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月拂泠小瑞子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反派太监,靠沙雕被天下争抢小说》,由网络作家“素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笑言之中,一行人逐渐远离狩猎区。另一边,君镜进木屋里细查。月拂泠跑到那只插了一支箭的马旁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你主人给你停的位置不好,下辈子换个主人吧,这辈子是够呛了。”君镜的马是万里挑一的骏马,通体黝黑,毛色发亮,骑山路也毫不费力,还知道主动避开深坑。它对着月拂泠打了个响鼻,扬起前蹄嘶声长鸣,全身呈战斗状态。月拂泠后颈被大力拉开,同时一声训斥声从身后传来,“墨风,停下。”然而那马却突然朝更深的树林里奔腾,四蹄甩起,鬃毛飞扬,看起来真如一股墨色的风。但它刚跑进树林一会,又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它又跑回来了。而它的身后,后面跟着一只大老虎,正步伐优雅的缓缓走出树林,像君王巡视自己的土地。君镜扯住墨风的缰绳,对月拂泠说:“赶紧跑...
《穿成反派太监,靠沙雕被天下争抢小说》精彩片段
笑言之中,一行人逐渐远离狩猎区。
另一边,君镜进木屋里细查。
月拂泠跑到那只插了一支箭的马旁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你主人给你停的位置不好,下辈子换个主人吧,这辈子是够呛了。”
君镜的马是万里挑一的骏马,通体黝黑,毛色发亮,骑山路也毫不费力,还知道主动避开深坑。
它对着月拂泠打了个响鼻,扬起前蹄嘶声长鸣,全身呈战斗状态。
月拂泠后颈被大力拉开,同时一声训斥声从身后传来,“墨风,停下。”
然而那马却突然朝更深的树林里奔腾,四蹄甩起,鬃毛飞扬,看起来真如一股墨色的风。
但它刚跑进树林一会,又听马蹄声由远及近。
它又跑回来了。
而它的身后,后面跟着一只大老虎,正步伐优雅的缓缓走出树林,像君王巡视自己的土地。
君镜扯住墨风的缰绳,对月拂泠说:“赶紧跑,沿着六王爷离开的方向,跟着路痕走。”
月拂泠在看见老虎的那一刻,已经三两下爬上一棵树,“皇上,这里真有老虎啊?”
“嗯,本就有。当初朕留了几只。”
君镜蹙眉,望着快要爬到树顶的月拂泠,“你就这般笃定朕能徒手打虎?”
“啊?”月拂泠反应了一下。
对,她忘了。
遇到老虎爬树是没用的,老虎会爬树。
君镜是以为她能逃而不逃?等着他应付。
那这误会可大了,她想的是让老虎先吃君镜,或许吃饱了就不会想吃她了。
毕竟她现在往回跑,要是君镜拦不住老虎,老虎肯定第一个吃她!
她又跑不过老虎。
但听君镜这么说,她惯性的狗腿捧场,“当然!皇上是最厉害的!一只老虎算什么,皇上加油啊!啊啊啊啊,皇上救命啊,它跑过来了!”
君镜神情略无奈,低声自语,“一个刺客,天天喊朕救命。”
树下,君镜真就徒手与老虎搏斗起来。
这只老虎看起来刚成年,但毕竟是百兽之王,尖牙如刃,爪子锋利。
若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或是被挠一下,只怕都要被狠狠扯下一块肉。
君镜身影灵活,一拳拳打在老虎身上。
月拂泠坐在树杈上,疯狂摇树枝,树叶簌簌的往一人一虎身上掉,“皇上加油啊!它是兽王,你是人王,这是尊严之战,不能丢咱们人类的脸啊!冲啊!右边!扯它尾巴!薅它毛!拽它耳朵!还有胡子!皇上你拔一根试试啊啊啊它想爬树救救救救……”
下方传来君镜的声音,“安静点。”
月拂泠这里视角绝佳,将人虎搏斗的精彩尽收眼底。
也将君镜的一招一式收入眼底,步伐灵活,拳拳到肉,神情始终不变,莫名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那老虎眼看着自己打不过,身体猛然挣扎一番,随后往树林奔去。
君镜漠然看着老虎跑远,仰头看月拂泠,眼底是月拂泠从未见过的张扬和傲气。
他问:“想要吗?”
月拂泠:“什么?”
君镜勾唇,轻吐出两个字,“兽王。”
他捡起先前丹棠郡主的弓,没找到箭,直接拔了墨风屁股上插着的那支箭。
搭弓射箭的动作利落带风,完全没有任何停顿,箭矢就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朝着逃跑的老虎破空而去。
这回,那支箭插在了老虎屁股上。
老虎剧痛,明明不是致命伤,却半天爬不起来,只怕是被箭带着的力度伤到了内里。
月拂泠惊呆了,低喃:“好…尼玛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君镜。
“臣记得,儿时臣一家人还是能吃饱的,桌上有烙饼,有面条。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桌上就只有米饭,后来就只有清粥。”
整个金銮殿针落可闻。
只能听到陈修带着哭腔的声音,“我问娘亲,为什么只能喝清粥,我说我想吃饼。可娘亲只摇头抹泪。
后来长大一些我懂事了,才知道整个北地,大片大片的荒地,能种植的土地却只有水稻。”
陈修擦了下眼睛,道:“我爹娘饿死那一年,我十二岁,家中颗粒无收。爹娘把最后一碗粮食留给了我,我吃光了。
后来听说有赈灾粮银,皇恩浩荡,我扛过了那一年的饥荒。但是第二年开春,我没有粮食可种,只能用赈灾银去买。”
说到这里,陈修握紧了拳头,“一家十两的赈灾银,只能买两碗稻谷。”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是在皇城,十两银子也至少可以买二十担稻谷。
两碗。
一瞬间,所有人都想通了其中关节。
真相可怕得令人不敢相信。
有人逼迫北地的百姓只能种水稻,而水稻在北地收成不好,由此就会出现饥荒。
有饥荒,就要赈灾,就要修运河,就要投入无数的钱财。
以灾情为由,一年年的从国库中掏银子。
他们不贪赈灾粮银。
赈灾粮银全部下发到百姓手中,可赈灾银不可能喂饱所有人。
年年都饿死人的地方,更不可能还留着来年的种子,所以每年北地百姓都不会有存粮。
可他们来年又要种水稻,没有种子,就用赈灾银买。
银子对百姓没用,粮食对官员无用。
所以百姓心甘情愿高价买粮,回家种。
到最后,赈灾银还是落到了官员手中。
手段正当,查无可查。
而北地的百姓,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给出一个赈灾的理由,然后赈灾银从他们手上过一圈,又回到了贪官手上。
北地四城,每年赈灾的粮银加起来上百万。
赈灾十年。
加之今年修运河,前前后后投入了一百五十万银。
国库已然空虚,否则君镜也不会迟迟不批银两。
国家掏空国库救济,北地依旧有人饿死。
那些银子,全部都落到了四城城主,以及与北地接洽的官员手中。
君镜气得当场摔了桌上的玉瓶,“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满朝文武齐齐跪地,高呼:“皇上息怒。”
君镜起身,盯着下方,“将赵正收押,此事朕要彻查!高歌,封锁赵府,任何人不得出入!丞相,封锁皇城,与此事有关的官员,今日日落之前上缴贪银,自述罪行,朕可留他一命。否则,诛九族!”
高歌一直站在殿侧,道:“臣领命。”
谢千澜垂首躬身,“臣领命。”
整个金銮殿人人自危,都埋头跪着,瑟瑟发抖。
只有月拂泠站得笔直,板着脸。
嗯,她还在生气。
赵正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将矛盾对准月拂泠,举起拳头就要往月拂泠脑袋上砸,“狗阉人,老子打死你!”
月拂泠刚要躲,身前两人将她挡在身后。
一个是谢千澜,身形修长,声音温柔中带着警告,“赵大人。”
另一个是陈修,直接握住了赵正的拳头,将他狠狠推开,眼神里的恨几乎要溢出来。
月拂泠脑袋从两人肩头中间伸出去,对着赵正翻白眼,“略略略……”
谢千澜不由得莞尔,侧眸轻声说:“快随陛下回去。”
月拂泠看向君镜。
君镜恼火得很,等她回到身侧,一脚踹翻了龙案,起身走了。
龙案自台阶滚落,砸到最前方的几名官员,也没人敢躲。
满朝文武心惊胆战。
只有月拂泠依旧尽职尽责,悠哉悠哉的夹着嗓子喊:“退~朝~”
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君镜身后。
下班!
跟她辩论种什么,她可是农学院辩论队的队长。
至于气候特点,是谁当初背到头晕目眩,她不说。
没人比她更熟悉。
而且她昨晚在御书房查了北地二十年来的地方志,那地方的气候符合温带季风气候,绝对错不了。
御书房。
谢千澜看向桌案后的君王,开口:“皇上要抄了赵家吗?”
“长达十年的欺骗,北地死了多少人?朕抄不得么?”
“可此事牵扯甚广,只怕赵正之父,赵齐老大人也参与其中,还有北地的四位城主。”
如此遮蔽上听,牵扯太广,若对方狗急跳墙,还不知要惹出什么事端。
君镜站起身,“千澜,你今日看到那小太监的表现了吗?”
谢千澜想起月拂泠的眼神,点头,“嗯。”
“他是个不算正经的人,对着朕嘴里都没一句正经话。可今日在朝上,他说出了朕的心里话。”
君镜嗤笑,“种了十年,十年饥荒,竟无一人觉得不对,简直可笑!”
谢千澜沉默片刻,道:“臣知道了,臣会立刻派人北上。但……”
“有话直说。”
“赵家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原本我们的计划是暗中查探,至少要半年才能找到确切证据,再由臣弹劾赵正,如今那小太监做了陛下手上的刀,只怕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君镜:“朕心里有数。”
谢千澜颔首:“如此,臣告退。”
谢千澜拉开御书房的门,正对上蹲在门边的月拂泠看过来的眼睛。
眼眸清亮,带着笑意,“丞相大人!”
谢千澜垂眸看她,“蹲在这做什么?”
月拂泠惆怅叹气,“我孩怕。”
谢千澜笑,“现在知道怕了,我看你在朝堂上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上头了,今天谢谢你啦。以后有事找我!”月拂泠拍拍胸脯,“绝不推脱!”
谢千澜轻笑,“好。”
他走了两步,又回来,绕到门后君镜看不到的位置,轻声说:“以后在宫里遇到麻烦,寻不到陛下,来丞相府寻我。”
月拂泠泪眼汪汪,“你真好。”
御书房内,君镜的声音传来,“还不进来伺候?”
月拂泠顶着如丧考妣的脸飘到君镜跟前。
君镜正在拟圣旨,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现在知道怕了?”
月拂泠叹气。
“朕怎么跟你说的?”
“只说北地可以种别的,奴才曾亲眼见过,但不能顶嘴,让赵正自己露马脚。”月拂泠念经一样重复君镜的叮嘱。
说完,懊恼的趴到桌上,捂住脸,“我忘了!我生气啊,退一步乳腺增生,本来就短命,我不能退!”
君镜蹙了蹙眉,忽视了自己听不懂的胡言乱语,看着桌面上的头顶,
道:“胆大包天,若非你运气好,千澜才将三名乡长带回,朕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月拂泠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君镜:“……”
月拂泠懊恼完,忽然抬头,“皇上,我今天该不会功高盖主吧?您不会杀我灭口吧?”
君镜:“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今日功高盖主?”
月拂泠羞涩一笑,“我的迷之自信。”
君镜笔端的最后一划从中间划到底部,圣旨上长长的一条墨痕,“……滚出去!”
月拂泠灰溜溜的跑出御书房。
君镜专心政务时,身旁从不留人。
她放假!
月拂泠准备去看看自己养的那窝兔子,感觉差不多可以烤来吃了。
她偷偷养的兔子,位置偏僻。
刚拐到一条少有人走的小径。
身后突然一阵冷风,她的嘴巴被人用汗巾死死捂住。
汗巾下了药,她很快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整个人呈大字绑起来。
而她眼前,赵美人一身绯红留仙裙,指尖豆蔻鲜红,撑着脑袋看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痛恨和杀意。
见月拂泠醒了,赵美人唤了一声,
“彩春。”
“奴婢在。”
旁边一个宫女傲慢的看了月拂泠一眼。
“就是他在朝堂上与本宫父亲顶嘴?”
“回美人,就是他。今日皇上带他上早朝,散朝的时候奴婢听着几位大臣都在说那小太监真是不怕死,竟敢公然与赵大人作对。想来他们说的那小太监,便就是此人了。”
前朝的事若没有消息来源,一时半会传不到后宫。
赵美人只知自己父亲在朝堂被月拂泠辱骂,还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赵美人讥笑出声,“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小月子是吧?本来本宫让钱来给你个教训就算了,懒得真的与你计较。结果你却不识好歹,你真当本宫不敢动你吗?”
月拂泠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道:“什么教训?你是想我死。”
“想你死又如何?一个下贱的奴才,本宫想杀便杀。”
赵美人突然想到什么,道:“皇上对下人宽厚,是因为他是帝王,惩治你这种贱奴有失身份,这种事本宫自然是要代劳的。”
赵美人起身,仪态万千,居高临下看着月拂泠,“听说父亲被你气得昏厥,是被禁军抬回家的。说!你是如何辱骂本宫父亲的?有本事在本宫面前再骂一遍!”
月拂泠:“骂多没意思,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刻你们全家墓碑上。”
“你!”
赵美人气得摆好的宫妃姿态全无,面容狰狞。
猩红的手指甲摁在月拂泠瓷白的脸上,几乎要嵌进肉里。
“你敢不说?皇上为何会让你上朝?你又知道些什么?今天朝上发生了什么?!说!”
月拂泠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吊断了,道:“我说我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
月拂泠道:“皇上说想要立美人为后,择日举办立后大典,但是又不知道美人喜欢什么,所以准备下朝后问问赵大人,让奴才跟着是为了记下赵美人喜好什么首饰衣料。
其实皇上一直暗恋赵美人你,但是害怕赵美人不喜欢他,所以只能找赵大人问。”
赵美人喜得满脸通红,“真的?”
“真的。”月拂泠心想,真的,你比君镜还好骗。
彩春激动道:“恭喜美人,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对娘娘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赵美人眉目含情,低喃:“皇上从不召我侍寝,平日里我稍稍离他近些,他都躲。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没想到……皇上竟如此有心。”
彩春道:“皇上从前不受宠爱,也没人给安排暖房宫女,想来是不通男女之事。皇上啊,是害羞呢。”
赵美人捂住心口,“对,男人都是这般,越是喜欢,越不敢靠近。看来本宫要主动一点了。”
月拂泠默默的为君镜掬了一把同情泪。
一主一仆畅想完未来,终于想起了月拂泠。
赵美人抬起月拂泠的脸,“这张脸,本宫越看越生气。虽然皇上对本宫死心塌地,但是本宫还是不放心。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本宫会给你家人一笔丰厚的安葬费。”
“彩春。”
“奴婢在。”
“处理掉。”
“是。”
月拂泠睁大眼睛,看着彩春拿起绳子勒住自己的脖子。
想哭。
第一集还没演完吗?!
随着绳子越来越紧,月拂泠呼吸逐渐困难,意识也渐渐涣散。
她手脚无意识的挣扎,绳子断裂的声音传来。
赵美人端起茶盏喝水,闻声随意看过去,对上月拂泠的眸子,吓得手中茶盏掉落,碎了一地。
那黑沉沉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吞噬一切的风暴。
暴戾、冰冷、厌恶,赵美人心底一颤。
这眼神,像极了皇上有时看她的眼神。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每个人都说皇上对她一往情深,她却不敢靠近皇上的原因。
有时皇上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可怕。
绳子被挣断,彩春被“月拂泠”一脚踹到地上,晕了过去。
她一步步走到赵美人面前,神色冰冷。
赵美人吓得往后退,不小心拌倒,摔到地上,手撑到茶盏碎片上,刺破手心,“啊!”
赵美人手掌鲜血流淌,她却无心理会。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太监想杀了她。
情急之下,她大喊:“你……你别乱来,你敢动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我,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皇上现在宠爱你,你就以为皇上会护着你,就算是皇上也不敢惹我们赵家!
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他可是阁老大臣,他有免死金牌!皇上刚登基,还要我们家的帮助,他不敢得罪我们家,你一个小太监,你敢……啊!”
“月拂泠”抽出赵美人头上的珠钗,抵在她的颈间,“自你入宫,杀害了多少宫女太监?你可还记得?”
“不过是一群贱奴罢了,本宫出钱买命,他们的家人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赵美人怎能忍受被一个太监踩在脚下,大喊:“来人!来人,给我杀了他!来人啊!”
她喊得声嘶力竭。
可惜,先前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在折磨月拂泠,早把宫人遣得远远的,只留了彩春。
“月拂泠”手上用力,在赵美人颈间留下一条血痕。
随后她准确无误的找到赵美人的首饰匣子,将里面的首饰全部摔碎,又打开衣柜,将那些漂亮衣服扔到外面的池子里。
还顺带扔了赵美人特意让人从江南带回来的胭脂水粉。
做完这些,“月拂泠”离开了赵美人的宫殿,不紧不慢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看着趴在御书房桌案上的自己,君镜揉了揉眉心。
第三次了,他居然已经快习惯了。
月拂泠醒来的时候,耳边一声声刺耳的女子尖叫声,“皇上!皇上!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
月拂泠脑子嗡嗡的。
君镜自案前起身,脑子也是嗡嗡的。
这话可说是直白的点出月拂泠的身份了。
高歌不由得警惕起来,生怕月拂泠身份被拆穿跟他们鱼死网破。
然而月拂泠却沉默了。
两个男人再次静静观察她,只见她沉默了片刻,绷着脸说:“不行,不能同归于尽。我得活,跟他们一起死会脏了我轮回的路!”
月拂泠站起身,“我得开始行动了。”
说完,急匆匆的跑出了御书房。
留下两个满脑袋问号的男人。
跑出去一会,又噔噔噔的跑回来。
“不对啊皇上,这都几天了,您怎么还没把赵家抄了?”
其实也没几天,但为了突出君镜的无能,她得这么说。
若换个人这么问,君镜定然要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
可月拂泠问得真诚,好像在说:你要早抄家,今天还能有这事吗?
竟是让君镜莫名生出些愧疚。
他道:“要彻底端掉赵家,不仅要人证,还要扎实的物证。除此之外,赵家一直负责风翊的农业粮产,府中更是养着三名精通农桑的能人,这三人与赵阁老有渊源,只听他一人之令。
这三人每年帮助百姓农耕课桑,让百姓粮食产量大幅提升。若赵家没了,朕没把握留下他们。关乎民之生计,马虎不得。”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赵齐说北地只能种水稻时,没人怀疑。
因为那三个能人,的确在农耕方面有造诣。
无论是当初的先帝还是现在的皇上,信的都是他们。
“能人?”月拂泠不服气了。
有她能吗?
君镜道:“据说那三人有一本《农耕要术》,里面记载了许多农耕方法。”
“那去偷啊。”月拂泠一脸的理所当然。
君镜:“朕是皇帝。”
月拂泠:“哦,那去抢啊。”
君镜耐着性子,咬牙,“皇家,要脸面。”
月拂泠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那蒙脸抢啊!”
君镜捏了捏鼻梁,捏了一会忽然抬头。
黑眸定定的落在月拂泠脸上,喃喃道:“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如今调查赵家遇到了阻碍。
谢千澜北上遇刺,甚至于才离开风翊没多久就遇刺,可见其嚣张。
而刑部查赵家,朝廷中竟有许多官员维护赵家,跟刑部打太极,也迟迟没有进展。
一直封城也不是个事。
或许,又要用这小太监来打开局面。
就像他与千澜先前查北地饥荒一事,迟迟找不到方向。
月拂泠在金銮殿闹了那么一通,直接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将赵家的罪行推到人前。
虽然后果严重了些,引来赵家反扑。
可这件事却给了君镜启发。
一步一步的查固然不会出错,可有时候大闹一通,或许会有奇效。
月拂泠冲君镜挑眉,“走不走?皇上。”
这模样,像极了在问室友:网吧通宵去不去?
君镜打量她,“为何这么急?”
月拂泠:“有仇当然当场就要报啊!”
君镜:“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果断的。”
月拂泠:“也不是,主要是不当场报,我过一阵就忘了。”
要是等她手上的伤好了,她忘得更快。
君镜与高歌眼神对视一番,道:“朕随你一起去。”
“皇上,臣不放心。”高歌阻拦道。
月拂泠拍拍胸脯,“高统领你放心吧,我保护皇上!”
高歌担心的就是出了宫后,眼前这刺客会联络同伙对付皇上,盯着月拂泠看:“今夜我也算救你一命,你答应我不伤害皇上。”
月拂泠又吃惊又伤心,“我在你眼里居然是这种人,我可是你唯一的知己啊高统领!”
高歌:“单方面的。”
月拂泠捂着心:“你好无情,好冷漠……”
她看了眼君镜,更委屈了,“我上哪伤害他去,我才到他胳肢窝……”
君镜头痛的叹气,对高歌说:“你在暗中策应。”
高歌眉头紧皱,依旧不放心月拂泠。
考虑到月拂泠的伤口,以及君镜还要提前营造自己在皇宫的假象。
第三天的夜半三更,月拂泠穿着普通男装,用黑布蒙着脸,鬼影一样从柱子后面探出一只脑袋,唰一下往左,又唰一下往右。
然后对着后面轻声喊:“皇上,安全!走这边!”
刚喊完,一身白衣的君镜手持一把折扇,悠悠然从她身侧走过。
月拂泠轻手轻脚的跟上去,“皇上,你怎么大摇大摆的?小心被发现啊。”
君镜垂眼睨她,“这是朕的皇宫,你这是什么贼人装扮?”
月拂泠:“哦,对不起,习惯了。”
君镜脚步停下,语气可谓是语重心长,“朕知道你擅长违法犯罪,但此次出行不可胡来,听朕的话。”
月拂泠:“……倒也没有特别擅长,还有待提高。”
君镜见她不当回事,又道:“丞相北上遇刺,赵家人连他都敢动,更何况你,想活命就听话。”
“啊?丞相受伤了?严不严重?救回来没有?他现在在哪?脸没事吧?”
月拂泠肉眼可见的担忧,那么帅的一张脸,那么细的一把腰,坏了哪一个她都心疼啊。
君镜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你倒是心思多。”
月拂泠叹气,“我只是想给万千少男一个家罢了。”
君镜冷笑一声,开口:“高歌。”
前方落下一道轻巧的身影,“臣在。”
君镜道:“新加宫规,宫中太监不可与宫女对食,亦不可寻男子对食。”
月拂泠:“……”
当皇帝的心可真脏啊。
她那么纯洁,只是喜欢美好的皮囊而已,谁要对食。
“不是,高统领你在啊?”月拂泠后知后觉。
这俩人搁这演她呢!
她还以为皇宫里也要避人耳目,浪费她的表情。
月拂泠走在前面带路,君镜一边思索要如何取到《农耕要术》,一边跟着走。
当他们第三次回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月拂泠已经极度震惊了,“皇上,我们被鬼打墙了!”
目睹全程的高歌:“……”
他高看这刺客了,原来不是探查皇宫线路,是根本找不到路。
眼看天都要亮了,君镜拎起月拂泠的衣领,直接轻功翻越几座宫殿,落至皇宫一处侧门。
出了皇宫,看到外面交错的街巷房屋,以及面前那贼眉鼠眼,被官兵巡逻看到不用查就会会被当成贼抓走的小太监。
君镜感叹:“真没想到,朕竟然会带你出宫。”
月拂泠倏地回头,眼眸亮晶晶的,“皇上你走运了,带上我,你如虎添翼!”
月拂泠感激的望着高歌,“高统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先不报了。”
高歌:“……下次找不到路找个宫人带你。”
“他们也会迷路的吧?皇宫这么大。”
高歌:“除了你,没人会。”
月拂泠:“……”
昭阳殿。
月拂泠一见君镜,就眼泪汪汪,“皇上,我又得罪人了。”
君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又得罪谁了?”
“六王爷。”月拂泠抽抽鼻子,却见君镜露出了笑容。
不是以往面对大臣的冷笑,也不是看她出糗时的嘲笑,就是正正经经高兴的笑。
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月拂泠看得清清楚楚。
狗皇帝,竟然幸灾乐祸。
“皇上!”月拂泠抱住君镜的大腿,“奴才这都是为了您啊,六王爷要奴才去他府上伺候他,奴才那是抵死不从,拼命反抗啊。”
君镜垂眼看她,“想加月银?”
月拂泠一愣,“很明显吗?”
君镜:“呵,你也就这点追求。”
月拂泠眼睛亮亮的,“那加吗?”
“去给朕铺床,铺好给你加。”
“好嘞!”
月拂泠心情好,一边哼歌一边铺床,“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擦掉一切陪你睡~”
正进来的君镜听到最后一步,脚步一顿。
如临大敌的表情仿佛是发现殿内藏着一百个刺客。
他退了出去,与高歌隔着一根宫柱,一左一右赏月。
“高歌。”
“臣在。”
“太监这一类……人,除了喜欢宫女,可也会喜欢男人?”君镜语气里是深深的疑惑。
都说太监不男不女,那是男女都算,还是都不算呢?
高歌想了想,道:“这个领域风翊目前尚无人涉及。”
君镜问:“依你之见呢?”
高歌道:“臣认为,所谓喜欢,便是欣赏。若是欣赏一人,便不在于男女。胡言乱语,皇上莫当真。”
君镜却是若有所思:“难怪。”
之后的几天,君镜都没让月拂泠伺候。
这天,高歌进御书房禀告:“皇上,枫山狩猎已经准备妥当,按旨意要求,各家都会带上年满十五岁擅骑射的公子小姐。”
君镜颔首,沉默片刻,问道:“小月子最近在做什么?”
高歌默了默,道:“疯玩。”
君镜:“?”
高歌道:“因着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司监院那边也不敢给他安排活。他每日都在皇宫乱窜,一部分时间在迷路,一部分时间在得罪后宫妃子,剩余时间都在十四王爷那,经常把十四王爷气哭,还要拉着臣去哄。”
君镜揉了揉额角,气笑了,“他倒是自在。”
高歌沉默,确实自在。
正常人在一步登天侍奉御前后又被圣上冷落,都会战战兢兢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但是那小太监,每日清晨第一句都是:放假第一天!嗨起来!
君镜道:“让他滚来昭阳殿给朕收拾行李,明日狩猎随驾伺候。”
高歌:“是。”
翌日,枫山。
围场很是辽阔,枫树茂盛,只不过还没到红枫期,叶子还是绿油油的。
若是到了秋日,大片火红连着天,必定壮阔又迷人。
“朕还没死,你这是什么出丧表情?”
正在等下人安营的君镜,瞅着旁边那张如丧考妣的脸。
月拂泠声音懒懒:“提前演练。”
君镜:“胆子是越发大了。”
月拂泠这会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她放假放的好好的,跑来这荒郊野外,还全是蚊子。
换谁来都没心情。
“皇上。”一个声音横插进来。
月拂泠抬眼看去,瞬间从懒洋洋变成了斗鸡,站直身体。
“皇兄。”君镜上前两步。
只见君弦一身利落的劲装,腰系玉带,手足都被扎得严实,隔着衣料都能看出那结实的肌肉,更显肩宽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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