。
就是要找证据。
陈静瞬间慌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手机。
林泠音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
陈静的心也被提了起来。
突然她朝着林泠音扑了过去。
林泠音余光一直瞄着她。
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往旁边一闪。
陈静直接撞到了桌子上,额头撞到隔断的角上。
瞬间眼前一黑。
她极其缓慢地站直,额头起了大包。
看上去滑稽可笑。
陈静突然大嚎一声,“林泠音,我要弄死你!”
“你要弄死谁?”突兀的男声传过来。
凌冽低沉。
混乱的场面,一下子静止。
陆时宴站在门口。
鹰隼一样的眸光,扫视所有人。
“大早起在这吵什么?这是菜市场?”
陈静捂着额头,委屈地解释,“陆总,我不小心弄脏林泠音的文件,我也说了要帮她重新打印,可她不依不饶,还这样对我。”
她故意说得不清不楚。
营造出,林泠音是不讲道理,且故意伤人的行径。
林泠音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她垂着眼皮。
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
她就算说,陈静故意不给她资料在先。
又弄脏她的文件在后。
甚至还造黄谣,诋毁她。
但这些都不是该跟总裁告的状。
且不说陆时宴并不会直接过分这种纠纷。
通常都是要走人事部。
就算他肯管。
林泠音手里的录音,也只是说明陈静之前说了张进的坏话。
并没有提及林泠音的姓名。
这种控诉,根本不痛不痒。
陈静的资历跟张进差不多。
就算是张进要算账。
这件事最后也就是调停。
谁也不会真翻脸。
丢了工作不值当。
更何况,陆时宴对她的印象并不好。
两人还有对赌协议在。
陆时宴恐怕巴不得她早点出局。
刚才陈静也是被林泠音的样子给弄懵了。
现在她翻过味儿来,更加大胆。
“陆总,她刚才已经弄的我浑身都是伤了,我要她现在道歉。不然我就走法律程序,要她赔偿。”
陆时宴瞥向林泠音。
她垂着眸子说:“我拒绝道歉。我根本没碰她,都是她自己撞的,在座所有人都是人证。”
陈静一噎。
陆时宴冷眸微敛,看向陈静,“伤的严重?”
陈静被他看得有些发怵,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要不给你叫个120?”陆时宴的话一出。
大家都愣住了。
这明显是在说反话。
陈静再傻也听出来,“不、不用。”
陆时宴收回目光。
视线再次落在林泠音身上,冷哼一声,“自己的文件都保护不好,还能担什么大任?”
林泠音一愣,怔怔地抬眼看向陆时宴。
她知道对方不喜欢她。
但没想到他这样偏心。
甚至什么都没问。
林泠音即便有心理准备。
陆时宴这样公私不分的话。
还是刺得她耳朵痛,心口被堵了棉花,不上不下。
她眼圈不受控地泛红,但她咬住唇。
将眼底的湿意,强行压了回去。
“对不起,陆总,是我自己没有做好。”林泠音听到自己尾音带着颤,但还是昂起头看向对方。
“现在打印来不及了。我申请到会议室大屏幕上讲解。”
陆时宴微微皱眉,深深望着她。
片刻后,林泠音听到他说:“十分钟后,所有部门主管,到会议室。”
说完他先一步离开。
这尊大神走后。
陈静走过去,故意撞了一下林泠音。
林泠音只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从电脑上取下U盘。
便听到旁边的同事,根本不避讳。
说道,“陆总还叫了所有主管。这是要给她下不来台。”
“就是,真以为自己要牛x起来了啊?所有主管一到场,她的方案就会被挑得体无完肤。”
“可惜啊,张经理没在,没人护着咯。”
“你可别瞎说了,一会儿人家要说你造黄谣了。”
林泠音手指甲嵌进手心。
拿起外套穿上。
挡住身前的咖啡渍。
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转身去了会议室。
林泠音去的时候,其他主管还没有来。
陆时宴已经坐在首位。
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
他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压下一层淡淡的黑色阴影。
看上去要比平时更温和一些。
林泠音快速地看了一眼他,就去屏幕前调试自己的报告。
“你最好能给我点惊喜。”陆时宴突然出声。
林泠音一顿,缓缓看向对方。
后者目光始终盯着手中的平板,根本没有抬眼看她。
林泠音听出他的潜台词。
要是没有惊喜。
那他就是给她惊吓了。
林泠音压下眼帘,声音有些闷,“是,陆总。”
陆时宴手指一顿,掀起眼皮瞭她。
她今天好像格外安静。
跟那天晚上倔强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时宴耳边突然冒出那句,“喜欢你,是犯天条的事吗?”
一股邪火,搅得他胸口有些闷。
好在楼下就有个药店。
林泠音买了药,正在付款。
一个男人急匆匆上前,要插队。
店员有些不满,“先生,排队。这位姑娘先到的。”
男人眸光落在林泠音身上,明显亮了亮。
林泠音被他看得不舒服,主动让出来,“没关系,让他先结吧。”
店员没说什么,先给男人结账。
林泠音付完钱出去,发现那个男人没走。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四处看,应该是在找人。
她低着头往大厦门口走。
突然一个身影撞过来,药袋子脱手掉在地上。
林泠音抬眼一看,是刚才药店碰上的那个男人。
他的袋子也撞掉了。
男人吸盘一样的目光又刮了一遍林泠音,随手提了袋子走了。
林泠音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也赶紧捡了袋子走。
余光瞥见,男人跟一个女人见面直接抱在一起,搂着走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总裁办。
陆时宴的助理不知道去哪儿。
她本来还想把药给助理。
这样她就不用再见陆时宴。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进。”
林泠音抿了抿唇推门而入。
桌上的外卖袋被打开。
陆时宴正在喝粥,吃相斯文。
他瞥了她一眼,很随意地伸手。
好像她是他的仆人似的。
林泠音腹诽,但还是乖乖将袋子放在他手上。
“水。”陆时宴淡声说。
她顿了一下,起身去接了杯温水,放在他跟前。
男人慢条斯理地打开袋子,随即一愣。
他缓缓抬眼看向林泠音,眸光从不可置信到嘲讽。
林泠音眉心皱起,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个表情看她。
下一秒,陆时宴冷嗤,“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这话属实难听。
一而再的被人这么折辱。
林泠音又不是没皮没脸的。
她也有了脾气,“陆总,请您自重。”
拿他的话,反过来呛他。
陆时宴明显顿了一下,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林泠音,翻手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桌上。
哗啦!
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盒子,散落出来。
超薄,零感......
林泠音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算她没经过那件事,但她认识字啊!
好端端的胃药,怎么会变成这个!
乱糟糟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刚才那个猥琐男人的脸。
林泠音反应过来,慌张解释,“刚才我在药店,有个男人。他买了东西插队结账......”
越是紧张,她说话越是没条理。
陆时宴好整以暇靠在沙发上,长腿迭起。
悠闲地欣赏她的局促。
“你是说,不小心拿错了别人的药袋?”陆时宴言简意赅,总结她一顿慌乱的输出。
林泠音猛点头。
陆时宴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她。
那样子,明显不信。
她急的眼尾有些红。
实在是太巧合。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扯。
可事实就是这样。
陆时宴轻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林泠音心绪凌乱不堪,下意识地听他指挥。
甫一靠近,一个力道抓住她的衬衫领子,将人往前扯。
林泠音感觉脖子像被钳住似的,呼吸都轻了。
两人的鼻尖都快要靠上。
陆时宴低沉性感的音色,撩动人的耳膜。
可说出的话,像是冰锥子,“我是该骂你愚蠢,还是该夸你演技好呢?”
林泠音眼睫快速颤动,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承认自己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有什么脸继续留下工作?
那些重要的数据又怎么算得清?
但要认下她说了谎,那她就变相承认,自己是来故意接近陆时宴。
都是死局,林泠音选择闭嘴。
陆时宴目光定定盯着她的眸子。
红彤彤的,委屈又倔强。
好像受了多大的欺负。
脑海里冒出那天张芸说的话。
说林泠音私生活很乱。
难道她对那个什么店主儿子,也是如此得手?
陆时宴心中莫名有些燥意,声音像擦过砂纸一样,“你经常用这招?”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林泠音整个人冻住一样。
一股冷意从骨缝里冒出来。
她似是不会呼吸,几秒钟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猩红的眸子涌上热意,眼睫都被打湿。
声音带着颤意,但倔强自证,“楼下有监控,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明明已经快要哭出来,还勉强稳住声音,尾音又不可遏止地颤抖。
陆时宴鼻腔里哼笑出声,“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还要为她去调监控?
是,信还是不信,都是陆时宴一句话的事。
什么证据,根本不重要。
林泠音噎住,紧紧咬住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快速眨动眼睛,才没有流下来。
她微微侧脸避开他的目光。
眼睫毛被润得粘在一起,看上去柔弱又可怜。
陆时宴的眸子眯了眯,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
“陆总,够了吗?”
林泠音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陆时宴,“这话应该问你。”
她这样弓着身子,像是被问罪一样。
狼狈不堪。
就算她那天不知天高地厚,往他身边凑。
又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
非要这样咄咄逼人。
这一晚上折腾得难受。
林泠音她赌气迎上他的目光,“喜欢你,是犯天条的事吗?”
男人眉心轻皱,倏然松开她,语气冷淡中透着一丝不耐,“出去。”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林泠音几乎是跑出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陆时宴目光落在桌面上。
喝了一半的粥,还有五颜六色的盒子。
这么一折腾,他的胃居然没那么痛了。
林泠音回到工位,眼泪才不争气地落下来。
吧嗒吧嗒,砸在桌面上。
林泠音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小时候,她胆小敏感又爱哭。
每次受了委屈哭,都会被母亲骂。
“哭什么哭,福气都要被你哭没了。”
久而久之。
林泠音哭就没有声音了。
默默落了一会儿泪。
她胡乱擦了脸,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到大厦门口,一个陌生号码打来。
林泠音没多想,接通。
刚刚哭过,她声音闷闷,“喂,哪位?”
那头沉默两秒,“音音。”
沙哑猥琐,还带着不寻常的喘。
楼道尽头有个露台。
林泠音开门出去,站在阳台上。
她刚才出来的时候,随手拎了一瓶啤酒。
这会儿,已经灌了半瓶下去。
微醺不醉。
心更痛。
想到刚才温景安脸上的笑意。
那么熟悉,却再也不是给她的。
林泠音的眼窝烫得发疼。
夜风习习。
脸颊上有些凉。
她抬手抹了抹,竟全是泪水。
身后的门被推开,林泠音闻声望去。
昏黄的壁灯照在她的脸上。
一双鹿眼,透着三分朦胧,挂着几滴泪水。
看上去楚楚可怜。
陆时宴的步子一顿,淡声说:“抱歉。”
他本来是出来透透气,见这里有人,转身要走。
衣襟一沉。
他诧异地看过去。
一只嫩白的小手,扯住他的西装一角。
林泠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
许是担心,若是不顺着温景安,会遭到他更多的嫌弃。
所以想拦住陆时宴回去。
这样,温景安就能跟林曼曼多多接触。
即便他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但林泠音还想让温景安开心。
“说话。”陆时宴冷淡的声音砸下来。
林泠音吓得肩膀微微颤抖,嗫喏道,“时宴哥,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男人没说话。
林泠音咬咬牙,掀起眸子看他。
陆时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半夜跟我回家,你想做什么?”
意味不明的话,让林泠音一愣。
随即她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滚烫。
她急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送我回家,对,是送。”
刚才真的是口误。
陆时宴凤眸眯了眯。
这丫头是真不经逗,水汪汪的眼睛,又快要蹦金豆子。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激发陆时宴的恶趣味。
他微微倾身,凑近林泠音。
清冽的雪松香,瞬间包裹住她。
林泠音浑身僵住。
“摸手,拉衣服,有什么意思?跟我回家,不是更直接?”
林泠音瞳孔震动,茫然地迎上陆时宴的眸光。
明明说着暧昧的话,他的眼神却是冷的。
这跟骂她以色侍人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吞没林泠音。
她喉间酸涩难忍,紧紧咬住唇内的软肉。
可她这副样子,并没有惹来陆时宴的怜悯。
男人粗鲁地扯回自己的衣襟,转身走了。
一阵冷风吹来,林泠音打了一个寒颤。
......
林泠音第二天醒来,头很痛。
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昨夜受凉。
她拖着步子下楼,听到客厅传来说笑声。
“妈妈,这是我给你买的项链,你喜欢吗?”
“你买什么妈妈都喜欢。”
林泠音的手缓缓蜷起。
这样母慈子孝的场面,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泠音,你醒了?”林曼曼先看到她,笑容甜美,关心她,“昨晚你喝了不少,没事吧?”
母亲陈玉珍的表情有些不好,“女孩家家喝什么酒。”
林泠音抿唇,低声说:“我没喝多少。”
“妈妈,你别怪泠音,我们都成年了,正常社交,喝酒没什么的。何况景安哥在旁边看着。”
在陆时宴那碰壁之后,林泠音没回包厢,自己打车回了家。
昨晚上,温景安都在照顾林曼曼吧?
林泠音手指掐进掌心。
“曼曼你知道分寸,可是她拎不清的。”陈玉珍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林泠音的心尖上。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听过太多。
可她每次听到还是会心痛。
回到林家时,林泠音已经十三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她性格冷淡,比起阳光可爱的曼曼,陈玉珍对林泠音这个亲生女儿,没多少耐心。
小女孩心思敏感,她越是想讨好陈玉珍,反而遭到陈玉珍的嫌弃。
于是她就不再往她跟前凑。
因着温景安的关系,成年之前,林泠音几乎是在隔壁温家长大。
温景安比她的亲哥对她还好,温母比林母更像是她的亲生母亲。
久而久之,陈玉珍便说她没分寸,拎不清,天天往别人家跑。
成何体统,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妈妈。
“我回学校了。”林泠音一刻也不想待在这。
要不是昨天太晚,过了学校宵禁。
她也不会回林家。
“睡到日上三竿,什么都不做,就要走?”陈玉珍更加嫌弃,“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林泠音垂着眸子,淡淡说:“我今天要回学校准备保研的资料。”
陈玉珍一顿,讶异,“你竟然保研了?”
一股苦涩钻上喉咙,林泠音没听出一点为她高兴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陈玉珍说:“你怎么会有保研名额?能让给曼曼吗?”
一只大手抓住林泠音的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男朋友爱上林曼曼。
亲生母亲偏心林曼曼。
现在连她辛辛苦苦得来的保研名额,也要让给她吗?
一向隐忍不发的林泠音,突然提高了声音,“谁优秀谁保研,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吗?谁想要,就给谁?”
陈玉珍被她吼的愣住,慢半拍地抬手。
啪!
林泠音的脸被扇得扭过去。
头发凌乱了一脸。
陈玉珍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保研了不起啊!对长辈大呼小叫!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曼曼赶紧顺了顺陈玉珍的胸口,“妈妈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那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让给她。”林泠音咬着牙低吼。
保研名额如是,温景安亦如是。
“不知所谓!你吃的穿的不是我给的吗?”陈玉珍越骂越生气,“还你的她的!你不回来,那所有的都是曼曼的!”
林泠音颤抖着眼睫,看向陈玉珍那张跟自己有六分像的脸。
两人除了长得像,没有一丝情感连接。
回到林家的这九年。
林泠音觉得自己始终都是外人。
也许陈玉珍说得对,她不该回来。
林泠音转身跑出了林家。
陈玉珍在后边又骂了句什么,她耳朵里都是嗡鸣声,没听见。
回到宿舍,林泠音接到导师的电话,让她马上去趟办公室。
可她脸颊火辣辣的,一照镜子,五个红印子很是明显。
嘴唇更是白得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赶紧找出粉底和口红,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匆匆赶到导师办公室。
林泠音敲门进去,却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姿势悠然地坐在沙发上。
林泠音心头一紧,这沙哑猥琐的声音。
是陈肖。
听筒里冒出不寻常的喘声,林泠音吓得赶紧挂断了电话。
有一段时间,陈肖经常半夜给她打电话。
打过来一个,她拉黑一个。
可对方每天都换不同的号码。
夜风袭来,林泠音缩了缩脖子,不觉加快步伐。
一辆车开过去。
车窗没关,露出陆时宴冷峻的侧脸。
林泠音步子微顿。
心里不免有些生气。
要不是今晚为他折腾。
她也不用这么晚才回家。
想到还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地铁,倒两站地公交。
林泠音又走快了几步。
劳斯莱斯车内。
陆时宴正在接林曼曼的电话。
那头娇滴滴的声音,惹人怜爱,“阿姨的生日宴会,我准备什么礼物合适啊,你给我出出主意。”
陆时宴脸色淡淡,但语气还算是随和,“你送的,她都会喜欢。”
这句话取悦到林曼曼,对方笑出声。
“你就会哄我。”
陆时宴,“晚了,早点休息吧。”
“好啊,晚安。”林曼曼的电话挂断。
助理唐宇转身,将手机递到陆时宴跟前,“陆总,楼下的监控查过了。林泠音应该跟那个男人不认识,确实是不小心拿错了袋子。”
陆时宴接过去,快速播放了那段视频,没什么表情,“嗯。”
唐宇接过手机,扫了一眼窗外,“陆总,好像是林泠音。”
男人顺着看过去,林泠音双手抓着大衣的前襟,被夜风吹得有些狼狈。
他看了两眼收回了视线。
......
周末,林泠音回了趟学校,想找几本参考书。
张芸半路回来,看到她明显顿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桌前。
林泠音也没跟她说话。
那天她“好心”去医院看林泠音。
却翻她的包。
被林曼曼叫去聚会,一晚上也没理林泠音。
她是什么立场。
林泠音很清楚。
她只是懒得做无用社交,并不是傻。
转身出了宿舍,就碰到了那个学院办做助理的小师妹李素。
“学姐,你怎么回学校了?”
林泠音见她一脸担心,提了一下手中的袋子,“回来拿点参考书。”
李素看了一眼周围,拉她到一边,“以后这种小事,你跟我说,我帮你带过去就行。你最近别来学校了。”
“怎么了?”林泠音有些懵。
“之前......骚扰你的那个男人最近总来。前两天还趁着宿管忙,进了你宿舍呢。不过他看你没在,也没闹就走了。你们宿舍的张芸当时在,她没告诉你吗?”
林泠音愣住。
没想到陈肖已经疯到这个程度。
见她脸色不好,李素又安慰,“你别害怕,现在不是搬出去了吗?你住哪儿尽量别告诉别人。但是一定跟导员和导师说一声,万一有事有个照应。”
林泠音抿唇,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回去的路上,林泠音还有点后怕。
陈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之前纠缠她,在学校就闹得很大。
以后上班不能回去太晚,林泠音暗暗想。
可周一还是忙到了八点多。
林泠音收拾好下楼,一出大厦的门。
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音音。”陈肖歪着嘴笑,痞里痞气的声音砸下来。
林泠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她转身要跑,男人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外带。
林泠音心提到了嗓子眼,转身对着保安室那边喊救命。
可这会儿,保安不知道去哪儿了。
林泠音还想喊,一只烟臭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音音,乖一点,不然一会儿疼了可别怪我。”陈肖凑到她耳边,气息喷洒下来。
林泠音感觉胃里抽痛。
“干什么呢!”保安从外边过来,看到两人拉扯,立刻上前。
林泠音感觉挥舞手臂求救。
陈肖倏地松开她,林泠音趔趄着弹开。
“我女朋友,闹着玩的。”陈肖涎着笑脸,无所谓地解释。
保安狐疑打量,上前询问,“林小姐,没事吧?”
林泠音摇头,但脸色已经白了。
“帮你报警吗?”保安看她状态不好。
陈肖嗤笑一声,抬着手,往后撤,“不至于吧,我走还不行吗?”
男人深深看了林泠音一眼,转身走了。
“林小姐,你要不回大厦,走地库那个口吧。别再碰上这个人。”
保安给她指了方向,那边正好跟陈肖离去的方向相反。
林泠音谢了对方,赶紧跑回大厦里。
她跑进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可她还是害怕,摸出手机,给温景安拨了过去。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背景听上去有些乱。
“怎么了?”温景安压着不耐烦。
林泠音一边小跑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声音颤抖,“景安哥,那个陈肖来公司找我了。你能来接我吗?”
陈肖的事,林泠音之前跟温景安说过。
当时温景安很生气,还找人打了陈肖一顿。
温景安那边沉默了两秒,声音软了软,“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林泠音松了口气。
临挂断之前,温景安还安抚她,“别怕。”
一股暖流涌上来,林泠音有些发冷的心,终于热乎了几分。
林泠音发过地址,便往出口那边看。
有保安亭,还好。
就在她放松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林泠音吓得赶紧躲到柱子后边。
是陈肖,他不知道怎么又堵到这边来。
林泠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心脏,手都是凉的。
这边光线比较暗,但是她不敢再露面。
生怕陈肖看到她,再发疯冲过来。
温景安还没来,她必须藏好自己。
左等右等,她拿出手机,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打的。
温景安始终没出现,甚至连条短息都没有。
林泠音有些担心,是不是他来的时候太着急,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害怕,她赶紧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景安哥,你到哪了?”林泠音勉强稳住声音,但还是有些发颤。
“泠音?”
那头传来林曼曼的声音,林泠音瞬间僵住。
“你找景安哥啊?他在忙,要不你一会儿再打过来?”
林泠音眼睫颤动,捏着手机的手指,僵硬发紧。
她刚要拿开手机挂断,听到那边传来温景安的声音,“曼曼,你的戒指是放在这了吗?没找到,我再帮你去别的地方找找......”
林泠音手缓缓落下,结束通话。
她担惊受怕在这边等温景安。
他却在那边帮林曼曼找戒指。
林泠音自嘲,她的命还不如一只戒指吗?
她缓缓抬眼看向出口。
陈肖还在一直往里面张望。
像一头静待机会狩猎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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