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书又点了点头。
时亦安轻轻叹了口气。
“我忘记提醒你了,那家的牛肉面有些辣,你要是不能吃辣,吃了怕是会胃疼。”
“我有些担心你,所以才会去敲你家的门。”
沈景书因这话而身体颤抖着。
安安是因为担心他才来敲门的,不是发现他安装了摄像头!
他喉头轻动,声音沙哑低沉。
“担心我?”
时亦安点点头,“邻居先生,我很担心你。”
沈景书心头蓦地一颤。
他匆匆低下头来,不敢再看时亦安半分。
周围一片安静,鼻间萦绕着的甜意在渐渐淡去。
这挂水室的脚步声繁杂,护士呼叫名字和病人们应答的声音交杂着,他分不清这些声音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总是这般,一旦在有很多人的地方,他就分不清了。
果然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待在黑暗中。
黑暗里并不安静,他能够听到很多人的声音,他不太喜欢那些人说话,但他知道那些人是假的,是他幻想出来的。
不像现在,他真的分不清。
沈景书表情恍惚,这时那抹熟悉的甜意又回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只见时亦安端着一个小盘子坐到了他身旁。
小盘子里有医用小镊子和酒精,还有一小瓶药。
“我给你处理一下你手里的木屑。”
时亦安朝他伸出了手,示意他将右手拿上来。
沈景书乖乖听话将右手放在了时亦安掌心。
很温暖。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安安的手心,好温暖,像是冬日里出现的小火炉,被寒冷冰冻起来的身体只有抱着这小火炉才能重新活跃起来。
小镊子夹走了藏在指缝里的木屑,那被木屑扎入而凝固的伤口因为它的离开而渗出些许血珠来。
沈景书想要抽回手,却被时亦安抓住了手腕。
“不要怕。”
安抚的声音在沈景书耳边响起,他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